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在冷厲轅的地下城中,一名渾身血淋淋斷了一條手臂的鬼麪人奄奄一息的被兩名黑衣人扶了進來,原本斜倚在主位上的冷厲轅一看到這一幕,眉頭不由一擰,陰狠的目光迸射出嗜血的寒意,黑色的衣袍一拂,咻的一聲來到那名鬼麪人的面前,陰沉中夾帶着狠厲的聲音從他的口中而出,在大殿中一聲聲的迴盪着。
“右使,是誰把你傷成這樣?”
冷厲轅來到他的面前,看着他被人斷掉的一條手臂,以及那一身是傷的身體,目光中的陰狠如同野獸一般,帶着嗜血的光芒,他的人,竟然也有人敢傷成這樣,當真是找死!
“啊……啊……”
那被扶着的鬼麪人想要開口,但是卻說不出半句話來,從那日那個墨清姿放他走後不久,他的身體如同萬蟲鑽心,如同利刃在挖着他的皮肉,痛得他幾次險些昏倒無法支撐着回到這裡,是恨意讓他在劇痛中一次又一次的支持了過來,但是,此時的他,生命卻也已經走到了終點,能撐着回到這裡已經是他的極限,他想要告訴主人,是誰把他害成這的,想讓主人幫他報仇,但是,卻說不出話來!
見他就不出半句話來,冷厲轅伸手搭上了他的手,以內息探之,當手指碰到他那發紫的手腕時,似乎有什麼就着他的手指鑽進了他的身體似的,一陣刺痛讓他迅速的抽回了手,擰着眉頭看着他,沉聲對那扶着他的兩人命令着:“把他的衣服解開!”突然間,似乎有些不安,事情,似乎變得複雜了。
因在幾日前有人發現一名銀髮的女人,說是與那墨成軒死去的夫人雪柔長得一模一樣,他當即命人四處追查,如果真的是那個雪娘子還活着,他一定要把她捉回來,逼她交出凌天心法!
世人只知凌天心法是武學最高的心法,卻不知,這凌天心法有着極快的進階功能,實力平平的人修煉了,若能參悟,那修煉的實力幾乎可以稱之爲飛速,凌天心法分上下兩冊,上冊是他們暗城所擁有,世人幾乎是不知道的,那是他們家傳的武功心法,當年他因實力戰綽才得以修煉,但,卻因不是少主,只能修煉其前三層的心法,後面的心法他根本連看都沒能看過,所以在當年知道那下冊的心法在天山雪娘子的身上時,他才命人暗中襲殺,誓要她交出凌天心法的下冊,誰知她寧死也不願交出,只能讓那個女人一直潛伏在碧落山莊中,想辦法從墨成軒的身上套取!因爲他堅信,以雪娘子與墨成軒的恩愛,她一定會把凌天心法告訴墨成軒的!
可恨的是這麼多年來,竟然無法從墨成軒的身上取得那凌天心法!該死!自在青山那一戰裡輸給了那個叫子情的女人,他更是發誓要奪得那凌天心法!只有這樣,才能更快的提升自己的實力!才能讓那些人一個個的跪下倒在他的面前,以他爲尊!
“是!”兩名黑衣人沉聲應了一聲,伸手解開了右護法的衣服,當他的身體出現在幾人的面前時,原本扶着他的兩名黑衣人也忍不住的驚得連忙鬆開了手,讓他一個冷不防的趴倒在地面上。
“砰!嗯!”
那右護法渾身無力的倒下,發出了一聲重重的落地聲,因爲劇痛,忍不住的悶哼了一聲,倒在地上身體開始慢慢的抽搐着,他,已經到了極限了!雖然支撐着回到了這裡,但是想要開口告訴主人一切,卻已經說不出來……
只見,倒在地上的右護法渾身一塊青一塊紫的,在他的身體裡,似乎有什麼在鑽動着似的,那皮肉下的蠕動,讓幾人都忍不住的心下一驚,不自由主的退後了一步。
冷厲轅陰狠的目光一眯,看着那在地上抽搐了幾下後,口吐白沫的死去的右護法,眉頭皺了起來。到底是誰?那個雪娘子麼?難道十年的時間,那個雪娘子的實力提升了那麼多?能把他派出去的人全都殺了?而且還讓他的右護法死得這般的慘不忍睹?如果真的是那個雪娘子,那麼,按時日來算,此時應該已經去了碧落山莊裡!
