毀情奪心、塵埃落定 恨她不貞
恨她不貞
傻瓜,是我!
傻瓜,是我!
曾經,一辰也這樣親暱的說,‘傻瓜,是我’。
一時間佑熙思緒澎湃,現實中的皇北天和一辰的聲音交疊在一起。
佑熙回過身,不再向外衝,身子慢慢後退,落入了一具堅實而溫暖的懷中。
“皇北天……怎麼是你?”佑熙原本以爲,自己又落入了什麼壞人手中,卻不料竟然是皇北天。
說不出的激動和意外。
她回過神,小手忙亂的撕下了皇北天臉上的蒙面巾。用力的靠近,在夜色中想要看清楚皇北天的臉。
原來那救走她的人是皇北天的人,他竟然爲了她夜劫牢房……他竟然這樣冒險……
“你……”佑熙想說什麼,卻是喉間發緊,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只是伸出手緊緊得圈住了皇北天的腰,將自己心中的感激、震撼、還有擔憂,化作一個心懷感激的擁抱傳達給皇北天。
她知道皇北天的心意。
而皇北天知道佑熙在想什麼,是什麼感覺,伸手拍了拍佑熙的背,欣慰在心中。
馬車向一個院落駛去……
這是一處小小的四合院,屋子半新,院落中有一棵很高的銀杏樹。
皇北天等人麻利的進入了院落中,便由救佑熙出來的另一個人帶着來進入了後院中的一間屋子。這間屋子留有後門,如果有人來搜,他們可以提前從後門離開。
不一刻,屋子裡燭火搖曳,人影晃動,還傳來一道低低的驚呼聲。
“什麼……明天想辦法讓我出城?”佑熙不敢置信的望着皇北天。
“是,我會讓老於給你安排一切,不要擔心。”皇北天高大的身軀站在那裡,燭火將他的影子拉的很長,偉岸,俊朗。
老於就是那個和皇北天一起救她出來的人吧,佑熙有些慌亂意亂。
“可是,你呢?”
佑熙望着皇北天,心中有些不安,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麼,能脫離凌嘯陽,不是該雀躍嗎?可是,爲什麼聽到皇北天這樣說,她竟然沒有開心的感覺。
“我……回家鄉。”皇北天背過身不去看佑熙的臉,言語中有着太多的情緒,憂傷、無助還有濃濃的不捨。
回家鄉,皇北天派老於安排她的一切,那麼就是說,她和皇北天不會在同一個地方,也不會再見面。
這纔是她開心不起來的原因吧,因爲她捨不得分別,捨不得和皇北天分別。
爲什麼捨不得,她不知道,總之一想到要分別,心就難過的抽痛。
可是……除了分別,她們還能怎麼樣,她不過是個等待時機回到現代的人。
一個揹負着別人命運包袱的女人,要逃避着凌嘯陽過活,不要連累別人的不祥之人。
她除了麻煩,能帶給皇北天什麼?
她想不出。
天快亮了,佑熙和皇北天陷入了一片沉寂中,兩人的心情,該是同樣複雜,不捨。
佑熙坐在椅子上的身影有些落寞無助,皇北天站在那裡一身孤寂和無奈的痛。
“北王,時候差不多了,該準備了。”門外傳來了救她之人,老於的聲音。
佑熙不由站起來。
時間過的這麼快,她轉頭望向了皇北天,只見他一臉悵然,黑眸凝望着她,有着痛苦和不捨。
看得出皇北天此刻內心很難受,他艱難開口道:“去吧……!”
“皇北天……”佑熙想說什麼,卻看到皇北天轉過身去,看不到了他的眼睛還有容顏,只看到了他落寞的背影。
“走!”他背對着他,霸道冷硬的命令。
佑熙慢慢向門外走去,推開門的那一刻,她轉頭,忍不住回望皇北天的身影。
而他卻不肯看她一眼。
他的感傷佑熙感覺得到,他的痛,佑熙能看的到,都寫在了他的身影上。
狠心,邁出了門檻……
“佑熙……!”
身後傳來了皇北天疾呼聲,帶着不捨的傷痛。
佑熙邁出的一隻腳縮回來,轉過身再一次看到了皇北天的容顏。
他的眼眶有些紅……隱忍着……痛苦的眼望着她,終於開口:“佑熙……”
“我在。”佑熙期盼着皇北天能說什麼,或者有更好的辦法。
他卻說。
“要幸福!”
