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羽晴眸底劃過一抹疑色,當男人提到蘇舞的時候,她從他的眸底壓根看不見任何愛意,她敢用頸上人頭來賭,這個男人根本就不愛蘇舞,可是他爲什麼卻又堅持一定要娶她呢?這一點確實讓她感到懷疑。
“人各有志,既然二皇子執意,那臣妾也無話可說。”皇甫羽晴淡淡點頭,繞過男人的身體,頭也不回的離去。
…………素素華麗分割線…………
三天過去,南宮龍澤依然沒有出現,皇甫羽晴努力讓自己的腦子不要想那個人,她每天的生活依然很有規律,偶爾會去慈心宮看看太后娘娘。
躺在蒼樹下的吊牀裡,閉着眼睛佯裝愜意的享受晨風的輕拂,腦子卻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家人,娘已經很些日子沒有入宮來看她了,不知是不是忙着在家裡趕製繡品,她記得上次母親曾經答應過皇后娘娘,說要趕製一副繡緞送給她,想到這兒,皇甫羽晴不禁眉心微蹙。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丫鬟的急促的聲音:“王妃,二皇子在殿外要見王爺。”
“王爺不在宮裡的事你也知道,就不知道回了二皇子麼?”皇甫羽晴雲淡風輕的應道。
甫當就晴用。“奴婢說了,可是二皇子……”丫鬟的話還說完,突然倏然而止,似感覺到了什麼,皇甫羽晴這才緩緩睜開水眸,卻看見南宮龍夔不知何時幾乎已經走到了她的跟前,前來傳話的丫鬟完全傻了眼,張大嘴巴卻是未發出半個音來。
“二皇子怎麼就這樣進來了,難道不覺得這樣做很冒昧麼?”皇甫羽晴皺緊眉頭,聲音瞬間變得清冷下來,人也緩緩從吊牀裡起身,對於擾了自己清靜的男人,讓她有些反感。
“四弟還沒有回宮?”南宮龍夔俊美斯文的輪廓憑增幾分冷毅,深邃的眸底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疑色,凝望着皇甫羽晴緩緩站立在自己面前的纖盈身體。
“二皇子剛纔應該也聽見臣妾和丫鬟的對話了,王爺不在宮裡,這個臣妾沒有必要騙你。”皇甫羽晴淡淡的道,心裡卻不由自主的揣測着南宮龍夔的來意。1ci3z。
南宮龍夔眸底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異色,低垂眼斂沉思數秒,再度擡眸對視上皇甫羽晴的眼睛,脣角輕啓:“平南王妃可知道,其實四弟早在兩天前就已經找到了蘇舞,可是他不僅沒有消息捎回來,就連自己也未回宮,不知你聽到這個消息,心中做何感想……”
皇甫羽晴心尖微微一顫,面色卻依然平靜如水,水眸清冷的凝望着眼前的男人,淡淡道:“王爺沒有回宮自然有他的道理,臣妾心裡沒有任何想法。倒是二皇子,急匆匆的上華雲宮,難道就只是爲了這麼一件小事嗎?”
南宮龍夔眸光一暗,狹眸幾乎眯成一條線,直勾勾的凝盯着皇甫羽晴的同時,長腿突然朝前向着女人邁出一大步,瞬間拉近了與皇甫羽晴之間的距離,一陣微風吹過,女人身上的淡淡馨香隨風鑽入男人鼻底,男人深邃的眸光微微一怔,很快便恢復了自然。
“平南王妃當真只覺得這是件小事?本王卻沒有辦法如此大度……”南宮龍夔森冷的嗓音幽幽道:“蘇舞是本王未過門的妻子,這門婚事早在幾天前本王就已經和蘇家定了下來,如今她卻和四弟朝夕相處了兩天兩夜,平南王妃卻還覺得這是件小事?若是如此,那也就是在告訴本王,如若我們倆個獨處兩天兩夜也只是件小事而已了……”
明顯感覺到男人身上透出的危險戾氣,皇甫羽晴的腳步不由自主的朝後,卻只見男人臉上一沉,突然長臂一勾,強行將女人摟進自己懷中,皇甫羽晴又驚又氣,一邊掙扎的同時怒吼出聲:“二皇子休得放肆!放開我……”
女人青絲間逸出的清香逸入男人呼吸裡,南宮龍夔欣長高大的身體微微一僵,不過很快便回過神來,依然環抱着女人,低沉的嗓音在女人耳根漾起:“這會兒你也知道放肆了?或許四弟和蘇舞之間做的遠遠不止這些……”
“住口!不許你再胡說……”皇甫羽晴擡起柔荑,揮向男人的俊顏,小手卻在下一秒被男人輕鬆攔截在半空,細膩的柔荑被男人的大掌包裹在掌心,氣氛似乎突然變得曖昧不清起來。
南宮龍夔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對這個挺着大肚的女人有了反應,最重要的是這個女人還是自己的弟妹,他壓根兒就不可能會動心的女人。
就在這會兒,突然一聲凌厲的冷喝聲從身後傳來:“放開她!”