該死的!他已經沒有耐性再等下去了!他一定要儘快的把凌天心法的下冊拿到手!只有這樣,他纔有實力與冷絕辰抗衡!只有這樣,他才能把那個女人給殺了!正當心下恨意涌動之時,突然間身體裡似乎有一陣抽痛,讓他心頭驀然一驚,想起了剛纔碰了右護法的而從他的手腕上傳來的那一幕,迅速的扯開了自己的衣袍,看見一條血色的會動的東西在他的身體裡面正四處竄動着!見到那一幕,他心頭一驚,連忙大喝:“來人!叫醫師過來!”同一時間,他運用玄氣把那血色的東西逼至手臂之處,以氣血把它封了起來,黑袍一拂,轉身往那上位的主位走去。
“啊……啊!”
也就在他一轉身的瞬間,先前那兩名扶着右護法的黑衣人,突然間撕心裂肺的跪倒在地上扯着自己的衣服,到最後忍不住的在地上打滾着,那被他們扯開的衣服,不難看見在那皮肉之下,一條條血色的事東西在裡面竄動着,似要破體而出,又似在裡面啃食着他們的內臟,不一會的時間,他們身上的皮膚漸漸的發生了變化,從先前還能痛呼出聲到最後只能啊啊的叫着,說不出半句話來。
主位上陰沉着一身陰狠氣息的冷厲轅見了這一幕,眼中的殺意更甚了!他真是太意了,竟然會中了那人的道,而那人到底是誰?竟然會用這般邪惡毒辣的毒?他在大陸上混的時日也不少,卻從沒聽說過,有什麼藥是會因碰觸了而傳達到另一人的身體裡,而顯然,這個毒辣的藥就是這樣!
看到他們兩個痛苦萬分的在地上打滾着,哀嚎着,他的心不由的一顫,他略識藥理,卻也從沒見過這樣狠辣的毒藥!那毒藥似乎入體就變成了血蟲,在吞噬着人的五臟六腑,而莫非他已經達到金玄武神的品階,玄氣很是強大,根本無法在那一瞬間把那血蟲逼至他的其中一隻手臂上將其封死在那裡!
到底是誰?竟然敢如此算計他?哼!當真是好算計!當真是好大的膽!不管是誰!他都不會輕易的放過他!
“來人!把醫師給我叫過來!快點!”感覺到手臂上傳來的噬骨之痛,他再一次的大聲低喝着!
不一會,一名四十來歲的醫師被快速的帶了過來,當那醫師看到那在地上打滾慘叫的兩名黑衣人時,目光不由一縮,心下一驚,快步的來到上面冷厲轅的面前:“主子。”他恭敬的向冷厲轅行了一禮。
“這是什麼毒?爲何這麼駭人?你可有破解之法?”冷厲轅陰沉着聲音說着,兇殘的目光落在面前那名中年醫師的身上。
“這、這……”中年醫師擦了擦額頭滲出的汗水,說:“這個毒屬下從沒見過。”
聞言,冷厲轅眉頭一擰,陰沉着聲音說道:“如果中了這個毒,就當如何壓制?”該死的!到底是誰弄出了這般駭的人毒藥來?竟然能通過人的身體碰觸而鑽入別人的體內,迅速的在身體裡繁殖,當真是令人可怕!
“主子?您、您不會中了這個毒吧?”醫師一聽,反射性的擡起了頭,連忙問着。
冷厲轅手一扯,撕下了他的一隻衣袖,露出了那那結實而健壯的手臂,只是,當看到他的手臂時,他微皺着的眉頭不由皺得更深了。原因無他,只是因爲沒一會的時間,從原先的一條血蟲到現在的出現好幾條,在他的手臂上四處的竄動着,噬撕着,痛得他拳頭忍不住的緊擰在一起,難怪那兩人叫成這樣,原來竟然是這般的痛入骨髓!
“主、主子,快,必須要趁着這些血蟲還沒擴散的時間把這條手砍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中年醫師驚呼着,叫他快點把他的手給砍了,否則這血蟲若是竄入身體各處,到底就真的……
聽到醫師的話,他不由陰沉着聲音問:“沒有別的辦法嗎?”讓他砍了自己的一條手?