只有簡單的三個字,卻包涵着太多的祝福……
其實他想說,要幸福,要快樂,也不要忘了有我這個人的存在,希望你,會在某個時刻想起我,後面的話,皇北天藏在了心裡。
三個字卻深深地撼動了佑熙的心,淚,涌上眼眶。邁開腳步奔向了皇北天,張開雙臂緊緊的抱住了皇北天偉岸的身軀。
淚珠落在他的胸膛上。
滾燙而苦澀。
“皇北天,你也要幸福,謝謝你,我會想着你,記着你。”你已經深深刻在我的心裡。
佑熙鬆開了皇北天,轉身,向門的方向跑去,再見了皇北天。
希望我們真的可以再見。
佑熙已經在害怕離別,每一次和親人、朋友的離別,總讓她心痛落淚。
佑熙的身影消失在了皇北天的視線中,他高大身軀,此刻那樣的頹廢,落寞痛苦得坐在椅子上。
這樣的分別,值得……
皇城內,此刻還不是多麼熱鬧,只有零零星星的人開始走動起來。
城門已經打開,守門士兵已經各司其位,出皇城的門有兩個,一個南門,一個北門。
而今天,守門的人似乎特別注意出入的人,仔細的注意相貌,詳細的詢問去向和身份。
皇北天坐在馬車內,一臉沉寂,一身銀灰色衣衫,更承托出皇北天的冷硬霸氣。
車伕則默默地趕着馬車,來到了城門前。
“站住!幹什麼的!”守城門的士兵,吆喝一聲,伸出了手中的長毛,擋住了去路。
馬車停下,皇北天撩開了轎簾,探出身來。
另外一守城士兵,看着皇北天的臉,然後展開手中畫像,對照着什麼。
拿畫像的士兵向身邊的小兵交頭接耳的說了幾句,而後問:“你可是北王?”
皇北天冷眼相對,沉聲道:“正是,有何指教。”
“不知北王要去何處,車內還有其他人嗎?”哪士兵言語中帶着幾分恭敬,卻探頭向馬車內望去。皇北天卻故意挪動身子擋住了哪士兵的視線。
“別無他人,本王急着趕路,讓開。”皇北天劍眉緊皺,一臉不耐,冷聲喝。
“請北王恕罪,上面交代了,如果北王想出城,要經過上面同意,還請北王稍等。”
皇北天滿臉惱怒,雙目陰狠,不悅的訓斥道:“豈有此理。”
“北王兄,何必走的這麼急。”凌嘯陽的聲音在馬車的一側響起。
皇北天側目望去,看到凌嘯陽帶着一隊人馬走過來,沒幾下便站在了他的眼前。
皇北天鎮定的坐在那裡,沉寂不語,有些慢待的拱手,“不知王爺有何吩咐?銀兩可好用?”
凌嘯陽卻強勢的一把撩起了未完全打開的轎簾,看到馬車內只有皇北天一人,再無她人,黑眸不禁一沉。
“王爺在找什麼?可有找到?”皇北天似笑非笑。
凌嘯陽甩開手,冷哼,俊美的面孔上有着濃濃地不悅,大聲喝道:“來人將北王拿下!”
皇北天皺眉,冷凝的道:“臣犯了何罪?”
“本王懷疑你和王府一樁命案有關係,事情水落石出之前,你只能待在牢中度日。”
他知道,佑熙被劫走,與皇北天脫不了干係,可是經過一夜也沒搜到人,因此今天嚴守城門。
可是,卻只發現了皇北天要出城,那麼了冷夜卉呢,她在哪裡?
