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爵並沒有叫住葉璇璣,因爲他認爲自己只有傳達的責任,卻沒有義務規勸自己喜歡的女人去聽另一個男人的解釋,儘管那個男人已經對他坦白了自己的苦衷。
他不想趁人之危,同時也不會自封后路,一切都順其自然吧,葉璇璣的選擇王爵都願意接受,哪怕最後不是他。
回到房間後的葉璇璣看着熟睡的女兒,心裡亂糟糟的,站在窗邊望向外面,這裡並看不到大門口,但是她仍舊可以感覺的到樑丘一定還在,可是他來幹什麼呢?
是他一個人還是白玉瑩也來了?來看她的笑話,還是離婚的事情又有了什麼問題?雖然內心的深處希望他是來接自己回家的,但是卻已經不敢這樣去奢望了。
窗外,夜色正濃,莊園裡十分安靜,今晚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昏沉沉的天空看上去像是要下雨的樣子,葉璇璣嘆息着拉起窗簾,回到了牀上,隨他去吧,也許一會他就走了。
輾轉反側了許久,腦子裡不斷的想着她與樑丘在一起時候的事情,好不容易有了睏意,卻聽到了雨水拍打着窗子的聲音,雖然聲音不大,但是深夜裡,還是會聽得很清晰。
葉璇璣猛然驚醒,隨便披了件衣服走到窗邊,掀開一點窗簾看出去,真的下雨了,不知道樑丘會不會還在大門外,已經深夜了,應該走了吧?
就算沒走也應該是在車裡的,葉璇璣憂心忡忡的在房間裡走來走去,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麼到這個時候還是這樣的放不下樑丘,似乎不到外面看一眼心裡就放不下。
剛要出門,寶寶卻醒了,無奈,只好先抱起肚子餓了的寶寶哺乳,着急的將寶寶再次哄睡後,葉璇璣才輕手輕腳的出了房門,走到門口拿了一把雨傘出去了。
還是第一次在夜裡出來,並且還是在這樣的下雨天,葉璇璣有些緊張的四處看了看,好在大門並不是很遠,深吸了一口氣,她不禁打了一個寒顫,好冷啊!
來到大門口近前,她又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樑丘的確在那裡淋雨,只是身邊還有一個人,白玉瑩也在,他們的身旁躺着一把雨傘,被風吹得正在打轉。
樑丘像是一尊雕像站在那裡不肯離開,而白玉瑩正在拼命的拉他,見他還是不動,最後竟然撲在他懷裡哭了起來,那樣的心疼,那樣的無奈。
葉璇璣愣愣的站在陰暗的路上,望着大門路燈下的他們,這又是演的哪一齣呢?我該出去還是回去呢?
“樑丘,我求求你,先回去好嗎?你就是死在這裡她也看不到啊?我們明天在來,明天在來好不好?”白玉瑩大哭着祈求着無動於衷的樑丘。
見他還是傻愣着不動,白玉瑩鬆開了抱着他的手,站在他的身邊說:“那就讓我陪着你一起淋雨!”
樑丘聽到這句話終於有了些微的反應,生硬的扭過頭看向白玉瑩,她渾身都已經溼透了,還在瑟瑟發抖,溼潤的頭髮黏在臉上,這讓他於心不忍。
就在葉璇璣準備往前跨出一步的時候,樑丘也拉起白玉瑩的手回到了車上,很快車燈亮了,然後駛離了葉璇璣的視線,葉璇璣收回已經邁出的腳,自嘲的笑了一下,我是不是又自作多情了呢?
轉身回到裡面,放下雨傘,客廳的燈卻亮了,緊接着葉璇璣看到王爵向她走了過來,給他裹了條毛毯,然後扶着她坐到沙發上,什麼也沒問,卻是一副瞭然於心的表情。
“他走了。”葉璇璣還是主動交待,尷尬的望着王爵的眼睛說:“你爲什麼沒有告訴我白玉瑩也來了?”
“白玉瑩?”王爵似乎並不知道,微皺眉頭的回答:“沒有啊,只有樑丘一個人。”
“可能她當時在車上,你沒有看到吧。”葉璇璣自言自語的說完起身回房間去了。
王爵卻望着她的背影發呆,他回來的時候只看到了樑丘,他不是開車來的,這個白玉瑩是什麼時候追過來的呢?
這個夜晚註定漫長,葉璇璣回到房間後便沒有再入睡,王爵也是一樣,樑丘和白玉瑩亦是如此。
直到天亮的時候,葉璇璣才漸入夢鄉,王爵並沒有叫她起來吃早飯,看着睡夢中的她都會緊皺着眉頭不開心的樣子,他是心疼的,可是放手他又真心的捨不得。
上一次的放手是因爲葉璇璣找到了一個可以很好照顧她的人,可是實踐證明她並沒有幸福,而是受到了很多的傷害,這一次,王爵不知道到底怎樣的抉擇纔會讓這個女人快樂,但是至少在他的身邊,她是無憂的。
時近中午,葉璇璣還是沒有醒來,王爵擔心的走進房間,才發現她發燒了,看來是昨夜着涼了,她體質一向這麼弱,王爵爲自己的疏忽感到自責。
將寶寶安置好後,他帶着葉璇璣趕往醫院,這裡什麼都好,就是距離醫院遠了一點,要半個多小時的車程,趕到醫院後,做過檢查已經二點多了,看着葉璇璣終於躺在病牀上開始輸液,王爵才心安了一些。
時間彷彿又回到了幾個月前,也是在這座城市,這家醫院,葉璇璣也是因爲發燒而躺在這裡輸液,那天她醒來的時候,他告訴她懷孕的事情,不知道今天又會有怎樣的故事發生?
王爵拉着葉璇璣的手胡思亂想着,直到她的溫度慢慢的恢復正常,醒了過來,才舒展眉頭,溫暖的對她微笑:“醒了,放心,寶寶很乖,有人帶她。”
葉璇璣點了點頭,她當然是相信王爵的,只是沒想到自己居然又病倒了,歉意的看着王爵,護士也剛好過來拔針,和王爵簡單的交流了幾句後離開了。
“好了,今天可以回家了,明天我們再來。”王爵小心的扶着葉璇璣下牀,幫着她穿好鞋子,每一次看到她的脆弱他都會很心痛,這一次也是一樣。
“慢點。”醫院門診的長廊裡,王爵扶着虛弱的葉璇璣,慢慢的往前走着,突然兩個人都僵硬的愣住了,對面走過來幾乎同樣姿勢的男女,怎麼會這麼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