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貝兒縱火

三十三

宇文嫺清正閉目養神,突然聞到一絲燒焦的味道,原本香氣縈繞的寢宮突然有一股煙燻味,而且還能聽到一絲異響。她不悅的睜開眼想查看是何原因,結果這一看,她臉色猶如紙灰,幾乎是第一時間驚恐的尖叫起來——

“來人啊——着火啦——”

不錯,寢宮是着火了,從落地的帷幔開始着火的。那輕薄的料子被大火灼燒正以極快的速度蔓延,而連接帷幔的懸樑已經開始冒煙……

宇文嫺清回過神來,像尿顫似的抖了抖身子,然後才反應過來要跑,於是立馬衝向門口。

可不知道怎的回事,兩扇房門既沒上閂,外面也沒加鎖,可就是打不開。

“開門——開門——快救哀家——”耳邊是‘滋滋啪啪’的聲音,像吹命符一樣讓她驚恐,雙手猛烈的拍響門板。

也怪她平日裡養成的習慣,不喜歡在休息時身旁有人近身,因爲之前得了瘋症的緣故,她很容易受驚,若是休息睡覺時旁邊有點呼吸聲她都極易驚醒。

“太后?太后?”門外有宮人聽到她驚恐的聲音,在外面急聲喚道,甚至也拍得兩扇房門啪啪響。

“快救哀家——快救哀家——”宇文嫺清真慌了,連求救的聲音都開始顫抖,高貴的姿態不見,那驚恐的樣子特狼狽。

而此時,不知道如何回事,頭頂居然傳來‘咔’一聲巨響。察覺到有什麼東西斷裂了,宇文嫺清猛的擡頭,這一望差點把她眼珠子給嚇掉。

“啊——”只見一根懸樑突然掉下,她想都沒想的抱頭躲開。

而那粗大的梁木正好堵住了房門,門外的宮人呼喚聲也更焦急了——

“太后——太后——您開門啊——”

“來人——快、快救太后——太后被困在裡頭了——”

“啊——裡面好像着火了——快打水、快打水來——”

聽得出來,外面已經亂做了一團,甚至有人開始撞擊起門板來。可就是不知道如何回事,不論外面的人如何用力,兩扇房門就是沒被撞開。

而宇文嫺清躲過了那根梁木,還沒來得及緩口氣呢,突然一團紅色朝她撲來,她餘光瞥見,嚇得更是‘啊啊’瘋狂亂叫。

那團紅色不是別的,正是她鳳牀上的被褥,被褥燃燒着,乍眼一看就是一團火球,而那火球居然在半空中燃燒,還朝她飛來。這一幕不僅駭人,還讓人毛骨悚然,那炙熱的溫度靠近,宇文嫺清哪裡還敢停留,抱着頭開始在寢宮裡四處逃竄。

“啊——救命啊——有妖怪——”對她來說,此刻的場景除了鬧鬼有妖外已經無法解釋。粗大的梁木怎能自己斷裂?着火的被褥怎能自己在空中飛?

炙熱的火焰四處擴散,牆上的字畫、屋中的桌椅,冒煙的冒煙、燃燒的燃燒,一時間華麗的寢宮像是竈膛一般,那些華麗精緻的裝潢競相在火焰中‘開花’,濃煙做陪襯,火光似花蕊,燃燒得那叫一個熱鬧。

“啊——啊——”宇文嫺清神經崩裂,已經開始抓狂了,撕心裂肺的慘叫起來,那雙美目已經失去了原本的色澤,變得渾濁不堪。

大火無情,隨着燃燒的面積擴大,她能躲的地方越來越少,隨處可見的火光,嗆人的濃煙以及周圍炙熱的高熱都刺激着她的神經,像是地獄的使者掐着她的脖子逼她去死一般。眼前的一切已經讓她徹底崩潰,就連何時身下流出尿液都渾然不知。

而此時一隻茶壺還突然從火海中飛出,準確無誤的砸在她因爲驚恐而顯得猙獰的臉上——

“啊——”