“這毒的毒辣是屬下畢生未有所見,如果趁着還沒擴散的時候砍了這條手的話,那後果,不堪設想!”他硬着頭皮說着,身爲這地下城的醫師,卻無法解得了這毒,他惶恐!
“砍了這條手,那毒就不會再在身體上出現?”他問着,陰狠的目光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若非主子的實力深厚,根本無法壓得住這毒,幸而主子把毒逼到了這條手臂上,如果像他們底下兩人一樣讓血蟲在身體裡四處竄動,那血蟲就會一點點的吞噬着內臟,讓其生不如死!所以,唯今之計,有兩個,一個是儘快的到湖心小築請毒醫出手爲主子解毒,二是砍了這條手臂,但是,那毒醫聽說最近又四處去採藥,並不在湖心小築中,如果要找他,只怕沒那麼容易。”
聞言,冷厲轅的目光一眯,眼中閃過嗜血而狠毒的光芒,陰沉沉的說着:“好!今日我就砍了一手,但是,不把那人碎屍萬段,我絕不罷休!”陰測測的聲音夾帶着濃濃的戾氣一落下,他手一轉,寒光閃過。
“咻!”
“啊!”
凌厲的劍氣瞬間閃過,咻的一聲把劃過了他的手臂,一劍把他自己的手臂給砍了下來,手起劍落,那條充血的手臂掉摔落在地面上,滾到底下打滾的兩人旁邊而去,鮮血在那一刻飛濺而出,點點腥紅,帶着妖冶的血腥,令人觸目驚心!
當利劍揮起砍下他的手臂時,他痛呼了一聲,咬緊了牙關,讓一旁的醫師迅速的爲他止血,同時陰沉着聲音命令着:“來人!把三人燒了!”
隨着他的聲音一落下,迅速的有黑衣人進來,沒有多餘的憐憫,不顧那兩個還沒死去的人,便點起了火,讓火燒掉了他們的身體,燃燼了那一切!
噼裡啪啦的聲音在地下城中響起,因肉體的燒燬,一股令人噁心的氣味充斥在空氣中,令人心頭一陣作嘔,冷厲轅陰狠的目光帶着嗜血的光芒少在那火堆上,看着那大火在燃燒,看着他兩個還活着的人在火中慘叫着,哀嚎着……
“左護法何在!”冷厲轅突然大喝一聲,夾帶着玄氣的聲音在大殿傳開,傳入地下室中衆人的耳中。
“屬下在!”鬼麪人驀然出現在他的面前,恭敬的對着他行了一禮。
“吩咐下去!給我帶齊人馬,整裝出發!我要一舉殲滅了碧落山莊!讓他們在大陸上消失!”狠毒的聲音帶着無限的怒火陰測測的從他的口中傳出,他睨了地上那也被火燒上的斷臂,目光中掠過了嗜血的光芒。
雪娘子是吧?我倒要看看,十年的時間,你是否就真的那麼本事!竟然還能讓這樣厲害的人物爲你出手!十年前能讓你死一次!十年後同樣可以!
“是!”左護衛恭敬的應着,看了那被大火吞噬的幾具屍體一眼後,便迅速的往外面而去。本想等那個女人動手的,誰知那個雪娘子竟然如此惹怒了主人,還能以右護衛中了毒的身體把毒帶入他們地下城,那個人到底是誰?當真是不可小窺!只不過,這樣一來,碧落山莊得提早滅亡了!主人發狠起來,可不是他們能承受得了的!
與此同時,在霍家堡中,聽着暗影的稟報,霍逸妖孽的容顏中不由勾起了一絲玩味的笑意,媚人的桃花眼半眯着,問道:“你說,冷絕辰這幾日都在碧落山莊中?”
“是!”暗影恭敬的回答的,站立在一旁,說:“暗城少主與碧落山莊的大小姐墨清姿走得很近,已經在碧落山莊裡住了好幾日了,而且,在昨日,那曾被衆人以爲已經死了的碧落山莊莊主夫人雪柔,突然間回來了。”
聽到這話,霍逸桃花眼半眯,眼底掠過一絲莫名的光芒,雖然那碧落山莊的大小姐墨清姿長得是傾國傾城絕美無雙,但是,冷絕辰卻不是膚淺的人,一般的女人,可是入不了他的眼的,單單這些年來他對子情的情意就知道,他是非子情不娶的人,要不然以他暗城少主的地位,怎麼可能會至今仍沒一個女人在身邊?
