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沈岑,在以前顧晨多對她還真沒有多少感覺,只是,她在於家的家門口踢了已孕的劉桂秀幾腳,這筆賬,她可一直是記在眼裡。
如果不是於建剛後來來電告訴她,這筆帳由他來跟沈岑算,她可不會就此輕易放手。那日,在沈家的門外只不過是擡擡手教訓她一回,一回,又怎會夠了!
可是,她無意間一次擡手,竟然就讓沈岑禍害到於建剛頭上,還差點讓他命喪黃泉,想到這裡,顧晨心裡便是恨意大起。
她護着,敬着的人,豈容他人來傷害!
段昭安看到她平靜的黑眸裡不起波瀾半點,已摸清她脾氣的他伸出手將她攬入自己的懷裡,溫柔地輕撫着她的後背,峻冷地聲色裡沉甸着寵溺,道:“你要好好的,你好好的,我才能好好的。”
“惡人自有惡人磨,有一些人,有一些事不必我們親自出手,總會有人來替我們出手。就拿沈岑這事來說,我們只需要隔岸觀火就行,沒有必要參與進去,知道嗎。”
當然是知道,可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接受又是一回事。段昭安對她有多好,有多少上心,她都知道,正是因爲如此,在處理沈家時她儘量不把他拖進來。
在內心深入,她把他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上,以前,是排在顧大槐後,現在顧大槐身逝,便唯一最重要的。他把她捧在手心裡疼,她又何償不是將他放在心裡疼呢。
“你是不是擔心我直接找個人用同樣的方法把沈岑撞一回?”聽着他沉穩的心跳,懷繞在他青竹般的氣息裡,安逸可以諸事不理,放放心心地交給他,相信他會給她撐起一片朗朗晴空。
段昭安低頭輕了輕她的鬢角,微涼的髮絲輕觸着脣瓣,笑道:“有一點,但我知道你不是這麼衝動的人,也不會做這種害自己無退路的事。”
從前的他對她其實是缺乏安全感,說出來未必有人相信,他堂堂京城段少竟然有一天會因爲一個女孩而缺乏安全感。那不是怕她不夠愛自己而少了的安全感,是因爲他沒有辦法摸到她的心,摸清她的性子,而隱隱生出來害怕。
現在,那種因不瞭解而缺乏的安全感已經完全,瞭解得愈深便愈知道她性子穩重到讓人驚訝。所以,他相信,她不會用同樣的辦法去報復沈岑。
顧晨雙手懷住他精瘦的腰身,滿意地笑起來,“沈岑不用我出手,牢獄是跑不了,再加上於家在宣州的地位,還有沈崇山父子有故意,她這一回是跑不了了。”
這沈岑也是夠倒黴,自己千方百計想要逃,結果後,親爸,親哥則是千方百計想要把她推出來。不過……
“我不太明白,既然沈岑高嫁到韓家,沈崇山父子怎麼會出這麼一招,連巴結韓家最重要的棋子都棄呢?”
問到正點上了,段昭安俊顏微沉,微微虛緊的寒眸裡透着幾分鋒利,爾後,淡道:“韓嘉國是無利不起早的人,沈崇山父子既然敢把沈岑捨棄,只怕是在私下裡與沈家達成某種協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