……

賢王府

晏鴻煊派人出去尋找兩個孩子,可是眼看天都黑了都沒有兩個孩子的消息。就連北城門小南那裡也問過了,兩個孩子根本沒去過北城門。

兩個孩子沒有大人作陪,走在街上應該算出衆了,可竟然一點消息都沒有。快天黑的時候,楚雨涼都急紅了眼。

“爺,怎麼可能一點消息都沒有呢?就他們兩個出去,能去哪裡?”雖說京城不小,可她不相信貝兒和晏驊會在外面玩,畢竟還有三個在府中,他們要玩也該一起的。

晏振傲、楚胤恆、蛇娃三個孩子一下午都待在她身邊,就是想盡快得到貝兒和蛇娃的消息。見楚雨涼都忍不住急了,三個孩子也無法再鎮定了。

晏振傲不甘心的道,“娘,讓我們去找貝兒吧?”

楚胤恆隨即附和,“姐姐,我也要去找貝兒和晏驊。”

蛇娃也跟着開口,“我也要去。”

楚雨涼立馬怒道,“你們三個給我規矩些,不許再添亂?”

三個孩子低下頭沒敢再出聲。

晏鴻煊攬着她,深邃的眸中也暗藏着不安。的確有些不尋常,他家閨女好端端的爲何只同晏驊出府?

佟子貢突然開口,“他們可是去宮裡了?”

紫弦一聽,也覺得他說得有理,“對啊,他們是不是去宮裡了?”京城都找遍了也沒見人影,兩個小傢伙還能去何地方?四道城門有三處被關,還有一處有小師叔把守,他們倆是不可能出城的。

楚雨涼揪心的對他們搖頭,“應該不會。你們有所不知,晏驊那孩子不願意回宮,還特意找過我、讓我將他留下。他對宮裡有較深的排斥,不可能主動回去。”

紫弦摸着下巴,更加想不通了。

晏鴻煊攬着楚雨涼,不停的輕撫她後背,“京城搜得差不多,能想到的地方我們都想過,如今只有宮裡……我這就進宮打探一下,興許能有他們的消息。”

楚雨涼抓着他的手,“那我跟你一起去。”

晏鴻煊點頭,“好。”讓她在府裡她也心神不寧,不如讓她一起去。

就在夫妻倆剛決定好時,突然有小廝摸樣的人匆匆前來稟報,“啓稟王爺,鳳鸞宮着火,太后重傷,性命垂危。”

“……”這一消息,讓屋子裡的四個大人震驚不已。

楚雨涼趕緊上前追問,“然後呢,還有其他消息沒有?比如說孩子之類的?”

小廝搖頭,“回王妃,除鳳鸞宮着火的消息外,小的們並未探到其他消息。”

楚雨涼不信,忙抓緊晏鴻煊的手,“爺,你看?”

晏鴻煊緊斂着雙眸,眸光幽深難測,一時間也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麼。片刻後,他低沉道,“我們現在就進宮看看。”

佟子貢立馬呼應,“本候也去。”他不爲別的,就是想去瞅瞅鳳鸞宮的慘樣,順便幫着幸災樂禍。

宇文氏啊宇文氏,她怕是做夢都想不到自己也會遇上大火吧?要知道,當初沁妃宮裡起火,可少不得宇文氏的‘功勞’……

瞧着他眼中的邪惡的光,晏鴻煊和楚雨涼都無語了。儘管他們也驚訝鳳鸞宮的大火,但好歹低調些嘛。

夫妻倆沒理會他,先一步離開了。

佟子貢要跟上去,紫弦一把將他拉住,“那我呢?”

佟子貢伸手將她往懷中一摟,半拖着她往外走,“走走,帶你一同看戲去。”

因情況特殊,四個大人只顧着離開,把三個孩子都忘了。

楚胤恆拉了拉晏振傲的手,“寶兒,我們也去看看吧。”

晏振傲有些猶豫,那個太后他是見過的,很討厭的一個人,還跟他們祖父睡一起過。這種人是生是死同他們都沒何關係,有何稀奇可看的?

