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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丫頭,就知道貧嘴!"蔚紫衣笑着打趣她道:"你要是真找了個皇子,我倒要燒高香了,也省的你一天的敷衍我纔好!"

素雅只是笑,不說話。蔚紫衣嘆了一口氣,道:"素雅,說真的,不要再耽擱下去了,我怕,真的就沒有時間了……"

素雅面色微沉,擔憂道:"小姐,你可是身體最近出了什麼狀況嗎?怎麼你從來都不說呢?"

蔚紫衣搖頭,"就知道你要大驚小怪的,我只是昨夜感到體內的真氣有些不受控制,其它的都還好,要不是你整天讓我擔心,我還能多活些日子呢!"

素雅悶悶道:"這和我有什麼關係,你只管好生照顧自己,給咱們王爺添個大胖小子比什麼都強了!再有半個月就能到江南,你不怕身份穿幫嗎?"

蔚紫衣笑道:"這個還用你費心嗎,我早就安排好了。告訴柳如換說讓他去花語藥谷去了,估計半年都不會回來的!"

"小姐,你可真夠賊的,這樣戲弄王爺?"素雅笑道。

蔚紫衣噓了一聲,示意素雅小聲一些,道:"難道你不想出來玩嗎?在路上總比在王府安全吧!"

素雅點頭,笑道:"這話卻是不假!前些日子料理了雅夫人和柔夫人之事,王府裡的那些夫人們已經是人心惶惶了,如今能在王爺心上的人除了舒夫人倒也沒有別人了,只是不知道這舒夫人知道了王爺帶着小姐去江南,會有多傷心了?"

蔚紫衣淡笑不語,兩人便是各懷心事,一路無話了。

御王府中此時正忙的天翻地覆。舒夫人也不知道從哪裡聽來了王爺帶着蔚紫衣去了江南,便一路找到了秦遠質問。

秦遠自是不敢違背夜染塵的話,直道是皇帝有命,去了皇宮。這舒姒月豈會相信,哭道:"我知道了,你們原來心裡就沒有我這個人。見我病着可憐,凡事都不肯說實話,如今王爺帶着王妃去看病,又不是什麼要緊的事情,居然也瞞着我,到了現在還想騙我?"

秦遠暗暗叫苦,只能賠笑問道:"不知道舒夫人是從哪裡聽來的這閒話,沒有的事,王爺真的是去了宮裡,屬下沒有說謊!"

舒姒月冷笑道:"秦總管是王爺的心腹,自然是不把我這個小小的夫人放在眼裡,王爺如今和王妃感情要好,你們眼裡就越發的沒有我了!現在還來質問我嗎?你也不要說胡話來騙我,我只問你,王爺是不是去了江南?你要是再敢欺瞞於我,我,我……"她看了看前面的柱子,指着狠聲道:"我就撞死在上面!"說着就要掙脫往上撞。

她身邊的老嬤嬤急忙抱住,大哭:"夫人啊,你這是何苦呢,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可怎麼和王爺交代啊……."

秦遠見果然鬧的不可開交了,少不得說了實話,道:"舒夫人,這可是萬萬使不得的,屬下說實話就是了!王爺的確是帶着王妃去了江南,怕夫人傷心,才讓屬下對夫人這樣說的。王爺一心只想保護夫人,還請夫人諒解王爺的一片苦心哪,要是王爺不在乎夫人的話,又怎麼會如此費心的交代屬下呢,夫人,就不要爲難屬下了!"

舒姒月聽了這話,頓時覺得心如刀絞,渾身不住的抽搐着就朝着地上栽去,幸虧後面老嬤嬤扶着,並沒有摔在地上,秦遠嚇的可不輕,也顧不上什麼禮節不禮節的,上前抱了舒姒月趕緊去找大夫。

整個王府又亂成了一團,秦遠焦急的在屋外候着,只見丫鬟婆子來回不停的往房間裡送熱水。他拉住一個問道:"情況怎麼樣,舒夫人有沒有好一些?"

