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爺熱妃之嫡女當家
【八十九】
聽到楚雨涼的話,楚菱香本來氣色還不錯的臉突然僵白,就連身子都明顯震了一下,瞳孔睜得老大,死死的盯着楚雨涼。
楚雨涼對下人招了招手,示意他把空椅子搬到晏鴻煊身邊,然後她在晏鴻煊身旁坐下。
儘管她對楚菱香的態度有些強硬,有點逼迫她的意思,可是在她看來,她要求一點都不過分。王貞是怎麼中毒的,的確跟楚菱香有關,她若不和韓家來往,就不會被韓家利用。
攤上這樣的事,也是她活該。
她若覺得跟韓家來往是對的,就把這事扛下來,不僅替韓家背了鍋蓋,也替楚家洗涮了謀害王貞的清白。她若不想擔責任,就把韓家交代出來。正好楚雲洲也在,讓她當着自己的爹表示一下對楚家的忠心,這也不爲過。
總之一句話,她自己做的事就得負責。
“香兒,你來得正好。”劉永安走了過去,在楚菱香面前站定,陰沉沉的瞪着她,“你來給大伯說說,你大姨婆現在如何了?可是真出了事?是誰做的?”
“我……”楚菱香絞着手指,一臉的緊張。
“別怕,大伯只想知道真相,你只管說實話。”劉永安語氣中略帶了一些安慰和鼓勵。
“大伯……我……”楚菱香看了一眼他,然後緊張的又看向楚雲洲。
楚雲洲冷哼的移開臉看向別處。
楚雨涼彎起嘴角,“怎麼,三妹這是不敢說還是不想說?難道這種事還要我這個做大姐的幫你說不成?那你這嘴巴長來有何用?敢作敢當,這才配得上做楚家的人,否則,爹的臉都快被你丟完了。”
“你!”楚菱香怒目。
“香兒!”劉永安突然喝道,“到底是如何回事你趕緊說來!”
楚菱香咬着脣,有些不敢看他,楚雨涼的話雖說是在激怒她,但也提醒了她。若今日她不把韓家交代出來,爹一定不會再容她半分。
就在劉永安失去耐心再逼問時,她擡起頭看着劉永安,“大伯,大姨婆的確是中了劇毒,是韓家下的毒。”
聞言,劉永安突然激動的抓住她雙肩,又驚又怒,“什麼?韓家下的毒?你大姨婆在楚府住着,韓家的人如何能到楚府來下毒?”想到什麼,他又突然推開楚菱香,直指着她,“你說謊!你分明就是想爲楚家開脫,故意把罪責推到韓家身上……香兒,你這麼做,對得起你外祖父嗎?”
“我……”楚菱香臉色慘白。
看着劉永安凶神惡煞的樣子,以及他嘴裡說出的那些話,楚雨涼忍不住在後諷刺,“大伯,做人非得如此偏激嗎?就因爲大姨婆在楚府出的事,你就咬定是我們楚家做的,這一個個的人證都在此,你還打算咬着我們楚家不放,我說該說你做人太固執還是說你對我們楚家本來就有敵意?明明跟我們楚家無關,你非得逼我們楚家把這髒水吞了你才甘心?”
