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揚了揚眉,問道:“什麼話?你說吧。”
她卻沒有說話,而是給他泡了一杯鐵觀音,也給自己泡了一杯。放在茶几上,他坐在沙發那邊,她就搬過來一把小椅子,和他隔着沙發相對而坐。
孟子期看着她一臉鄭重的樣子,有些怔忪,她是要和他說什麼?
林依婉端起茶杯,對孟子期說道:“喝茶,這茶葉挺不錯的。”
孟子期卻並沒有端起杯子,他深思着看着她:“依婉,我不想喝茶,我想聽你說。”
她愣了愣,輕輕的抿了一口茶,心中有些躊躇,她本不想傷害他的。可是……這些話,她非說不可。
“子期,我們是很好的朋友。但是,也僅此而已。經過了這麼多,我已經不想再談感情了。你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費時間。”她狠了狠心,終於把這些話說了出來。
果然,她是要說這些。孟子期有些惱火,他這樣愛着她,並不是想要什麼回報,他只要陪在她身邊,陪着她度過每一刻難捱的時光,讓她重新快樂,開心,健康的生活。
他直視着她的眼睛,臉上的表情深刻而凝重,他一字一句的緩緩開口道:“你可以把我當永遠的朋友,但是,請不要剝奪我愛人的權利。我愛上了一個女人,她不愛我,沒關係,我愛她就可以了。”
林依婉沒有想到,他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她該怎麼做,才能讓他死心,讓他重新去追求他應得的幸福?
清晨,陽光從窗外透進來,一點點的照進病房裡。白色的被單上閃着斑駁的光影,許佳用手託着腮,癡癡地看着病牀上躺着的男人。
他還沒有醒來,下巴上的鬍鬚有點深了,因爲生病而蒼白消瘦的臉,看起來更見憔悴。可是即便如此,他側臉的線條看起來依然像一尊大理石雕塑般,立體而深刻,即使是病中的他,看起來卻另有一番滄桑的成熟魅力。
你天,她把他送到醫院來時的情景,現在想起來還有點後怕。他本來就受了傷,又在房間裡凍了一夜,額頭上的傷口發炎腫脹,又引發了嚴重的肺炎,高燒達到了四十度,這在成人裡是非常高的溫度了,整整三天,他的燒一直沒有退,醫生甚至下達了病重通知單。
他一直燒得糊里糊塗,她想通知他的家人,他卻在偶爾的清醒中,堅決的不准她去通知任何人。只是要她打了一個電話給他的司機,說是他出差了,不用來找他。
她不太明白他爲什麼要這麼做,但是在私底裡,她是有一份朦朧的喜悅的,他是相信她吧,要不他不會接受讓她守在他身邊。
三天的時間,她一直守着他,直到昨天晚上,他的燒才慢慢的稍微退了一點。現在,他睡在那,雖然還是不安穩,但是摸着他的額頭,感覺到那一點點降下來的溫度,她的心也跟着一點點高興起來。
她看到他微微的動了動,然後即使是在睡眠中也緊緊揪在一起的眉頭揚了揚,再然後,她看到他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