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笑道:“辦好了,三少爺,扒光了衣服,也寫了名字,他的衣服丟到井裡去了,他的家奴和馬車伕也被打暈了丟到巷子裡去了,暫時醒不了,等天一亮,菜市口熱鬧起來,他馬上揚名大禹,哈哈,還有戶部尚書,估計一張老臉也丟盡了……看他教子無方,還敢不敢再做官,縱兒子爲非作歹……”
“辦的好,回去領賞……”李琛瑜心情大好,上了馬車回家補眠,一頓好覺睡到大中午,一面吃飯就一面聽下面的人彙報後續。
吃着飯就更想沈思思親手做的飯了,沈思思進宮那麼久,他就食不知味那麼久,暗想着以後沈思思若嫁了,他也得離的她近一點,好天天蹭飯吃……
“三少爺,今天一早菜市口那頭就炸了一般的熱鬧了起來,後來就有人以有傷風化爲名報官報到了府尹那裡去了,京城府尹就帶了人來將人給帶了回去,同時到場的還有接到消息的戶部尚書,看到當時的情景,唉喲喂,戶部尚書李大人就白着臉直挺挺的氣的倒下去了,嘿嘿……”
李琛瑜聽了就悶笑起來,笑的滿面燦爛,他笑眯眯的心情極好的道:“……後來呢?!”
“後來李大人就抖抖抖,說話也說不了,走路也走不了,只說着逆子逆子的幾個字的冒,臉都是白的沒了血色,丟人丟大了,然後……被百姓們看了好久的笑話,實在沒臉就又匆匆的走了,”那人低聲道:“只是這大冷天的,李克弄不好得病好久,還好早上天快亮了,他沒在冰天雪地裡凍多久,不然一夜過去,估計一條命也得沒了……”
李琛瑜聽了就笑,暗忖着那戶部尚書估計在朝中也沒臉了,也不知道他以後坐在尚書省辦公的時候心裡頭想的是什麼。
估計每天想到兒子,被政敵提到兒子的時候都得要恨不得回家殺了李克,李尚書也是要臉的人吶,與自己親爹有的一拼……
唔,若是自己的原身在的話,估計自己這副身體也與李克一樣了,弄不好比他還慘,還好還好被他給穿了……
不然他得被李翰林給劈死了。那李克也是長的一副小白臉的樣兒,明明長相還挺柔弱的,怎麼的就被弄成這個樣子了呢?!
過了幾天,就聽說三皇子被李克這個事氣的不輕,又臊的慌,就有點遷怒於正妃了。
而李尚書託病不出,請了假,恨不得告老還鄉,而李克病重,去了半條命,估計這驚嚇的,又凍的傷了,至少也得養個一年半載的……
到那時,這戶部尚書估計也跟着三皇子一起倒了。
後來,三皇子倒了的時候,戶部尚書李大人果然查出在戶部做了很多的假帳,貪墨了不少的銀子支持着三皇子,全家就發配邊疆去做苦工,可憐了李克,本來還就病着沒好,半路上就沒了命……
李琛瑜過了幾天,就聽到了沈思思在宮中打了三皇子的消息,當時一口茶就給噴了出來。
他暗忖着雖說當初搶了她黑珍珠的人就是三皇子,但也不至於在宮中說打就打吧?!這也太猖狂了,勝帝不管,殷貴妃肯罷休?!李琛瑜想着便有點擔心沈思思的處境了,現在她將宮中所有人都得罪光了,這日子怎麼好過?!
那勝帝又是心懷不軌的。
他站起來走了兩步,想來想去都覺得不對,思思不是一個很衝動的人,必然還有別的原因。
她不可能說打就打,對方是皇子也照打的,至少也得要考慮後果纔對。所以絕不是隻爲了黑珍珠之事。
這麼一想,李琛瑜便有點坐不住了,可又不知道究竟是爲了什麼原因。難道是三皇子欺了她,她才奮起反抗的?!
有可能……欺負她,一想,李琛瑜就更坐不住了,乾脆出了府,鍾家是不能去的,一去,估計他們都得擔心死,鍾家人在朝中又無勢力,除了乾着急,也沒有辦法,唯一的,李琛瑜就想要催着哥哥往宮中傳遞消息了……
匆匆去找了李琛瑾,跟他一說,催他催的緊,李琛瑾還有些納悶究竟是怎麼了,一問才笑了起來,道:“公主真是有能耐,皇子也照樣打,真夠狠,以後誰敢娶她回去?!”
