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章 往事不堪回首(下)
“旅順大屠殺你們知道麼?”師傅淡淡的問,不過我從那淡淡地語氣中,聽出我無邊的憤怒,但說實在的,我和阿超都不知道。
見我倆搖搖頭,師傅慘笑了下,解釋道:“1894年11月22日,日本侵略軍攻佔旅順口之後,獸性大發,濫殺手無寸鐵的平民,製造了震驚世界的旅順大屠殺慘案。大屠殺從十一月二十一日至二十四日,持續了四天,共屠殺無辜羣衆約兩萬人。在此期間,他們對我國人民燒殺搶掠-姦淫婦女-無惡不做。這就是震驚世界的‘旅順大屠殺’。”
解釋完後,師傅又恢復了平靜,緩緩地繼續說:“日本與西方列強不同 西方列強要的是經濟利益 而日本是要我們亡國滅種。在旅順大屠殺事件中,我的三位親叔叔,兩位被殺,一位被割去雙耳,躲在死人堆裡整整四天才存活下來,他一直覺得這是個恥辱,沒有做到爲國盡忠的恥辱,所以只直到1923年,他纔在生命的最後幾個月回到長沙,臨終前對我說了這件事,還讓我看了好多張照片。然後我又一個人悄悄地到了旅順去給那兩位叔叔上墳。可是你們知道麼?在旅順,我親眼見到了太多的漢奸,領着日本人,光天化日之下,強行把婦女拖到小巷子裡實施獸行,而旁邊的漢奸還一個盡的卑躬屈膝地給鬼子加油,雖然我立即就殺了那些禽獸,可是你知道麼?在旅順,那是鬼子的天堂,中國人的地獄和恥辱。我知道自己一個人的力量是不足以挽救他們,所以我立即回南京,要求把所以外國人從中華民族的國土上趕出去,可是!嘿!嘿!我比他孃的豬還蠢,那些人能做這樣的事嗎?所以我立即就退出了這些混蛋的內鬥之爭,一直在江湖上漂泊,希望能找到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共同抵抗鬼子,還真是找到些有血性的漢子,我們成立了‘暗殺隊’,但是結果卻是在兩年後被內奸和那些軍閥們給出賣了,看到那些手足兄弟慘死在敵人槍口下,我的心也在流血,最讓我刻骨銘心的是,在槍斃我最好的兄弟時,居然有好多漢奸在叫好,我——我——唉~!”
師傅說到這,嘆了口氣,然後轉身看着我和阿超說:“師傅這一生算是完了,對那些軍閥是徹底的死了心,只好把希望寄託在你們這一代人的身上。可你們倆出去後,回來告訴我的話,真讓人痛心啊!沒想到外面的世界還是這樣,真不知道他們到底在想什麼。不過,上個月一位朋友來請我出山,叫我到陝北去,我聽說現在在那兒是另一片天地,政治清明,老百姓翻身做了主人。聽到這話,我還真想去看看。”
“好啊!師傅,我和阿超陪您一起去。”我急忙討好。
“好,好!師傅問你倆一句真心話,要是師傅讓你倆放棄現在的優越條件和地位,陪着師傅到陝北去發展,你們肯去麼?”師傅雙眼閃着精光看着我和阿超。
“師傅,你叫我們到什麼地方去都行,不就是個官麼?師傅你以前不是說:有本事之人在什麼地方都能發展,師傅,你怎麼忘記了。”阿超是絕對聽師傅的話的,所以他立即打到。
“一切全聽師傅的吩咐。我在國民黨也特窩火,他們老是派人來監視我們,讓我特別慪氣。對了,師傅,你經歷的事多,給我分析分析吧?”我也立即表示同意,就算師傅不提這事,我也沒打算長久的給他們幹,讓人老‘看’着,心裡怎麼也不好受。
“恩!那就好,我也只是說說,並沒有要你們現在就跟我走。”師傅高興的說着。
“對於你說的提拔你和阿超的事,依照國民黨愛內鬥的習慣和戴笠那個疑心病很重的個性,我敢肯定那個彭兵絕對不簡單,要知道,現在你所率領的特勤團可是全國最精銳的團,而且就在老蔣的身邊放着,要是沒他們自己人看着點,防着點,誰敢放心。既然他們拉攏不了你倆,就絕對會派個得力之人放在你身邊的,所以以後你們還是防着點那個彭兵好點。按他們的習慣,喜歡派一‘明探’加上兩一個‘暗探’,不過我敢肯定他們在你們團內絕對派了不下五名暗探。”師傅微笑着分析。
師傅見我和阿超點頭後,又繼續微笑着說:“不過你們膽子也太大了點,要不是正直他們用人的緊要關頭,殺了你倆可能會引起震動,不然光憑你們私調軍隊的罪名,就能把你倆給槍斃百把十來次了。”
師傅對於我私調軍隊的事好象一點也沒在意,反而有點滿意的神色,不過接下來師傅卻嚴肅的說:“按你倆說的事情來看,日本特務確實已經打入了你們的內部,而且人數不止一人,所以當務之急是要儘快抓出他們。”說到這,師傅猛地站起來,嚴厲的看着我倆說:“記住,一但肯定了,不管對方是你們的什麼人,都得給我殺了,絕對不能留下後患。聽明白了嗎?”
