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冥羽手中的煙終於燃到了盡頭,他很是用力地將煙掐滅,然後將菸頭丟在了茶几上。
盯着被他丟下的眼看了一眼,然後他轉頭,目光冷冽地盯着身旁的若蝶,衝着若蝶質問:“你難道就沒有什麼事情要給我解釋嗎?”
這話問的沒有來頭,什麼叫她沒有什麼事情給他解釋,她要給他解釋些什麼?他又想要聽她解釋些什麼?
在冷冥羽那咄咄逼人的目光當中,若蝶硬是沒有說出一個字兒來,只沉默地盯着他。
“你和肖恩,你們在辦公室,爲什麼那麼親密?”他的聲音極其地不自在。
聽在耳中是那般地彆扭,她和肖恩,爲什麼親密?若蝶一個頭兩個大,她那裡是在和肖恩親密,不過是因爲不小心將飯菜灑落在肖恩的身上,她幫他擦拭襯衫而已。
這樣就算是親密嗎?冷冥羽那一張寫滿了醋意的臉,很是不好看。
若蝶蹙起了眉頭,剛剛見到他的欣喜,瞬間消失不見,現在充斥在她腦子裡面的畫面,都是冷冥羽用盡辦法將她給感到L市的場景。
他那麼地冷漠,那麼地冰冷,那麼地無情,那個時候,他們之間是不是就算是徹底地斷裂了?
現在他有出現在她的面前,對她做出一副吃醋的模樣,責怪她和別的男人親密,他冷冥羽到底是什麼意思,到底是將她蘭若蝶給擋成了什麼人。
臉色刷白,頗爲不爽的她,低低地衝冷冥羽反駁:“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反正他也沒有資格管她,從她再次回到他的身邊,就算和他牽牽絆絆地,他卻也沒有給過她一個真正的名分。
話音剛剛落下,就遭遇到了冷冥羽的咆哮,他的手指用力地抓着她的肩膀,他帶着滿腔的憤怒衝她喊:“蘭若蝶,你的事情我管定了,告訴我,你和肖恩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其實冷冥羽也知道他自己是在無理取鬧,明明就是他指使肖恩來接近若蝶的,現在見着他們親密,他卻又受不了了。
“你希望我們是怎麼回事兒?”面對他偌大的咆哮聲音,若蝶無比地平靜。
“我……”我字從喉嚨蹦躂出來,冷冥羽才發現,他不知道該如何訴說。
無力地放開了抓着若蝶的手,他頹敗地仰靠在沙發上,長久地沉默着。
若蝶也沉默了起來,偌大的房間顯得很是讓人揪心,她恨不得時時刻刻見着冷冥羽,現在見着了,卻又覺得什麼東西變了。
不知道,她和他還能不能夠回到過去,不知道她對他的執念,會不會得到一個幸福的結局。
門口傳來了刺耳的門鈴聲音,那聲音打破了房間里長久的沉默。
若蝶輕輕地嘆了口氣,起身往房門口的方向走過去,打開房門之後,看見了站在門口的肖恩。
肖恩望着她,臉上掛着笑容,衝她詢問:“我可以進去嗎?”
若蝶點了點頭,閃身爲肖恩讓了一條路,等肖恩走進去之後,她伸手將房門關上。
肖恩在沙發前站定了腳步,微笑地衝沙發上的冷冥羽說:“老大,既然過來了,那我們出去好好喝杯酒,給你接風,怎麼樣?”
冷冥羽擡起頭看了一眼肖恩,然後將目光衝若蝶落了過來,問她:“你出去嗎?”
若蝶搖晃了下腦袋,閒着辦公桌上堆着的如同是小山包一般的文件,就一陣頭痛:“不去了,明天還要工作。”
她的話是很掃興的,話音一出口,就讓肖恩的臉色發白了起來。
肖恩望着她,討好似地勸說:“若蝶,你就去吧,老大難得過來一趟,工作的事情,現放一放,明天我找人幫你做。”
肖恩的話,讓若蝶氣不打一出來,她冷哼了一聲,然後道:“我累了,我要休息。”
不等肖恩再勸說她是什麼,也不看冷冥羽一眼,她徑直進了臥室,很是用力地將臥室的房門給摔上。
就算見着了冷冥羽,他們之間又能夠改變些什麼呢?冷冥羽是個有老婆的男人,而嚴格意義上來說,她和沈元亨也沒有離婚,她也是一個有夫之婦。
這麼多的恩怨,這麼多的牽扯,讓他們根本就無法回到過去。
若蝶輕輕地嘆了口氣,靠着房門的身體一點點地往地板上滑落。
冷冥羽盯着那緊閉着的臥室房門,真恨不得衝過去將房門給砸開,然後好好地教訓裡面的女人一頓。
可是,他有什麼資格呢?可是,他又能夠真的對那個女人做什麼呢?
