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段瑞夙朋友調查到自己所謂親生父母如果不是那些瑞士銀行卡,以及當時辦卡時的申請表有他們的字跡,這對夫妻就像是從未出現在世上一般,沒有留下一點點痕跡。
顧晨的眉心又皺深了一點,修長手指無意摩挲着紙面,對還在用放大鏡觀察照片上每一人的段昭安道:“你說,在什麼情況下,人不給自己留一點點證明他活在世上人的痕跡呢?”
太奇怪了,從段瑞夙的言語中能看出來,幫他調查她身世的朋友在國外非泛泛之輩,甚至可以說在國內是有一定大勢力。偏偏,在這件事情上面,對方竟然什麼都沒有查到。
“一,要不就是給你存錢的夫妻自己抹去自己存在過的生活痕跡;二,要不就是有人刻意抹去他們存在的生活痕跡,要不就是不想被人打擾,要麼就是……仇人。”
照片上再無發現,段昭安把放大鏡放在牀頭櫃上,深邃的暗眸微微斂,透着莫測不辨的冷光,“這兩個皆有可能,所以,小叔的朋友纔會急急收手,並勸小叔不要再往下查。”
“謝景曜是年前在暗中調查,正好是他休假的一個月。年後是沒有,他一直在部隊裡,沒有時間回英國。”段昭安對顧晨的身世問題一向都不在意,現在,與顧晨一樣,不得不在意起來了。
倒不是一定要找到顧晨的親生父母,而是謝景曜這麼橫來一筆,總覺得事情隱隱朝着危險的方向而去。
顧晨把手裡的資料一一撕成碎片,涼薄的如琉璃的般清透的黑眸淡然地着段昭安,抿起了嘴角沉道:“需要告訴謝景曜一下才行,我覺得這件舊事只怕有些曲折。”
白皙的手指指着照片上的人,一一道:“這夫妻在此之前還是英國赫赫有錢的貴族,結果現在落敗到妻離子散,一個人獨苦伶仃。這個,英國最大畫廊老闆,破產後不知所蹤,其家人也一夜消失,成爲當時不解的迷題。”
“這兩個是兄妹,喜歡賽車,墜崖身亡。這是謝景曜的媽媽,突然自殺,只要謝景曜知道自己的媽媽是意外身亡,可沒有人相信,連他的爸爸也不相信。”
“她是跟我相似,我還記得沈家大媳傅婉秋跟我說過,讓我永遠不要記恨。現在我想,她的原意應該是讓我永遠不要記恨拋棄我的這對夫妻。”
照片上一共有十二個人,放在當時的英國都是有聲望有錢不是貴族就是富貴的紳士、小姐。
而現在,十二人死的死,失蹤的失蹤,自殺的自殺,傻的傻,竟然沒有一個得善終。
明明,照片上的人皆是笑容滿面,知道他們可慘的結局,隱隱地覺得他們的笑都是透着悲傷的冷。、
對這照片上的人的事,在顧晨的心裡,她所說的也是別人的故事。所以,她能冷漠又冷靜的分析,“我現大膽一想,如果說,這是一張不能留傳的照片,那麼,謝景曜現在已經深陷危險中了。”
“而我,同樣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