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風靈剛剛分娩完不久,身體還很虛弱,嵇祿剛纔親自去廚房吩咐下人爲她準備補血補氣的蔘湯,前後不過離開不過一柱香多點兒的時間,沒想到南宮龍夔竟然趁機潛入了王府,此刻手中脅持的正是他那剛剛出生的寶貝女兒。
“太子妃,你還好嗎?”嵇祿闊步前行,雖然心中無比掛念自己的寶貝女兒,卻還是以主子的安危爲先,皇甫羽晴也剛剛分娩完不久,身體的元氣也同樣未完全恢復。
“你別過來,再往前一步我就掐死她。”南宮龍夔的手再次放到嬰兒脖頸上,嵇祿緊張的呼吸一窒,懸到空中的腳步小心翼翼的緩慢退回,南宮龍夔身形高大,孩子太小,他只需兩根指頭緊緊一勾,小傢伙的命恐怕是就保不住了。
“南宮龍夔,你到底想幹什麼?”孩子在南宮龍夔手裡,而皇甫羽晴也離南宮龍夔的距離相當的近,嵇祿自然是不敢再輕舉妄動,深沉的鷹眸深處閃爍着少有的寒芒:“欺負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和剛出生的嬰兒,算什麼英雄好漢?”
南宮龍夔冷哼一聲:“這世上有誰拿我當過君子,我也從未想過當什麼英雄好漢,只要能夠達到目的,哪怕是做小人也罷,本王從不在乎這些。”
男人的話*直白,嵇祿當然聽得一清二楚,深邃的眸光越來越暗,眼瞼低垂沉思數秒,反問道:“二皇子,這一切都是命數,無論是五年前還是現在,你註定就沒有當天子的命,末將只想奉勸你一句,不要再執迷不悟,錯上加錯……”
“本王從來都不相信命,命運就掌握在你自己手裡,老天爺幫不了你,任何人也都幫不了你,靠得住的只有自己。”南宮龍夔脣角勾着邪魅冷意,直勾勾的盯着嵇祿。
“嵇祿,不必跟他廢話,他根本就是個瘋子……”皇甫羽晴冷嗔出聲,暗暗凝結內力,還是想瞅準機會,從武功高強的南宮龍夔手裡將孩子搶過來。
眼下南宮龍夔認定了孩子是南宮龍澤的,以他對南宮龍澤的痛恨,掌間的力道稍稍加重一點兒,這剛出生的小丫頭片子就危險了,她不能明知孩子危險,也坐視不理。
“太子妃!”嵇祿驚呼一聲,因爲他看見皇甫羽晴正拿自己當賭注,狠狠的朝着南宮龍夔握劍的那隻大手撞過去,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南宮龍夔似乎也顯得有些意外,在他的內心深處對女人還並未死心,看着女人纖盈的嬌軀朝着自己手中的劍鋒飛來,他急着一心想要制止。
這一刻,南宮龍夔爲了能夠控制住女人,只能在她和嬰兒之間做出選擇,嵇祿此刻早已沉不住氣,乾脆把心一橫,也豁出去了,救主子要緊,此刻他也沒有辦法再顧忌到孩子。
南宮龍夔深邃的眸光一暗,幾乎連想也未想,將手中的嬰兒拋向遠處,出於本能,嵇祿當然不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女兒被活活摔死,頓時逆轉身體,騰空躍向更遠的地方,牢牢接住。
“哇哇哇——”懷中的嬰兒哭得小臉都泛着青紫,嵇祿看的心都快碎了,只有做了爹孃的人,才能真正感悟到其間那份心疼。
而再一轉過頭,此時皇甫羽晴已經成爲了南宮龍夔的新人質,嵇祿誨暗如深的鷹眸閃過一抹複雜異色,如果可以的話,他寧可用自己來做人質交換,取換女兒和皇甫羽晴的安全,可是他的武功檢高,狡詐的南宮龍夔絕不可能會答應,豈會放下身份地位崇高的太子妃,而抓他這個厲害的大男人。
“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的,如今孩子已經還給他們,就只有你跟着我走了……”南宮龍夔低頭凝向被自己鉗制的女人,大掌不偏不倚的緊扣她的命門,只怕是稍有不慎,這個女人就會趁機偷襲而逃,這樣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不準帶走太子妃……”這一瞬間,嵇祿心裡像打翻了五味瓶,百感交集,什麼滋味都有,皇甫羽晴爲了守護他和靈兒的孩子而身處險境,萬一她有個閃失,這讓他該如何像主子交待。他知道太子妃是個好人,卻從未想過,她會爲了保護他和靈兒的孩子,寧可犧牲自己。
因爲皇甫羽晴的命門被南宮龍夔掌控,嵇祿也不敢輕舉妄動,他只能先仔細暗暗觀察,希望等到南宮龍夔露出破綻的時候,抓準機會救下女人。
可是南宮龍夔很聰明,脅持着皇甫羽晴背靠着牆,側對着他,他的一舉一動都被他盡收眼底,嵇祿想趁其無備的偷襲,根本找不到任何機會,更何況此刻他懷裡還抱着愛女。
