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何人在空城放肆!”炸雷般的聲音在空中肆虐,是幼齡趕到,行空幻步果真是天下奇歩,速度無人能比。
可是這並沒有影響到我,一步邁出消失不見。光影剝離,腳步落下已在幻空之地。
這便是幻空之地麼,於外面果然截然不同。在這個不大的地方,一座迷你的飛空城飄在其中,在它的下方是一直在變換的背景。
那是,那是冷城!我驚訝之極,飛空城竟然已經到了冷城上方,那不斷變化後退的背景竟然就是飛空城下的世界。
在那不斷後退的背景四周竟然是飛空城的歷史,每一個畫面都是一段故事。
伸手隨意的點在一個畫面上,一個故事便出現在我的面前。
飛空城也叫真空之城,是皇下七絕城中最神秘的城池。這座城不知道什麼時候誕生,也不爲人知。人們不知道它究竟來自哪裡,又究竟去往什麼地方,而它的力量卻永遠都被人們嚮往,追求。據說這座城市鏈接着另一面不爲人知的地方,而那個地方卻沒有人知道。
飛空城最開始的人民是爲了守護住這裡,有一個將軍把守。慢慢他的後代與士兵中的佼佼者慢慢誕生出一代又一代飛空城民,他們在出生開始便擁有了飛空的能力,他們的宿命便是守護這座空中堡壘。
至於它連接着哪裡,是否真的鏈接,沒有人知道,我所能看見的只是很少的畫面。
再次點開一個畫面,那是老飛空城王的影像,而在他的懷中一個小孩小的開心,天真,無憂無慮,空靈的眼睛不染塵埃。然後一個雄壯的男人出現,打敗了老城主。在小孩的哭泣和害怕中,老城主被趕出飛空城,老人是仁慈的,最後的絕技並沒有施展,而是有些傷感的眼神似有深意的望着壯碩的男子,而那個男子便是如今的非空城主,幼齡。
老人離開飛空城,來到平民的世界,然後以一個平民的身份生活下來。直到有一天老人再也站不起來的時候,老人將從前的小孩,而在已經有十歲模樣的小女孩叫到身邊,把飛空城的故事講給她,將空城幻法一遍又一遍的重複着。
在老人離去的時候,一張薄薄的紙箋落在了小女孩的手中,上面三個雪城文字——幻雪決。
是卡娜,哭泣中的卡娜讓幻世的心很痛很痛,想起自己的小時候,想起與自己相依爲命的哥哥。若是冷城還是從前的冷城多好,而他還是從前的他,自由的他。而現在不得不與天抗衡,只爲那些羈絆我心卻永伴我心的人。
卡娜在哭累了,望着紙箋喃喃的輕念起來。就在全部唸完的時候,卡娜已如冰,這便是幻雪決。
畫面到此爲止,但是在幻世的大腦中,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如同牆上的畫壁般繼續演繹。
與卡娜相處的時間並不長,但她卻那麼真誠,那麼善良。她爲他做的事,他幾乎都不知道或者被輕描淡寫。他知道她描述的過於簡單,也曾經往深處想過,但都沒有此時更有感觸。與冷城七十年的相處都有離開放棄的時候,而卡娜只是短短的一個月便能幻雪十年,這是何等的相信與絕然。
旌旗飄揚,彷彿母親溫柔的笑臉,旗角輕輕的劃過我的臉,那是母親的愛撫。我將旌旗插在眼前飛空城的時候,瞬時間與飛空城融爲一體。而我的心中卻感覺到旗魂的存在。也許世界上最愛我的人都已經離我而去,我是一個身帶厄運的人。而這些厄運都牽連着一個人,冷城。
母親與他相連,卡娜因她永沉海底,而他到底想要什麼,而我又能阻擋他什麼,父親死的離奇與冷城之間又有什麼關係。
“看,快看。”當近衛們口中傳出聲音的時候,空城王幼齡的眼睛早已經盯着飛空城的至高點,那裡曾經飄揚這一面旗,而現在那面旗再次出現在飛空城的上方。
