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就收着,說不定就有派上用場的時候呢。
離開的時候又是一夜的到來,我這樣漫無目的的前行,其實是不好的,燕兒她找不到我,而沒有她帶給我的青葉草,我很難維繫我的健康。
可是,當我聽了婦人的話,我心裡已經在爲着班布爾善而擔憂了。
不管他有沒有遇到什麼不測,我首先都要找到他,也才能勸他取消了與巴魯刺的戰爭。
婦人說他不在大帳中,他離開了哈答斤,這一個消息讓我的前路已是無方向了。
他會到哪裡去找我呢?
雪山嗎?那裡很可能是他以爲的我唯一可以去的地方了。
我要回雪山嗎?
慢慢的讓馬在草原上悄行着,我不急着趕路,我只是要思考一下我接下來要怎麼樣走纔不至於浪費了時間。
可是萬一那是脫裡傳出來的謠言呢?倘若班布爾善沒有去雪山,那麼我的一去一回,少說也要三四天的時間,這三四天的時間都是金子一樣的時間啊,那一場大戰一觸即發,誰知道又會有什麼後果呢?即使圖爾丹按兵不動,他要等待班布爾善的消息,但是脫裡呢?保不齊這個老狐狸會算計着讓戰爭提前到來。
不,我不能先去雪山。我要先在哈答斤四處搜尋班布爾善的消息,如果始終找不到他,我再去雪山也不遲。
該來的總是要來,擋也擋不住,而我能做的,也只是儘自己的一份微薄之力了。
我的樣子太多人見過了,爲了不引起別人的注意,我依舊如在那蒙古包裡一樣,滿臉塗了泥巴,雖然乾巴巴的很是難受,但至少這也是真實的我的另一面,這也比巴圖的易容要好得多,我不喜歡假的自己,那讓我有一種欺騙人的感覺。而這泥巴,不過是保護自己的一種方式罷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就去班布爾善的大帳中去一探究竟,憑着我的輕功,還有我身上僅存的一點新鮮的青葉草,我想這一夜夜探大帳我是沒有問題的。比起在巴魯刺去尋找關押巴圖的那一夜,其實要好許多,那一夜我不知道巴圖的所在地,我僅憑着其其格的帶路才得已找到目的地,可是班布爾善的大帳我卻是熟悉的……
一身黑色的夜行衣,我孑然一身,我所有的家當都是走到哪裡就帶到哪裡的。
再回到班布爾善的大帳,我發現那營帳前的守衛差不多一如從前,只是那些守衛似乎沒有那一次我見過的守衛們腰板挺得筆直了,一個個都是哈欠連天的,怎麼?難道連從前班布爾善的守衛也換了?這脫裡倒真是不可小覷了。
他是小人之心吧。
我四下裡觀望着,或者我就去那班布爾善的蒙古包內走一遭好了。
飛行在一座座的蒙古包之上,如鳥一樣的輕盈,我的鳳薇步絕對是所得清揚的親傳。
避過一隊隊巡邏的兵士,我離班布爾善的蒙古包越來越近了。
當我趴在班布爾善的蒙古包之上時,額
際的汗已是溼透了面上的巾帕,這夏還是暖熱的。
在包頂上,斜斜的一片光滑,我施展着功夫將自己緊緊的貼在包頂之上,四下望去,守衛真是森嚴啊。
幸虧我穿着黑色的夜行衣,而這一夜也是一個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的夜,佔了這個天時,我才方便了些。
身子下的蒙古包似乎特別的安靜。
三兩下,我就趴到了門前的包頂上,看着守衛們正在轉身向另一個方向巡邏的空檔,我將腳倒掛在蒙古包頂上,一伸頭已探向了門前,伸手從縫隙裡向班布爾善的大帳裡面望去,這是我來過的地方,我熟悉裡面的一切,物依舊是,可是人卻已是空空了。
空無一人的大帳。
班布爾善果然不在。
重新又是仰躺在蒙古包的頂上,我開始在懷疑班布爾善離開的真實性,這或許是那個不死心的脫裡做的手腳,一定是的。
我想起我的離開,班布爾善倘若知道了一定會徹查的,可是我沒有聽到婦人向我說起班布爾善在徹查拉拉或者脫裡啊,而相反的他卻是將這哈答斤的大權交到了脫裡的手上。
我想起拉拉囚禁我的那個奇怪的蒙古包,還有那座長長的地道,脫裡的手段到底有多少呢?
再觀察了一下眼前的狀況,沒有什麼危險,我一個鷂子翻身,已穩穩的落在了包門前,因爲裡面無人,所以這門口也並無人把守,只是有守衛在一圈一圈的巡邏而已,而這不停走動的巡邏又恰恰是我鑽空子的地方。
一閃身就進了蒙古包內,這裡我曾經來過,四處再仔細瞧着,並未見什麼異常啊。
難道是我的預感錯了嗎?