蛇娃見自家爹孃離開,也忍不住開口,“寶兒,看看去吧。”

兩個小傢伙都在催促,晏振傲也不好拒絕,這才點頭,“既然你們都感興趣,那就去看看吧。”

……

皇宮裡,已經亂成了一團。

鳳鸞宮的門被衆多侍衛齊力撞開以後,宇文嫺清已經奄奄一息的躺在角落裡。好在人多力量大,滅火的滅火、救人的救人,總算把宇文嫺清給弄出了寢宮。

儘管宇文嫺清沒慘遭火燒,可全身上下狼狽不堪,高貴華麗的鳳袍佈滿了灰垢,白皙的臉被煙霧薰得髒兮兮的。最重要的是被救醒後就開始瘋言瘋語,明明都只剩一口氣了,還在不斷的喊‘有鬼、有妖怪’之類的話。

儘管衆多御醫都在爲宇文嫺清診治,可晏子斌卻突然下令,讓人速速去宣賢王進宮。

宮人都很是不解。太后都這樣了,找賢王有何用啊?這是深宮內院,難不成鳳鸞宮的大火還是賢王放的不成?

不過他的命令也沒人敢不從。

只不過宮人去過賢王府後得到的消息是賢王出府了,而且沒人知道賢王去了何處。

收到宮人回稟,晏子斌大怒,“你們還杵着做何?還不趕緊將賢王找到?”

以前他是不知道晏鴻煊身份,如今知道他是‘鬼醫’,他肯定不會放過他。不管他願意與否,都必須救治他母后。自己是君王,君王有令,他敢不從?

……

隱蔽的角落裡,看着忙忙碌碌的宮人身影,兩男兩女皆是無動於衷。

楚雨涼和紫弦感興趣的是宇文嫺清的後續狀況,是否真的會死。

佟子貢就別提了,看着宮人惶恐不安的樣子,他臉上的笑就沒斷過,純屬當看大戲一般,還特帶興奮勁兒的那種。

至於晏鴻煊,沒淡定的就是他了。那張俊臉無一點表情,連氣息都十分平穩。他能偷着在這裡出現、讓人故意找不到他,也足以表明了他的離場——袖手旁觀。

行醫者,對生老病死本就見慣不慣,更何況出事的還是宇文嫺清,他要真想出手,還會在此嗎?

除了親眼探明這場大火的虛實外,四人更關心的是這場大火的起源。路過的宮人都有議論,可議論聲中誰也說不清大火是如何起的。

發生火災的時候還未掌燈,也就是說並未有火源,也未有電閃雷鳴的現象,就宇文嫺清一個人在寢宮裡休息時突生大火。

據宮人議論的情況,最讓人詭異的是寢宮裡的事。大火被熄滅以後,晏子斌派人前去查探,結果前去的人發現寢宮裡除了有燒燬的痕跡外,裡面的可挪移的東西全都錯了位。比如說牀上的被褥牀單全在地上被燒成灰、桌椅雖然被燒燬,但都不在原來的位置、東面的梁木斷裂居然落在南面的房門口……

偏偏太后還不停的喊‘有鬼’、‘有妖’的,這能不詭異嗎?

四人偷偷去了火災現場,儘管鳳鸞宮被下令禁止任何人通行、且還有諸多大內侍衛把守,但對四人來說,要進去也沒多少難度。

寢宮裡已經成了禁地,侍衛也只能外,所以這處還算個方便說話的地方。

看着四處被火燒過的慘景,楚雨涼小心翼翼的轉了一圈後,問道,“爺,你說這同那兩個小傢伙有關嗎?”

如宮人議論的那般,火災現場是很多讓人想不通的地方,當然,也不排除是宇文嫺清自己發瘋挪動了屋子裡的東西。

只不過在他們眼中,這現場就跟被人玩弄了似的。

晏鴻煊冷眼睇着四處,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佟子貢摸着下巴笑得特邪乎,“嘖嘖嘖……該不會是太后發瘋自己點火燒自己吧?”

紫弦拉他,“怎麼可能?”