媽的。幼齡暗罵一聲,還是晚了一步。當他看見卡蘭的時候腦海中閃過一絲熟悉的味道,原來是尋找多年的漏網之魚。看來卡蘭與進入空幻之地的陌生人定存在什麼關係,不管怎樣先拿下再說,總之卡蘭是絕對不能放過的,斬草除根是他的準則。
卡蘭發現幼齡望過來的眼神並沒有畏懼,他已經躲藏太多年了。他是爲了守護飛空城而活,但是現在飛空城顯然找到了主人,那麼他再無畏懼。
無欲則剛,無牽無掛有何畏懼。卡蘭雖然不敵幼齡,但若是論起行空幻步的造詣,在這個世界上他稱第二,目前還真沒有人敢稱第一,一時間幼齡還真拿卡蘭沒有辦法。
“他是什麼人?”幼齡邊追便問,他以這樣的方式干擾卡蘭。
“他,冷城王的弟弟。”他也以這樣的方式干擾幼齡。
“我的那個無能的外孫,真是兩個死不足惜的傢伙。”想來自己那個叫做冷城的外孫他的臉都不知道丟到了哪裡,這個擁有空城血脈和冷城血脈卻雙雙沒有覺醒的廢物。雖然現在不是曾經了,冷城也覺醒了,但是他的臉已經丟過了。
不過,並不是造詣高就讓幼齡無能爲力。憑藉身爲飛空城之王的深厚功力,讓卡蘭一直保持在極限施爲中,不長的時間就已經氣喘吁吁,快要抵擋不住幼齡的節奏。
幼齡看見露出疲態的卡蘭,森伯的牙齒在笑的時候顯露出來。
受死吧。
幼齡猛然出手,他對自己很有信心,既然已經出手就要手到擒來,只是這一次似乎並不如他想象的那樣。
“在進一步死。”
躍空幻法確實是飛空力量運用的極致,是質變。在空幻之地能感受到外面的一切,而我也只需要一步邁出便出現在幼齡的側面,生生止住他的身形。我是不喜歡殺人的,我一直在努力剋制,所以我至今沒有殺人,但是如果爲了保護要保護的東西,我已經不惜殺人。因爲我得到的教訓太多太多,而眼前的人不管怎樣他都是卡娜的哥哥,若是卡娜九泉有知的話,他善良的心定然會因爲卡蘭的死而難過萬分。
這是我最怕看到的,即便她只在我的心中。
哼!
幼齡並沒有理會我,伸出的手已經在卡蘭的面前,就連卡蘭也已經閉上了眼睛。
噗!怎麼可能?
幼齡不可置信的轉過頭,他並不知道我是冷城的十七王子,而我的冷魂訣已經達到三層境界。心絕至寒,魂僵魄斷。
幼齡驚駭的轉過頭看見我餓的時候不可置信眼神一直望着我:“冷城王,救...冷。”
他錯了,他竟然以爲我是冷城的王,就因爲我的心絕至寒麼?可笑的邏輯,可笑的冷城王,幼齡坐上了空城王,可他並不知道躍空幻法如何使用。
沒想到我的心竟然已經如此僵硬,面對幼齡的死竟然無動於衷,救,魂僵魄散怎麼救。原來殺人並不是那麼可怕,只是一瞬間的心硬而已,而現在我的心早已經堅硬無比,即便是遇見冷城的時候。冷城,爲什麼會在他侮辱冷城的時候我的心瞬間冰冷,那個臉含笑容的身影。而我第一次殺人究竟是因爲誰更多一些。
空城守衛本來指向我的武器全都丟落在地上,幼齡已死他們又能做什麼,他們只是不過是飛空城的臣民而已。卡蘭跪在我的身邊:“王,從現在開始您就是王,飛空城的王。”
顯然守衛都認識卡蘭,只是他們在爲老空城王留下血脈而已,幼齡並沒有得到空城人的認可,不過是王座上的人,並不能代表什麼。跟隨着卡蘭,所有人都跪拜下來。
“卡蘭,你纔是空城的王,是老空城王的傳承,而我只是佔了卡娜的緣,我自由慣了,現在我要走了。”扶起卡蘭的同時我已經消失不見,我的目標是冷城。
冷城,你早就修成三層冷魂訣,心絕至寒領域了吧,以你的悟性這些難不倒你,而你偏偏如此隱忍又爲了什麼。你知道,也只是從前對你有太多的不捨,而你早已經舍下了不是麼?一決勝負吧,我的母親,我的卡娜,爲此終究會有一戰,可是我不知道父親是爲什麼,而你一定知道,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