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深沉,一絲月光都透不出來。陣陣狂風吹過,帶起樹梢沙沙的發出怪響,聞之使人渾身不寒而慄,整個夜晚,陰冷而詭異。
“叮叮叮。”急促的電話聲突兀的響了起來,把早已被這夜色感染的人震的更加心神不寧。
“你好,武警值班室。”一個清亮的聲音說道。
電話那頭響着雜亂務必的嘈雜聲,猶如地獄般繁忙無比。
氣喘吁吁,一個男子大聲喊到:“我是B市公安局的,我部現遇到持槍悍匪,手段殘忍,請求特警支援。”
武警總隊總隊長的辦公室裡,滿頭白髮的老將軍威嚴的對着電話說:“火速增援,要姜良才帶隊,務必配合好地方同志完成好任務。”
放下電話,將軍對着身邊的中年人略帶沉吟的說道:“不是要帶他走了嗎?怎麼這時候還要派他去任務呢?”
中年人吸了口煙,神秘的笑了笑:“那還得看他有沒有這份能耐,我需要的人可得是人中之英,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要的。”
將軍立馬打趣說:“那你最好別把他帶走,我可需要他這樣的人才呢。”兩人對視莞爾一笑,再沒半句話語。
刺耳的警笛聲充斥在漆黑的夜裡,劃破了周遭的寂靜。閃爍的警燈在黑暗的包圍中,像是吸血蝙蝠食人血後血紅的雙眼,準備撲向下一個倒黴的獵物。快速朝最黑暗的地方駛去。
已經是凌晨兩點鐘,在B市郊區的一座工廠周圍,早已聚集了大批警車,探照燈不停的對着廠區辦公樓二樓來回的掃射着,直升機伴隨着轟隆聲盤旋在辦公樓上空,猶如長空獵鷹,隨時準備捕捉受傷的兔子。
辦公樓前100米,橫列着5輛警車,交錯的排列在辦公樓前,恰好堵住了正前方的各個出口。
在幾名拿着警用64手槍的刑警中間,B市公安局副局長劉東正拿着話筒朝着辦公樓大聲的喊話:“你們要冷靜思考,不要傷害人質,你們提出的要求我們正在向上級彙報,很快就會有結果,你們一定要冷靜,不要做出過激的行爲,讓我們在正常的途徑下來解決這件事。”
“少跟老子在這裡放PI了,你們這幫王八蛋想跟老子拖延時間!奶奶的,都跟這兒商量了兩個小時了。你是去跟國家主席彙報去嗎?狗 日的,在給你們半小時,我們看不到車,你們不撤走,老子就要開殺戒了。”
二樓裡明顯是歹徒的傢伙大聲叫囂着,示威似的對天開了一槍。
帶着憤怒和無比輕蔑的眼神,慢慢把頭縮回了窗戶裡。
劉東急躁的把手中喇叭往身前的警車上重重一拍:“這幫畜生“。
身後突然傳來一陣騷動,劉東猛地轉過頭去。
工廠門口,一輛黑色的運兵裝甲車正緩緩的從人羣中向這邊駛來,周圍的警察看見這輛車後,都紛紛迅速的讓出了一條道。同時,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着一種如釋重負的輕鬆笑容。
劉東一拍手:“哈,終於來了。”大步向裝甲車走去。
裝甲車在靠近警車的地方停下,車門迅速打開。8個一身黑衣,猶如蝙蝠般靈敏的特警快速從車上一躍而下,在車後整齊的站成一列,低低的報了一遍數。
領頭的少校向剛走過來的劉東敬了個禮:“特警隊二分隊姜良才率隊員向您報到,應到8人實到8人,請指示。”
劉東也馬上回了個禮,隨後迫不及待緊緊的握住姜良才的手激動的說:“姜隊,你可來了,都快把我急死了。”
姜良纔對劉東的熱情只是微微一笑,說道:“劉局長,都是老朋友了,客氣話也別說了,在路上我已經瞭解了事態發展,現在請您給我們彙總一下現在的情況。”
劉東鬆開握着的手,清了下嗓子說:“歹徒一共四個人,都在辦公樓二樓的會議廳裡。有兩支自制獵槍,子彈不詳,還有少量炸藥,其餘兩人拿砍刀。
他們挾持了三名會計和公司兩名助理,還有兩名值班的工作人員,要我們提供一輛加滿油的車供他們逃離。我派了好幾撥人上去,這不,你看。”
劉東指了指地上的血跡咬牙切齒的說:“被他們打死了五個,重傷了好十多個。從他們的身手來看,應該都是經過訓練的退伍兵,不然也不會大晚上的麻煩你們來了。”
姜良才轉過頭,果然,地上大灘大灘的血跡,幾個受傷的警察正在別人照顧下痛聲哀嚎,等待救護車的到來。
劉東接着說:“會議室100平方左右,大門進去是大會議室,門口有一扇大窗子。會議室裡面有間茶水房,裡面也有一扇窗戶,能供一人進出。兩扇窗戶都是玻璃結構,沒有護欄!”
