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堆放滿美食的餐車,程如素一臉驚訝地看着張師傅:“老張,現在才11點,離用餐時間還有一個小時,你推這些東西上來幹什麼,找抽呢?還有,是誰點的東西啊?這不是在害人嗎?最近人家在減肥,都是你害的。”
張師傅,全名張憬,程如素雖然叫他老張,其實他的年齡還不到三十歲,一米八的個子,跟其廚師不同,張憬長得白白淨淨,五官清秀斯文,笑起來時十分靦腆,關鍵是人家不只是廚藝高超,脾氣好,還有六塊迷人的腹肌,而且還是高學歷。
張憬曾經出國留學三年,專門研究中西方廚藝,秀起項語來分分鐘鍾秒殺mc一衆男職員。
他的聲音聽起來比較成熟滄桑,總是讓人先入主而已,以爲他是一箇中年大叔,見到本人才知道人家其實是男神,到mc上班第一天,就被mc女職員封爲的廚師界男神,背後的女粉絲一大票,他煮的東西從不會有剩。
張憬見程如素埋怨自己,露出一絲靦腆的笑容,有些爲難地道:“那個……程小姐……”
“討厭,叫人家素素。”程如素看到張憬面上有些爲難,忍不住逗一逗他,故意朝他拋一個媚眼。
“呃……”
張憬一臉驚訝,看到程如素朝自己拋媚眼,面上馬上一紅,半晌說不出話。
程如素見他面紅,更加想逗逗他,那知張憬眼睛一閉,大聲叫道:“程小姐,這些是薄小姐專門讓我給你送來的,薄小姐還說吃不完不許你下班,遲點她會親自過來檢查,你請慢用……”因爲緊張,深厚的聲音在微微顫僳。
說完這番話,張憬長長地呼一口氣,偷偷瞟一眼程如素,見她正在出神,逃似的跑入電梯內。
“薄冰,你個坑貨。”
大約過了半晌後,墨雋在辦公室裡聽到程如素抓狂的聲音,脣角不由微微勾起,目光再次回到手上的簡歷上。
迅速瀏覽一遍上面的內容,面色漸漸沉下,把文件夾合上放在桌面上,高大的身體往後椅背上一靠,閉上眼睛不再說話,左手的手指一下一下輕輕敲着扶手,似是在思考什麼問題。
思考了大約一刻鐘後,墨雋拔通人資部的電話,待電話接通後,淡淡道:“這幾個人當普通子公司的管理層還行,但是當子公司的ceo還是差了點,你回頭跟這幾個人談談,看他們是否願意接受其他職位安排。”
“但是ice急着要人?”人力資源部的hrd,miss楊的聲音有些爲難。
“ice再着急,也不會胡亂用人。”
墨雋冷冷反駁miss楊的話,微微考慮一下道:“其實各地的公司不泛優秀人才,他們在公司工作多年,對mc的運營流程十分清楚,你們可以考慮一下從內部提拔,再由其他人,或者是新人接替他們的位置,這樣不僅可以縮短培訓時間,也不會出現人員青黃不接的情況,能進入mc的都不會是庸才。”
“是,mr墨,我會抓緊時間。”
miss楊的聲音落下後,墨雋就掛掉電話,打開電腦,開通瀏覽oa裡面需要他批閱的文件。
估計是馬上就要放假,報上來的文件並不是很多,總公司那邊也沒有什麼文件下來,批閱完所有文件後,拿起保溫杯走出外面,想到洗手間倒掉裡面的已經沒有味道茶葉,重新再泡一杯茶提神。
剛打開門,就看到程如素推着餐車,欲哭無淚地站在外面,眉頭一皺,冷聲道:“你這是幹什麼?”
