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只聞龍座上男人高喝一聲,殿內頓時掌聲四起,呼聲不斷。
司馬蝶妖嬈的舞姿驚豔了四座,此刻也算是出盡了風頭,伴隨着樂聲落下,女人擡起柔荑,一派優雅的緩緩揭下遮掩面容的金紗,那張傾國傾城的嬌豔容顏頓時更讓衆人驚呆了眼,只見女子驕傲的揚起下巴,嫵媚一笑,漂亮的杏眸再次從面前的幾位天之驕子身上劃過,眸底閃過一抹複雜異色。
雖然贏得了衆人的掌聲,可是司馬蝶心裡卻是明白,剛纔從頭到尾,這靈月國的幾位皇子一個都沒有將她放在眼裡,長皇子南宮龍菁看似眸光從未從她身上移離,可是那雙平靜無奇的眸光裡卻是看不見半點漣漪,三皇子南宮龍硯就更不用說了,竟然走神望向了其它地方,而平南王南宮龍澤的那雙沒有一絲溫度的眸,完全感受不到半絲熱意。
別看這司馬蝶年紀不大,倒也還是有些心思的,雖然心裡不爽,卻依然還是笑意盈盈的衝着幾位皇子福身點頭行了禮,這才蓮步款款的緩緩走到殿下,朝着皇上和皇后行禮:“西涼國司馬蝶參見靈月皇,參見皇后娘娘!”
“免禮,玉蝶公主舞姿輕盈,宛若精靈,其美態普天之下恐怕是無人能及,西涼皇真是好福氣,生得如此才情並重的女兒!”南宮彥目光和藹,輕聲讚歎。
“多謝皇上誇讚,蝶兒受之有愧!”司馬蝶目露羞澀,謙遜的應道,不過臉上眸底流露的驕傲,卻不難看出她心裡壓根兒就覺得自己是獨一無二的。
女人矯情的模樣落入南宮龍澤眸底,男人深邃幽暗的眸光隨之一暗,看似漫不經心的撇向它處,卻注意到坐在身旁的三哥正在走神,便順着南宮龍硯的眸光望去,幽暗的眸底劃過一抹精光,皇甫羽晴倒也無所懼意,清冷的眸光從那一前一後的兄弟二人身上淡淡掃過,對那兩雙同樣深邃的鷹眸視若無睹。
“她是什麼人?”南宮龍硯早就感受到了身旁的注意,緩緩順頭將眸光落在南宮龍澤身上,自從四年前失去了七成功力後,男人近有半年的時間情緒都處於頹廢狀態,再後來得知皇甫羽晴失蹤的消息,反倒打起了精神,重新勤修苦練,日日在練功房裡度過。
四年的時間不算短,南宮龍硯對外界的一切幾乎都不聞不問,歷經辛苦終於讓失去的功力復而得之,今晚的盛宴若不是母后一而再,再而三的強調,他定然是絕不會出現的。
“一個又醜又怪的大夫。”南宮龍澤看似漫不經心的淡淡應道,心頭卻是一驚,雖然以往三哥的和譪是出了名的,可是注意力會放在一個醜女的身上確實有些出乎意外之外,男人深邃的眸底劃過一抹異色,也不知那個醜女人身上到底散發着什麼魔力,連他自己也會情不自禁的對她產生好奇。
“大夫?”南宮龍硯微微一怔,顯得有些吃驚,女大夫他還是頭一次見到。
“嗯,是父皇特意請入宮替玉蝶公主看病的大夫。不過……三哥怎麼會突然問起她?”南宮龍澤佯裝不經意的口吻淡淡反問道。
“只是隨便問問罷了。”南宮龍硯皺了皺眉頭,眸光再度回落到殿前的司馬蝶身上,似乎並不願意和南宮龍澤多聊,大概是因爲四年前的事情,兄弟二人之間已經有了隔閡,這些年來之間也沒有什麼走動,偶爾說上一兩句話的情形也並不多見。
南宮龍澤也靜了下來,奪人心魄的俊臉最後深凝一眼殿堂角落方向,薄脣微微勾揚。
“蝶兒,本宮這樣喚你,你不會介意吧。”張皇后溫柔的嗓音傳來,凝望向司馬蝶笑道:“本宮這一輩子就生了兩個兒子,沒有女兒,待你嫁了過來,本宮一定會拿你當親生女兒一樣對待。”
