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風落看到下面寨民們對自己的熱情一點兒也不因爲自己離開了山寨幾年有有所減少,心裡一時得意,這樣的話,那自己的計劃,便可以順利展開了,他得意的看一眼純樸的凌雲風,他這樣的男人根本就不適合當多寨溝的大當家,這樣的人只會讓自己的寨民吃虧,腦子又死板,又愛衝動,讓他當多寨溝的大當家的,真是多寨溝寨民的不幸啊!
凌雲風看着下面亮起的火把,然後舉起一大碗自己寨民們釀的美酒,然後劃過空中,像是向所有的寨民敬酒般,然後一仰頭,一碗美酒全部進肚,岑溪有些意外的看着凌雲風的壯舉,原來他是這麼能喝的。
岑溪把目光投向一臉陰謀的劉風落身上,這個男人總給自己一種危險的感覺,可是,爲什麼自己會有這種感覺呢?
阿龍和劉風落,凌雲風一起端着大碗喝酒,岑溪便和阿娜姐坐在爐子旁邊上給他們三個人烤着串,阿娜姐小聲的和岑溪拉着家常。
“小溪,你最近準備和雲風要個娃嗎?”阿娜姐邊往烤串上撒着作料,邊嘻笑着問岑溪,這一句話剛出口,岑溪就像是被碳的煙味嗆道般,連連咳嗽起來,她的臉紅的透明,就像是熟透了的紅蘋果,她連和凌雲風同房都沒有過,要什麼孩子!再說了,她現在只是淪落在山寨裡,她是既來之則安之,又沒有真的愛上凌雲風,雖然他對自己不錯,但有一些好,是和愛情無關的,她總不能爲了報答一個人對她好,就以身相許吧,這樣的話,那她這一輩子得離多少次婚,嫁多少個老公啊!
岑溪只是低頭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然後想着繞過這個話題:“對了,娜姐,我還從來沒有見過你家女兒呢!”一直都聽說阿娜姐和阿龍有一個長得非常漂亮的女兒,年齡和凌雲風差不多少,但從她來到這個寨子之後,一直沒有見過她。
說起阿娜姐的女兒,阿娜姐一時無語了,因爲有凌雲風和劉風落在的地方,是不能提起自己女兒的,也正是因爲劉風落來的突然,這又接着給他辦篝火會,所以沒來得及問他關於自己女兒的事情呢!想當年,自己的女兒可是跟着劉風落一起跑的,這件事情只有阿娜姐知道,甚至連阿龍都不清楚,只知道自己的女兒無故失蹤了,所以他纔會接二連三的去外界找女兒,在這同時,也在找劉風落。
見阿娜姐沒有說話,岑溪有些尷尬的笑了兩聲,然後連忙轉移話題:“阿娜姐,過會兒,是不是還要下去跳舞啊?”
阿娜點點頭:“跳舞是篝火會最重要的環節,過一會兒你就得和雲風一起上去跳舞。”
岑溪自信滿滿的擡起頭:“沒關係,跳舞是我的強項!”這當然也是岑溪在和夏利夫人比賽完得出來的結論,她的眼睛亮如繁星,臉上帶着樂觀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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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病房裡。
簡靜如醒來的時候,外面已經漆黑一片了,她擡起沉重的眸子,看着坐在自己牀邊的張薩克,突然氣不打一處來,她厭惡的用手打着張薩克的身體,張薩克這才從半睡半醒中醒過神來,一看到簡靜如醒了,他無比興奮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然後端起桌子上的水給簡靜如遞了過去:“醫生說這段時間你得多喝水,然後多臥牀休息。”
恨恨的咬了咬牙,簡靜如把手放在已經微微隆起的小腹上,然後長吁一口氣,幸好寶寶還在,不然她會和張薩克拼命的。
“我不喝!”說着簡靜如一伸胳膊,把張薩克手裡的水杯揮到了地上,發出清脆的玻璃碎裂的聲音,張薩克嚇了一大跳,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臉上帶着明顯怒氣的簡靜如,輕輕說道:“我知道你現在心情不好,但是你現在也不能亂髮脾氣啊,如今孩子能不能保住還是一說!”
“你給我閉嘴,張薩克,你是不是巴不得我和孩子沒了呢,我告訴你,即便孩子沒了,最後悔的那個人是你!”說完簡靜如不再說話,輕輕閉上眼睛,不讓自己的淚水流出來,任憑張薩克問她那句話的意思是什麼,她也不再張嘴。
張薩克只能罷休,慢慢跌坐在椅子上,但是他的心情卻再不能平靜,簡靜如那句話是什麼意思?難道她肚子裡的孩子真是自己的?想到這裡,張薩克把疑惑的目光再次落在簡靜如的臉上,她依然緊閉着眼睛不說話。
張薩克輕嘆一口氣:“靜如,你老實說,你肚子裡的孩子究竟是不是我的?”