待人清冽而疏離的他,竟然會在碧落山莊裡住下?還與那墨清姿走得很近?看來,這墨清姿不簡單啊!修長而白皙的手指勾起了垂落在臉側的墨發,腦海裡似乎想到什麼似的,手微微一頓,看來,他得再去碧落山莊一趟,看看那墨清姿,是不是就是他在找的子情,畢竟他可想不通,如果那人不是子情的話,冷絕辰又豈會一反常態?
“臥龍山莊那邊有什麼動靜?”霍逸問着,半眯着的桃花眼睨了那暗影一眼。
“臥龍山莊似乎也接到了消息,知道了暗城少主在碧落山莊裡,以及碧落山莊的莊主夫人回去的事情。”
聞言,紅色的衣袍一拂,身影已經往外竄去,只聽他的聲音從空氣中傳來:“你去告訴我爹,說我去了碧落山莊一趟。”聲音一落,那張揚顯眼的紅色身影已經消失無蹤。
另一邊,臥龍山莊裡,聽到了暗影的稟報,雷戰祈驚詫的喝道:“什麼?冷絕辰在碧落山莊裡?”冷絕辰那個人,這陣子一直在尋找子情的蹤影,怎麼會突然去了碧落山莊?難道……
“是!已經在那裡住了好幾日了,而且,傳來消息,碧落山莊的莊主夫人回到了莊裡。”
當聽到暗影的回報,雷莊主神色微怔,繼而驚喜的說:“你是說,碧落山莊的莊主夫人並沒有死?”
“是!”
聞言,雷莊主心下狂喜,這些年來心裡的自責,在這一刻終於解開了,當年,雪娘子擁有凌天心法的事情根本不沒有幾個人知道,他也是無意間聽到他們師傅與她的談話,才知道原來那大陸上的心法至寶凌天心法的下冊在她的手裡,雖然是知道她擁有凌天心法,但是他從沒有窺覬之心,但有一回,一名黑衣人潛入他莊裡,以他夫人相威脅,向他詢問凌天心法的下落,他在情急之下說漏了嘴,當時他夫人被擊了一掌,雖然後來治好,卻也落下病根,在不久後也離開了人世,也在那時,傳來了碧落山莊的雪柔以及孩子遇害的事情,因此,這些年來他一直內疚在心。
現在不止墨清姿活着回來了,連她娘樣也活着回來了,聽到這個消息,他真的很開心。當下,連忙對旁邊的兒子說:“戰祈,你找個時間上碧落山莊去看看這事是不是真的,先拜訪一下他們,雖然我們兩家的婚約是作罷了,但怎麼說也是世交,走動走動是要的,如果真的是墨墨她娘回來了,那可是一件大喜事,我們一定得上門去道喜。”
“爹,我現在就去。”雷戰祈站了起來,沉聲說着,就要往外走去。
“哎?不用這麼急吧?過幾天再去也可以。”雷莊主說着,看着他那黑色的身影,有些不明白,他這是急哪門子的事情了?其實他不知道的是,此時的雷戰祈心中懸空着,他想要去弄明白一件事,他要知道,墨清姿是不是就是子情?如果是,那他該如何是好?親手毀掉了他們兩人的婚約,親手把她從他的身邊推開?這一刻,他心裡面恐懼的,千萬個不願去相信,不願去相信墨清姿就是子情……
“你們聽說了嗎?那碧落山莊在短短的一個月裡,不止大小姐回來了,現在連那衆人以爲早就是死了的莊主夫人也回來了,這世事真是奇了妙了,連公認死去的人都還會活着回來,真是不可思議啊!”酒樓裡,三五大漢圍坐在桌邊,邊吃着小菜邊閒聊着。
“這事我們也聽說了,說那碧落山莊的莊主夫人,十年過去了還是那當初那個樣子,唯一不同的是,十年前的她是一頭墨發的,現在的她是一頭銀髮,同樣是美得驚人,真不愧是天山第一美人,也不愧那墨成軒這些年來身邊沒有一個女人,他們兩人吶,要實力有實力,要容貌有容貌,當真是天生的一對,你們聽說了沒?那碧落山莊的大小姐墨清姿,可是一個十足的美人,她的美,比起她孃親更要美上幾分。”
酒樓裡的人在閒聊着,說說笑笑間,語氣中總帶着嚮往,爲墨成軒擁有那樣的一個絕美的夫人而感到豔福不淺,也好奇着那衆人口中絕美無雙的碧落山莊大小姐墨清姿,會是一個怎麼樣的美人?