佟子貢捏了捏她的下巴,“怎麼不可能?別忘了當初你放蛇把她嚇瘋過,瘋婆子耍起瘋來還有何事做不出來的?”

紫弦有些尷尬,“你怎麼知道……”

佟子貢‘哼哼’,當他是傻子?除了她能引出羣蛇外,還有幾個人有那種嗜好?當然,這些話他是不可能說的,他怕說了之後這女人當場給他甩臉色。好不容易把她弄到手,他‘快活的日子’還沒過幾日呢。

兩人說的話楚雨涼聽了進去,沒搭腔。

晏鴻煊突然開口,“你們先在這裡等等,我去去就來。”

不等三人喚住他,他說完就快速的消失在門外。

楚雨涼想跟他去的,可人瞬間就沒影了,她壓根就追不上。

四處都髒兮兮的,就是落腳都不容易,更別說坐的地方了。偏偏旁邊還有一男一女在那裡歪歪膩膩、親親我我,楚雨涼鄙夷的白了他們一眼,見牆角還有個地兒,於是挪到牆角蹲着,無聊的看着那一男一女談情說愛。

紫弦不是那種外向的人,骨子裡也是極爲保守和傳統的,可跟姓佟的在一起後,變化也有些大。沒辦法,遇上姓佟的那種不害臊又不要臉的,再鎮定的人都鎮定不下去。

也不知道姓佟在紫弦耳邊說了什麼,紫弦紅着臉一個勁兒的掐他、踩他,嘴裡還惱道,“你給我閉嘴,再多說一句我真生氣了!”

她是生氣,可那臉蛋紅紅的,氣勢並不足,佟子貢就跟玩心大發似的,捏着她下巴繼續逗她,“來,給本候氣一個看看?”

紫弦惱羞成怒,“你就不能規矩些?”

佟子貢抓着她的手,笑得沒臉沒皮的,“你一直摸我,你讓我如何規矩?”

紫弦吐血,“誰摸你了?你別亂說!”這混蛋,掐他他也不嫌疼!還摸?她都恨不得隨身帶根棍子,隨時給他兩棍,看他還敢不敢亂來!

佟子貢摟着她,低頭在她紅脣上咬了一口氣。

楚雨涼實在忍不住,乾咳兩聲,提醒道,“你們悠着點,我還這裡呢!”

紫弦紅着臉壓根不敢擡手,只能繼續猜某侯爺的腳,“你還不趕緊放開!”

佟子貢不撒手,黑着臉朝楚雨涼瞪去,“誰讓你在這裡的?”連他的好事也敢擾!難得跟自己女人調個情,他容易麼?也不想想,當初她和三爺親親我我的時候有多招人恨。

楚雨涼白眼,表示不跟神經病說話。

還以爲晏鴻煊要出去多久,結果一刻鐘不到他就返了回來。

而且手裡還擰着自家閨女。

楚雨涼趕緊上去將小閨女抱住,激動的問道,“貝兒,你怎麼會在這裡?到底發生何事了?”

不怪她激動,而是此刻的貝兒特狼狽。原本白皙圓潤的臉蛋此刻黑漆漆的,就跟塗抹了鍋底灰似的。身上的小裙子也爛了、破了,那雙小手也髒得不行,還有被燙傷得痕跡。

“娘……嗚嗚嗚……”貝兒抱着她脖子,突然放聲大哭起來。

自家閨女平時也會哭幾聲,不過那多是她耍賴,而此刻,趴在她肩膀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小閨女讓楚雨涼揪心不已。除了在襁褓裡外,她就再沒見閨女如此哭過了。

那止不住的嚎聲似乎把嗓子都哭破了,聽得人又揪心又心疼。

楚雨涼抱着她蹲到地上,將她放膝蓋上,然後一邊哄她一邊給她擦淚,“貝兒乖,不哭了啊……有何委屈你就說出來,爹和娘會給你做主的。”

