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末突然暴起,袖中的銀針像是漫天大雨似的落在黑豹的身上。
縱然是黑豹身體已經不怎麼懼怕毒藥,但是這樣程度的對還是讓它有些吃不消,身體漸漸的慢下來。
千末立刻抓住了機會,執着匕首直接衝上去,一匕首便把它的後爪給削了下來。
一直很安靜的黑豹,痛的也發出了一聲吼聲,眼中紅光深了深,已經是陷入了一種瘋狂的狀態。
這一聲吼聲傳的很遠,正在不遠處產看部署的鳳天澈都聽到了,他擡起眼來看了看這個方向,眉頭微微一皺。
只聽一旁的小兵說道:“真是不知道又是那個倒黴的傢伙,惹上了那隻黑豹子!”
鳳天澈在這裡謀劃了已經很久了,對周圍的一草一木也算是熟悉,自然也見過這隻黑豹。當時的記憶更說不上很好,若不是自己身邊的護衛犧牲了自己,他恐怕也要葬身於這隻豹子的口中。
他從來都沒有聽過這豹子發出這樣憤怒,而且痛苦的叫聲。難道有什麼人傷了它不成?!
“過去看看!”鳳天澈說着便已經往這個方向走過來,侍衛們雖然有些害怕,但也不敢違抗他的命令,默默的跟了上來。
黑豹這樣的狂怒,千末卻更加的冷靜,不停的閃躲着它的攻擊,然後搜尋着它的致命弱點。
而她的身上的傷也越來越多,黑色的袍子都已經被血浸透,甚至已經有些溼答答的黏在身上。
她的動作卻越來越快,越來越快,終於發現了黑豹的破綻。它不論發出怎麼樣的攻擊,前爪都會無意識的輕護着自己的喉嚨,但是這一次它的前肢裡喉嚨太遠根本就來不及收回。
千末的匕首卻已經刺了過去,一刀刺穿了它的喉嚨。
黑豹發出一聲悲鳴,掙扎了兩下,終於再也沒有了動靜。
千末慢慢的從黑豹的屍體傍邊站起來,身形也有些搖晃,失血加上中毒,也讓她十分的吃不消。
她走到陰玄草的傍邊,小心的將它成熟的果實摘下放進一個小盒中,放進懷中。才用匕首將陰玄草周圍的土挖鬆,將陰玄草完整的起了出來。
隨後她就體力不支的靠在一邊的巖壁上,看着手中的陰玄草臉上帶上了一絲的笑意,好久沒有這麼暢快了,這種成就感真的讓人十分的振奮。
她受了傷,恐怕又要在山上耽擱一段時間了,把自己身上的毒解了纔是首要。只是她的身上又中了別的毒,讓她有些把握不準應該用多少的量。
千末摘下陰玄草的一片葉子慢慢的嚼着嚥下,然後往自己的胸口拍了一掌,她的兄控立刻浮出了六根銀針,她中毒之時用了三根銀針壓制,而因爲後期三根已經難以維持,她便又打進身體三根。
銀針被她拔出,胸口的毒立刻發作,劇烈的疼痛,讓她的身體彷彿縮成了一個球。她仍然咬着牙,摘下一片陰玄草的葉子塞進了嘴中,狠狠的嚼着。
她吃下第三片之後,胸口的疼痛終於緩解,身體也終於慢慢的舒展開來。
但是她很快就發現自己的身體開始麻木起來,艱難的擡起手把陰玄草收起來,她怕周圍的毒蟲嗅到氣味會攻擊她。隨後她的整個身子都僵直起來,不論她怎樣的運功,依舊是沒有效果。
她知道或許是兩種毒正在自己的體內發生作用,也或許是她服用的藥量過大,這正是陰玄草的餘毒正在作怪。
但是她現在什麼都做不了,只能這樣乾等着,看她究竟能不能活下來。
就在這時候,突然又聲音傳過來,“殿下,就是這裡!”隨後便有幾個人影從林中走了出來。
千末坐在暗處,他們根本就沒有發現,首先發現的便是躺在地上已經沒有了氣息的黑豹。
一人立刻驚呼,“居然被人殺了?究竟是誰這麼厲害!”
鳳天澈看了一眼黑豹,然後便看向了一邊的火把,慢慢的走向黑豹,就看到了它身上熟悉的銀針。
“是她!”鳳天澈眼中立刻一亮。
他的下屬立刻走過來,“是那個神醫?!她爲什麼會和黑豹遇上?!”
“殿下,這裡有打量的毒蟲屍體,還有毒蛇的屍體!”一個侍衛已經跑了過來,手中拿着的便是毒蛇的屍體。
鳳天澈看了一眼,“蛇膽被挖掉了。難道是我想多了,她來着山上是爲了採藥?但是這裡爲什麼又這麼多的毒蛇和毒蟲?”
屬下思索了一會然後說道:“屬下聽說,在至毒的草藥四周,都會圍繞着一些毒蟲和毒蛇。”
鳳天澈點點頭,然後看到了地上大量的血跡,“看來她受了重傷,應該並未走遠,給我搜!”
看着地上的黑豹,他殺人的心已經淡了,現在就想知道這個女人是不是還活着。他已經徹底的改觀,這樣強大的女人,實在是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侍衛們立刻四散開來,看是搜尋着千末的蹤跡。
千末坐在暗處依舊是一動都不能動,調整着自己的呼吸,儘量讓自己不發杵一點的動靜,不想引起這些人的注意。
鳳天澈依舊是站在火把下,似乎正在思考着什麼,然後便慢慢的轉身對向了千末這個方向,輕輕的嘆息着,一張妖孽的臉上居然佈滿了悲傷。
千末慢慢的閉上了眼睛,怕自己的目光也會被他發現。他們的接觸雖然不多,但是這個三皇子應該就是一個極其敏感的人,若是自己有一點的破綻,勢必會被發現的。
而千末並沒有想錯,鳳天澈確實是一個記起敏感的人,就算是千末已經壓制住自己的呼吸甚至已經閉上了眼睛,但是她強大的氣場卻並不會因爲這個而改變,她的存在感也不是任何東西能掩蓋的住的。就如同黑暗中的夜明珠一般。
鳳天澈往前走了兩步,就已經看到了千末隱藏在暗處的臉,微微一笑,“看我發現了什麼?神醫你恐怕要好好感謝我才行了!”
說着他便輕輕的蹲下身子,將千末從地上給拖了起來,本來以爲她是受傷過重沒有力氣移動,碰到她僵直的手臂,他才明白過來,眼前的人是完全無法移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