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狂的跑到S市的D醫院,臧言滿頭大汗的來到了醫院的前臺服務站,詢問着岑溪的下落,或許岑溪是這屬醫院裡的特殊病人,也或許是因爲曲沐陽的形象給人留下的印象比較深刻,反正臧言很順利的找到了岑溪所在的病房。
臧言趴到明亮的窗戶玻璃上,看着安靜的躺在病房裡的岑溪,再看看旁邊坐着穿着無塵隔離服的曲沐陽,臧言不能平靜的心,突然在此刻平靜下來了,他知道岑溪的心裡一直愛着曲沐陽,哪怕是當年求助自己離開曲沐陽,只是爲了不想受到曲沐陽的掌控,那種虛無縹緲的愛讓她心裡不能踏實,那只是因爲她太愛曲沐陽,太愛乎他了。
本來一直央求醫生讓自己穿着無塵隔離服去病房去看岑溪的臧言在看到病房裡的一幕的時候,突然整個人都想開了。
病房裡,曲沐陽靜靜的看着依然沒有任何想要醒來跡象的岑溪,單薄的脣角動了動,終究是沒說什麼,然後起身走出了重症病房。
曲沐陽一出病房,便看到了趴在窗戶上的臧言,一看到他,曲沐陽突然沒來的由的從心裡迸出憤怒之火,他快步走上前去,在臧言還有沒有反映過來之前,一拳朝那張安靜的臉上打了過去。
“啊!”突然的痛讓臧言不禁得得呻吟了聲,他捂住被曲沐是打痛的臉,平靜的眸子裡突然閃過一道火光,自己僅僅是離開了幾天而已,他便讓岑溪的生命受到威脅,想到這裡,臧言也大叫一聲,然後揚起拳頭朝曲沐陽揮了過去,曲沐陽沒有想到臧言會打自己,也沒有躲,就讓臧言的拳頭這樣重重的打了過來。
“岑溪爲什麼會受傷!”臧言失控的大聲喊道,接着又是一拳帶着所有的憤怒朝曲沐陽俊美的臉揮了過去。
“岑溪受傷的時候你跑到哪去了!”曲沐陽更加不示弱,掛着岑溪老公頭銜的人是他又不是自己,他竟然來朝自己興師問罪。
“我……”揮起拳手,臧言沒有接下去話,而是愣在了原地,高舉着的拳頭又緩緩的落下,臧言失神的看着一臉憤怒的曲沐陽,突然像泄了氣的皮球,整個人沉默下去。
曲沐陽大口大口的喘着氣,擡起胳膊輕抹一下嘴角沁出來的血絲,然後輕哼一聲,把頎長的身體靠在重症病房的牆上。
“沐沐呢?”臧言久久纔開口。
曲沐陽拿起一支菸抽了起來,還沒有回答,從走廊的另一頭走來一位年輕的小護士,她看着從曲沐陽嘴裡吐出來的嫋嫋煙霧,輕皺一下眉頭,然後快走跑過去,帶着微笑對曲沐陽說:“對不起先生,這裡是禁菸區。”
曲沐陽看一眼小護士,沒再說話,然後把菸頭掐滅,走到前面五米的地方把菸頭扔掉垃圾桶裡,然後快步返回到臧言面前,臧言輕聲哼了一聲。
曲沐陽煩燥的摸摸一頭亂髮,從岑溪住院開始,他整個人就沒合過眼,青澀的鬍渣已經如雨後春筍般拔地而起,眼睛深陷在眼框裡,周圍而佈滿了黑眼圈,像國寶一樣。
看着這樣憔悴的曲沐陽,臧言心裡一動,這個男人是愛岑溪的,但是他不知道,爲何兩人都互相折磨着對方,卻不能走到一起,直到這一刻,臧言才意識到,原來自己一直都是個多餘的人,但是他不後悔樂呵呵的給沐沐做了六年的爸爸,給岑溪當了名義上的六年的丈夫,他對徹底的明白,爲何岑溪總是一次又一次的拒絕自己的求婚,自己明裡暗裡總是示意她,但岑溪卻當不知道一般,原來她的心裡一直住着眼前這個精神有些萎靡的男人。
“沐沐在我家。”曲沐陽沒有多說,只是輕輕的說一句,像是暗示着什麼,又像是隻是說給臧言聽一般。
臧言一皺眉:“你家裡有人照顧沐沐?”說句實話,把沐沐交給曲沐陽,臧言真是一百個不放心,不說他那萎靡的生活,他有多少個女人多少個牀伴,就是他的工作天天都像二十四小時上了發條的機器般,他能有時間照顧沐沐嗎?