貝兒哭聲小了一些,但依舊張着嘴巴劇烈的抽噎,兩個小肩膀一抖一抖的,加上她渾身髒兮兮就跟在土灰裡滾過一般,小樣子又悽慘又狼狽。

紫弦也蹲在了她們身旁,同楚雨涼一起給她擦拭臉上的髒污,順便檢查她身子有沒有受傷。

在兩個女人輕哄聲中,貝兒將這裡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小丫頭說話得時候都還帶着恨和氣,可聽到四個大人耳中卻是心驚膽顫。特別是她一雙小手,儘管黑污污的,可是明顯腫了。手心裡還有起了許多水泡,很明顯,她在玩火的時候也把自己傷到了。

楚雨涼那真是又氣又心疼。這丫頭,到底她該說什麼纔好?有何事就不能回來找他們說嗎?她要給宇文嫺清教訓他們不反對,可是她差點把自己性命搭進去……

“好了,不哭了,娘這就帶你回去。”她揪心的摸着女兒髒兮兮的臉蛋,紅着眼眶朝晏鴻煊望去,“爺,回去吧,這裡沒啥好看的。”

貝兒突然拉着她,委屈又不敢的說道,“娘……晏驊、晏驊他不見了……”她找了好多地方都沒找到,也不知道那些人把晏驊關哪裡去了。

楚雨涼趕緊安慰她,“你不用擔心他,這裡是晏驊的家,他既然回家了就讓他在自己家裡吧。”

貝兒不願意,“可是……”

楚雨涼將她抱起,“沒什麼可是的,娘可以向你保證他不會有事。你現在先跟我們回去,等這裡的事平息以後娘再想辦法讓你們同晏驊見面,可好?”

聽她親口承諾,貝兒這才作罷,抽抽泣泣的抱緊她脖子。

楚雨涼現在也沒精力同她置氣,發生了這麼大的事,特別是抱着女兒顫慄的小身子時,她心裡也忍不住後怕。

甭管女兒膽子有多大,此刻她能感覺到女兒也是害怕的。什麼玩火、什麼報復,這不過是她衝動之下的想法。大火無情,別說她想到那一幕心驚膽顫,她一個小丫頭能不被嚇着嗎?他們這幾個孩子只是好強、好勝,根本就沒有涉世經歷。

回去的路上,楚雨涼就察覺到一些不對勁,不時的往身後張望。

晏鴻煊抱着閨女,見她不停的回頭,低聲道了一句,“別管他們三個。”

楚雨涼汗,“……”她就說嘛,老覺得有人在跟蹤他們,可身後並沒人啊。現在纔想起,他們把另外三個孩子忽略了。

其實說到教育孩子,她也委屈。不時她沒認真教導他們,而是這些孩子真的不受教,他們不吃點苦頭似乎就學不乖一樣。加上孩子衆多,他們在一起就好性,有一個想出頭,其他幾個就跟着起鬨,久而久之,就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主。

回到賢王府,楚雨涼讓丫鬟打來熱水,親自給貝兒洗了個澡,將閨女收拾乾淨以後,晏鴻煊這纔給女兒敷傷藥。

好在只是兩隻小手受傷,洗澡的時候楚雨涼認真看過了,其他地方都沒事。

看着爹孃爲自己忙個不停,貝兒出奇的安分乖巧,就連晏鴻煊給她敷藥的時候她都咬着牙不吭聲。夫妻倆儘管臉色不好看,但最終還是沒說什麼。

人沒事就好!

其他三個孩子緊張兮兮的在一旁看着,房間裡的氣氛很冷,三個孩子都能察覺,所以同樣很安分。

見貝兒的雙手包紮好後,楚胤恆這才上前輕輕握住貝兒的手,心疼的問道,“貝兒,疼嗎?小舅舅給你吹吹?”他還真低下頭對着貝兒的雙手吹了幾口氣。

貝兒眼淚汪汪的看着他,“小舅舅,不疼了。”

幾個孩子從小就很團結,楚雨涼是清楚的,怕因爲閨女的傷讓這三個小傢伙再生事端,她忍不住嚴肅的提醒道,“你們都記好了,此事不許誰再出頭,知道嗎?現在不是鬥氣的時候,太后受了傷,皇上肯定不會甘心。好在他沒有證據證明鳳鸞宮的火是貝兒放的,我們不必擔心惹到麻煩。但如果這個時候你們去出頭,若是不小心被人發現,那後果可就沒這麼簡單了。”