程如素委屈地吸一鼻子:“你難道想其他人一進來,就看到私人助理的我,坐在辦公桌後面大吃大喝,也不知道你的女人突然發什麼瘋,要我在下班之前吃完這些東西,這也太過份。”
墨雋瞟一眼她那張委屈的臉,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語氣幽森道:“這些就是你昨天給小明吃的東西,晚上剛剛睡下沒久,他就開始鬧肚子,一直折騰到零時四點鐘,所以今天我纔過來代班。辦公室借你用,但你可別指望我會幫你消化一部份。”
程如素嘴巴一扁,白眼墨雋一眼:“真是個小氣鬼,你還是不是男人,一點風度男人都沒有。”就看到對面的男人聳一下肩膀,很紳士地把路讓給她,離開之前還很禮貌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走到辦公室裡面,程如素坐在沙發上,把雞腿拿起來,狠狠地咬一口,心裡面總覺得自己有點不對勁。
‘哦,是了。“
程如素終於想能一件事,不由自言自語地叫出聲。
以前一見到墨雋她就會異常興奮緊張,心臟也會怦怦跳個不停,現在居然平靜得只剩下心跳,彷彿她從來沒有喜歡過他一樣,這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想之前在巴黎,看到他跟薄冰親熱,心裡還有點不舒服。
彷彿是從巴黎回來以後就開始變了,居然能夠坦然配合這個男人策劃薄冰的生日宴,看着他向薄冰求婚,目送他跟薄冰去登記領證,還大方把他們的照片分享朋友圈,還能在第二天毫無違和感地跟薄冰開玩笑,甚至是可以像剛纔在一樣,若無其事地在他面前抱怨……
想着想着,一隻大雞腿、兩隻雞中翅已經解決掉,就把那盤炸大蝦抱在懷中,其實也就兩隻乒乓球大小的蝦,除頭剝殼後也沒什麼肉,三下兩下就解決掉,只是蝦有些鹹辣,吃完只濱臨喉嚨一陣油膩乾渴。
正想起身找水喝時,一瓶可樂擺到她面前,就聽到墨雋淡漠的聲音:“你還有一個下午的時間,急什麼。”
墨雋捧着自己的保溫杯在對坐下,看着狼吞虎嚥的程如素道:“我剛剛聽ice說,那個杭亦揚會在今天下午三點過來面試,你要因爲吃得太撐,鬧肚子錯過機會,豈不會是十分可惜,慢慢吃吧。”
擰開可樂猛灌了幾口,程如素點點頭道:“是哦,你不說我差點忘記這事,初試在人資部,你到時找點事讓我到人資走一圈。還有……我跟人資部的人打好招呼,到時演一場戲給他看看,讓他知道姐在mc有多威風……”
墨雋正想打斷她的話,卻發現程如素根本不是在跟他說話,而是一直在自言自語。
同時,程如素已經把海味蟹子壽司捧到手上,正一個一個往口中塞,根本停不下來,嘴角不由抽搐一下,起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終於明白爲什麼沒人制止兒子吃東西。
兩個吃貨湊在一起,是恨不得把所有東西都吃光,怎麼可能會自行節制不要吃東西,露出一絲無奈的笑意。
杭亦揚從酒店回來後,趕緊把偷拍的東西保存到電腦上面,把自己沖洗一番後,就上牀休息,養精蓄銳,保持最佳的狀態,準備迎接下午的面試,這可是他好不容易爭取到的機會。
現在纔剛剛兩點半鐘,就出現在mc大夏外面,把面試通知遞給守在外面的保安,保安輸入上面的密碼後,確認登記過後馬上放行,杭亦揚深呼吸調整一下情緒,儘量從容自信地走入mc的大門。
踏入mc的大門後,終於明白爲什麼那麼多人,費盡心思、拼了命也要進入mc工作,裡面的一切根本不是他以前所進過的公司能比擬的,走進入公司的大堂,就像是步入聖殿一樣,讓人緊張、興奮不已。
大堂裡面人來人往,每個人的步伐都格外的優雅、從容,這些人的穿着打扮,讓他覺得是走在米蘭的街頭。
裡面設有像露天咖啡廳一樣的雅座,不少人都是捧着一杯咖啡對着電腦或者緊張、或者休閒工作,也有三三兩兩坐一起討論工作,不管是什麼狀態,總可以從他們身上看從容自若,淡定自信的氣質。
這種優雅、舒適的工作環境和工作氣氛,讓杭亦揚更加想進入mc工作,毫不猶豫大步走到前臺,雙手把面試通知單遞上:“你好,我是三點鐘過來面試的杭亦揚,請問你們人事部在幾樓。”
前臺小姐面上微微怔一下,面帶笑容道:“好的,請稍等片刻。”從杭亦揚手上接過通知單詳細瀏覽一遍,看看面試通知單上的面試時間後,又看看電腦上的時間,熟練地拔打一個號碼。
前臺小姐暗暗朝他看了一眼,杭亦揚馬上識趣地後退兩步,假裝打量四周的環境,電話接通後卻豎起耳朵偷聽前臺小姐的話,原來前臺小姐在跟對方確認今天下午是否有安排面試。
確認好事情以後,前臺小姐掛掉電話,擡起頭含笑道:“杭先生,現在距離面試時間還有二十分鐘,請你到休息區稍等一下,我會提前五分鐘通知你。還有,你的面試通知單,請拿好。”
“謝謝!”
從前臺小姐手中接過通知單,杭亦揚走到露天咖啡廳一樣的休息,找了一個空位置坐下,無聊時聽聽別人正在討論什麼事情,無意中瞥到其中一名職員的電腦屏幕,原那人正在跟對方通過msn聊天。
本想看看人家的聊天內容,上面的文字他鄧根本不認識,完全看不出是哪一國文字,不禁有些瞠目結舌。
正在此時,他看到保安拎着幾個袋子先走進來,隨後就看到薄冰抱着兒子走進來,心中不禁有些激動,正想上前打招呼時,卻看到另一道身影,從電梯的方向匆匆跑過來,眼睛不由瞬間瞪大。
他沒有認錯的人話,正朝薄冰跑過去的女人,就是那天跟他相親的程家大小姐程如素,沒想到她也出現在mc。
薄冰、程如素爲什麼都出現在mc?杭亦揚心裡打了一個問候,忍不輕聲旁邊的人道:“對不起,打擾一下,我是過來面試的,我想問問薄小姐和程小姐,他們在mc是從事哪方面工作?”