皇甫羽晴清澈澄淨的水眸冷冷凝着南宮龍夔,那雙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眸光,觸動了南宮龍夔內心深處某根弦,喉結處不規則的上下滾動。下一秒,男人似突然改變了心意,脅持着皇甫羽晴躍出高牆,消失無蹤。
嵇祿又驚又急,懷中的孩子一直在,更是吵得他心煩意亂,還有*榻上的風靈,就在這時*榻那邊突然有了動靜,昏迷的風靈渾渾噩噩中甦醒過來,似是被孩子的哭聲吵醒的。
“祿哥,剛纔……”風靈的話還未說完,嵇祿一個箭步上前,將孩子遞入女人懷裡,匆忙急促的丟下一句:“靈兒,照顧好我們的孩子。”
男人欣長的高大背影,下一秒便消失在高牆之外,風靈微微一怔,還未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一直哭鬧的小丫頭這會兒落入孃親的懷抱,不知是不是嗅到了熟悉的奶香,哭聲漸漸小了下去,閃爍的靈動水眸蒙上的濃濃霧氣卻是還未褪散。
抱着女兒,風靈的一顆心也算是稍稍踏實了點兒,拿過一方絲帕,輕柔的爲她擦拭乾淨淚水,讓小丫頭的大眼睛恢復清明,還未足月的小丫頭突然將眼睛睜的大大的,小大人似的目光凝望着女人,也不知是否能看得清眼前的孃親。
風靈會心笑了笑,清冷的眸中閃爍着的柔情,眉宇間很像嵇祿,再長几天,這丫頭的小模樣應該會更像男人,母女情深的一幕甚溫馨甜蜜,敦不知追出房間的男人此刻的心情是多少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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嵇祿率領一衆士衛,順着王府一路追出,卻是早已不見了皇甫羽晴和南宮龍夔的蹤影,豆大的汗珠從男人額頭順着滑落下來,而就在此時,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男人視線裡。
“太子爺——”嵇祿看見主子,一顆心更是七上八下,他該如何向男人交待太子妃的事情。
“你們這是在幹什麼?”南宮龍澤敏銳的注意到了氣氛裡的異常,眸底閃過一抹異色。
“爺,太子妃她……她被南宮龍夔給抓走了……”嵇祿深邃的眸底盛着滿滿懊悔,嗓音越來越低:“屬下對不起太子爺,太子妃正是爲了保護我的靈兒的孩子才……纔會被南宮龍夔那個叛賊脅持抓走,屬下沒有保護好太子妃,請太子爺責罰!”
聽說皇甫羽晴出了事,南宮龍澤深邃的眸光倏然一緊,隨即騰起一團熊熊怒火,不過他的怒火倒不是因爲嵇祿沒有保護好女人,而是南宮龍夔那個卑鄙小人,竟然還沒有死心,無恥到令人討厭惡心的地步,爲了皇權帝位,無所不用其極。
“他走多久?”南宮龍澤低沉沙的嗓音緩緩逸出,透出的駭人戾氣讓人不寒而慄。
“剛剛離開。”嵇祿語氣凝重,他深知南宮龍夔功力深厚,雖然他帶着女人消失的時間不長,可僅僅這一點時間,卻是足夠逃得更遠。
“嵇祿,你帶着手下的人兵分四路去追,本王看看能不能再找到一些蛛絲馬跡。”南宮龍澤低沉道,養兵千日,用在一時,或許這個時候也是他該用到徵信社那些人的時候了,近日一直都是他在幫着女人打理徵信社的事情,如今和那幫人混得熟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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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龍夔大掌緊扣女人命門,緊擁皇甫羽晴的纖腰奔離王府,而皇甫羽晴的反抗則讓男人的速度慢了下來,男人的手臂鉗制的很緊,皇甫羽晴根本掙不開。
出了城門,男人嫺熟的入了深林,這裡藏着一匹早已準備好的快馬,不由分說的扯着女人騎上馬背,二人共乘一騎,快速奔向遠方。
嵇祿隨後確在城門設了許多埋伏,可還是晚了一步,那個時候南宮龍夔已經帶着皇甫羽晴出了城,南宮龍夔騎馬速度很快,帶起陣陣冷風,皇甫羽晴嬌柔的身軀不由微微顫了一下,男人皺了皺眉頭,突然緩下速度,將身上的長氅披到她的身上,同時順手緊了緊。
皇甫羽晴清澈的水眸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複雜,她對南宮龍夔並無愛意,可是每每和他在一起的感覺卻甚是奇怪,她着實不明白這男人的腦子裡到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