張皇后這話說的太過於明顯,顯然就是一副準婆婆的模樣,對於這樁親事她自然胸有成竹,二皇子南宮龍夔早在四年前就已經出局,而南宮龍澤曾經成過親,嫁給這樣的二手男人對於玉蝶公主而言當然是受了委屈,恐怕就算是西涼皇和皇后也不會答應。
司馬蝶聞言,美眸流轉,媚眼如絲,吐氣若蘭,溫柔羞澀的迴應道:“蝶兒多謝皇后娘娘疼愛,只是……眼下蝶兒對幾位皇子的個性都還不瞭解,希望能夠多一些機會相處,這樣也才能知道誰更適合我。”
“今兒晚上不就是相處的大好時機嗎?你們年輕人邊吃邊聊,不要拘束。”南宮彥蒼勁的嗓音夾雜着低笑聲響起,他的話一出,也讓你殿內的氣氛頓時輕鬆許多。
雖然眼前的玉蝶公主夠美夠媚,可是那些王公大臣及公子哥兒也都只能飽飽眼福,大家心裡都有數,這個身份尊貴的嬌美公主,只能是皇上的兒媳婦。
司馬蝶美眸環視一圈,落在了南宮龍硯身上,在衆人的注目禮中,笑意盈盈的款款走向他:“這位就是三皇子吧?前幾年皇兄來過靈月國後,回去就一直誇讚三皇子爲人誠善,是不可多得的好男人!”
坐在另一側的南宮龍菁喝酒的動作猛然一頓,目光沉了沉,低垂眼斂沒有說話,耳朵卻是微豎,一字不差的細細品味着玉蝶公主剛纔的那句話。
因爲玉蝶公主的親近,衆人的目光幾乎全都落在了南宮龍硯身上,萬衆矚目的感覺讓男人感覺到很不舒服,這些年他勤於練功,幾乎已經快要忘記如何應付這樣的場合了。
“本王暫時還沒有考慮過兒女私情,玉蝶公主可以關注一下我皇兄。”南宮龍硯目光一沉,嗓音壓得很低,幾乎就只有身旁的幾個人能夠聽見。
男人如此赤果果的拒絕,着實讓司馬蝶的面子上很難堪,不過男人的聲音並不大,很多人都未聽見他們之間的對話,只見司馬蝶杏眸閃過一抹邪惡壞笑,她堂堂西涼國公主,尊貴驕傲的身份不容許任何人踐踏。
皇甫羽晴遠遠的看着這位玉蝶公主,雖然她剛纔也沒有聽見南宮龍硯到底說了什麼話,可是從玉蝶公主眸光裡一閃而逝的邪惡也敏銳的察覺到了一些。
緊接着,只聞玉蝶公主如銀鈴般悅耳的高亢嗓音傳來,笑得是那麼歡愉:“三皇子不僅幽默,而且還多情,不過……卻是自作多情!本公主有開口說喜歡上你了嗎?你就這麼急着要將本公主推出去,若真要讓本公主挑選一個,毫無疑惑的……那個人絕不會是三皇子。”
說完,司馬蝶嘴角微勾,漂亮的杏眸衝着南宮龍硯輕輕上挑,眸光透着顯而易見的挑釁,這位三皇子當着衆人的面讓她難堪,她自然也要給他一點顏色瞧瞧,只是女人似乎還疏忽了一點,那便是坐在南宮龍硯身邊的平南王,自始至終也未曾拿正眼瞧過她。
“這個……是本公主從西涼國帶來的禮物,還望平南王接受!”司馬蝶突然自袖中拿出一隻精美的錦盒,遞向南宮龍澤,美眸中笑意閃閃。
南宮龍澤狹眸半眯,凝盯着面前的那隻纖纖玉手握着的錦盒,猶豫數秒後緩緩伸手接過,然後放在案臺上,冰冷無一絲溫度的低沉嗓音淡淡逸出:“既是玉蝶公主千里迢迢從西涼國帶來的禮物,那本王就代靈月國收下了。”
聽男人打着兩國友交的噱頭收下了這件禮物,司馬蝶也不傻,當然知道男人一來是顧全了她的顏面,二來也是有意拉開與她之間的距離。
屢屢受挫,玉蝶公主卻是佯裝落落大方的莞爾一笑,漂亮的杏眸直勾勾的盯着南宮龍澤的臉,笑問道:“難道平南王不想知道這錦盒裡裝的是什麼嗎?不如打開來看看……”
“錦盒裡裝的是什麼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西涼國與靈月國之間的友誼,和玉蝶公主的一番心意。來,這一杯是本王敬你的,希望玉蝶公主能在靈月國早日覓得如意郎君!”