最終,所有的衝動都化成了虛無,最終他只嘆了口氣,然後無奈地轉身,衝着門口的方向大踏步地走去。
身後的肖恩,跟隨着他的腳步,大聲地喊:“老大,你等一下我嘛,別走那麼焦急。”
燈紅酒綠的酒吧,甚是喧囂吵鬧的音樂,舞動的人羣,城市的夜晚,在酒吧裡面顯得頗爲瘋狂。
冷冥羽往喉嚨灌下一杯酒,然後衝身邊的肖恩大着聲音吼:“肖恩,你老實告訴我,你對若蝶有沒有做什麼過分的事情?“
他的口吻不好,話語像是在責怪,肖恩苦澀地往喉嚨裡灌了半杯酒,然後重重地將杯子拍在了吧檯上。
即使面前的男人是冷冥羽,是她肖恩一向尊敬的領導,肖恩也止不住憤怒地衝他理論:“冷冥羽,你有沒有搞錯,你現在是在責怪我嗎?你可不要忘記了,當初可是你懇求我追求那個女人的,是你要將那個女人送給我,現在怎麼,你反悔了?”
肖恩偌大的質問聲音落在耳中,每一個字兒都是那麼地刺耳,面對如此刺耳的質問,冷冥羽哭笑不得。
是呀,是他要撮合肖恩和蘭若蝶,可是現在他真的不是滋味兒,心裡面難受地要命,心痛得要死。
他到底要怎麼樣?到底要怎麼樣纔會讓自己覺得舒坦?
冷冥羽沉默地不再說話,也不再衝肖恩質問什麼,只仰頭,不停地往自己的喉嚨裡面倒酒。
他的這個舉動,讓肖恩意識到話說重了,看着冷冥羽往喉嚨灌了兩杯酒,將酒杯再次舉起來的時候,肖恩終於看不下去,他伸手將他手中的酒杯搶走。
拍打在吧檯上,然後問他:“你愛蘭若蝶,是不是?”
肖恩的聲音不大,但落入耳中清晰刺耳,冷冥羽的神色僵硬了一下。
他是不是愛蘭若蝶?一
直以來都對那個女人有熟悉的感覺,有莫名的好感,可是他卻不願意承認他的那種好感是愛。
他最愛的人以前是叫蘭若蝶,不過後來改名字了,改成了百新。
所以按理說,他最愛的人該是百新,可肖恩的話,讓他的心顫抖了起來,他難道真的是愛上那個女人了嗎?
“冷冥羽,你說話呀你。”肖恩偌大的吼聲又闖入到了耳中。
冷冥羽抓過吧檯上的酒,往喉嚨裡灌了進去,不就是愛一個女人嗎?他堂堂的一個大男人,就是對那個女人有感覺,承認了,又怎麼樣。
豪邁地將一杯酒喝到了底,然後他將杯子砸下,聽着杯子被砸得哐噹一聲響亮,然後他對着面前的肖恩,大聲地喊:“對,我就是愛她,我就是愛她,怎麼了?”
冷冥羽偌大的話音,讓肖恩的臉一陣青一陣白的,最後,他顫了顫,衝冷冥羽問:“那百新呢?百新怎麼辦?他可是你老婆。”
百新百新,聽着這名字的時候,冷冥羽很是恍惚,他很想問當初爲什麼會娶百新?就是以你爲他愛她,可是爲何如今對她的愛,會變了味道。
就像是米飯餿掉了一般,味道突兀地改變,讓人無所適從。
百新就是讓冷冥羽頭痛的問題所在,因爲百新,他不得不和蘭若蝶保持距離,可是蘭若蝶卻像是強力膠水一般,沾染住了,想脫身就不是件兒容易的事情。
“你說,我該怎麼辦?”沒有回答肖恩的問題,而是衝他反問。
肖恩陷入了沉思,片刻後,他特客觀地道:“如果你真對百新沒有感情的話,那麼你就和百新離婚,娶蘭若蝶吧。”
肖恩那鄭重其事的話語,落入冷冥羽的耳中之後,讓他只能夠苦澀地笑。
結婚離婚,又豈非是一件兒簡單地如同吃早餐的事情。
畢竟百新也是他刻骨愛過的女人,這份感情,即使味道變了,又怎麼能夠說割捨就能夠割捨得了的呢?
他是不是太過於貪心了?這個樣子貪心的他,是不是很過分?夾雜兩個女人之間,左右都會給予她們傷痕?
無奈的冷冥羽重重地嘆了口氣,然後握着杯子又要灌自己酒的時候,被肖恩拽住了手。
“好了,別喝了,喝得夠多了,去我哪裡吧,走吧。”肖恩拉扯着冷冥羽的手往酒吧門口走着。
他們的腳步在門口停住,肖恩去攔車的時候,他很大聲地將他給叫住。
“你自己回去吧,我很悶,我要一個人走走。”
也不等肖恩回答,他匆匆地奔跑了起來,肖恩回頭的時候,正好看見冷冥羽的身影消失在昏黃路燈當中的模樣。
他喝了那麼多的酒,他又怎麼能夠放心得了,讓他一個人在街上瞎晃盪。
肖恩給若蝶打了電話,電話接通之後,他要求若蝶來接冷冥羽。
既然他們都分不開,既然他們心裡面都還牽掛着彼此,那又何必顧及那麼多,既然愛,那麼就豁出去,峰峰框框地愛一場好了。
顯然肖恩將事情想得很是簡單,當他提出要讓若蝶來接冷冥羽的時候,若蝶想都沒有想,就給予了回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