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江燕窩的勺子已經送到了嘴邊,但簡靜如還是賭氣的沒有張嘴,如果此時此刻喂自己吃雪梨燕窩的是曲沐陽的話,那她肯定興奮的不知道東南西北,她一臉厭惡的捏着鼻子把盛江雪梨燕窩的勺子打到一邊,然後有些瞧不起的看着張薩克:“一個大男人,整天只知道在家裡待着,像個男人嗎!”
張薩克聽了簡靜如的話,就如一條毒蛇在慢慢用毒液荼毒着自己的心上的那道最重的傷口,她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他在家裡待着不是爲了照顧她,陪着她嗎?難道自己對她無限瘋狂的愛,在她看來就這麼一文不值,這純粹是自己犯賤嗎?張薩克的嘴角勉強扯出一絲自嘲的笑,他在心裡冷冷的一笑,張薩克,你現在連自嘲的笑都要勉強才能扯出來,你自己這就是在找罵,這一切都是你自己選擇的,你想好好的陪着簡靜如,好好的給她一個完美而沒有遺憾的懷孕過程,但是不知道,你的那些好心在人家那裡連屁都不是,換回來的只有冷嘲熱諷,你不覺得自己自作多情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嗎?
簡靜如當作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一樣,拿起沙發上的遙控器,然後打開電視,饒有興趣的看了起來,反正是張薩克求着自己住進他家的,如果不是他求自己,自己纔不想天天看到他!
張薩克默不作聲的把裝着雪梨燕窩的碗端進了廚房裡,然後放到冰箱裡,他想,可能這會兒簡靜如是懷孕反應不想吃,所以先放起來,等她想吃的時候,自己再給她熱一下。
放好雪梨燕窩後,張薩克走出廚房,看到簡靜如已經完全沉浸在電視裡面了,他便沒打擾她,自己直接走到了陽臺上,從口袋裡取出煙盒,從裡面拿了一支菸抽了起來。
外面,偶爾吹起一絲輕風,把嫋嫋煙味吹到了客廳裡,正在看着電視的簡靜如不適應的皺了下眉頭,突然狂叫起來:“張薩克,你是不是想謀殺我跟兒子?你不知道吸二手菸的危害有多大嗎?”
聽到簡靜如狂躁的聲音,張薩克連忙把手裡的菸蒂摁滅在陽臺上的菸灰缸裡,然後快速走到客廳裡,歉意的對簡靜如笑了笑:“對不起,下次不會了。”
簡靜如很生氣的白了張薩克一眼,然後重得的冷哼一聲,繼續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
凌雲風輕輕咳了幾聲,岑溪才突然發現,有個很嚴重的問題沒有問凌雲風。
岑溪面帶微怒的看着一臉不自在的凌雲風,然後突然一揮長臂,在凌雲風的肩膀上打了一拳:“說,你不能睡涼地方的事情爲什麼不告訴我?”
凌雲風臉上帶着有些害羞的笑容說:“阿龍都和你說了?不要把他的話放在心上,我一男子漢睡個地板有什麼問題!”
岑溪噘着嘴,看着凌雲風的眼神還是很生氣,顯然凌雲風給她的答案,岑溪一點兒也不滿意,她故意讓自己聲音變得有些高亢道:“愛說不愛,不說我還不想知道呢!”
凌雲風一看岑溪的樣子是生氣了,連忙摟住她欲轉過去的身子,聲音裡帶着股大男孩子的青澀感:“我知道你是關心我,不過我真沒事,下次保證不會有事了。”
“還下次!”一聽凌雲風的話,岑溪整個人又開始怒了:“從今天晚上開始,你睡牀上,我睡地板!”說着,岑溪從凌雲風的懷裡掙脫出來,雖然凌雲風對她不錯,是真的關心她,而且自己也和凌雲風成了親,但是,她的心裡總感覺還有一個人的存在,每次在看到凌雲風想着和自己更親近一步的時候,她心裡的那種恐慌感就會越來越強烈。
自己之前到底遇到過什麼,有沒有喜歡的人,有沒有愛的刻骨銘心的人?岑溪無從知曉,但她的腦子裡總有一個人的影子揮之不去,而那個人到底是誰,她又確實想不起來。
發現岑溪的舉動,凌雲風的心裡瞬間有些失落,他慢慢鬆開自己的手,尷尬的低下頭,輕聲對岑溪說:“抱歉,我太沖動了。”
岑溪覺得自己有些過分了,就這麼容易傷了一個對自己很好的男人的心,她慌忙解釋起來:“不是……是……人家想上廁所了。”說着,爲了表明自己沒有說謊,岑溪果斷的不再理會凌雲風,而是快速的朝門外跑去。
凌雲風莫名的在後面輕笑了一聲,這個小鬼,還真合自己的口味。
岑溪只顧慌亂的往外跑,沒有擡頭看,一不小心撞到了一個人的懷裡。
“啊!”岑溪捂着被撞痛的腦袋輕輕叫了一聲,眼淚在眼框裡打轉,這人誰啊,這麼不長眼睛!
劉風落不耐煩的撣撣自己身上價格不菲的西裝,眉頭皺在了一起,看着面前這個冒冒失失的女人,他的氣便不打一處來。“慌慌張張的你跑什麼!”岑溪還未擡起頭來,那男人便一聲怒喝,嚇得岑溪身子不自覺的一縮。
“對不起。”岑溪自知是自己太冒失了,所以也沒多作辯駁,向劉風落道着歉便又想跑,剛揚起的一隻胳膊卻被劉風落一把抓起:“就這麼簡單的一句話,就打算讓我放過你?”