“是!決不給自己留下後患。”
“至於怎麼揪出來,這還得再想想辦法,你們有什麼辦法麼?”
我和阿超同時苦笑的搖了搖頭。
“這事還真是難辦,我得到的資料太少,不好下判斷。先不說這個了,等下再商量。現在,你們倆知道嗎?你倆已經處於危險之地了。”師傅想了下,也沒想出個眉目來,所以就說了別的了。
“師傅,你不會是嚇唬我吧,我現在可是在自己的地盤上啊,加上又是在重兵保護之下,應該安全的很。”我吃驚的看着師傅說。
“安全?哼!安全個屁。你們真是太不中用了,別人把刀都架到你倆脖子上了,你倆還當自己安全。那好,阿峰你說說,你在第一次私自調動軍隊後,戴笠那小子是不是沒動你,只是名目上降了職位?”師傅不屑的看着我,然後就開始問我了。
見我依舊吃驚的點頭,師傅又說:“這只是一個警告,懂麼?但是你第二次調兵之前沒請示他,就已經讓他起了殺你之心了,你小子還矇在鼓裡,不知道天高地厚。”
我不相信的辯解道:“師傅,不會吧,第二次他可是同意了的啊!而且他還親自簽了字的,他不會這樣吧?”
“你當戴笠是個軟柿子麼?要知道,在這種政治鬥爭中,能夠爬到那樣高的位子之人,沒點本事能行麼?早就被人給玩死了都還不知道怎麼死的。你當他白癡,他還當你是個冤大頭了。第二次是他見自己不能阻止你了,所以就乾脆做個順水人情,好讓你小子沒提防之心。可就是因爲他見自己不能控制你了,所以纔有了除去你的心思。還好當時阿超沒去,他要是殺了你,阿超必然反了他,所以他還是沒有除去你,不然你倆要是同去,不被槍斃了,師傅就來給你當徒弟了。”師傅嚴厲的看着我,看的我是心裡怪慌慌地。
師傅這個時候又望向阿超說:“這次,你倆就完了,你倆是同時出來了,只要他對老蔣說你倆屢次違抗命令私自調兵,那就好看了,依照老蔣那種控制慾望,你倆一回去絕對二話不說的被拉去槍斃了,不會給你倆一點喘息的機會。記住,當官的,不管他們表面上對你如何之好,但心裡還不是爲了自己,該除掉人的時候,他們絕對不會有一絲心軟的。這個世界,永遠是利益第一!”
“那~!師傅,現在我該怎麼辦。我還想在湘西建個軍農場來安置兄弟們的家屬了,您看這事——?”我急忙小聲的問。
“師傅現在就給你們一句忠告:事情到了最壞的之時,就得往最好的方向看!這事既然他們可能已經知道了,但那也只是可能,萬一那個彭兵沒說了,那不就好了嗎。看來這次我是不得不出山了,你們倆個不爭氣的東西,盡給我惹事,完了還要我去擦屁股。還好,我在南京還有幾個老朋友,去說說,估計問題不會太大,不過,你倆這個官嘛!估計難做了。”師傅笑的很陰險,臉色鐵青的摸着手上的馬鞭,用怪怪地口氣說。
“謝謝師傅!”我和阿超同時給師傅磕頭感謝。
“都起來,怎麼老是磕頭,男兒膝下有黃金,以後少給我亂磕頭。唉~!一日爲師終身爲父,師傅就只你們兩個可以拿的出手的徒弟,要是因爲經驗少,就這麼給別人算計了,那我還是你們師傅嘛?嘿!嘿!記住我今天的話: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
“是,弟子緊記師傅的教誨。”
“好了,好了,這些事都放放一放,反正你們這次回來是報仇來的,既然話都放出去了,沒必要在回頭了,船到橋頭自然直嘛!就按自己的想法去做吧。我還有事,先走了。”師傅站起來向外走去,走到門口時突然回頭又說:“阿峰,阿超,你倆的殺氣太重了,以後改改,給自己積些陰德吧!雖然現在是亂世,但也不能全憑着自己的性子來增添不必要的殺戮。”
“是,弟子記住了。以後一定少殺點不必要殺的人。”
“恩!但漢奸和鬼子除外,不要把他們當人看。”
“是!”
看着師傅遠去的身影,我和阿超對視了眼,彼此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無奈和震驚。經過師傅這麼粗略的一分析,我倆的心裡還真是嚇的七上八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