“這也是我想跟你說的,這一段時間我照顧不了沐沐,你去我家裡把沐沐接回你家照顧一段時間吧!”曲沐陽很信任的看着臧言,雖然剛剛兩個人才動了手,但是,他知道,兩個男人都血性男兒,更何況,臧言給沐沐當了六年的爸爸,相比之下,他比自己更瞭解沐沐,沐沐也更信賴臧言,更何況,簡靜如現在有孕在身,照顧起沐沐來也是力不從心。
“好。”沒有多說話,臧言答應下來,然後雙手插在口袋裡,想了幾秒鐘道:“岑溪她……”
“她……”曲沐陽輕揚起頭,眼神有些空洞:“看天意!”
雙手緊緊的攥住口袋裡的布料,眼睛裡射出火一樣的光,陸淇,如果岑溪有個三長兩短,他肯定不會放過她!
說話間,陸淇和陸安已經到了醫院裡,來到岑溪的重症病房,笑嘻嘻的說:“別等了,岑溪她現在已經站在奈何橋上了。”
聞聲,兩個愛着同一個女人的男人,把陰冷的目光落在陸淇一臉惡毒的臉上,陸安一看這情況,連忙和兩人陪着笑,然後一拉陸淇的胳膊讓她不要亂說話,曲沐陽纔剛剛答應了自己暫時不動妹妹,但是如果岑溪有個三長兩短的話,那他肯定是饒不了自己的妹妹,包括自己,甚至是自己的爸爸都會受到連累。
誰知,陸淇根本就不吃這一套,她笑嘻嘻的走到臧言面前,拉着他的胳膊說:“真的,我沒騙你們,所以,臧言,咱倆結婚吧!”
臧言眼睛裡露出嫌惡之色,一揚胳膊,把陸淇甩到了一邊。陸淇在原地轉了幾圈,然後撲通摔在了地上,除了陸安擔心的跑上前去扶起地上的陸淇,然後依然向兩人陪笑道。
曲沐陽和臧言厭惡的看着剛被扶起來的陸淇,把頭扭向了一邊。
陸淇不甘心的甩開陸安的走,然後再次摟上了臧言的胳膊:“臧言,你怎麼就不相信我呢?我是真心愛你的,真的,我的心明月可證!”
“但是我討厭你,陸淇,要是岑溪有個三長兩短,我一定不會饒過你!”臧言露出認識陸淇以來最猙獰的一次嘴臉,他現在對眼前的這個女人已經是恨到骨子裡了,爲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擇手段,哪怕讓別人做爲犧牲品也要成全自己的女人,他向來是沒有同情心的,更何況是愛心。
曲沐陽強忍住心中的怒火,他咬着牙一個字一個字的對陸安說:“安,我再給你最後一次面子,把這個女人給我帶走,別髒了岑溪的病房!”