劉永安正準備轉過身,站在他身後一直沒出聲的年輕男子突然上前將他手臂抱住,嘴裡勸道,“爹,你先冷靜。”
而那兩名老者對視了一眼後,其中一名老者皺着眉頭上前,拍了拍劉永安的肩膀,嚴肅的看着他,“永安,不可胡鬧。”
眼下的形勢對他們一點好處都沒有。若只是楚雲洲在,他們還能仗着是老輩子刁難楚雲洲,但楚雲洲這狡猾的東西,居然把賢王和賢王妃請來。如此一來,他們就算得理也不敢造次,畢竟他們身份在那裡擺着。
劉永安仇視的掃了一眼廳堂裡的人,儘管沒說話了,可態度並沒有軟化,那樣子,似乎恨不得和楚雲洲同歸於盡般,滿身都是戾氣。
而此時,另一名老者面向楚雲洲抱拳道,“楚大人,既然你們已經把實情說清楚了,就請楚大人把人交給我們吧。老朽在此謝過了。”
楚雲洲面無表情的看着他片刻,隨即才朝門口的張海下令,“去把大姨老夫人擡出來。”
張海應聲,趕緊招呼了幾名侍衛迅速的離開了。
對方開始識時務了,楚雨涼也就沒多話了。趁着大家各自在冷靜,她朝旁邊的一名僕從招了招手,低聲對他吩咐讓他把文房四寶取來。
很快,王貞被人用木板擡到了廳堂。
她一出現,頓時讓劉家的人都激動的撲了上去。
“娘——娘——”
“祖母——祖母——”
“弟妹——”
“弟妹——”
此時的王貞早就沒了往日的福態,躺在木板上的她都可以說的面目全非了。衣衫皺褶,白髮篷垢,不僅神志不清,嘴裡胡言亂語,那張老臉因爲中毒而發青發紫,最讓人不敢直視了。她一進門,不僅讓氣派的廳堂都被她拉低了檔次,那一身惡臭更是讓廳堂裡的人紛紛捂鼻,連廳堂裡候着的下人都一副要作嘔的表情。
對王貞如今的慘樣,楚雨涼也有些不能直視。說起來,王貞能變成這副鬼樣她功勞也不小。
是她對丫鬟下人說不用太在意,只要人不死就行,所以王貞纔會又髒又臭。也是她讓晏鴻煊幫忙讓王貞多活幾日,所以王貞纔有了生不如死的日子,要不然,她早就解脫了。
當然,這些事楚雨涼肯定不會說出來。
劉家四人圍着王貞又哭又叫的,似是想將人喚清醒過來,就連那兩個年邁的老頭都不停的抹眼角,很爲王貞的慘狀痛心。
“娘啊,你怎麼變成這樣子了……”劉永安撲在王貞身上不斷的哀嚎。
“祖母……祖母……”劉搏、也就是那年輕男子、劉永安的小兒子也是悲慟的哭了起來。
“哈哈……”王貞突然失瘋大笑,兩隻枯老的手亂揮着,“楚家的人是不是都死了……哈哈……都死了……都死了……哈哈……”
她這一出聲,幾乎全廳堂的人都聽到了。圍着她的劉家四人神色瞬間大變,各個既震驚又尷尬。
眼看着她還要繼續瘋笑,劉永安趕緊將她嘴巴捂住,哭道,“娘,兒子這就帶你回家……您放心……兒子一定會想辦法治好您的……”
哭着哭着,他就將王貞從木板上打橫抱了起來,準備就這麼離開楚府。
“慢着!”看着他的舉動,楚雨涼突然起身喝道。
劉永安慢騰騰的轉過身,紅紅的眼眶染着恨意,咬牙切齒的問道,“賢王妃還有事?”
正好取文房四寶的僕從回來了,楚雨涼擡手示意他將東西擺放在一張小茶几上,隨即她起身走向了小茶几,取出卷好的宣紙鋪開,拿起毛筆朝劉永安看去,“大伯,別急着走,咱們得把話說清楚才行。”
劉永安怒,“還有什麼可說的?”