正在酒樓中吃着東西的兩人聽到這話,相視了一眼,洛菁寧笑盈盈的說:“鳳姐姐,我們去碧落山莊走走好不好?那個銀髮的,那個碧落山莊的夫人,我認識的,上回我就見過她一次了,卻不知道她就是碧落山莊的夫人,鳳姐姐,我們去碧落山莊吧!反正找了這麼久也沒找到子情姐姐,去看看也好啊!”
“嗯,去看看也好,不過你確定,我們能進得了碧落山莊的大門?”鳳歌挑着眉頭看着她,只是一個眼神,便是媚眼如絲風情萬種,她那一身惹火的打扮,以及那媚態十足的眼神,惹得酒樓中的男子們不時回頭向她看了一眼,有的更是看着她發了呆,筷子夾着花生,花生掉了卻還渾然不知,把筷子往嘴裡送去。
“放心,沒問題的,我們洛家堡與碧落山莊還有點交情,再說,我們去看那雪姨,她會讓我們進去的。”上回見了面,雪姨待她可好極了,就她們兩人想進碧落山莊,怎麼可能會進不了嘛!
聞言,鳳歌點了點頭說:“那好吧!吃完了我們就上路,往碧落山莊而去,你快吃吧!”說着,幫她夾了一些菜,自己也隨着動起筷來。
兩日後,碧落山莊中
“孃親,他們就是成兒和雙兒,兩人現在在練武場裡面學武。”側廳裡,墨清姿對着她孃親說着,其他的人都沒在這裡,只有着青衣和紫衣伴在左右。
雪柔溫柔的笑了笑,說:“來,過來我看看,我聽墨墨說,你們兩個很乖。”她親切的聲音讓人倍感舒服,溫柔的目光與笑容更是讓成兒和雙兒兩人忍不住心頭一暖,就算是他們的孃親,也從沒用這樣溫柔的聲音與他們說過話,墨墨姐的孃親,真的好溫柔,真的好好……
兩人垂低着頭,怯怯的走上前,小手揪着衣角,緊張而略顯忐忑的喚了聲:“夫人好。”要是他們有這樣一個孃親就好了,但是,他們知道是不可能的,他們的孃親,若肯對他們好點,他們都開心死了,哪會有像夫人這樣用着溫柔的聲音與他們說話呢?
“乖,來,我問你們,在練武場學得怎麼樣啊?你們墨墨姐姐對我說,過陣子想送你們去青山學藝,你們想去嗎?”雪柔兒輕撫着他們的頭,看着他們兩人那一模一樣的小臉,九歲的年紀,還帶着稚嫩的氣息,但卻比同年人在懂事很多。如果不是墨墨跟她說,她真的無法想象,爲了可以留在這碧落山莊裡面,那個林婉倩竟然用了這樣的手段,一個女人最重要的貞節,她竟然就這樣毀了,雖然她不值得別人可憐,卻也難免對她心生憐憫,而這兩個無辜的孩子,更是可憐。
青衣和紫衣站在她們兩人的身邊,笑看着成雙兩人,他們的孃親雖然是很讓人厭惡,但這兩個孩子卻是何其的幸運,能得她們小姐以及夫人的憐惜,若換成了別人,想必會取了他們的性命,不會讓他們活於世上。
聽到了她的話,成兒和雙兒兩人當即擡起頭來,明亮的眼睛頓時一亮,興奮的說:“夫人,真的嗎?我們真的可以去青山學藝嗎?”就算他們很少出門,但是他們也知道,那是四大名山之一的名山,那裡有着各式的武學,如果他們可以去那裡學武功的話,將來一定也會很厲害的!