陸安連忙陪笑着道謝,他最瞭解曲沐陽的性格,若換成是其它人,曲沐陽現在肯定是一臉的冷笑,這時候,他已經下令讓人把得罪他的人收拾乾淨了,他之所以一次又一次的忍,只是爲了給自己面子,他感激曲沐陽,本來做錯事情的就是妹妹,而現在還在這裡詛咒岑溪,要陸淇不是自己妹妹的話,他也早已經火了,沒準就把陸淇給收拾了。
………………
陸家大宅。
陸明龍陪笑着把婉心扶着坐到沙發上,然後一臉溺愛的笑着:“不好意思了,心兒,讓你看笑話了,孩子們從小被寵壞了,但是你放心,我向你保證,你在陸家的地位一定是不可動搖的!”
看着面前向自己發誓保證的男人,婉心的心裡一片冷笑,但她的面子上還依然保持着大家閨秀該有的儀表:“沒關係,我不怪孩子們,而且我比他們也大不了幾歲,他們的心情我能理解。”
“呵呵,那就好,對了,婉心,咱倆什麼時候去民政局,把證給領了?”陸明龍一臉討好的笑,他喜歡這個看上去落落大方,又知書達理的女人,雖然比自己小了十幾歲,但是他覺得在看到婉心的時候,自己一顆五十歲年齡的心臟還是控制不住怦怦跳的厲害。
“這個……”婉心咬咬牙,自己在心裡苦笑起來,兩情相悅的男人,比自己小十歲,愛自己,而自己不愛的男人,又比自己大十幾歲,老天弄人啊!
“怎麼?你是對我家裡,或者是我本人有什麼不滿意的嗎?”陸明龍一看一提到登記的事情,婉心有些猶豫起來,連忙追問到,婉心自己從一個小毛小子的手裡搶回來的,那個男人年輕帥氣,但是很衝動,婉心之所以選擇自己也是因爲自己年齡大,成熟,能讓她安心。
“老實說,我對你家或者是你,都不瞭解,我想先等一段時間。”婉心遲疑的說。
陸明龍一聽,連忙說:“沒關係,沒關係,這種事情是兩情相悅的,我不會逼你,你要了解我的話,隨時都可以,你想知道什麼,你就問。”
“好,我想問一下,如果我嫁給你,算是你第幾個老婆?”婉心擡起頭,睜着一雙好看的鳳眼,看着陸明龍。
陸明龍對上她的眉目,只覺得和自己心中的某一抹身影很像,但他不敢往下想,而且,婉心的家鄉的她的家鄉並不在同一個地方。
“哦,我們家鄉的習俗,如果嫁給有過三個老婆的男人,那個女人會被前幾個老婆附體的,所以,這種關於生死的事情,我不得不問好了。”怕是引起陸明龍的好奇心,婉心連忙解釋。
陸明龍想也沒想的回答說:“我沒有三個老婆,前面有兩個,你算是第三個。”
“哦?那你能和我說說你和前面兩個老婆的故事嗎?”婉心輕笑一聲,然後把身體陷進沙發裡,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然後看向一臉溺寵的陸明龍。
“這也是你家鄉的風俗?”陸明龍瞪大眼睛問,現在的他完全失去了之前一家之主的風範,完全沉浸在了熱戀中所有男人的愚昧之中。
“不是,這個……只是我個人想多瞭解一下未來的另一半。”婉心低下頭,埋下的眸子裡,氤氳上一片冰冷,她雙手緊張的放在背後,緊緊的握着,她要聽一聽這個男人對前面兩位老婆的評價,及感情。
陸明龍也沒多想,只是一掃臉上的清笑,邊回憶邊說:“也沒什麼也說的,兩個老婆嫁給我都是命苦,同樣是染病走的。”
“是嗎?”婉心一副不在乎的樣子笑笑:“這兩個孩子是你和哪個老婆的?”
“是第二個老婆的,她給我養育了一對兒女,卻是沒有和我好好的享受生活便去了另一個世界,我這輩子最對不起的人就是她了。”陸明龍邊說,眼睛裡邊動情的閃出幾滴淚花,看着這樣的陸明龍,婉心不經意的扯了一下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