“那你還要怎麼樣?”岑溪一看這男人還不依不饒了,也有些氣憤的擡起頭,對上劉風落那張不罷休的臉。
劉風落一看到岑溪那張漂亮的臉,眼睛立刻放起了光,沒想到在這女人稀少的多寨溝還能看到如此清純漂亮的女人,看來他劉風落還真是豔福不淺啊!
“喲,長得還挺漂亮,你叫什麼名字?誰家的丫頭?”劉風落一改臉上的不耐煩,笑嘻嘻的擡起胳膊,伸出食指勾住了岑溪的下巴。
岑溪心裡一陣狂怒,她把頭往後一退,低下頭便在劉風落的手指上狠狠咬了一口。
劉風落怎麼也沒有想到眼前這個女人如此潑辣,會狠狠的咬自己一口,疼的他立刻像瘋了一樣甩着自己的手,眼睛裡噴射出怒火:“你好大的膽子,也不問問我是誰,竟然敢對我下口!”
“好人誰會摸人家的下巴,你剛剛對我是赤裸裸的調戲,除了流氓調戲別人,好人會幹這麼下流的事情嗎!”岑溪一臉噁心的看着痛不欲生的劉風落不慌不忙的回答,口氣還不小,不問問他是誰,他怎麼也不問問自己是誰,自己在山寨雖然沒待幾天,但好歹也是大當家的夫人,她說往東,連凌雲風都不敢說往西,眼前這個行事下流的東西,她更不把他放在眼裡!
劉風落痛的齜牙咧嘴,也不再有力氣反駁岑溪。
凌雲風聽以外面劉風落慘痛的叫聲,連忙打開門走了出去,看到岑溪正和一個男人站在院子裡,而那個男人卻是如此眼熟。
“小溪,發生什麼事情了?”凌雲風還沒有走到兩人面前,便開口大聲的問岑溪,岑溪轉過頭,輕描淡寫的看着凌雲風嘻笑道:“沒什麼大事,風,就是剛剛我想上廁所的時候碰到了這個色狼,對他小懲大戒了一下而已。”說着,岑溪衝凌雲風調皮的眨了下眼睛。
一聽到凌雲風的聲音,劉風落連忙擡起頭,滿腹委屈的叫了聲:“大師兄!”
這聲音,這稱呼,凌雲風一個激動的跑過去,扶着劉風落的手臂,一陣興奮,這不是自己的師弟又是誰!
什麼?這次換岑溪無語了,剛剛這個對自己動手動腳的男人是誰?如果自己沒聽錯的話,他叫凌雲風大師兄,難不成,這位色狼兄弟就是今天早上凌雲風剛剛對自己說的那位只聞名沒過見面的小師弟?這樣想着,岑溪擡起頭,看到兩個大男人正抱在一起,岑溪全身一陣惡寒。
…………………………
劉風落坐在椅子上,看着站在凌雲風身後的岑溪,眸子裡不經意的閃過一絲嫉妒,這個凌雲風什麼都不如自己,卻什麼好事都被他碰上,想當初他們的師父把大當家的位子傳給凌雲風,自己一進氣憤才離開寨子,這一去四五年的時間,但回來之後,凌雲風的身邊又有了位美人,這個世界真是太不公平了!
“那個……剛剛,是我不好,還請嫂子別生氣!”劉風落看着岑溪漂亮引人的臉蛋,裝作很有風度的向岑溪笑笑,爲了禮貌,岑溪也回以一個冷淡的微笑。
“好了,剛剛都是一場誤會,都不是外人,誰也別生氣啊!”凌雲風豪爽的笑笑,看着西裝革履的劉風落,欣喜的說:“師弟,師父還不知道你回來吧?我現在就叫人去告訴師父,晚上一起好好的慶祝一下,對了,這次回來就不再出寨子了吧?”
劉風落臉上不自然的表情讓岑溪盡收眼底,她怎麼覺得這個叫劉風落的男人是帶着一個巨大的陰謀來的,不像是什麼好東西,當然,爲了不破壞他們師兄弟之間的感情,岑溪只能把自己所感覺到的東西放在心裡,沒說出來。
劉風落呵呵的一笑:“不用,咱們現在就過去看師父吧,當年我賭氣離開山寨,還沒有向你和師父賠罪,師哥,都是師弟我太小心眼,你別往心裡去啊!”
凌雲風報以厚道的笑容:“都過去了,還提那個做什麼,我想,師父肯定很想你的,從那次你離開山寨之後,師父不知道去外界找了你多少次,但每一次都是失望而歸,師弟,跟我說說,這些年你都去了哪裡?”
劉風落的目光卻一直停在岑溪的身上,凌雲風身邊的這位美人真是合他的胃口,這次重回山寨,看來是一個正確的選擇,不但能撈到曲氏的一筆鉅款,而且還能帶回一位如此美人,一想到這裡,劉風落的臉上不自覺的露出那種得逞的笑容。
見劉風落不回答,凌雲風把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這才喚回劉風落的思緒,他尷尬的大笑一聲,明目張膽的看着岑溪說:“我總覺得嫂子很熟悉啊,好像是在哪裡見過。”
“是嗎?”凌雲風心裡一緊,想到岑溪是從外界來的,怕是以前真的和劉風落碰過面,如果真是這樣,那他現在的處境豈不是很尷尬?
“對了,嫂子是哪家的姑娘?我還不知道,咱們山寨裡還有這麼漂亮的美女呢!”劉風落對岑溪的誇讚一點也不避諱。
岑溪看凌雲風有些不好意思說,她就看着劉風落大大方方的說:“不管是哪家的,現在是凌家的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