想到京城裡最近她的母老虎傳言,李琛瑾真是笑的開懷,似笑非笑的看着李琛瑜。
李琛瑜哪有心思與他開玩笑,只道:“哥,給我傳個消息,行不行啊?!想想辦法吧,我想知道思思是爲了什麼打了三皇子……”
李琛瑾看他着急,便點了點頭,道:“最近有點眉目了,我會盡快想辦法,不過要穩妥才行。
李琛瑜點頭,拜託了他,調頭就想走,哪知道就被李琛瑾給拽住了,道:“我問你,最近李尚書家的公子的事,是不是你乾的?!”
李琛瑜一囧,動了動脣,卻沒否認。
“你啊你,說你什麼好……”李琛瑾道:“爲她出氣?!你也太狠了一些,聽說李克現在病的人事不醒的……”
“……哦。”李琛瑜道:“關我何事,他活該!”
李琛瑾瞪着他道:“你別忘了你的前科,你以前更是混帳,若是有一天你也如此,我們家人會怎麼想?!”
“我現在改了……”李琛瑜急道。
“好好,我不提你,我只說你也太狠了,做事也不留些餘地……”李琛瑾無奈的道:“他們家人也急的發瘋了,你啊……”
“二哥,你可別在外面亂說,他們怎麼查也查不出來,哼……”李琛瑜道。
李琛瑾看他這麼固執,只好嘆了一口氣,道:“算你狠,罷了,少不得替你遮掩一二,放心,他們家人護着李家,我也會護着你的,無論你做了什麼……”
李琛瑜心中一暖,道:“哥,謝謝,以前是我混帳了……”反正以前也不是他。
李琛瑾反而欣慰的笑了起來,道:“你總算是長大了,能獨擋一面了……”若是還像以前這樣,得罪了什麼人被人扒了這麼放在菜市口,李琛瑾光想到就受不了,一定會查清楚對方是誰,想方設法的也要報復回去。
可是現在倒黴的人是李克,還是自己的親弟下的手,現在李尚書家下了死勁的在查此事,李琛瑾是極護短的,自然是護着弟弟,現在確定是他乾的,他自然不會袖手旁觀,少不得要禍水東引,只要不讓人懷疑到自己弟弟頭上來就好。
他也是極爲護短的。
李琛瑜被他看的頭皮發麻,叮囑他想辦法向宮中給他傳進去消息以後,他才匆匆的跑走了。
想到三皇子的性子,他的傳言,做過的事,李琛瑜都能猜得到他會多恨沈思思……
究竟是爲了什麼要打他呢?!原因何在。頭痛。李琛瑜乾脆等消息算了,可是等消息也是等的極爲心焦,並且會胡思亂想,一刻也停不下來,真擔心他好不容易得來的知己折在宮中,他得有多難過。
此時已是農曆二月末了,馬上就要進入三月初,消息傳到韓驥那兒的時候,韓驥都有片刻的恍惚,他恍惚的道:“……什麼?!土妞將三皇子給打了?!”
“是的,現在都傳遍了……”長生低聲道:“鍾家人估計也會很快知道……”
韓驥有片刻的沉默,他頭痛的揉了揉太陽穴,道:“這個丫頭,哎,自入了京,好像脾氣越來越暴躁……”
“那也是被逼的……”長生低嘆道。
韓驥一愣,道:“是我勉強她了,她本來在邊城活的好好的……”他苦笑,微有些自責,長生想安慰也不知怎麼安慰起,只能閉嘴,不過想到沈思思自入了侯府,就一直打人,進了宮也沒變,她的性子估計也就這樣了。
“皇上沒有反應嗎?!”韓驥頭痛的道。
長生搖了搖頭,韓驥這纔算是放下了心,恨恨的道:“每次入宮都不得覲見,呵,聖上可真是拿捏到我的軟處了……”
長生一嘆,道:“聖上沒有反應也好,至少現在姑娘她對聖上還有用處,不然只怕是……我們在外頭也幫不上什麼忙,這纔是最要命的……”
韓驥走來走去,半晌道:“得想辦法探探宮中的虛實。”
“已經在通路子了,只是需要費些功夫……”長生道:“只是聽聞聖上將長春宮圍的滴水不露……”
“聖上可真是防我防的緊,呵……”韓驥諷刺一笑,道:“現在最麻煩的是那個三皇子和殷貴妃,此二人心胸最是狹窄,現在被打了,一定極爲記仇,日後鐵定會找土妞的麻煩……”
可是兩人在宮外也沒辦法,勝帝又躲着韓驥不見,韓驥再急都無用,總不能提劍闖入宮中?!真要這樣,沈思思會死的更快……
投鼠忌器,最是令他焦躁,韓驥此時才發現很多事情都不在自己掌握中,他以前真的太自信了。此時卻不得不更加小心一些,他不能再輸了,真的輸不起。
正在焦躁間,巧思進來了,道:“將軍,冬梅姨娘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