楚雨涼冷笑,“瞧你這個樣子,我們更不可能隨便放你們走的。你們一口咬死大姨婆是我們楚家害的,我們要是就這樣放你們出去,還不知道你們在外如何污衊我們呢。”
劉永安臉色瞬間黑了,“你……”
“永安。”一名老者朝他瞪了一眼,隨即朝楚雨涼拱手道,“賢王妃,實情我們已經知曉了,既然同楚家無關,我們自然不會再找楚家的麻煩,還請賢王妃行個方便,小的代表劉家感激不盡……”
“別——”楚雨涼擡手將他話打斷,“先別急着謝我。”
老者皺眉,不解的看着她。
楚雨涼對他招了招手,“老人家,我看你在劉家的地位也不低,這事呢我就不同我大伯商議了,你既然能代表劉家的人說話,那我有什麼就和你談吧。您老請過來。”
儘管不知道她要做什麼,但老者猶豫了一下後還是朝她走了過去,“賢王妃有何話直說不妨,小的會謹記在心的。”
楚雨涼將毛筆塞到他手中,然後開始磨起墨來,一邊磨一邊正色的說道,“我們說的話你們不信,你們所說的話我們也不信。爲了避免日後生枝節,今日咱們白紙黑字寫清楚,免得將來發生大家都說不清楚。”
老者看着她的動作,老眼微微一黯。
楚雨涼也沒看他的神色,只是繼續說道,“我承認大姨婆是在我們楚府出的事,但追其緣由,卻是她咎由自取,我代表楚家對她惋惜,但我們楚家絕對不會原諒她。她夥同胞弟王彪以及韓家韓輝熊意圖加害我爹楚雲洲,這是證據確鑿的事,就算她現在神志不清,就算他們密謀失敗,可也抹不掉她的所作所爲。王家和韓家我們會找他們的,但今日主要是我們楚家和你們劉家的事。如今你們想把大姨婆帶走,也不是不可以,但我楚雨涼代表楚家想向你們劉家要個態度。若你們還有什麼疑問現在就提出來,我們兩家人可以當面對質。若你們覺得事情真相都瞭解清楚了,那就請在紙上寫上你們認可的意見,代表大姨婆的事同我們楚家沒半點關係。”
聽她把話說完,全廳堂裡的人都爲之一震,就連楚雲洲和晏鴻煊都同時從椅子上站起身,很驚訝的看着那個正在磨墨的女人。是沒想到她居然會提這樣的要求,不是說她要求過分,而是覺得她這一次想得太……周到了!
劉家的人態度惡劣,一副不甘心不罷休的仇恨面孔,現在當着他們的面是妥協了,看起來也認可了王貞中毒的真正的原因,可誰能保證劉家的人出了這道門後會不會翻臉?
翁婿倆回過神,彼此相視了一眼,眼中都露出了一絲讚賞和笑意。這一次,他們是沒涼兒想得周到……
站在楚雨涼身側的老者目瞪口呆的看着她,老臉忽青忽白,握着毛筆的手都有些哆嗦。
楚雨涼的話對劉家不僅是一種侮辱,更是一種威脅。要帶走人可以,先簽字畫押,證明王貞不是被楚家所害,若不然,那大家就繼續僵持下去,很可能誰都走不出這裡一步。
老者回過神,斂緊了老眼,目光沉沉的落在楚雨涼冷漠從容的臉上。這女子,好深沉的心計!
如此一來,以後他們還能找楚家的麻煩嗎?
“賢王妃是不是太強人所難了?”突然,另一名老者走了過來,臉色很難看的說道。
“強人所難?”楚雨涼擡頭朝他望去,笑得不以爲意,“老人家,我剛把話說的那麼明白,您老沒聽清楚嗎?我說你們要是有任何疑問,現在都可以提出來,趁着大家都在場,當面把事情解決,若覺得我們以示清白的證據不夠充分,那你們也可以找證據來證明我們害了人啊。別說我不把你們這些老長輩放眼中,就憑大姨婆夥同他人幾次加害我爹的行爲,今日就算我們真的殺了她那也是她活該,誰讓她先有害人之心的?如此狠心毒辣的人,難道不該死嗎?我們楚家念在親情的份上,沒主動找你們劉家討要說話就算了,你們還好意思找我們楚家麻煩,這還有天理嗎?”
那老者同樣被堵得臉色忽青忽白,一句話都反駁不出來。
劉永安氣得想衝過去,但卻被兒子劉博拉住,不斷的給劉永安使眼色。
楚雨涼這個時候還真沒心思去顧及劉永安,餘光瞥到楚雲洲和晏鴻煊都盯着劉永安的,她還真不怕他鬧。
看着兩個老頭兒動怒卻不敢發怒的樣子的,她磨好墨,往身後退了兩步,指着小茶几上的宣紙朝兩個老頭兒道,“既然你們沒什麼疑問了,那就寫吧,只要你們認同了大姨婆中毒和我們楚家無關,那你們就可以把人帶走了。看在親戚一場的份上,只要你們劉家以後安分做人,我楚家也不會爲難你們。”
兩個老頭互相對視着,鼻孔裡都在噴粗氣。活了一大把歲數,如今卻被一個女子刁難,這何止是一個‘怒’字能形容的?