“那是自然,本公主這一趟來靈月國,爲了就是兩國和親的大計!”司馬蝶語氣輕柔,笑容稍稍有些僵硬,眼前的這個平南王竟然也對她視若無睹,着實讓人心裡有些嘔氣,不過女人依然得佯裝出笑容,優雅大方的迴應道——
“臨行前父皇是千叮囑萬囑咐,讓見了平南王一定要代他敬你一杯,平南王請!”司馬蝶端着精雕細刻的九環白玉杯,美酒的香醇早已在空氣裡逸散開,女人笑靨如花,舉杯敬向南宮龍澤,碰杯的那瞬微微加重了幾分力道,似想向男人傳遞一些暗示。
不想,男人卻是暗暗在酒杯運用的內力,司馬蝶腳下上個不穩,連退兩步,爲了不讓外人看出端倪,努力穩住步伐順勢將酒倒入口中,卻還是灑落了一些在紅色羅裳上。
南宮龍澤坐在案前,面色依舊平靜如水,就像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似的,司馬蝶也佯裝淡定的在衆人矚目下,優雅緩慢的掏出絲帕,輕輕擦拭乾淨嘴角的酒水。
坐在龍椅上的南宮彥默默地觀察着是晚輩們之間的互動,似也隱隱察覺到了什麼,深邃幽暗的眼斂低垂,看似不經意慢打斯理的輕撩杯蓋,在水面的茶葉上輕輕來回撥動。
再擡眸,男人透着威嚴的低沉嗓音響起:“老四,玉蝶公主初來乍到,這幾ri你抽空帶她在京城裡遊山玩水,四處走走。”
南宮彥的話出,殿內的氣氛頓時安靜下來,甚至靜得讓人感覺到說不出的詭異。
“兒臣恐怕沒有那麼多時間。”南宮龍澤同樣低沉的駭人的嗓音響起,雖沒有名目拒絕,言外之意卻也正是拒絕。
他的話出,不僅龍椅上的男人皺緊了眉頭,就連坐在另一側的梅賢妃不禁也同樣皺緊了眉,她這個兒子也已經到了老大不小的年紀,怎麼就如此不讓人省心呢?皇上下令讓他陪同玉蝶公主四處走走,其用意也再明顯不過了,是有心想要搓和他們,可這南宮龍澤,也不知道是真不懂,還是裝糊塗,竟一口便將皇上給回絕了。
與此同時,不省心除了梅賢妃,張皇后的一顆心也同樣提到了嗓子眼,自從四年前發生了二皇子叛變之事後,南宮彥對任何人似乎都保持着相當的警戒,太子之位這一擱置也就是四年,眼下與西涼國和親之事,或許正好是巨大的轉機,誰若是能夠娶得玉蝶公主,便能受到西涼國背後支持的力量,也就意味着似錦前程。
在接受到母后一而再的眼神示意後,已經邁進三十的長皇子南宮龍菁突然出聲了:“玉蝶公主身份尊貴,理應受到相應的禮遇,如果四弟沒有這麼多時間,兒臣倒是願意代勞,只是不知是否能有這個榮幸。”
南宮龍菁出聲,也不禁讓司馬蝶的目光順着聲音落到他那張清俊的臉頰上,男人英俊的面孔雖然看不見笑意,語氣聽着卻是誠懇,同時也打破了殿內冰封的沉默。
南宮彥聞言,深邃眸底閃過一抹異色,挑眉凝向長子南宮龍菁,稍稍思忖數秒,轉眸望向司馬蝶,笑容和藹可親,反問:“對於朕長皇子的意見,玉蝶公主意下如何?”
“能有長皇子這般溫文儒雅,謙遜有禮之人作嚮導,蝶兒自是高興都來不及。”司馬蝶盈盈行了一禮,這會兒聲音溫柔的幾乎能滴出水來,小臉嫣紅,佯裝害羞的低下了頭。
經過方纔被南宮龍硯和南宮龍澤的兩次羞辱後,此刻南宮龍菁的主動請纓無疑讓女人挽回了幾分顏面,而且剛纔她也細細打量了一番,這位長皇子除了年歲較她長出許多外,倒也是玉樹臨風,英俊瀟灑,一表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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