“當然,只要你們想去,就可以去。”雪柔溫柔的說着,憐惜的看着他們,若是換成別的小孩,在六七歲的時候就可以去學藝了,但是他們因身份的問題,卻一直只能呆在這山莊裡面,甚至還很少出去外面走去,她也是當人家孃親的,看到他們兩個這樣,心下總是會不自由主的對他們產生憐惜之情。
“太好了!太好了!夫人,墨墨姐姐,我們想去,我們想去!”兩人興奮的說着,因心底的開心,不由的蹦跳了起來,明媚的小臉上盡是發自內心的欣喜與開心。
雪柔與墨清姿相視一笑,雖然是林婉倩的孩子,但是,畢竟是無辜的,若能不受牽聯,還是不受牽聯的好。
“夫人,墨墨姐姐,我們先回去了,我們要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孃親,讓她也開心一下。”兩人說着,不等她們開中口,便手拉着手的往外面跑去,想要把這份喜悅與他們的孃親分享。
看着往外面跑去的兩人,雪柔不由輕聲說:“生身之母無論怎麼樣,都是他們的孃親,就算林婉倩虐打他們,他們也可以不去記恨,這,也許就是母子之間的牽絆吧!只是可惜了,他們的孃親竟然是林婉倩。”
聞言,墨清姿目光輕閃,林婉倩虐打他們這麼多年,更是不曾讓他們感覺到母愛的偉大,但是,他們卻一有什麼開心的事情,就會想起他們的孃親,有點這樣一雙兒女,也許,就是林婉倩這一生的成功,只是,她似乎並不以她的一雙兒女爲驕傲。
另一邊,成兒和雙兒兩人快步的往院子跑去,兩張一模一樣的小臉盈着興奮的神采,人還沒到,聲音便已經先行傳出:“孃親,孃親!”夾帶着欣喜的聲音,是那樣的激動,那樣的興奮。
院子裡的林婉倩聽到他們的聲音,不由擡起了頭來,眉頭微微的一擰,這陣子因他們被帶到了另一個院落裡,很少會來到她這裡,怎麼今天竟然會跑來了?這兩個沒用的東西,任她如何打罵,他們卻還是一聲聲的喚着她孃親,真不知道他們的腦袋是不是塞草的!厭惡的神色在眼中一閃而過,她收起也擺弄着的東西,轉身走出了房門,來到了院子裡。
她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就算是不能讓墨成軒他們交出凌天心法,她也不會讓他們一家的日子好過的!只是讓她不解不解的是,這陣子住在這裡的那個卓絕不凡的男子到底是什麼人?她在這碧落山莊居住了這麼久,鮮少出莊,對大陸現在的人根本就不瞭解,那個男子,看起來不是一般的人,會是什麼人呢?他的存在,會不會對她要做的事情有什麼威脅?
“孃親,孃親,我們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夫人和墨墨姐說,過段時間要送我們去青山學藝,孃親,等我們去了青山學了武功回來,以後好好保護你,我們知道孃親在這裡生活得不開心,不過只要再過幾年,我們可以離開莊裡到外面去生活,孃親,我們是可以養活你的,到了外面,我們不會讓人欺負孃親的,孃親,你說好不好?”
兩人興奮的來到她的面前,卻因未得她的允許而不敢撲進她的懷裡,只能站在她的身邊,希翼的看着她,希望她可以點點頭,說一聲好,或者是對他們露出一個笑容,但是,等了好久,他們卻只看到了她以着一種怪異的目光在打量着他們,那是一種陌生的目光,像是對他們的話嗤之以鼻似的。
“孃親,我們是說真的,我們在這莊裡雖然好吃好住的,但是我們知道孃親是不開心的,現在我們還小,沒能養活孃親,但是,但是再過幾年就不一樣了,再過幾年,我們學了武功回來,我們可以保護孃親不被人傷害,也可以養活孃親,讓孃親每天都開開心心的,好不好?”他們問得小心翼翼,卻又帶着期待,希望她可以給他們一個肯定,希望從她眼中看到欣慰,但是,卻是什麼也沒有,不由的失望的垂下了眼眸:“孃親,你是不是看見我們又不開心了?那我們走了,我們以後再來看你。”說着,兩人垂低着頭,便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