最後……
手中拿着墨跡未乾的宣紙,楚雨涼獻寶似的走向楚雲洲,笑道,“爹,你可得好好收着,別把這東西弄掉了,要不然今後有人造謠生事,你可就晚節不保了。”
有這份保證書,楚雲洲的確是鬆了一口氣。有了這個東西,他也不怕劉家的人出去造謠生事,給他名上抹黑,說他大逆不道連親姨娘都加害。
這以後,若劉家的人有不軌的心思,對付他們他就不必再手下留情了。
劉家的四人是帶着憤怒離開的。
在他們走後,楚雨涼讓下人把廳堂收拾了一下,然後讓張海把人都帶了下去,就剩他們三人在廳堂裡。
“爹,現在終於和劉家撕破臉了,下一步你打算怎麼做?”楚雨涼先出聲問道。
楚雲洲眼中浮出一絲冷色,“爲父不會放過他們劉家的。”
楚雨涼摸着下巴,對有些事想不明白,“爹,那劉永安好像挺恨你的,你難道沒發現嗎?”
說起這事,楚雲洲也有些來氣,“他是在恨我沒爲他在京城謀個好差事。”
楚雨涼對他眨了眨眼,表示想聽他說下去。
楚雲洲嘆道,“那劉永安年少時就想讓我舉薦他入朝爲官,我沒答應。不是我不想幫扶他們劉家,實在是他劉永安沒那個才華。當初先皇器重我,還讓我爲朝廷推舉幾名德才兼備之人,那劉永安聽聞消息就找上我,我婉言拒絕了他,爲了不傷楚劉兩家的和氣,我爲他謀了個六品知縣,可誰知他並不滿足,多次在我面前暗諷說我故意不給他出頭的機會。”
楚雨涼‘呵呵’笑了起來。
楚雲洲指着門外繼續道,“你也看到了,就他那德行,若在京城都不知道會生出多少禍事。不是我看不起他,而是他劉永安確是不是當官的料。他以爲這些年遠在偏地就沒人知道他的所作所爲了嗎?他在地方上的事沒一件是好事,就算我楚雲洲今日放過他,來日他也沒有好下場。早就有人把他多年來在地方上惡貫滿盈的罪證上奏到了皇上那兒。”
聞言,楚雨涼這纔有些明白。原來不是他不想對付劉家,而是劉家已經被盯上了,他們這個時候若是跟劉家拼個你死我活,簡直是多此一舉,搞不好還遭人看笑話。
對劉家的人和事,楚雨涼覺得沒必要多提了,他們只需要等着皇上收拾他就行了。
她現在擔心的是另外兩家,“爹,那王家和韓家你打算怎麼做?難道就任由他們逍遙下去?”
楚雲洲抓着扶手的手猛的收緊,眼中也浮出厲色,“再放過他們,我楚雲洲豈不是太窩囊?”
楚雨涼佯裝嘆了一口氣,“唉!我知道你不會放過他們,可是你那對寶貝兒女可捨不得韓家的人去死。”
楚雲洲臉色忽的一沉,“若他們執意要和韓家來往,那也就不再是我楚家的子孫,我楚家容不下這種是非不分、吃裡扒外的東西!”
楚雨涼抿起了脣,看來他早就做好了打算的。
至於結果如何,只能說看人造化了。反正一句話,不作就不會死,若想安穩就先要安分,否則那都是咎由自取。
“行了,爹,今日就說到這吧,我們也該回去休息了。”把瘟神送走了,她這會兒覺得特別輕鬆。
“涼兒。”看着她走向晏鴻煊,楚雲洲突然喚道。
“嗯?”楚雨涼回頭望着他。
“辛苦你了。”楚雲洲眼中帶着欣慰。
楚雨涼先是一愣,隨即聳肩笑了笑,“辛苦不辛苦都無所謂,只要你能好好的保住你楚將軍的位置,我爲你操點心也沒什麼。”
她這話飽含深意,楚雲洲頓時哭笑不得,“你這丫頭……”
楚雨涼呵呵一笑。她承認她也是很現實的人,只要楚雲洲沒事,那就是他們的一把保護傘。太子和昭王爲何要爭着娶她,不就是爲了楚雲洲手中的那點兵權麼。這麼重要的一個人,她要是不重視,豈不是傻子?