地面上在一步一步的慢慢走過,我記得那地道頂上的空空的聲響,可是我走遍了蒙古包的所有角落也沒有那道聲音傳來。
此時,桌子上有一個茶碗吸引了我的注意力,那茶碗是盈碧的一種玉石,從沒見過玉石也能夠泛着微光的,我走過去,端起了那個茶碗瞧着,然後我看到了一粒仿如塵埃一樣的結晶體,是的,很小的一小粒,如果你不仔細你根本就看不出這一小粒結果體。
可是它遇到了我這個行家,我知道,這是一種無色無味的迷藥,這迷藥下在水裡是沒關係的,但是倘若下到了茶裡,就會生成這種小小的結晶體。
那碗底依稀還有奶茶風乾後的痕跡,一看就是有人飲過了這碗帶着迷藥的奶茶。
那麼,這飲過奶茶的人又會是誰呢?
我猜想他一定是班布爾善無疑了,那麼下毒的人呢?他也未免太粗心了,居然可以留下他下迷藥的器皿,甚至連沖洗一下也無。
輾轉而走到了班布爾善的牀前,牀上整整齊齊的告訴我,這牀上已經有幾天沒人睡過了。
好累啊,一歪身就躺在那上面,最近即使是有了青葉草,我的身子也沒了前兩年的狀況好,看來清揚的擔心也是不無道理的了。
柔軟的牀鋪
,讓人一躺下來就有種昏昏欲睡的衝動,可是我不能睡,我還有許多事要去處理,我身上揹負了許多人的使命,我不能放棄。
我坐起來,兩腳輕輕的晃動着,這樣子可以通筋活血,運動最好,最可以讓人健身了,甚至還有着醫病的可能。
卻在不經意間,腳後跟輕輕的磕在了這特製的木板牀的一側,而後我似乎是聽到了“咔嗒”一聲響,隨後就什麼聲音也沒有了。
可是卻有着一股暗溼的氣流衝到腳踝處,冰涼的打着我薄如禪翼的夏的衣裝。
我不自覺的低下了頭,卻看到一個齊人寬的方形洞口赫然就在眼前。
心下一驚,忙望向門前,所幸並無人進來。
那些個守衛真是笨得可以,我進來了這麼久也無一個人發現。心裡多少有些得意,我的鳳薇步越來越是已臻化境了。
說實話,依着對脫裡的些微瞭解,我早猜到了這班布爾善的大帳內很可能就有一個地道存在,可是我一直走了一個誤區,我以爲還會是在地板下,所以我一直在地面上尋找着。
而現在我才知道如果不是我淘氣的晃着腿在活動身子,此時我已錯過了這唯一的一條線索。
貓着身子,我鑽進了這木牀的腹內,我四下尋找着可以關上身後洞口的機關,終於在往前一米之外我發現了一個小小的機關,輕輕一拉,只聽身後又是‘咔嗒’一聲響,然後我已被隔絕到另一個世界之中了。
這一次,不是低溼的泥土地道,而是整整齊齊的鋪了木板上面,走將上去,如果是普通人就會有啪啪啪的腳步聲傳向四面八方,而我不是,我以我的鳳薇步輕輕的如羽毛輕落的感覺在那地板上行走,相隔十幾米的蠟燭照高了我前面的路,可是才走了幾十米,地道突然九十度的轉了一個彎,向着另一個方向而去,我想象着地面上的情形,似乎正是向着草原邊域的叢林的那一個方向而去。
我奇怪了,這裡難道不是去脫裡那裡的嗎?
我一直在猜測這是脫裡派人挖的地道,然後拉拉給班布爾善下了毒,再把暈倒的班布爾善神不知鬼不覺的從這地道里帶去。
可是這地道的出口方向卻絕對不是脫裡的的蒙古包。
小心翼翼的走着,生怕有什麼機關,一不小心把自己掉下去。
這地道很長,我只是猜測這是去叢林的方向,可是卻不想我越走離那裡越近,這地道似乎沒有盡頭一樣。
我悶悶的走着,只有那暗溼的泥壁跳躍着我的影子,忽長忽短,隨着燭光的方向而不停變換。
我記得上一次去脫裡那裡的時候,我只走了半個時辰左右就到了盡頭,可是這一次我已經走了約摸兩個時辰了,卻還是沒有走到出口處。
這挖地道的人真是能耐啊?這樣長長的一個地道,沒有三五年是絕對挖不完的。
又是誰呢?是脫裡吧,這樣長久的打算,放長線釣大魚嗎?也算是工於心計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