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吃的很豐盛,雖然準備的急了些,但我知道的獵物這桌子上都有,可這婚結的有點不是個味兒,簡單的與其說是娶親不如說是認親還好些。
爲了保險起見,少讓人知道我明天動身的事,客人都沒請幾個,只有寨子裡的十幾個長輩和我孃家裡的幾個長輩,主要就是讓這些長輩們知道小敏以後就是有男人的婦人,可以名正言順的住在我家照顧我娘了。大慨是因爲李超明天也要跟我出去吧,李超他爹和他娘也給請來坐正席(按規矩,長工是沒資格和主子一起吃首席飯的),加上一些我也不認識的人,總共才三桌。
說實在的,我總覺得大家都是在強顏歡笑中吃了幾口表示一下的,大家心裡都有些不好受,包括我師傅也一樣,只有小敏一句話也不說的和我一起給大家敬酒,吃完這頓飯就表示她以後生是我家人死是我家鬼了。
好不容易借酒裝瘋的回到了自己的房中,帶着興奮和好奇的心情,顫抖着雙手去歇正在裝睡的小敏地被子,我都已經看見那雪白帶點紅勻的脖子,也聞到了一股很特別的清香味,有點像人奶水的味道,我正要在看下去時(別笑,因爲主角還是處男),師傅在外面準時的叫我了,真是的,每次我要幹什麼師傅總能在關鍵時刻出現。
:“阿峰起牀,有客人帶重禮來了,快點去迎一下。”
:“彭師傅,阿峰說他醉了,不想起牀。”小敏見我搖頭馬上替我答話,可內容卻差點氣死我,什麼叫“阿峰說他醉了”,這小丫頭妮子,平時最聰明,怎麼這個關鍵時刻卻這等蠢,簡直是在找揍。
:“小兔崽子,我還不知道你的酒量,從小就愛偷我酒喝的人會這麼容易醉,快起身,不要以爲今天我就不能抽你。”果然師傅罵我了。
我一邊怨恨的看着正吐舌頭抱着被子躲在牀角的小敏一邊輕聲說:“等着!師傅抽完我,回來我就揍你。”
小敏給了我一白眼,一點都不害怕。
我立即強行抱着她腦袋,在她嘴上親了老長老長一口,她馬上就紅着臉捂着被子雙腳亂踢就把我踢下牀,我得意的開門而去。
來到院子門口往寨子中的大草坪一看,好傢伙,整整三百多人,像軍隊一樣,各個都是揹着長槍,舉着火把很有次序的站在那兒,最叫我吃驚的是最前面那一排,放着六把‘歪把子’輕機槍,這東西可不常見。
:“哈!哈!……恭喜,恭喜!賢侄今日大喜,我特來討杯喜酒喝喝。”張平大叔一見我出來,立即不和我岳丈大人扯談了,笑着對着我抱拳就恭喜,我注意到他敞着的衣服下面腰間,又插着兩把‘鐵盒子’短槍。
:“我正念叨着平叔怎麼還沒來呢,沒想到平叔就來了。”我沒得話說,只能找些客氣的話來打圓場了。
:“小平頭,你給我徒弟帶什麼好東西了?可別拿什麼小孩子玩的東西又來送‘鐵盒子’。”我師傅顯然和張平很熟悉,不等大家說幾句客氣話就開口要禮物。
:“大哥說哪兒去了。上次我不是沒帶嗎?這次我是專門找了好幾天才弄到的,可是好東西。”張平不知怎麼的,給我的感覺是他有點怕我師傅。
:“什麼東西這麼神秘,快讓我見識一下。”師傅也被張平說的有點心動了。
:“擡上來!”張平笑着不說話,他手下一個腦袋很大還剔了個大光頭的傢伙,跑到門都對草坪上的人大叫一聲。
只見十幾個人擡着三個長箱子進來了。
:“打開!”