而且太子也快要成爲楚家的女婿了,她若不用點心,到時候太子把她家男人的風頭搶了去那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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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府
看着在書房頻繁揉額的晏子斌,身爲太子內侍的左公公很是着急,“殿下,你最近可是身子不適?要不要奴才把御醫請來給你看看?”
晏子斌放下手中奏本,兩道濃眉蹙得緊緊的,“不知爲何,本宮近日只覺頭暈無力。”就連房事都有些力不從心。
當然,最後的話晏子斌並沒有說出來,這事關男人的尊嚴,哪能隨便向人說的。
左公公聽他承認身子有恙,更是緊張不已,“殿下,您怎的現在才說啊?奴才這就去把御醫叫來。”
說完,他轉身就跑,很是爲晏子斌的事着急。
看着他離開的背影,晏子斌俊臉一沉,原本想將他喝住不讓他去,可是突然一陣眩暈感襲來,讓他忍不住雙手抱起頭,略有些痛苦的搖了搖。
難道他真的病了?
頭幾日偶爾覺得疲乏,他沒怎麼注意,只當自己沒休息好,是勞累所致。可這兩天,不僅身子疲乏使不出什麼力,時不時還會生出犯暈的感覺。
左公公很快把御醫領到了太子府,在寢房中爲晏子斌詳細的診脈過後,御醫又問了左公公有關晏子斌最近的情況,最後得出結論是晏子斌操勞過重,所以纔會出現疲乏頭暈的症狀。
聽聞御醫診斷的結果,晏子斌也鬆了一口氣。他身子向來保養得極好,若說有何大病,他自己都不會相信。
御醫開了養身調理的方子,又對左公公囑咐了一些注意事項,這才離開了太子府。
晏子斌這一病很快傳到了宮裡,晏傅天當即就派人傳了話到太子府,讓晏子斌安心養病,並讓前來的太監帶了許多珍貴的藥材到太子府。
翌日,太子生母於文嫺清帶着五公主晏欣彤一早也乘着鳳攆到了太子府。
母女倆連同太子妃元雪琪三個女人守在晏子斌病牀前討論着晏子斌的病情。
“皇嫂,皇兄身子向來極好,怎的說病就病?御醫說是積勞成疾,平日裡你怎的不勸皇兄多休息呢?”同晏子斌一母同胞的五公主晏欣彤話中飽含責備,直指太子妃元雪琪平日沒盡責。
皇后於文嫺清自到了太子府,臉色也一直都不好看,聽到女兒的話,儘管沒幫腔,可瞪着元雪琪的美目也充滿了怨怒。
元雪琪站在母女倆面前,自責的陪着不是,“是妾身的錯,是妾身沒服侍好殿下,還請母后和皇妹息怒。”說着話,她朝於文嫺清跪了下去。
“現在認錯有何用?”於文嫺清冷聲道,看向熟睡中的兒子,很是心疼,“以後好好服侍太子,爭取讓太子早點好起來,知道嗎?
“是,母后,兒媳一定好好服侍殿下。”元雪琪乖順的應道。
“起來吧。”於文嫺清沒好氣的擡了擡手。
儘管於文嫺清沒多指責元雪琪,可晏欣彤卻停不下抱怨,“皇嫂,不是我說你,你也真是太粗心大意了,我皇兄身子有多金貴難道你不知道嗎?他若有什麼閃失,你擔得起這個責任嗎?雖說昭王現在被父皇禁足在府中,可是昭王的人還沒死心呢,現在他們都盯着皇兄的太子之位,就巴不得皇兄有個什麼纔好,這些難道你都不清楚麼?”
元雪琪自責的垂淚,“皇妹說的是,妾身以後定會加倍服侍好殿下。”
於文嫺清這才起身,並朝自家女兒遞去一眼,“彤兒,既然你皇嫂知錯了,你就少說幾句吧。陪母后出去走走,別在這裡打擾你皇兄休息。”
晏欣彤這才收住不滿,趕緊上前攙扶她,“是,母后。”
看着母女倆儀態萬千的背影,元雪琪咬着脣並沒有立即跟上,而是多看了幾眼牀榻上睡得極沉的男人,這才轉身離開了晏子斌的寢房。
走在太子府的花園裡,晏欣彤嬌美俏麗的臉上還帶着抱怨,“母后,您說皇兄這病是不是太奇怪了,好端端的怎的會這樣呢?”
