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中所有的畫面都被那人緊抱着他的畫面代替,她當時說的話,一遍又一遍的響在了心裡。
袁子蘇稍微大點聲的重複道:“沒有,我從來沒有見過那玉玦,不過是從袁四爺兒子的口裡聽說過,他說,袁四爺一直拿着那些東西在找寶藏,那裡面有很多黃金珠寶,可是,我找遍了郡主的庫房,都沒有看到。蘇天閣,我真不知道怎麼倒的,就那麼倒了下來。”
“那爲何郡主要指認江淮侯的隨從那天去了那山上,她是看到那人之後,蘇天閣才倒的?”王爺柔聲道。
原來如此……
袁子蘇臉上一絲血色都無,下巴被卸下讓他嘴巴都閉不攏,聲音便更加無力,緩緩的道:“郡主想給蔣家加條罪狀,當時郡主很生氣,說那麼說的話,就可以跟大將軍說,江淮侯家早就想害她,所以先派人去了她住的地方,趁她上山的時候將樓給炸了,江淮侯府是一早就想害死她,這樣,大將軍便能出頭給她出氣。”
王爺一愣之後笑了起來:“這倒是有點意思了。”
還真像那郡主能幹得出的事!
栽贓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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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蠢,都被抓了個現場,居然還要畫蛇添足,果然是個什麼都不懂的丫頭。
想了想,又道:“郡主死在海上,你們那是個什麼情況?”
顧欣悅只帶了五十人上船,大部分的侍衛還是留在了杭州,外頭流言再兇,那府邸卻是被守得滴水不漏。
“郡主,郡主不會死!”袁子蘇一下睜開了眼,眼中滿是惶恐的道:“我不相信,他們再怎麼說我都不會相信!張侍衛長已經讓人快馬去找大將軍了,大將軍一來,大將軍一來……”
哽咽着,袁子蘇說不下般的將頭扭開,眼淚刷拉拉的流了下來。
王爺嘆了口氣道:“沒想到,你對那郡主還真有點感情了。”
話一說出,又挑了眉帶了好奇的道:“哎,我說,這顧陌寒滅了你們袁家,你怎麼對他妹妹這麼好?也是,那郡主長得還算不錯,不過你都不算個男人了,你能對她有什麼想法?”
“郡主答應我,等兩年之後,便給一筆錢,放我出去,以自由身給放出去。”袁子蘇低低的道。
“原來如此。”王爺點點頭,轉身道:“我還當你多有情誼,原來,不過是郡主死了,你的後路便沒了,只怕大將軍來了後,你們這些人都不得好。”
也難怪那侍衛隊長瘋了一般的到處咬人。
這大將軍可是真心疼愛這個妹子的。
啊,好期待大將軍快點來!
對手下招了一下手,王爺一把勾住了袁四爺的肩頭,帶着他往外走,邊走邊道:“來來,四爺,我們好生聊聊,你看到的玉玦是什麼模樣?還有,什麼藏寶圖?那是個什麼玩意?”
看着王爺走了出去,那手下便趕緊的將袁子蘇放了下來,低聲道:“你這個少年娃也是,早點說,也不用受這苦了。”
袁子蘇身體軟倒在地,不斷抽搐着,已經說不出話來。
手下道:“我給你將下巴合上,你可別想不開,這個時候,你死了可沒人管你。”
說着,便將他下巴一攏,給合上了。
袁子蘇動了動嘴脣,手撐着地,背靠着刑架坐了起來,眼中淚水一滴滴的滴落,看向了自己兩腿之間。
手下也看了一眼那處,道:“算了,反正這東西對你也沒什麼作用,王爺呢,不會再對你怎樣,你呀,學着討好一下王爺,得了王爺的眼,也有個去處。”
“王爺不會殺我嘛?”袁子蘇低聲問道。
手下呆了一下,道:“應該不會了吧。”
要殺,剛纔就下令了。
可王爺也沒說讓給他治傷,這麼重的傷,不治,就他這小身板,只怕熬不過幾日。
袁子蘇怯怯的看着他道:“那大哥,我能幫王爺做什麼?要怎麼討好王爺?”
“這個啊,聽袁四爺說,你原來……”手下看了一眼袁子蘇那已經變形的手指,將後面的話給嚥了下去。
這手都廢了,只怕還真做不了什麼事了。
袁子蘇痛得全身都在一抽一抽,腦袋裡卻急劇轉悠着,道:“我能做事的,我能算賬,莊子也好,鋪子也好,我都能管着的。”
“莊子鋪子啊。”手下想了一下,道:“這些產業,王爺本也不算多,那位置可是肥缺,你只怕用不上。”
也就是說,這個王爺並不算有錢。
臉上懼色更重,袁子蘇道:“我,我,我也可以幫忙王爺,我們袁家是幾百年的世家,家中下僕很多,郡主府裡的下人丫鬟也多是我管的。要是買賣下人,我也可以幫忙挑選。”
“哈哈。”手下一笑道:“你們袁家算什麼?我們王爺那纔是正統的千年傳承,咱們這裡從來不用外人……呃……”
手下猛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左右看了一下,低聲道:“我剛纔什麼都沒說啊!”
袁子蘇滿臉不懂的模樣,低聲道:“那,大哥,我該怎麼辦?”
手下嘆了口氣道:“我也不知道,我給你去弄點藥來。”
袁子蘇點點頭。
手下便直起身子往外頭走,見門口站着的兩人帶着好笑的看着他,摸了下鼻子道:“有什麼關係,反正,這小子也活不了多久。”
就當做個好人,安下他的心好了。
“你不是要給他找藥嘛?”門口那手下笑道。
“就是,找什麼藥?真爲了他好,直接一刀送他歸西就是。”另外一人道。
“你們就不懂了,王爺沒說殺,那便是要讓他嘗夠痛苦才死,咱們要壞了王爺的事,可吃不了兜着走了。對了,王爺走了?”
“走了,帶了袁四爺一起走了,我估摸着,袁四爺這是活不了了。”
“哼,那狠毒的傢伙,你看範家的那幾個,至少還能幫上一點忙,這袁四爺,啥用都沒有,養着他還不如養條狗。”
“範家跟咱爺的關係不一樣嘛,行了,別說那些了,咱們喝兩口去。”
“這小子不管了?”
“管什麼?就他那樣,還怕跑了去?”
外面人聲漸去,袁子蘇抱着雙臂彎下了腰。
再也忍不住的,一邊呻吟着,一邊將能動的地方蜷縮成了一團。
他得想法子,想法子將消息遞出去。
這個王爺在找玉玦,只怕也跟這次郡主出事有關。
千年的傳承,那是比袁家更多兩百年的。
手下都是自己人,也就是說,世代的下僕。
範家,袁家,這些在京城覆滅的家族,都被接到王爺手下了嗎?
他得想法子……
可是,他怎麼才能逃出去呢?
姑娘,子蘇好想你,子蘇,好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