他們不怕晏子斌,但必須得堤防他,不能讓他抓到任何端倪將事情擴大。

說她自私也好、說她心狠也罷,她有義務保護自己的孩子。孩子們的教育她會負責,但在這事上宇文嫺清也是咎由自取。

貝兒親耳聽到她讓宮人在他們吃的點心裡下毒,如此歹毒,別說貝兒要報復她,就是她這個做孃的都恨不得殺了那女人。

宇文嫺清這已經不是第一次想對付她的兒女了!

一家人都在房裡,剛處理好貝兒手上的傷,只聽門外有丫鬟叩門,“啓稟王爺,宮裡有人前來,說是皇上下旨讓您前去宮中。”

聞言,楚雨涼忍不住冷笑。怎麼,還想請她家爺去救宇文嫺清的命嗎?

晏鴻煊沉着臉,坐在椅子上的他動都未動一下。

倒是佟子貢突然說道,“三爺,你還是去看看吧,免得被他們一直纏着,也挺煩人的。”

紫弦不贊同他的話,“怕什麼?那女人就該死!要不是貝兒不懼怕毒藥,現在傷心的可就是我們!還想讓我們去救她?殺她還差不多!”

佟子貢攬着她的肩膀搖了搖,不滿她的反駁,“你啊跟他們幾個一樣的不懂事。現在巫族的人同向旭的人還未處理妥當,我們還不宜同晏子斌撕破臉。”

難得這一次他最爲冷靜,說出的話也最有道理。

楚雨涼沉默的看着晏鴻煊,等他自己做決定。

晏鴻煊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起了身。

楚雨涼拉了拉他的手,“爺?真要去救她嗎?”

晏鴻煊勾起了薄脣,“爲夫不過就進宮走走,哪有那麼多閒心管別人死活?”

楚雨涼鬆了口氣,“那我跟你一起去。”

晏鴻煊反手將她手握住,同佟子貢點過頭後,這才帶着楚雨涼往宮裡去了。

……

他們一入宮,晏子斌讓人將他們直接帶去了宇文嫺清此刻住的地方。

宇文嫺清躺在華麗的牀上,身上不知道傷的多嚴重,但一顆腦袋全都布條纏裹着,就剩一雙眼睛和嘴巴露出,雙目渙散無神,嘴裡還哼哼唧唧的,乍一看,就跟一具會說話的木乃伊似的,有些滲人。

也不知道晏子斌是不是太急了,對着晏鴻煊不但沒好臉色,連語氣都充滿了命令,“賢王,朕要你立刻出手救太后!”

晏鴻煊緊抿着薄脣冷漠的看着他。

楚雨涼先開口,“皇上,你是急糊塗了吧?我家王爺如何能幫你救人?”

晏子斌凌厲的目光瞪着他倆,“別在朕面前僞裝,朕早知道賢王就是谷醫的弟子‘鬼醫’。”

楚雨涼攤手,“那又如何?我家王爺又不是街邊擺攤的,你以爲花幾個銀子就能請他救人嗎?”

晏子斌威嚴的臉上染着怒氣,“朕不管你是何人,朕只知道你乃晏家之子,且又在朝爲官。朕乃大晏國君王,朕下旨讓你們救人,你們敢不從?”

楚雨涼翻白眼。又一個神經病,這個時候居然還敢威脅他們。

晏鴻煊總算開口了,只不過神色依然冷漠,“皇上若願意,可以隨時廢黜我封號、貶我爲庶人。至於救人與否,皇上沒資格命令我。我鬼醫早年行走江湖,是救過不少人,不過要我出手救人性命,還請皇上尊重我的規矩。”

晏子斌臉色有些青,“你有何規矩?”

晏鴻煊薄脣微微一勾,“若要我出手醫治太后,除了黃金萬兩外,我還要她至親之人身上一物。不知皇上願舍下何物贈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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