正在跟朋友聊天的職員友好地一笑,回過頭朝門口看了一眼,面上有些意外:“你是剛從國外回來吧?”
杭亦揚馬上點點頭:“是,你是怎麼知道我剛從國外回來?”面上露出一絲訝然,難道是他說錯話嗎?
只見那名職員淡然一笑,十分在耐心地道:“長期在內國的人怎會不知道薄小姐的身份,薄小姐是亞洲mc的總執行官,程小姐是薄小姐的私人助理,他們可是這幢大廈最頂端上面的人物。”
“怎麼,你認識他們?”那名職員補問一句。
杭亦揚已經不能回答他的問題,從聽到薄冰和程如素的身份那一刻起,他的大腦就已經無法運轉,一顆心就像是浸在冰水中,全身都冷得發麻,手腳已經不知道怎麼動。
相親那晚的畫面,一幕幕在眼前重現,他是狠不得挖一個洞鑽進去,把自己藏起來,千成別讓他們看到自己。
想起那天晚上,自己那副自以爲了不起的模樣,就覺得討厭,居然還弄什麼提前慶祝,真是丟臉丟到家,他可以百分百肯定,就算昨天他沒有遲到,他也不會被mc錄取,因爲對方已經看透他的本性。
只見薄冰和程如素聊了幾句,就抱着兒子在保安的護送下朝電梯走,程如素卻徑直朝這這走來,杭亦揚不由羞愧地低下頭,生怕程如素會認出他,早知道當初就不那麼勢利,就算是不喜歡也不用表現得那明顯。
而那名職員卻偏偏在這個時候,壓低聲音告訴他:“你可能不知道吧,miss程其實是首都程家的大小姐,程家跟薄小姐的婆家,即首都的一流家族墨家是世交,不知道誰會那麼幸運能娶到miss程,那他真是前世積福。”杭亦揚本來就後悔羞愧,現在聽到職員這麼一說,腸子都悔青了,只想等程如素一走,他馬上就離開,面試已經沒有必要,他一定不會被錄用。
否則一句話能解決的事情,薄冰就不會拐個大彎,讓他去找黎千秋,分明是在推託。
是他不夠聰明,是他太過自信,面試之前居然沒了解一下國內mc的情況,網上搜搜就知道的事情,他居然一直自持有一張國外大學的文憑,就以爲可以一卡通,現在想想實在是幼稚。
程如素已經走到休息區,走到吧檯前面輕聲道:“師哥,麻煩煮一杯卡布奇諾,打包走。”
正要找位置坐下來時,腳步忽然一滯,緩緩走到朝杭亦揚這麼邊走過來,杭亦揚緊張得心臟都快要跳出胸口。
“miss程又來幫來ice買咖啡。”
見程如素走過來,那名職員馬上跟她打招呼,語氣還有些討好的成分。
程如素含笑跟對方打過招呼,就落落大方地坐到杭亦揚對面,假裝不太確認道:“你是杭先生吧。”
既然對方已經認出自己,杭亦揚也不好意再躲着,擡起頭假裝鎮定道:“程小姐,想不到你原來mc上班,而且還是薄小姐的私自人助理,上次真是失敬,若有冒犯之處,還請見諒。”這個女人分明是故意隱瞞,就是想看他們一家出醜,心裡不禁有幾分怒火。
程如素一聽面上露出一絲譏諷,杭亦揚居然有臉指責她故意隱瞞,面帶笑容道:“杭先生說的什麼話,如素只是陪家母見見故友,認爲沒有必要顯擺這些無頭的事情,其實得知杭先生要到mc應聘後,我本來想私下裡提醒杭先生一句,只是那天杭先生走得太急,如素都沒有機會提醒你。”
此時此刻,程如素的每一句話,都像把刀子一樣戳在杭亦揚的心上。
提醒他,這一切都是他自己太過勢利,太過自負的結果,彷彿已經在告訴他,他絕不會被mc公司錄用。
見杭亦揚一直不出聲,程如素笑眯眯道:“昨天是初面試,你今天是過來複試吧?通常過了初試,都有很大的機會留在mc工作。不過,你如是來複試的,我勸你還是儘快放棄,免得到時候出醜。”
“你這話是什麼是意思?”杭亦揚不由勃然大怒,目光狠狠地瞪着程如素,因爲她的話裡面是別有所指。
程如素看到他惱羞成怒火,心情極好地微微一笑:“那天晚上回去後,我查過你的底,你的簡歷裡面,關於工作經歷部分……全部都是假的。”所謂的大公司工作,不過是在裡面當過臨時工而已。
杭亦揚剛想反駁,程如素馬上搶先道:“你以爲mc的人資部都是吃素嗎?你或許不知道,他們到時會當着你的面連線你以前工作的公司,調查你的工作情況,離職原因,你覺得有幾成八握能圓謊。還有,凡是mc不肯錄用的人,再到其他公司應聘,他們也一樣不會錄用。”
杭亦揚心裡冷,嚥了咽口水道:“爲什麼,爲什麼別的公司都不會錄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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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來不及了,靈琲先更文,後修改,大家明天再來看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