南宮龍澤幾乎是從牙縫兒裡迸出來的這一聲,這聲厲吼夾帶着狂肆的風暴席捲而至,剛剛回宮便看見讓他額頭青筋這暴鼓的一幕,男人深邃的鷹眸如炬,死死地盯着回頭凝望向自己的南宮龍夔,眸光幾乎快噴出火來。
南宮龍夔見到男人,眸光先是一怔,很快便帶着挑釁的冷意同樣凝對着他,沒想到四弟回來的還真是時候,讓他看見這一幕也算是對他一記小小的懲罰,讓他知道這世上有些事情是萬萬不能做的。
皇甫羽晴看見男人的那刻,心情也變得更加複雜,可是當她看清男人面向自己的方向投來的那抹鄙夷和嫌棄的眼神時,如同被人從頭頂潑下一盆冷水,心頓時也涼了。
一時間,空氣直接凝結,宮人奴婢們個個也都不敢直視,渾身散發着陰冷肅殺氣息的男人朝着對面一步步逼近,高大俊挺的身姿也從骨子裡透着寒意,深邃的五官在陽光下也能讓人感到陰沉,銳利的鷹眸深處除了冰刺般的冷冽外,便再讓人看不見任何情愫,男人粗糲的大手緊攥成拳,如同暗夜裡走出來的撒旦般森寒。
南宮龍澤走到距離二人僅半步的位置停下了腳步,傳遞過來的壓迫感卻同如同巨石滾落般敲打在人的心上,此刻的男人就像一隻狂猛的野獸般讓人感到懼意。
隨着男人的目光,皇甫羽晴電光火石剎那間突然回過神來,注意到自己依然還在南宮龍夔的懷中,剛纔從南宮龍澤出現到現在,她壓根兒就只覺得大腦缺癢,半天回不過神來,這時反應過來卻更是怔愣在原地沒有動作。
皇甫羽晴自己也說不上來是爲什麼,明明不喜歡南宮龍夔的觸碰,也知道這個時候是自己掙開他的好時機,可是她反倒沒了動靜,腦子裡迴盪的全是南宮龍夔之前提及的消息,其實南宮龍澤早上兩天前就已經找到了蘇三小姐,可是他卻是到現在纔回來,兩天的時間不長,可是卻也不短,足夠發生任何事情。
皇甫羽晴對視上男人的眼睛,心跳卻也不由自主的加速跳動,她能看得出男人此刻從頭到腳都冒着青煙,怒火已經將他整個人都點燃了。
若說南宮龍澤剛進來時看見的是南宮龍夔強行非禮女人,可是這時候他看見的卻是女人心甘情願和那男人貼在一起,臉色不禁更加陰深黑沉,心底不禁暗咒這個該死的女人,未免也太會勾搭男人了,把三哥迷得昏頭轉向,現在竟然又和二哥攪和到了一起。
“二哥若是還想留着這隻手,本王勸你現在就鬆開她……”南宮龍澤的隱忍已經到了極致,看見他男人攬着她,他只感覺自己心裡燃燒的那團火就快要爆掉,哪怕對方是他的親皇兄,也不能隨便碰他的女人。
一想到這兒,男人的那股火兒就壓抑不住,心也越發狂躁,如果不是因爲念及手足之情,他緊捏的拳頭早就揮舞上去了。
男人鐵青的冷毅面孔,透着無以倫比的威壓,不禁讓南宮龍夔深邃的眸光微暗,身體也瞬間更加僵直,只見他的手依然落在皇甫羽晴的肩膀上,相較於南宮龍澤的反應,他更好奇的是女人此刻的態度,先前還掙扎反抗的平南王妃,在南宮龍澤出現後反倒安靜了,而且無聲無息,倒更像是配合着他似的。
“四弟和本王的女人獨處了兩天兩夜也沒有半個字的交待,本王這會兒和弟妹只是稍稍親近了些,四弟便厲言相逼,這樣的道理似乎有些說不過去呀!”南宮龍夔脣角勾起一抹冷魅淺笑,聲音卻是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
他的話不疾不緩的冷冷丟出,讓原本怒氣沖天的南宮龍澤眸光微怔,劃過一抹複雜,皇甫羽晴從男人的神色不難看出,南宮龍夔的話確實是真的。
南宮龍夔脣角的冷魅漾得更深,淺淺地眯起眼,擱在女人肩膀上的大手饒有意味的輕拍兩下,淡淡道:“平南王妃也聽見了,既是如此,本王也邀你到祥雲宮小住兩日如何?”
無恥,不要臉!
皇甫羽晴在心裡暗罵,不過話卻還未說出口,就在這裡一聲噴火似的暴喝聲傳來,耳邊仿若颳起一陣狂肆風浪,南宮龍澤冷冽的聲音幾乎能讓人骨頭都泛起寒意--
“誰敢打她的主意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