車子回到了當初來時的軍用機場。時隔雖久,可看着巍巍壯麗的軍用機場,夜鷹有了一番新的感慨。
一架偵察機早已等候在跑道上!等老周和夜鷹踏上飛機,旋轉的機翼轟鳴震天,熱浪滾滾的發動機在巨大顫動下爆發出驚人巨力,送他們又一次緩緩飛上青天。
老周還是一個德行,幾乎就沒有任何改變。上了飛機便一句話也不再說,閉上眼又開始了他的修仙之旅,完全沉浸在個人世界之中。
夜鷹無奈的翻了翻白眼:“又搞神秘,裝的跟個和尚似的!”懶得理老周,乾脆就學他一樣,也閉起了眼睛沉默不語!就當看看這世界後能有什麼吸引他的吧。
顛簸飛行了三個多小時!飛機緩緩降落在一處叢山環保的隱秘機場。這是個簡易的軍用機場,可能是爲了保密,周圍到處都是崗哨,守衛的十分嚴密。就算是比起夜鷹待了八個多月的基地來看,也是不遑多讓!
老周和夜鷹下了飛機,早有人爲他們引路。轉身便上了一架直升飛機,又是一個多小時的空中旅程,已經看厭了這些節次鱗比的樹木。直升機終於降低高度,停在一片大山的山坳裡。
兩個各懷心事的人剛剛下了飛機,直升機便自顧自的飛走。飛機強大的漩渦氣流壓的兩人彎着腰,向前面一排營地低頭走去。
“什麼人,口令!”黑暗中突兀的響起一聲暗喝!沒有任何防備的夜鷹被嚇了一跳。誰曾想這鬼地方還會有暗哨!
“保衛,回令!”老周不慌不忙的說着。
“祖國。”話剛說完,一個渾身披着迷彩僞裝的傢伙猛的從樹上一躍而下,穩穩停在了老周面前。他的僞裝做的實在太好!如果不注意看,真以爲他就是一截樹皮。以夜鷹的經驗,一看這迷彩臉就是個精英特種兵,不由暗暗點點頭。
來人笑嘻嘻的來回蹦跳着說:“老周,你可來晚了!兄弟們都等的不耐煩了!”
老周呵呵一笑:“遇到氣流,飛機有點慢!人都在屋裡嗎?”
油彩臉忙回道:“是,都在呢!今晚我是第一班崗,裡面馬上就準備吃晚飯了。”
老周聽到要吃飯,哈哈大笑着說:“趕得早不如趕得巧。看來我們來的還真是時候啊。蹭頓現成飯,這個我喜歡!”
說完哈哈大笑着向木屋行去,夜鷹緊隨其後,他可不想和這個嬉皮笑臉也不知道什麼來路的迷彩臉單獨相處,看着就一臉怪相。
走到木屋前,推開門,四個偉岸的身形迅速映入眼簾。一個高大威武,腰得有水桶粗的漢子正背對着門,專心致志的和一堆菜做着艱苦鬥爭。
大門口的一個瘦高個兒坐在椅上,手裡拿着磨刀石正來回擺弄着把軍刀。時而磨一下,時而拿起來對着燈光看看,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想幹嘛,夜鷹不由把他想成了街頭磨剪子的大叔。
還有兩個看不清面貌的傢伙坐在窗口邊,吆五喝六的摔打手中紙牌,口中哇哇的叫喚不停。
看到老周進屋,四人放下手中的活計同時熱情圍攏過來,親切的和老周打着招呼。
老周和四人一一握手,指着夜鷹對他們道:“來,我給你們大家介紹下!他是夜鷹,以後呢!他就是你們的頭了!”
四人聽了老周的話紛紛向夜鷹投來精亮的眼神。裡面有訝異,不確定,懷疑!更多的則是不信任!
