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衝進滿是濃煙的矮房,蘇挽月就苦笑着自己高估了她這瘦弱的小身板兒的承受力。
嗆人的濃煙嗆的她根本無法呼吸。
她一陣陣的咳嗽,大口大口的喘氣。
死壓着胸口喘完氣胸腔內又是一陣濃煙吸入,要命的窒息感襲來。
還好一眼就看到昏睡在炕上的小男孩,蘇挽月咬着牙踉蹌的衝到炕邊用力抱起小男孩想往外跑出去。
可週身灼人的溫度還有胸口因濃煙嗆得無法呼吸,腦子裡更是疼的嗡嗡作響。
蘇挽月眼前一黑和懷中的孩子兩人都一起栽倒了,倒地的那一刻她更是死死地把孩子護在自己懷裡。
就在她閉上眼的那一刻,慕宸瀾和景風等王府侍衛們闖入了火海。
“月兒......”
當看到蘇挽月倒下去的那一刻,慕宸瀾整個矜貴的面上徹底崩潰了。
他猶如一隻浴火重生的神凰直衝入火海,他所到之處火焰頃刻熄滅周身如春。
在場衆人直接被眼前的景象所驚歎,沒有想到自家主子的功力竟到了令人望塵莫及的境界。
他一把將蘇挽月撈入懷中,景風順勢從蘇挽月懷裡抱走小男孩。
衆人出了火場。
當看到渾身是傷氣息奄奄的蘇挽月,雪雁的面色一片蒼白,渾身嚇得止不住的顫抖。
“王妃,嗚嗚嗚......您爲了幾個素不相識的人,您說您何必呢?是雪雁沒有用,沒有好好護住你,嗚嗚......”
慕宸瀾雙眼一眨不眨的盯着懷裡的人兒,周身狂暴的戾氣和他心底的怒焰在無限制的高漲。
“去慈愛園!”
冰冷的四個字在衆人內心都輕顫了一下,誰都不敢再多說一個字。
景電飛快的駕着馬車帶着慕宸瀾和蘇挽月往“慈愛園”方向去了。
景風看到雪雁難過成這個樣子,心下不忍的安慰道:“雪雁,王妃娘娘如此善良,一定會沒事的。”
“都是我沒有用,是我沒有照顧好王妃,嗚嗚嗚.......”雪雁仍在不斷的自責。
看到眼前的小丫頭還在鑽牛角尖的自責,景風只好搬出蘇挽月來。
正色道:“雪雁,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好好養身體,王妃身邊可不能沒有人照顧,你要知道如今王妃身邊能信的過的人就只有你呀!”
聽了景風的話後雪雁沉思片刻,接着止住了眼淚像小雞啄米一樣的點着頭。
景風收斂了些神色對王府餘下侍衛說道:“王爺有令,盤查村寨一切可疑線索,此外將王妃救起的姐弟二人帶入宸王府養傷。”
這時玉露面色擔憂的朝雪雁跑過來,當她看到雪雁雙眼紅腫而且腳上還纏着繃帶時,眼中含淚面上焦急的問道:“雪雁,發生什麼事情呢?我好像被人打暈過去了,王妃人呢?”
雪雁看着玉露的目光帶着深深的考究,不過轉瞬即逝讓人不易察覺。
她面上帶着尋常的笑容道:“剛纔救人的時候腳不小心受了點傷,不過現在已經包紮好了,玉露姐姐不用擔心呢!”
“那王妃呢?王妃可有受傷?”
玉露急着追問道,雪雁沒有錯過玉露眼中的一絲慌亂。
雪雁忍不住的眼圈一紅,聲音中帶着疼惜,“王妃受了點輕傷,已經被王爺接走了。”
“哦!被王爺接走了?那就......那玉露就放心了。”
玉露神態和言語的不在然讓雪雁的心冷了些許,眸中原本和善的眸光隨着垂下去的眼瞼遮住了滿目的冰冷。
再一擡眸間雙眼已恢復如初,“走吧!玉露我們回王府去,王妃受傷了身邊可少不得人。”
雪雁聲色如常的說着便鬆開景風的手,由玉露扶着上了馬車。
慈愛園。
熹微之光從雕花的窗櫺灑了進來,屋子裡除了陽光的味道還充斥着滿屋的藥香。
淡青色的幔帳裡傳來“咳咳......咳咳......”
