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這場大雨,膳房的火很快熄滅了。
原本應該靜謐下來的丞相府,如今可是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回王爺,水井裡有一具半腐的屍體。”
暗衛們擡出在井裡發現的一具半腐的拿白布蓋上的屍體。
慕宸瀾一襲梨花白的錦袍在磅礴的大雨中半分未溼,墨色長髮隨風披散着,俊美而矜貴的臉龐上盡是清冷。
滴滴雨水從景風爲他撐起的油紙傘的邊沿處滴落,滴答滴答的落入地上再次濺起巨大的水花。
“傳本王令,今日丞相府中的所有的人均不得出入,有違令者殺無赦。”
慕宸瀾留下冰冷的言語後,就快步消失在風雨中。
“明珠苑”。
“咚咚咚”鏗鏘穩健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入目的便是慕宸瀾和上官飛二人帶着一陣溼寒的雨氣襲來。
“奴婢雪雁,參見王爺!見過上官先生!”
“奴婢若蘭,參見王爺!見過上官先生!”
見來的人是慕宸瀾和上官飛,雪雁和若蘭兩人立馬上前請安道。
“起身!娘娘醒了嗎?”
慕宸瀾清冷的聲音中帶着十足的關切之情。
“回王爺,娘娘一切都好,就着‘安息香’如今睡得很安穩。”
慕宸瀾對二人晗樂晗首道:“恩!上官咱們看看月兒去。”。
說完就準備步入臥室去看蘇挽月,卻被上官飛一聲“宸瀾,稍等!”給喚住了。
慕宸瀾轉頭沉默的望向身後的上官飛,“何事?”
他的聲音清冷的宛若皓月清風,襯托着他矜貴氣十足。
“咱們身上帶着溼寒氣,先換身乾爽的衫子吧!有着‘安息香’的作用月兒肯定能睡個好覺。“
慕宸瀾低頭瞧了自個兒一身寒溼氣,想到蘇挽月心頭不由一軟,遂而對上官飛點了點頭。
“雪雁、若蘭,你們小心伺候着王妃,王妃若醒了或有任何不適立馬通知本王。”
“奴婢遵命!”兩個丫頭應聲道。
慕宸瀾和上官飛兩人快速的換好衣服,剛在廳中坐定就見景風從外廳疾步入內。
景風入了內廳,即刻上前躬身來報:“啓稟王爺,經屬下查實王妃娘娘此次受驚事件實屬人爲。“
“是嗎?”慕宸瀾此刻面上妖冶異常,面色陰沉,渾身的煞氣驚的景風背脊上冷汗直冒。
景風只得硬着頭皮繼續道:“回王爺,屍體上的繩索是剛繫上去的。林中的草地裡和井邊都有繩子摩擦時留下的細末,而且屍體放入井裡的時間絕對沒有超過一天。”
“哼!屍體放下去沒有超過一天?這擺明了就是衝着本王的王妃而來,難道追殺本王的王妃很好玩嗎?”
慕宸瀾冷哼一聲,輕飄飄的語氣中帶着妖異的殺氣,憤怒的眼神猶如死神一般的可怕。
上官飛眸中也是蘊含冰霜,憤憤道:“這背後之人知我徒兒有心悸之症,擺明了想要讓她病發?“
“哼!上官,本王瞧着這丞相府還是不乾淨呀!”
一層濃郁的煞氣籠罩在慕宸瀾的面上,讓他整個人宛如從地獄而來的死神一樣。
“景風,本王給你一炷香的時間去將此人給本王找出來。”
“是!屬下遵命。”
景風領命後,即刻退了下去。
因着慕宸瀾的命令,一時間整個丞相府內掀起了軒然大波。
各個院落不論是主子還是奴婢都被驅逐到府中一個殘破多年的空院內。
“父親!”
沈倩倩哭喪着求情的口氣叫着沈恩嘉。
沈恩嘉有些無奈的搖搖頭對她道:“倩兒,王妃娘娘在我們丞相府受驚,照着宸王的性子就是屠殺了我們整個丞相府都是有可能的,可見王爺還是顧忌着王妃娘娘的,只要查出此事與我們無關定會沒事的。”
“父親,你怎麼能如此忍氣吞聲......”
“啪!”的一聲,沈老夫人奮力對着沈倩倩的臉上就是狠狠的一耳光。
“混賬!老生真應該早點讓人將你送去家廟,你口不遮攔的亂說一通,我們沈府遲早被你害死。”
“母親,您請息怒!”
“祖母,您請息怒!”
一時間沈恩澤、神恩嘉、沈恩明和莫氏、柳姨娘、沈蓮心、沈玉婷全都跪在沈老夫人面前。
沈老夫人蒼老憔悴的面上露出悲切之色,原本睿智的雙目此時已經有些彌矇。
她伸出枯瘦顫抖的手指指向自己生的三個兒子,因情緒太過激動嘴脣都有些止不住的發抖。
“孩兒們呀,我們丞相府落到今日這個境地都是那賊心不死的人爲之,宸王是何人?豈是我們這等凡夫俗子們豈能招惹的?”
“母親,您這話的意思是您知道是何人故意害月兒?”
沈恩明最沉不住氣的看着自己母親問道。
沈老夫人將眸光從自己一衆兒子和孫子孫女的身上拂過,痛苦的閉上了有些渾濁的雙眼。
嘴裡喃喃自語道:“老生只盼這次宸王妃無事,要不然咱們沈家恐怕就要遭受滅頂之災了。”
“母親!孩兒不孝,讓您受累了!”
沈恩澤似有些明白了,他雖爲官做宰多年,但是在他敬重的母親面前也仍然只是個孩子。
“澤兒,珠兒已經走了,記住你們四兄弟是沈家的根,你們可萬萬不得魯莽行事呀!”
沈老夫人說完後已經淚眼婆娑,老淚縱橫。
這時,景風面色凝重的對着沈老夫人、沈恩澤這邊走了過來。
“啓稟老夫人,沈丞相,現王妃娘娘遇害一事已查出此事與沈公子和沈倩倩兩人有關,來人將沈君豪和沈倩倩帶走吧!”
景風傳令的聲音透着十足的淡漠。
“你個奴才,本大爺可是丞相府獨子,豈能是你想抓就抓的?惹得本少爺心情不好,看我不卸了你的胳膊。”
沈君豪本就是紈絝性子,對着景風就破口大罵口出狂言。
“哦?沈家少爺好大的脾氣呀!景風是奴才,那也是宸王殿下的奴才,至於你沈君豪在我景風面前可是連奴才都不如。”
景風脣邊帶着譏笑,仿若眼前的這個人只是一個不自量力的跳樑小醜一般。
“你!本少爺要殺了你這個狗奴才!”沈君豪已經控制不住自己憤怒的情緒,奮力對着景風嘶吼着。
這麼多年來,只有他仗勢欺人,欺男霸女的份,哪有被別人奚落瞧不上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