夜鷹沒有迴避他們投來的目光,瞪大雙眼直視着每一個人挑釁的目光。
他知道,能被老周挑過來的人都不簡單,肯定都有兩把刷子,不然也不會被國安局給瞧上!長期帶兵的夜鷹當然知道,千萬不能在氣勢上輸給別人,那以後可就不好混了。
雖然他現在也有點莫名其妙,老周這傢伙的保密工作做的實在是太好。來的時候招呼也不打上一個,讓他連點準備也沒有,而夜鷹是楞沒在他臉上看出點什麼來。夜鷹心裡暗暗責怪着老周。
得了,現在也不好跟他問個究竟了,只能用自己的冷靜來面對這些驕傲的特種兵了。
老周十分讚許的看着夜鷹。這麼多凌厲目光下仍然能保持鎮定,看來他果然是個有擔當的漢子。
老周對夜鷹說:“我來給你介紹一下你的隊員。將來很長一段時間你們便要在一起生活,學習,執行任務,彼此間要像兄弟一樣。”
說到這兒,剛纔在窗邊打牌的一個傢伙突然插話道:“老周,我們的隊長不是你嗎?怎麼又派了個隊長來啊?”
他那語氣一點也不客氣,也不管夜鷹的臉色會不會難看。
老周看着他,也沒生氣他打斷自己的話,笑呵呵的說:“我負責招募你們,一切都是爲你們這位隊長準備的。你們看我這樣,也不像個能打仗的人吧。
要把你們這些戰鬥天才用對地方,就得由恰當的人來指揮。纔不浪費了你們的才能嗎.”
老周的話很漂亮,讚揚了他們的能力,同時也牽引出夜鷹的不凡。
大家聽着都笑了。的確,老周雖然看起來很健壯,但從他們這些個職業軍人的角度來看,哪裡也看不出他是能夠執行特種任務的老兵。
等了等,看沒有人要發言了他便接着說道:”那我就繼續講了,夜鷹,這位剛剛發言的同志叫軍刺,是個有名的刺頭。”
大家聽着都哈哈笑了起來,軍刺倒大咧咧的站在一邊,沒一點不好意思。
老周笑着說:“其實他就是說話比較直,一根腸子通到底。他是空降兵,驕傲的很呢,天天說什麼自己是王牌中的王牌,特種兵裡的特種兵。哈哈,牛皮大的讓人受不了。軍銜中尉,擅長點近身格鬥,槍法還算可以。”
夜鷹聽完後笑着和軍刺握了下手,算打過了招呼。
老周又指着剛纔和軍刺一起打牌的傢伙說:“他叫地雷,執行任務時和他這名字一樣,是敵人最大的殺傷力。不過在軍隊裡服從安排,是個知心小夥子,二炮特種部隊來的,也是中尉。當個突擊隊員不錯。”
轉過身來指着磨刀的高個子說:“他叫夜叉,海軍陸戰隊的。曾參加過多次國際性特種兵比賽,爲祖國掙得了很多榮譽。個人還獲得了國際特種兵學校頒發的“海神”獎章,是個水底幽靈啊,軍銜上尉。擅長爆破。”
. 最後他指着做飯的大漢笑呵呵的說道:“他叫黑熊,和剛纔外面那蹦跳個不停的傢伙一樣,都是陸軍的。外面那個叫猴子,是他帶的兵。黑熊可是你們裡面年紀最大的一個。41歲,戰鬥經驗豐富,當兵已經24年,參加過對越自衛反擊戰。和你一樣,殺過人!“
聽到這裡,衆人眼睛都是一亮。刷的一下把目光都投向了站在老周身邊的夜鷹。炯炯的目光裡已經多多少少有了一絲深深敬畏。
在和平年代,接觸不到戰爭的人,是無法想象戰爭的慘烈程度給人帶來的巨大沖擊的!無論你的軍事技能多麼強悍,也不管你得過多少的獎章,獲得多少榮譽。總是不能和那些與死神擦肩過的真正軍人相比擬。
後者更多瞭解了生命的可貴和對生存的渴望,身體充滿了一往無前的氣勢,能激發出更多對戰鬥的慾望。
而沒有經歷過大規模戰爭卻還殺過人,這樣的人同樣不簡單。放到社會上,怎麼也是個危險分子。
大家紛紛猜測着夜鷹的身份,他到底是個什麼人呢?