蘇挽月隨着咳嗽聲醒了過來,那雙滿含着水霧似的雙眸分外讓人心疼、憐惜。
“徒兒,你總算醒了?你這樣不愛惜自己身體的表現,某人有些生氣哦?”
上官飛俊美的面上因感染天花的原因蒙着一層輕紗,但裸露在外的眉眼卻滿含着笑意。
“師傅,你的癔症可得到控制和緩解呢?”
蘇挽月因剛醒來,虛弱的聲音糯糯軟軟的,很是好聽。
“徒兒,你拿來的那個什麼‘疫苗’真的是奇藥,可以說正是這‘天花’病的剋星。”
“是的!天花在我的那個時代,已經滅絕了。等這次風波結束之後,我要給星耀國所有的子民都種上疫苗,讓她們今後都不被這癔症所害,咳咳咳......”
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蘇挽月喉嚨有些乾澀不由得又是一陣咳嗽。
因咳嗽蜷縮的身子早已經被慕宸瀾抱了個滿懷。
待咳嗽完後脣邊立馬遞來一杯溫水,喝完後才覺得喉嚨乃至胸口處舒服不少。
像想起了什麼,蘇挽月剛松下的眉頭突然又皺了起來。
她慌忙抓緊慕宸瀾的手着急的問道:“宸瀾,那個小孩子怎麼樣呢?可曾也救起來?還有雪雁和......”
“已無大礙!”
冷冽如冰的言語溢出脣瓣,慕宸瀾精緻如畫的眉眼冷的像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前兆。
“宸瀾,我不是好好的嘛!”
蘇挽月蒼白的面容上帶着笑,和煦的宛如春風一般,甜甜的,暖暖的。
“王爺,師傅,‘慈愛園’門外聚集着大批感染天花癔症的人,不知道是誰傳出消息說王妃能治好癔症,如今他們都跪在外面求王妃救治。”
門外的青竹,低着頭躬身對屋內的慕宸瀾和上官飛稟報道。
“不見,讓他們走開!”
上官飛還沒有出聲,慕宸瀾已經霸道的替蘇挽月果斷的回覆了。
“是!王爺。”
青竹應聲下就準備退下,卻被蘇挽月的一聲嬌語給叫住了。
“青竹,麻煩你讓患者們等等,我收拾片刻就出去,謝謝!”
“這.....”
這青竹如今這感覺如坐鍼氈,既不敢忤逆慕宸瀾的旨意更不敢惹怒王妃,一時急的熱鍋上的螞蟻一般。
只得將目光可憐兮兮投向蘇挽月,
蘇挽月對青竹點點頭示意她不要太擔心,接着就開始哄着慕宸瀾說道。
“宸瀾,我可以治好癔症,難道你不相信月兒的話?”
慕宸瀾似鬼斧神工雕刻的那般俊容,面上結了厚厚的一層寒冰。
“月兒,在你心目當中,你是不是覺得世界上任何一個人都要比你自己重要?也要比我慕宸瀾重要?”
蘇挽月身子仍蜷在慕宸瀾懷裡,繼續撒着嬌的哄着他道。
“在月兒心中,宸瀾你比月兒的命都重要!”
“既如此,月兒爲什麼每次都要讓自己至於險境呢?你可知道每次看到傷痕累累的你,這對於我來說是多麼揪心的折磨?”
蘇挽月明顯感受到慕宸瀾周身的空氣正在以肌膚能感受到的速度迅速下降,冷的讓她身子不由得打了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