“王爺府上死人了,和臣有什麼關係,臣奉公守法,王爺不要冤枉臣。”
“你把人藏在何處?”凌嘯陽陰沉的問。
皇北天裝傻,“臣不知王爺什麼意思。”
凌嘯陽逼視着凌嘯陽,陰陰的道:“太醫死於牢房,冷夜卉被劫走,這怎麼能和你沒關係呢?除非讓冷夜卉回來作證。”
“臣沒有做過,讓王爺失望了。”皇北天不想贅言,冷硬的回答。
“來人拿下!”凌嘯陽揮手,怒喝。
“清者自清,無須王爺動手。”皇北天下了馬車,一臉冷峻。
“帶走。”凌嘯陽一聲怒喝,侍衛已經押着皇北天向衙門走去。
皇北天走着,想着,此刻佑熙已經喬裝打扮,在老於的幫助出城了吧。
他甚至可以想象到佑熙漫步在自由氣息中那歡笑的臉,佑熙你一定要走得遠遠的,一定要幸福的生活,不要再被抓住。
而等待他的,卻是牢獄之災。
皇北天被關入了衙門大牢中,身繫着命案,凌嘯陽則派人放出風聲,要許多人知道皇北天入獄之事。希望逃出牢房的冷夜卉能出來指認,兇手是不是皇北天,逼着冷夜卉自己回來。
卻說那一日,老於進入牢房,殺死了要傷害佑熙的黑衣人後救走佑熙。
凌嘯陽趕到後,看到了死去的黑衣人不是別人,正是一直照顧母妃病情,留在王府的顧太醫。
聯想着佑熙說和張媽密謀毒害太妃的男人,凌嘯陽可以斷定,這太醫,就是張媽的同夥,指使張媽下毒之人。
又怕佑熙認出他聲音,這才鋌而走險,在獄卒飯菜中下了藥,而後進入牢房想要殺人滅口。
卻不料,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皇北天的人趕到,救走了佑熙。而太醫卻喪命。
凌嘯陽推斷的這一切,卻也是**不離十,可是,太醫和母妃有什麼過節,竟然要殺死母妃。
凌嘯陽知道,他的暴怒和對母妃的重視,太醫不敢在醫病的方面下毒手,因爲要是這方面出了問題,他必死無疑,所以想到了下毒。
母妃被毒死,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不過更多的凌嘯陽是在思考,爲什麼下毒,真是太醫要殺死母妃,還是另有其人在背後主使。
佑熙的嫌疑,已經排除在外,他只是恨,恨佑熙的不貞潔。
只是佔有,不允許他的玩物逃離自己的身邊。
皇北天被關入牢中,已經三日,凌嘯陽帶着看戲的心情,來探望皇北天。
他站在牢房門外,而皇北天挺直着脊樑站在牢房內,雖然深陷囹圄,可是他依然是哪個霸氣而不折不扣的好男兒。
“女人不過如此,你這樣死心塌地又如何,她似乎不會顧及你死活。”他只是等都有些心焦了。
凌嘯陽閒閒的說,注視皇北天的臉色,他會後悔自己幫一個沒有良心的女人嗎?
“不明白王爺說的什麼意思,不過,她快樂就好。”皇北天雙臂交叉,環在胸前,一臉淡定。
“你真的不肯說她去了哪裡?”凌嘯陽真的有些擔心,害怕,佑熙不會爲了皇北天而回來。
他知道,佑熙是多麼渴望逃離他,好不容易離去,會這樣輕易回來嗎?
她爲了爭寵,殺死自己的姐姐,這樣的女人有良心嗎?可是這樣一個沒良心、沒人性的女人,卻讓他揪心着……
“臣無話可說。”皇北天背轉過身,不想多說。
“真爲了你這樣偉大的男人自豪,那麼你就在牢中慢慢享受吧。”凌嘯陽暴怒得說完,轉身離去。
三天過去了,他等的有點心急了,那個該死的女人,果然有着最醜惡的人性。
凌嘯陽在心裡鄙棄着佑熙,她和所有愛慕虛榮,貪生怕死,自私自利的女人一樣,還有着一副蛇蠍心腸。
可是即便她不爲了皇北天自動回來,他用盡一切辦法,也要找到她。
衙門口傳來了擊鼓聲,是誰在擊鼓鳴冤……
衙門內府尹還有衙役,各司其職。
府尹留着長鬍須,看上去有一張剛正不阿的面孔,高聲問:“何人擊鼓!”
“我!”一道女性清脆的聲音從門口響起,接着一道瘦弱的身影走了進來。
“你是何人。”府尹伸手一指走進來的女子,滿臉威嚴,“有何冤情?”
“我是冷夜卉。”佑熙報上了這具身體原本主人的名字,因爲,今天這裡需要冷夜卉。“爲北王喊冤!”
府尹一聽,眼光一閃,“你可是王府牢中丟失的冷夜卉。”也顧不上佑熙是不是行禮。
“正是!”佑熙一臉無懼,望着府尹。
從後堂走來的凌嘯陽,剛好聽到了佑熙的聲音,他心頭一顫,鬼使神差的衝進了衙門大堂。
所有人都看出了凌嘯陽的急促……
凌嘯陽的黑眸望着佑熙,她回來了,她就站在那裡,一臉冷漠,看都不看他一眼。
她回來了,自私、惡毒、沒良心、醜惡人性,都被推翻……她竟然真的爲了那個男人回來了。
看到她回來,不正是他想要的嗎,可是想到她不過是爲了另一個男人而出現,心又變得生氣,不痛快。
凌嘯陽滿眼嗜血。
你以爲你回來真的救得了皇北天的命,你以爲你們之間的不貞潔我會這樣輕易饒了他。
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