老周看看大家的表情,接着說:“黑熊因爲文化知識不夠,當了十年兵,才因爲戰場表現卓越才被提幹。現在是特種部隊的少校分隊長,他是個老偵察兵了,可是塊寶啊,擅長機槍。
外面那傢伙叫猴子,是個狙擊手,恩,情況就這麼多,你有什麼話說?”
老周看着夜鷹。
“我沒有”夜鷹的回答乾脆明瞭,沒有一點拖泥帶水。
“好,從今天開始,你們這支分隊就成立了!代號雷霆小組,由我直接指揮,夜鷹負責和我單線聯繫!待會兒我給你聯繫方式。”
“還有,你們馬上有任務了!”老周突然很嚴肅的對大家說。
衆人卻都是精神爲之一振,隱隱竟有興奮之感。來到國安局以後,這還是第一次任務。雖然大家早就爲這一天準備好了,但真當這一天到來的時候,他們的心情現卻是無比的複雜。又是興奮,又是緊張。對未知的前途充滿着期待。
夜鷹很冷靜的轉過頭來看着老周,老周卻已經看不出他的任何心理反應,畢竟他見的太多了。“什麼任務?”夜鷹問。
老周緊緊盯着夜鷹,口中卻說道:“現在還不能告訴你們,給你們15天時間。快速的給我融合在一起,我要你們這隊人在這15天裡練的就像塊鐵板一樣。我能告訴你的,只有你的訓練方向和目標。
重點是叢林作戰,滲透,解救人質和撤退方案,就以你們現在的這個小木屋爲目標,演練實施,記住,這關係着你們的生命安全和任務是否能完成,不要馬虎。”
老周講的很認真,夜鷹回的也很認真:“放心吧,這是我的職責。”
不再多問,因爲問了也白問。神秘的老周早在他的心裡留下了一個木頭的形象。
“好,那我走了,15天后,還是早晨見!”
老周用他的衛星電話呼叫來了直升飛機,隨後便在他撂下一堆爛攤子後又一次消失不見。
老周走了,留下的,只是幾個茫然的士兵。不知該要從何做起,只能一起眨巴眼看着夜鷹。
“ 又在玩神秘,每次話都不說清楚,是不是搞特殊工作的人都這德性。”夜鷹發泄情緒似的想着,可他無可奈何,工作還是要做。這幾個哥們兒還在看着他呢。
打起十二分精神轉過身,對這些現在已經拿他當主心骨,或者是背黑鍋的傢伙說:“剛纔老周已經說過了情況,更多的我也不知道。誰要是來問我什麼,我只能告訴他三個字就是不知道。
但我有義務和責任保證你們每一個人在任務時的生命安全,所以,接下來我的每一個命令,你們也必須服從,這也是你們的義務。
有問題可以大家討論,我可不想在行動中,因爲一個人的錯誤和不服從命令導致其他人的傷亡,甚至造成整個行動的失敗,這是一個軍人最不能容忍的恥辱,我不希望有這樣的害羣之馬。明白嗎?”
四人扯着嗓子大聲吼道:“明白。”聲音大的把躲在陰暗角落裡的猴子嚇了一跳,趕忙出來看看這邊發生了什麼,隨後又縮回了角落。
都是職業軍人,就是有再多的不服氣和懷疑,他們也知道服從命令。因爲這就是軍人生來應盡的天職。
軍刺在一邊低聲對夜叉咕噥着:“他說要保護我們,我們需要保護嗎?”兩人同時笑笑,不屑的轉過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