“好,夠全面了,我現在就去佈置。有什麼情況我再向您請示!”姜良才客氣地說着!
劉東笑着說:“等你來就是解救人質的,快去吧,不用請示,立馬強攻,但一定要保證人質的安全。”
“是,局長同志。”姜良才敬了禮,帶着一臉嚴肅回到隊友身邊。
簡單的介紹了現在的情況後姜良才便開始佈置任務:“小對分成兩個小組同時進行任務,我帶領第一小組從正門突破,代號A1!”接着他分別指了三個兵:“你們三個,A2,4!”
又指着一箇中尉說:“你負責帶領第二小組,從樓頂繩降,從茶水房突入,你代號A5依次分別是A6,A7,A8.一切聽我口令行動,務必保證人員安全,明白?”
“明白!”隊員們大聲叫着,聲音裡充滿了自信與力量。
“好,現在開始對時!”大家都擡起了手腕,對準了時間,姜良才說:“保持頻道清潔,收到請回答。”
“A2收到,A3收到,A4收到。。。。。”
戰鬥狀態隨之調整到最佳,姜良纔開始行動了:“A2,A6,你們兩個佔領制高點,時刻注意會議室內情況,其餘人,行動。”
兩隊人迅速的分開,如分流的小溪,持槍向目標移動過去。
第二組由中尉帶領,很快來到了樓頂。動作快的就像一隻只矯捷的豹子,在樓頂迅速找了個地方打了繩結,在中尉身上緊緊扣上戰術鎖釦。一切準備好,中尉縱身向下一躍,像只大鳥似的剛剛到了二樓窗戶正上方,便猛地一拉身上繩索,穩穩停在了窗戶上方。
站穩了身體,他拿出隨身攜帶的手持式攝像頭,從窗戶上方慢慢的伸進了進去。同時已經到達二樓會議室門口的姜良才手上的監控屏幕上,出現了茶水房裡的情況。
茶水房裡兩個人質蹲在牆角邊,一個歹徒手上拿着長管獵槍正惡狠狠地對着人質。
歹徒坐在背窗位置,面向着外面的大門,不時的轉頭看向人質,嘴裡不知在嚷嚷着什麼,手裡的槍也不斷揮舞着。直到嚇的人質縮成了一團,他才哈哈大笑着轉過頭去。
知道了茶水房的情況後。姜良纔對身後的隊員點了下頭,一根同樣的手持式攝像頭從大門的門縫裡伸了進去,姜良才手上的屏幕也已經同時跳轉了畫面。
會議室裡兩個持刀的歹徒拿着刀,對縮在牆角的人質不斷揮舞着。也不知道是不是變態,有個傢伙一隻腳還踩在女人質的胸上,看着痛苦和被褥的女人帶着驚恐默默流着眼淚。歹徒臉上瘋狂的表情別提多猥瑣了。
“又是一個缺愛的人,拿社會發泄了。”夜鷹在心裡無奈總結道。
拿槍的則站在中間靠着桌子吸菸。他的腳下,則是兩具已經流乾了血,大張着口鼻的兩具女屍
姜良才的心裡大致有了數,這就是幫純粹的渣滓。要打就雷霆萬鈞,不給他們一點反抗機會。
他低低的對着麥說:“A2,A6,能否狙擊目標,完畢。”
屋頂的兩個狙擊手不斷搜索着瞄準具裡的人影,可視線太不好了。這棟大樓附近的障礙物太多,總是有一兩個東西擋住視線。沒辦法,兩名狙擊手齊齊的回答說不行。
突然,房間裡面的歹徒像是打了雞血一樣。他們抓住一個人質扔到窗口衝着外面大聲喊着:“已經過了半個小時了,你們準備好沒有!MA的,逗咱們兄弟玩嗎,在不答覆我現在就開始殺人了”
姜良才一聽歹徒這麼激動,立馬急了。他還沒行動,千萬不能讓歹徒的情緒有變化。
他對着無線電說道:“劉局,劉局,他們有什麼要求!現在答應,穩住他們情緒,我們馬上準備行動。“劉東聽了這話,像吃了顆定心丸,重重的點了下頭.。可他也不想想,姜良才根本就看不到。
劉東拿起話筒,大聲對着那無盡的黑色喊去:”你們不要傷害人質,我們答應你的要求,五分鐘後就把車開到樓下讓你們離開,請你們一定要保持克制,不要造成無謂的傷亡!”