除了師傅外,一屋子的人眼睛都直了,各個都把眼睛瞪的跟個燈泡似的。這都是什麼啊:五把‘歪把子’輕機槍,一箱子機槍子彈,半箱子長雷(木柄手榴彈),還有半箱子我沒見過,但聽師傅說過的東西叫手雷,圓圓地,頂上有個小鐵環,我知道這是一種新式手雷,威力很大而且攜帶很方便。
:“賢侄別客氣,我張平吃的就是這碗飯,所以只能拿這東西送人。”張平邊說邊對我笑,深怕我拒絕似的,我很想要,可是又不好意思開口。
:“這還不錯,我收下,謝了。來啊!殺豬宰牛,到草坪中擺酒開席,我要和我兄弟好好喝幾杯。”師傅很懂得我心思的就替我答應了。
:“大哥說這話就重了,當年要不是你多方照應着,我現在恐怕還……”
:“說這些幹什麼,走!喝酒去,以後想做什麼的給我說一聲就成,關係我來找。”師傅邊打斷張平的話邊拉着受寵若驚的張平走了出去,我看見張平臉上的麻子都在發光,心裡想着:還是有權有勢的好啊,這麼好的東西親自送上門還得看人臉色,師傅雖然只是一個人,但他身後的勢力恐怕大的很,連一統我縣軍火的張平見了他都像老鼠見了貓一樣,真是羨慕師傅。
我們這方的人都很興奮,這些東西有錢也難買到,更別說讓人家送上門來了,有了這些就不怕有人再攻打山寨,山寨的實力那是大大地增加了。
半個小時後我是真的帶着七分醉意三分清醒給扶回房的。
躺在牀上,眯着眼看小敏忙碌着,先是小聲的關門,然後拖着大椅子頂在門栓上,再用力的扶起我喝交杯酒(這肯定是她娘教她的),接下來是給我脫鞋洗腳,最後是幫我脫衣服。
說句不中聽的話,我這婆娘長的平凡:鼻子有些扁,嘴有些大而且還微微地往上翹着,皮膚好點——很滑可有點黑,而且臉上還有幾顆青春豆橫行着,總之兩個字“平凡”,可我就是喜歡她,因爲她是真心的對我好對我娘也很好,很聽我的話,她的家人對我也好,最主要的是我從小就對她知根知底,心裡放心。
:“小敏!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用三桌酒席換來的婆娘了,現在沒法只能擺幾桌表示一下,等我以後有錢有勢了,一定給你補上,請全城全縣的人都來熱鬧,成不?”我迷糊的看她爲我忙碌着,有些感動的說。
:“聽你的。只要你以後不忘記我就成,出門在外要多加小心,心裡要老想着我和娘,還要常給我寫信。成不?”小敏一邊給我脫衣服一邊順口回答。
:“成!”說完我就忍不住抱起小敏來了,手不老實的在她身上亂摸。
……
:“等一下!我先要在屁股下面掂一塊小手絹。”小敏衣服都被我脫光了,精光着身子,關鍵時刻卻拉住我掙扎的說。(掂手絹主要是表明她和我睡覺時是處女的意思)
:“牀單中間是白色的,明天你叫娘來看就成。”此時此刻是個男人都不回管那該死的‘處女規矩’,先辦了再說。
頭次辦這種事情,我沒進對地方,這可以理解,但是我進去才一點,小敏就痛的要命,我也是急的要命,一狠心,進去了,全進去了,整個世界都清淨起來,美好起來,美妙起來。
可惜,我還是頭次,所以時間不長,但是我的頻率高啊,這樣多來幾次後,我發現了一個問題,我的耐用時間是越來越長了,而那種興奮和刺激的場面也開始體現出來,小敏的輕聲呼喚也變成了強烈尖叫。她的身體張牙舞爪的緊緊纏着我,和我一樣,她也不停的扭動着,快樂着,很快,第一次舒服的感覺同時到來。
……
第二天一大早,小敏果然瞞着我拉着我娘去看牀單。娘給她個紅包後終於露出了笑臉,自從爹走後這是我第一次看見娘真心的笑,她是爲我的終身大事有了安定而笑的,我知道。
師傅和阿超一大早就來了,師傅看見臉紅的小敏後給了她一根金條。然後師傅說要給我倆上最後一課。
起先師傅主要是給我倆講了當前他所知道的天下形式,還有一些江湖規矩和黑話什麼的,然後他就說起了正事。
:“我想你倆個小兔崽子也猜到我說的獵人規矩不是獵人的規定吧?”
