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男人正在揮汗如雨的打着羽毛球,葉璇璣便陪着樑悠悠坐在太陽傘下一邊聊天一邊喝着冰鎮果汁。
樑悠悠說:“我應該謝謝你,自從瑩姐姐離開後,哥哥幾乎沒這麼開心過,這一定是你的功勞。”
“啊?”葉璇璣一愣。
“其實我看見你也有一種特殊的感覺。”樑悠悠天使般的微笑,目光一直焦灼在樑丘的身上,她的話只說了一半,另一半隻有她自己清楚。
葉璇璣依舊愣神,其實樑悠悠很漂亮,漂亮的像是一個娃娃,眼睛亮亮的,皮膚嫩嫩的,笑起來還有兩個可愛的小酒窩,初次見她時,葉璇璣也覺得很親切,可是現在卻有一種罪惡感,妹紙,姐曾經喜歡過你的男人!
“大嫂,怡琴媽媽說女孩子一定要有特長才會找到好老公,你是哪項特長吸引我哥的?”樑悠悠突然看似有口無心的問。
“啊?”葉璇璣又啞口無言了,特長?很多兒時的夢想都被自己扼殺在搖籃裡了,爲了生存而奔波忙碌的人沒時間去談理想,更沒時間去修煉特長。
“她頭髮特長!”樑丘不知什麼時候走了過來,扯了一下葉璇璣烏黑烏黑的直髮說。
“呵呵,哥哥,你的笑話好冷哦!”樑悠悠差點笑噴了,而葉璇璣則是一臉的黑色。
“海峰!”接過樑丘手裡羽毛球拍,樑悠悠便起身離開了。
“你和悠悠好像很聊得來?”樑丘坐下喝了一口水說。
“那當然。”葉璇璣有些顯擺的回答。
“是嗎?”樑丘似乎不太相信。
“你對這個小妹妹似乎也別樣的疼愛?”葉璇璣問。
“悠悠很乖,而且她的眼神像極了玉瑩,一樣的透明,清亮。”樑丘望着在陽光下快樂的跳躍着的樑悠悠靜靜的說。
“那我呢?”葉璇璣不知道自己爲什麼這麼迫不及待的問了這樣一個不討好的問題。
“你嘛,”樑丘沉默了許久說:“像極了我媽年輕的時候。”
“當我沒問過!”葉璇璣臉色更黑了,一個男人說你像他媽,這算
是讚美嗎?
這時就聽樑悠悠在那邊無比開心的笑,“海峰,你也太遜了!去,把我哥換過來!”
“瞧把你囂張的!”樑丘起身迎戰去了。
林海峰慢慢的走到太陽傘下,坐下來,葉璇璣立馬感覺到一種壓抑的情緒,讓她心跳加速,呼吸困難。
“璇璣,你現在好嗎?”林海峰眼睛看着樑悠悠他們的方向,低低的聲音說。
那一瞬間,葉璇璣感覺自己產生了錯覺,或許他並不是在和自己說話,只是心底一直有這樣的一個願望,有一天,在某一個地方偶遇,然後那個男人對她說:“璇璣,你現在好嗎?”
然後葉璇璣說:“我不好,因爲我的世界裡沒有你!”
可是現在這個答案明顯的不合適,所以葉璇璣一時找不到更好的答案,於是她選擇了沉默,她怕她一開口就會忍不住哭,扯着他的衣服問:“既然喜歡我,爲什麼當初你不說?如果你說了我一定會答應的啊!”
“璇璣……”林海峰突然轉過頭很認真的看着她說:“昨天晚上我去學校門口的涼皮攤上吃涼皮了,我放了雙份的辣椒。”
雙份的辣椒?葉璇璣感覺時間似乎在這一秒凝固了,上大學的時候,不用去食堂打工的日子,她就會拉上吳彥和郭美心,到門口吃涼皮,然後嚷着要雙份的辣椒,她覺得花了錢不吃回來很虧本,儘管每次都被辣的流眼淚,可是林海峰是怎麼知道的?
“我們宿舍外面左數第三課樹上刻着我的名字,昨天我也順便去看了一下,已經沒那麼清晰了,像是一道道的傷疤,讓人有一種心痛的感覺。”林海峰像是在自言自語。
原來他什麼都知道,那個名字是葉璇璣在一個風雨交加的深夜偷偷刻上去的,其實後面還有三個字,當時她心裡很幼稚的想,如果林海峰發現了這些字後,然後根據筆跡興許就會找到她,那時候的她就是這麼可笑。
“前幾天郭美心給我發了封郵件,”林海峰話說了一半停了下來,因爲他發現葉璇璣的眼睛紅了裡面含着很晶瑩的東西,隨時都會落下來。
五局五敗的樑悠悠很不高興的扔掉了手裡的羽毛球拍,朝這邊跑過來,嘴裡還一個勁的唸叨着:“大嫂,哥哥欺負人,你得管管他才行!”
“哦!”葉璇璣眼睛一眨,淚水便在臉上劃出了一道痕跡,樑悠悠奇怪的問:“怎麼哭了?”
“沒!”葉璇璣慌張的用手拼命的揉眼睛,“可能是被沙子迷了眼睛。”
“沒事吧?”樑丘也走了過來,眼神在第一時間卻落在了林海峰的身上。
那天晚上回家後,葉璇璣一直坐在沙發上愣神,她很想知道林海峰沒說完的那半段話是什麼,或許郭美心一時良心發現告訴他真相,也或許她又說了什麼詆譭她的話。
然而一切似乎都已經沒那麼重要,因爲她已經過了活在童話裡的年紀,眼前的這個男人才是她應該珍惜的,雖然告別時心裡還是會有那麼一丟丟的痛和不捨。
不知爲什麼莫名其妙的就會想到樑悠悠問她的那句話:大嫂,你是哪項特長吸引我哥的?也許她純粹只是好奇,可是卻在葉璇璣弱小的心靈上撒了一點鹽,因爲她的確只有頭髮特長。
樑悠悠說她從小學鋼琴、學跳舞、學畫畫、學很多的東西,幾乎沒有什麼自己的時間,像是一部機器不停的運轉着,於是在校園舞會上便認識了她的舞伴林海峰。
說起來好像很心酸,也很讓人豔羨,葉璇璣嘆氣,如果可以的話,她也願意做一部不停運轉的機器,這樣就可以把自己也變得更高貴,像李心俞或者樑悠悠那樣,氣質中總是透着那麼一股子貴氣。
正在胡思亂想着,面前突然丟過來幾本書,葉璇璣擡頭看了一眼樑丘,又看了一下書名,問:“什麼意思?”
“對未來難道就沒什麼想法嗎?”樑丘所問非所答。
“債主爺,你是在催債嗎?”葉璇璣懵懂的傻傻的問。
樑丘無語,轉身準備進書房,葉璇璣這才後知後覺的在後面大聲的問:“你該不會是想讓我報考會計證吧?”
“隨便!”樑丘很乾脆的說完,書房的門“砰”的一聲關上了。
考證或許是一個不錯的選擇,葉璇璣突然開竅了,反正暫時也賺不到什麼大錢,不如就死皮賴臉的跟樑丘死磕到底,反正這是他的提議,想到這,葉璇璣看到那幾本書露出了花一樣美麗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