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正宛央開始朝門外叫人,很快兩個長相不俗可是穿着很“俗”的女子雙雙而至,眉黛傳情溫文婉約,細聲問道:“公子,請問有什麼吩咐。”
樂正宛央不動聲色的看了兩女子一眼,挑眉,妖媚一笑:“兩位姑娘真是美,真讓在下榮幸。”
“公子有禮了。”小蓮小琪雖說是丫頭出身,但是,倚仗長相和聰明,很受百花閣的老鴇喜愛。
“好說好說。我們兄弟三人第一次前來,有什麼好酒好菜儘管上來,再請撫琴助興吧。”樂正宛央雖說是女子裝扮,但是拌起男人來一點也不含糊,尤其是這風流隨性的樣子,更是讓這些見多識廣的煙花女子怦然心動,很是喜愛——當然,這喜愛是否與真情有關,那不能深究。
“公子不需要姑娘作陪嗎?我們百花閣的姐妹可都是一頂一千金難求的哦。”身着綠色紗衣的女子巧笑顏開,在她的印象中,來到這裡不找姑娘不偷腥的男人,根本就沒有,只有無恥好色無下限…
“呃,謝謝姑娘好意,稍後可好?”繞後故作神秘的朝着綠衣女子眨着眼睛:“我這來那個兄弟有點害羞呢…”
樂正宛央本來想着直接拒絕的,但是又怕對方生疑,便拖延先。其實,她很想叫幾個漂亮的姑娘的說,只是…扭頭看了一眼那一臉寒霜的某人,搖了搖頭——還是不要了吧。
“那千紅現在就去爲公子安排,請各位公子稍等。”紅衣女子說話的同時便將自己也給介紹出去了——話是說給三人聽的,可這眼神麼,卻是直勾勾的看着樂正宛央,讓樂正宛央心裡很是不爽,雖然自己很帥,但是,那愛慕之情也別太明顯啊,含蓄懂不?
樂正宛央沒有盲目自負,女子卻是是看她帥氣迷人,關鍵的還在於旁邊那兩位,雖然也是一表人才,器宇軒昂,英俊非凡,但是,一個萬年寒冰毫無表情的臉,一個雖然看似溫柔,眼裡的疏遠卻無法忽視。也唯有這又年輕帥氣又風流有禮的小公子平易近人了。
待紅衣女子離去,留下的綠衣女子緩緩一拜,柔聲說道:“淺綠爲幾位公子彈奏一曲。”
說完邁着蓮步,移向小榻,半跪在地上的小墊上,擡手撫上琴絃,一時間琴音婉轉,讓人不由自主的沉浸在這美妙的琴聲之中。
樂正宛央興奮的看着這覺淺綠的女子,一邊聽着這動聽的樂曲,原來古人不曾欺我,這煙花女子,果然有兩把刷子。只是,這琴音好是好聽,可是,卻少了一些這是的感情,太過做作,顯得有些無病呻吟,就如辛棄疾《醜奴兒》中說到的:爲賦新詞強說愁的感覺——
嗯,這樣不妥不妥。
很快一曲結束,樂正宛央故作陶醉的樣子,大讚:
“淺綠姑娘果然琴藝非凡,”
“一曲相思,知己幾何,故人何故,來去有無?妙哉妙哉啊。”
……
“公子…”淺綠激動的看着樂正宛央,從來沒有一個人能聽懂她的情義,也沒有人將她的琴聲說的這樣貼切。果然,知己難求啊,尤其是她這種一雙玉臂千人枕,一點朱脣萬人嘗的風塵女子…
“淺綠姑娘見笑了。”樂正宛央見對方雙眸含着水霧,激動的看着她,再厚的臉皮也開始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了。
“淺綠斗膽問公子,公子是否精通音律?”
“略懂一二…”看着對方一臉期待,滿眼希翼,樂正宛央是在不忍心否認。
“公子可否…”淺綠雖然身在風塵,卻很是喜愛音律,但凡有機會,都會結識多些志同道合的人,雖然此時場合不對,她也忍不住想要一睹他人的風采。
樂正宛央一看淺綠的表情和欲言又止的樣子,就知道對方想要幹嘛了——也好,即使對方不要求,她也會想辦法達成的,如此正好。
“哈哈,難得我與淺綠姑娘一見如故,在下就獻醜一曲吧。”樂正宛央果然是個中高手,這一來一往已經與淺綠達成了很好的革命戰友的深刻情誼,同時也爲之後打下了結實的基礎。
只是旁邊那將存在感降低的不能再低的兩人,樂正宛央直接選擇無視。不過心裡卻是暗暗稱讚:果然是新新好男人啊,美女當前,卻能坐懷不亂,果然是居家生活必備之最佳選擇啊。
樂正宛央將摺扇打開,悠然起身,瀟灑的邁步走向小榻。站在旁邊盯着小榻前桌案上的琴出神了一會,然後隨性而坐,伸手胡亂挑拔一通。一時間雜音繚亂,打亂了這祥和的午時。
“好琴,果然是好琴…”樂正宛央一點也沒有發出噪音影響到他人的覺悟,獨自陶醉着。
“公子…”淺綠心下有些後悔了,真不該這麼莽撞,本以爲對方是個音律精通琴藝非凡的翩翩公子,卻沒有想到一開始就這樣的雜亂無章——果然人不可貌相,不能被表面所矇蔽。
此時的她糾結猶豫着怎麼讓這美少年趕緊收場。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樂正宛央突然開口吟唱了一句,接着緩緩的站起身,拿起掛在牆上的琵琶,隨性而爲的依靠着窗邊坐下,撥動琴絃。
一曲《冷卻多情弦》緩緩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