我點頭。
:“也對也不對。我們是獵人沒錯,但我們這一行所獵取的獵物不是獅子老虎之類的動物,而是人命。現在我們有了一個全新的名字——狙擊手。我們這行才興起二十多年,是個新行業。當年,我才十歲就被保送到德國,因爲我從小就練習家傳的氣功心法,所以很不服氣西洋人對我們的藐視,選了這個大家都不選的行業,沒想到還打出些名堂。我和所有回國的華僑一樣,都是帶着振興祖國的美好志願而回的,可是國內卻內戰連連,民不聊生貪官橫行,我在江湖上闖蕩幾年,又在軍閥呆了幾年,心是徹底的死了,只是不想這一身本事埋沒了,所以見你倆根基不錯就收了你倆爲徒,多少年了,這個國家還是這樣,想想真叫人心痛。——唉!”師傅一口氣說完這些後,也許是想到了以前的一些經歷,很久很久都沒有說話,眼睛紅紅的。
:“我教給你倆的氣功心法教給誰我都沒意見,哪怕是個殺手都行,但是要是讓我知道你倆誰教給外國人,那就別怪我不講師徒情誼,我定會清理門戶。”師傅突然雙眼猛睜,殺氣騰騰地對我們吼道。看樣子他是有些恨外國人了,當年在外國定是受了很大的氣,但他婆娘爲什麼又是洋人呢?想不明白。
我和阿超急忙跪下發誓。
師傅等我倆發完誓言後又恢復了平時的表情,先給我和阿超一人一根布帶,裡面有五個長方型的金屬物,看到我倆不解師傅有些生氣的說:“我沒啥送的,每人送五根金條,自己好好保管,不要讓人偷了……阿超你這都摸不出來,看來是沒抽好。”
我和阿超急忙把布帶捆在肉腰上最裡層,這樣師傅就不好抽我們了。
:“師傅!聽你這麼說,我們和殺手有什麼區別啊?”我坐下後沒話找話的問師傅。
:“當然有,一個殺手一般都是爲錢而殺人,但狙擊手不一樣,一般都是爲國家賣命,絕大不分時間都是在戰場上暗殺敵軍,思想境界不一樣,動機也就不一樣,懂麼?”師傅很冷靜的回答後,又補充了一下:“一個好的狙擊手在戰場的作用可抵擋一百人的作用,知道麼?”
:“還有,出去後你倆做什麼事情都要摸摸自己的良心,要是覺得對得住自己的良心,不管是什麼事,都可以放膽去做。但絕對不能做漢奸,師傅這輩子最恨人做漢奸,以後看見漢奸定要都殺了,記住了麼?”
:“全殺了?”阿超有些傻氣的問。
師傅果然給了他一鞭子,然後站起來看着遠方咬牙切齒的說:“全殺了,一個不留,不然就是對不起我。”
我和阿超急忙點頭。
師傅還讓我們以後要多加練習氣功,表示我們已經具備了一個狙擊手起碼的基本功,但經驗尚淺,要多向別人學習,多加磨練纔可成大器,可心高氣傲認爲‘天下師傅第一老子第二’的我那聽得進去,表面上很誠實的答應着心裡跟颳了一陣小風似的又沒了。
中午分別時母親送了一程又一程,我真的深深地體會到“兒行千里母擔憂”的意思了。看着母親臉上開始有皺紋了,頭髮彷彿一夜間就變了一個樣,都有幾根白髮順着臉輕輕漂浮,因爲我們這兒送人不能當面哭,那不吉利,所以母親紅着雙眼不捨的看着我,拉着我的手不斷地要我注意身體什麼的交代着。
我只能不斷的給母親下跪,要母親不要送了,到是小敏給了我好大的一個驚喜。
:“阿峰哥,這給你。”小敏悄悄地揹着人從懷裡拿出兩個手雷塞給我,還吩咐道:“在外面要是有人欺負你,你就用這個,聽我爹說威力很大。別怕,大不了回來,咋們爹保着誰能拿咋們怎麼樣?要是敢到湘西龍山來,我就叫人打死他。這個——這個——我留着一顆,要是有人欺負我,我就拉這東西炸死他,然後我就跳河,定給你守貞潔。”小敏說完又從懷裡掏出一顆,飛快的在我眼前一晃又放回懷裡。
我愣了老半天沒回過味來。“真是我的好婆娘——帶種!”
我抱了小敏一下,小敏本來還是眼淚汪汪地給我一張銀票,是他爹專門給的路費五百大洋,現在立即就臉紅的躲到娘身後不敢擡頭。
終於在衆人的勸說下娘纔不舍的對我揮手,小敏見我下山了,止不住的放聲大哭起來。
:“小敏。你這輩子都是我婆娘,好好照顧娘,五年之內我一定回來接你,等着我!”我聽見小敏的哭聲,想到娘也一定在哭,忍不住回頭對山上的小敏揮手呼喊道。
哭聲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