沒想到聽到這個問題,簡靜如悠的一下睜開眼睛,瞪着牛眼般大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張薩克,她這副表情嚇了張薩克一大跳。
“我已經告訴過你N遍了,孩子和你無關,我現在住在你家裡,我的起居飲食全是你照顧,若是我的孩子有半點兒閃失,我都不會饒了你的!”簡靜如一臉冰冷的說,她現在把這些話說的夠清楚的了,若是張薩克還追問下去,她就打算裝活死人。
但出人意料的,張薩克卻什麼也沒有說,只是靜靜的坐在病牀前成的椅子上,低着頭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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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言不知道走了多久的路,口渴難熬,茫茫一片竟然全是沙漠,任憑他走了好久的路,卻還是沒有走出這片沙漠,他此刻身上連畫板也丟了,身上除了兩件貼身衣服,甚至鞋子都在沙漠裡走丟了。
臧言看感受着驕陽似火的炙烤,嘴巴乾的連口唾沫都沒有了,嗓子如煙熏火燎般難受,他現在最盼望的是能看到一汪清水小泉,喝一氣甘露甜水,解一下口渴就很幸福了,但是,好像他的這個願望都有些遙遠了,一望無際的大沙漠裡除了黃土塵沙再無其它。
臧言一邊走,一邊重重的搖晃着自己無力支配的身體,眼睛開始漸漸變得模糊,就在臧言幾欲昏厥的時候,突然有一片綠林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那片綠林下面是一條清泉小河,臧言的已經完全喪失的意志力瞬間被填滿,他不顧一切的朝那片綠林跑過去,他一定要活下來,只有自己活下來,他纔能有機會找到岑溪,沐沐纔有機會再見到媽媽。
臧言奮不顧身的朝那片綠林跑着,心裡的希望被瞬間點燃,有水,他就有生的希望,有生的希望,他就有可以找到岑溪的希望,想到這裡,臧言更加拼命的加快了腳步,但是那片綠林卻離他越來越遠,臧言突然如一隻中了彈的小鳥般躺在了沙漠裡,追了半天,他才發現,那是什麼清泉小溪,原來是海市蜃樓!
臧言在所有支柱都突然消失的時候無聲的倒在沙漠裡,在倒下的那一刻,他彷彿看到了岑溪在遠處朝自己招着手,讓自己快去找她,他又好像看到了沐沐坐在大街上撕心裂肺的哭着要找媽媽,但臧言實在沒有力氣去迴應他們,然後臉埋進了沙漠裡。
離臧言不遠的沙漠那邊有一位穿着特別漂亮,長相甜美的阿克爾族的姑娘,她悠閒的坐在駱駝上,然後輕唱着歌,她就是阿克爾族族長的女兒賽依瑪,她每天沒事都會出來溜溜她身下的駱駝,今天她如以往一樣,坐在駱駝上歡快的唱着歌,她的身後跟着兩位騎駱駝的人,但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兩人騎的駱駝與賽依瑪騎的駱駝根本就不在一個檔次。
賽依瑪的駱駝又往前慢慢走了一段路,突然狂叫了一番,後面的兩個隨從立刻從駱駝上翻身下來,跑到賽依瑪的身邊說:“小姐請先等一下,我們看看前面的路。”
凡是對駱駝熟悉的人都知道,一有異樣的情況駱駝便會發現,賽依瑪小臉居然一點顏色都沒有變:“去吧!”
兩個男人就往前面走了幾米,在坡下發現了昏迷中的臧言。
“小姐,是個外族人。”賽依瑪看到兩個下人擡着一位男人走到自己身邊,她輕皺眉頭,想了一下,然後對擡着臧言的兩個男人說:“把他放到我的駝背上。”
“小姐,這……”兩個男人有些遲疑的看了一眼賽依瑪:“萬一這個人不是好人,傷害到小姐怎麼辦?”
“就他這樣,還有力氣傷害我嗎!”賽依瑪擡起手臂,托起臧言的頭,看到他乾裂的嘴脣,揚了揚嘴角:“只是被渴昏了而已,放上來吧!”
兩個男人還想說什麼,賽依瑪不悅的皺起了眉頭,兩人不再說話,而是直接把臧言放在了小姐的駝背上,兩人也快速上了駱駝,緊緊的跟在賽依瑪騎的駱駝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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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沐陽回到家裡的時候,已經深夜了,他這次莫名的把夏一一帶回了家裡,讓她住時了岑溪的房間,這樣他就能在心裡告訴自己岑溪回來了,她又回到了自己的家裡,回到了他的身邊,她只是出去玩耍一圈,到最後還是要回來找自己。
在失去岑溪這麼久之後,曲沐陽才覺得自己真的離不開她,或者是在一起待十年,習慣了。
曲沐陽站在陽臺上抽了一支菸,想讓自己的精神緩和一下,就是她抽菸的功夫,突然聞到一股熟悉的清香,他的心突然一動,小溪回來了!
曲沐陽驚喜的轉過身,卻看到夏一一穿着岑溪的衣服,欲嬌還羞的站在自己面前,陽臺上沒有亮燈,藉着外面點點星光,曲沐陽想麻痹自己一回,他就想認爲站在眼前的女人就是他的岑溪,她穿着他熟悉的衣服,噴着他喜歡的味道的香水,默默的站在自己面前,就像她在自己身邊的那十年裡的無數個夜晚,每當她睡不着覺了,就會走到陽臺上,這樣默不作聲的看着自己抽菸,站在自己面前,不急不鬧,只等着自己先開口說話。
她一直都是想着各種辦法來取悅自己的寵物,曲沐陽輕輕揚起嘴角,彷彿一切都回到了十年前,他還是那個冷漠卻獨寵她於手心的曲沐陽,她依然迴歸到那個只會取悅自己,沒有過多心思的岑溪,十年前的日子,在曲沐陽現在回憶起來,是那樣的美好,這樣的讓人留戀。
看着眼前的夏一一,曲沐陽卻無法再把她當成岑溪,即便梳着一樣的髮型,穿着一樣的衣服,有着一樣的身材,噴着一樣的香水,但是,夏一一無論如何也扮不成那個深入曲沐陽骨髓的岑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