拿槍歹徒哈哈笑了起來:“真是他媽吃軟不吃硬,不給點厲害不知道馬王爺幾隻眼。”
一槍砸在人質的腦袋上,打的那女孩捂着腦袋哇哇蹲在地上大哭起來,引得周邊的歹徒們都是哈哈一陣大笑。
拿槍的傢伙大聲喊:“快點,爺爺可沒多少耐性!”他看了看地上哭喊着的人質,不耐煩的給了她一巴掌:“再哭,老子現在就蹦了你!”
門外的姜良才也不敢在等了,誰知道這幫腦子缺根筋的傢伙下一步會幹出什麼來。
姜良才請求劉局現在把所有的探照燈都對準前門窗戶,劉東馬上讓所有的燈同時打亮,突然一起對準了會議室大窗戶。無數道光柱猛地襲來,窗邊的歹徒眼睛一陣刺痛,瞳孔急速收縮,下意識用手遮住自己的眼睛。
“行動!”隨着姜良才的一聲低喝,後窗的中尉雙腳一蹬,借反作用力,猛然破窗而入。玻璃碎屑紛紛漫天飛舞,他在空中直接把手槍對準了茶水房那個傢伙的後腦,在他根本沒有反應反應的情況下一槍準確打爛了他的腦袋。
一蓬鮮血從歹徒的腦袋前激射而出,把身前的牆面染紅了一大片。慢慢倒在地上的歹徒,露出了驚恐的面容,子彈從腦後進入,額頭射出,腦上一個被子彈旋勁射穿的大洞混合着血液與**,粘稠的糊在一起,很是嚇人。驚的牆邊的人質哇哇大叫起來。
中尉落地一個翻身滾往了茶水房的門邊,舉槍對着會議室。
就在他破窗的同時,大門也被門外的特警用破門器一下撞開,姜良才藉着探照燈的強光滾進了會議室裡。
驚慌失措的歹徒本能的舉起刀砍向身前的人質,心裡想着死一個賺一個。人質看着劈來的砍刀,褲子都給尿潮了。
嘭嘭,姜良才舉槍準確命中了兩個舉刀匪徒眉心,子彈帶着憤怒的火光狠狠扎進了兩人的腦袋,歹徒連哼都沒哼一下,子彈近距離的超高速度與慣性已經帶的他們以頭爲重心,向後猛飛了過去!咚咚兩聲,重重撞在了身後的會議桌上,巨大的撞擊力直接砸碎了椅子。
滿眼帶着不甘與絕望,兩個傢伙痛苦離開了人世,進入那罪惡的輪迴去了。
站在窗口的持槍歹徒被眼前的這一幕嚇呆了,他哪裡會想到就在自己快要成功的時候,一切竟會變成這樣,慌忙的擡起槍來指向蹲在地上的人質,還想做最後的拼搏。
姜良纔可不打算給他這機會,如果讓他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殺人,以後自己也別出來混了。
他後腿猛地一發力,身體成箭型高速彈了過去。
歹徒剛轉過臉,一隻急速變大的拳頭,夾帶着風聲準確無誤的打在了他臉上。
嘭,三顆牙齒混着血水從歹徒嘴裡狂噴而出。
又是咚的一聲,歹徒已經重重倒在地上!等趕上來的隊員一看,哇塞,隊長變態的一拳已經直接把他給砸暈了。腦袋歪斜的躺在地上,嘴裡直流着鮮血。
看到倒地不起的歹徒,人質像受驚的小鳥一樣,紛紛撲倒姜良纔等特警隊員懷裡哭了起來,尋找着男人強壯的安慰。
都是年輕女人,一下子撲過來,搞的幾個戰士臉紅紅的,遐想連篇,手都不知道該放哪了。就連剛纔沉着應對行動的姜良才也只能笑笑,無奈的朝進屋的劉東舉舉手。
忙碌了一夜,東方終於露出了魚肚白,剛纔還一臉嚴肅的特警們,此刻都歪斜在裝甲車裡。抽着煙,沒有過多的言語,迎着初升的太陽,慢慢像東方駛去。
“好的,我知道了!”放下電話,將軍轉身對着神秘的中年人微微一笑:“怎麼樣,一個人解決了三個,你沒找錯人吧!";
中年人並沒有說話,嘴裡悠閒的吐出了一個個菸圈,很快便把他籠罩在一片朦朧裡,看不清他的真面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