於文嫺清倒沒多想,“或許是前陣子因爲金印的事讓你皇兄太操心了吧。”
晏欣彤嘆了一口氣,又是一番不滿,“母后,您不知道,聽說皇兄病倒,昨夜四皇姐在我面前可得意了,那樣子簡直就是恨不得皇兄出事,一想起她我現在都還有氣呢。”
“是嗎?”於文嫺清看着前方的美目劃過一絲冷色,優美的紅脣隨即揚起一抹鄙夷的弧度,“哼,她和昭王也不過是仗着有太后撐腰罷了。”
晏欣彤隨即恨恨的附和道,“就是,要不是皇祖母一直偏愛他們,我早都想給她點教訓了。”
提起華太后,於文嫺清清傲的美目中冷色更深。
整個大晏國都知道她和華太后不和。世人只知道她們之間是爲太子之位失和,卻不知她們真正不合的原因。
當初她和晨妃、沁妃同時進宮,她們三人在所有嬪妃之中最受皇上寵愛。特別是沁妃……不是她看輕自己,而是當初選後沁妃最有優勢,人長得傾城絕色不說,且還是一國公主……不過她也得感激華太后,要不是華太后聰明反被聰明誤,那日被大火燒死的可就是她了。說不定現在的一國之母就是沁妃、而賢王也就成了太子……
她第二個要感謝的也就是死去的沁妃,要不是她死,她還不知道華太后是有多陰險毒辣,沒有沁妃給她這個‘警告’,她也不會活到現在……
哼!鬥了這麼多年,她始終佔據着皇后之位,不管怎麼說,她都是最大的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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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府主院內
楚雨涼捧着茶杯無聊的看着對面翁婿倆說話。
不是她不想打岔,而是她一開口楚雲洲就會訓斥她,說什麼男人說話讓她這個婦道人家閃遠一點。要不是晏鴻煊非拉着她來,她纔不會過來呢。
楚雲洲和晏鴻煊談的也不是朝政上的事,而是有關太子病倒的事。
“王爺,太子這病來的蹊蹺,你有何看法?”楚雲洲問得看似直接,若仔細聽,還是能聽出其他味道的,特別是他盯着自家女婿的眼神,隱隱的帶着幾分猜忌。
“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本王能有何看法?”晏鴻煊優雅的嘬了一口清茶,這纔不冷不熱的回了一句。
楚雲洲銳利的雙眼直勾勾的,一副恨不得從他臉上找出端倪來的樣子。
晏鴻煊冷颼颼的斜睨了他一眼,顯得有些不悅,“岳父大人莫非懷疑太子病倒同本王有關?”
楚雲洲蹙眉,“難道真不是你做的?”
晏鴻煊薄脣勾出一抹冷笑,“岳父大人也太看得起本王了,本王若真想動他,也不會等到現在。更何況他只是積勞成疾,你覺得這病都能同本王有關?”
楚雲洲手指叩着桌面,細細一想,覺得他說得也在理。不過想到太子的病,他又繼續說道,“太子這兩日病情加重,皇上很是苦惱,今早召見幾名重臣,欲讓我們爲太子想想辦辦法。”
“噗!”聽到這,楚雨涼忍不住噴笑,“爹,皇上這是急糊塗吧?你們又不是大夫,找你們做什麼?”
楚雲洲剜了她一眼,似乎不滿意她插嘴,不過還是回道,“你不懂,皇上不是病急亂投醫,只是想讓大臣舉薦一些能人,好早日治好太子的病。”
楚雨涼心裡都快笑翻了,但面上卻撇嘴,“難道宮裡那麼多御醫都治不好太子的病?”
她這話問得也算是廢話,要是御醫能治好,皇上還用得着急召大臣想辦法嗎?
楚雲洲只當她不懂,於是不搭理她了,又把目光轉到女婿身上,“王爺,你有所不知,今早有大臣向皇上提議,說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鬼醫可以醫治太子的病,皇上正打算張榜懸賞呢。”
“噗——”晏鴻煊一口清茶沒嚥下,全數噴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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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泡冒泡~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