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睿婕此時的模樣,哪裡還是當初的那個冷清孤傲的女警,儼然就是一朵雨後美麗的荷花,靚豔秀麗,楚楚動人……不!應該是朵桃花,是一朵被微雨洗滌過後的桃花,清純豔麗,青春逼人。
雖然身上還依舊穿着警服,但此時的周睿婕,卻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已經完全沒有了當初的那份高傲和冷酷,變得有些低眉順眼、嬌柔迷人起來,在趙敬東的眼裡,此時的周睿婕,儼然就是一個溫柔賢良的小小女人。
趙敬東愣愣着,心卻像是一隻在蹦躂着的兔子,怦怦的亂撞起來。
愣過了一回,趙敬東就呵呵笑了起來,嘴裡忙不迭的說道,“對不起,剛纔一激動,就發生了口誤了,把你爸說成了咱爸。”
“口誤?”周睿婕依舊紅着臉瞥了趙敬東一眼,小聲的回道,“你有啥好激動的?哼!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其實……根本就是故意的。”
原本還想着去解釋一番的,可看着周睿婕現在的神態,趙敬東就不想去解釋了,也不好解釋,就呵呵的一笑了之,心裡面,卻像是被人灌了蜜糖一樣的舒服。
趙敬東不再還嘴,周睿婕自然也就不好意思再去繼續糾纏這一話題,想了想,就接着前面的話題繼續說道,“咱爸……”
周睿婕自己卻也在不知覺中發生了口誤。
周睿婕小心的停了下來,下意識的咬了咬自己的嘴脣,偷眼看了一眼趙敬東的反應。
“咱爸咋了?你繼續說啊!”趙敬東卻故意的裝出了若無其事的樣子。
知道趙敬東這次是故意裝出來的,周睿婕就狠狠剜了一眼趙敬東,卻也不再反駁,回道,“爸爸在家裡是老大,在他下面,除了我的小姑,還有一個二叔,只是,二叔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已經不在了……”
“二叔不在了?”趙敬東有些驚訝。
因爲是件傷心的事情,趙敬東也就問了一句就不敢再多問,怕會引起了周睿婕的傷心,只是在臉上卻還露着些狐疑的表情。
周睿婕卻自己解釋道,“我家不僅是警察世家,還是一個軍人世家,我爺爺當過兵,我爸爸也當過兵,還有我的叔叔和姑姑,也全都當過兵,只是,在那一年的邊境摩擦中,叔叔上了前線,然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甚至連個弟弟妹妹也沒有給我們留下。”
周睿婕還真的顯得有些傷心起來,也露着些遺憾。
默默了一會,沒等着趙敬東再發問,周睿婕卻又自己接着說了起來,“我姑姑參軍之後就一直留在了部隊,也在部隊上替我和小馨找了一個姑爺,因爲隔得遠,來去不太方便,這一年也回不來幾次……其實,這所有的這一切,說來說去,也都是因爲着老爺子的軍人情結。”
聽完了周睿婕對家中各位親人的介紹,再去聯想這家中現在的境狀以及老爺子過去的身份,趙敬東似乎漸漸明白了一些事情,也隱隱的感覺到了這是一家很正直的人家,心中也就對老爺子的爲人充滿着無限的敬意,同時,也隱隱的明白周睿婕爲什麼也做了警察。
雖然有心想問,但想了想,趙敬東卻還是忍了下來沒有問出聲來。
周睿婕卻似乎猜透了趙敬東的心思,笑問道,“是不是覺得我也是受到了老爺子的影響?”
趙敬東笑了笑,算是默認了。
周睿婕回道,“這常年當兵的人,心理面其實都有着很深部隊情結,我念到初中還沒畢業的時候,爺爺就開始叨叨着要送我去當兵,說是部隊可以鍛鍊人,我那時還小不是太懂事,也很稀奇着部隊的生活,於是初中還沒畢業就被爺爺一個老戰友內招到了部隊裡……雖然我並不是太喜歡當警察,可回到了地方,卻還是進了警局做了一個小警察,也算是幫助爺爺完成了一個心願。”
想到了爺爺的身份和地位,趙敬東終於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當警察就當警察吧,爲什麼不讓爺爺去給你謀一個好一點的崗位,幹嘛要風吹雨淋的去做一個四處奔波的民警,這該有多幸苦啊!”
周睿婕笑了笑,“我在部隊裡面呆過,也沒有你說的那麼嬌貴。這要是跟在部隊的時候比起來,我現在的日子,那可是比當初當兵的時候要舒服的多了,再說,我也挺喜歡現在的這個崗位,刺激,還富有挑戰性,如有可能,我還真想讓爺爺給想點辦法把我給弄到刑警隊裡去。”
周睿婕還挺能自娛自樂的,說的也挺輕鬆,其實卻是暗中說出了老爺子的耿直和清正。
這好官都是自律的,不僅自己要忍受着清貧,還會連帶着家人也會受着清貧,看來,這一家人不僅已經習慣了老爺子的作風,就連他們自己,也都已經學會了自潔自律。
雖然周睿婕能夠自我寬慰,但她的想法卻令趙敬東有着擔心,只是嘴上卻不好說出來。
想到了小睿馨的想法,趙敬東便問道,“你對小馨以後想當警察的這種想法有過什麼看法?”
說到了小睿馨的想法,周睿婕卻收斂了笑容,回道,“至於小馨,說句真話,我不大太希望她再當警察。”
“爲什麼啊?這當警察不是挺風光的嗎?連你自己都很喜歡的當了,卻爲啥不讓她當?”趙敬東故意的反問着,其實是想試探一下週睿婕內心裡的真實想法。
周睿婕卻沒做深想,隨口就回道,“我也沒說當警察不好,只是……這警察也是人,也有着七情和六慾,也知道勞累和辛苦,若是想當個好警察,那就更得是累上加累,就像我爸和我媽……算了,不說這個了,說的太多,好像是咱自己有了抱怨似的。”
趙敬東笑了笑,回道,“以我說,你們全家人對這國家的貢獻已經是夠大的了,如果有可能,我覺得還是讓小馨去上個大學比較好,別再讓老爺子的想法左右了小馨。”
周睿婕淺淺的笑了笑,似是明白了趙敬東的意思,“這也不能全怨爺爺,如果這社會全都是些貪官和污吏,大家都不能從自我做起,那這邪惡之風豈不是更加的會嚴重?那又何來清正和廉明?老百姓,也只會是更加的無奈和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