那丫鬟倒是顯得比秦遠還鎮定,道:"秦總管不用擔心,舒夫人犯病不是頭一次了,有大夫在,沒事的!"說着便急急忙忙的進去了。

又過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只見大夫從裡面出來,秦遠快步跑上去,問道:"大夫,舒夫人怎麼樣了?"

大夫抹了抹頭上的汗水,笑道:"秦總管放心,已經沒事了,以後切記不要惹夫人生氣就沒事了!"

秦遠聽說已經沒有大礙,心中長舒一口氣,這纔想起給大夫作揖,好生派人送了出去。回頭看見跟着舒姒月的老嬤嬤站在那裡,立即冷了臉把她叫了過來,冷聲問道:"我問你,舒夫人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是不是你背後嚼舌根?"

老嬤嬤只嚇得臉色慘白,連連喊冤,道:"秦總管,你這可真是冤枉老奴了。老奴一直是跟着舒夫人的,我王爺什麼時候出去我都不知道,又怎麼會和舒夫人說呢?"

"那舒夫人是怎麼知道的?你不是一直跟着舒夫人的嗎,她如何知道你難道不清楚?"秦遠沒好氣的問道。

老嬤嬤道:"前天和昨天王爺沒有來舒夫人這來用膳,舒夫人心裡自然是懷疑的,便去了淡煙閣說是要去看王妃,誰知王妃竟然也不在,或許是王妃身邊的丫頭綠兒說的,那日我沒有跟着去,是因爲舒夫人向來和王妃走的比較近,我心裡自然放心,誰知道一回來就生氣,還非要找秦總管確認,老奴也是一頭霧水呢。秦總管要是想知道的話,不如去問問綠兒那丫頭就是了!"

秦遠聽了,冷哼道:"好好照顧舒夫人,再有什麼差錯,定不輕饒!"

"是,是,老奴知道了!"老嬤嬤連聲應着。

秦遠便疾步來到了淡煙閣,只見綠兒一人正坐在柳樹下乘涼呢,心中的怒火就更加旺了。走過去冷喝道:"好你一個不學好的丫頭,什麼好的沒學會,煽風點火,挑撥是非的本事要是學精了!你到底給舒夫人說了什麼,舒夫人氣的舊病都復發了?你當真以爲王爺如今對王妃好了一點,就不敢拿你怎麼樣了嗎?"

綠兒一聽舒夫人舊病復發,不禁嚇了一跳,叫道:"什麼,舒夫人的寒毒發作了嗎?"

秦遠冷哼道:"你還在這裡給我裝模作樣嗎,是不是你告訴舒夫人,王爺帶着王妃去了江南看病?你知不知道王爺再三強調,不能讓舒夫人知道這件事,你倒好,偏偏就給說了,要是舒夫人真的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話,你的小命也會沒有的!"

綠兒性子向來是嫉惡如仇的,要是果真有這事情的話,不管承受多少她自然會應下來的,要是沒有的事,她怎麼也是不會白受這氣的!見秦遠不分青紅皁白的就衝着自己嚷了起來,頓時脾氣上來,瞪眼道:"秦總管,您這話是什麼意思,舒夫人舊病復發和我有什麼關係?王爺不讓說什麼,我自然知道,又怎麼會透漏給舒夫人呢?舒夫人不知道從哪裡得來的消息,您問也不問就說是我,也太不講道理了吧?"

秦遠見她居然敢和自己頂嘴,頓時大怒,喝道:"你一個小小的賤婢,居然也敢這樣和我說話嗎?真以爲你是王妃的丫頭,我就不敢把你怎麼樣了嗎?舒夫人身邊的嬤嬤都說了,難道你還想反駁不成?"

綠兒冷笑道:"舒夫人是來過淡煙閣沒有錯,不過是過來轉轉罷了,我也是按照王妃的吩咐直說她回了孃家,至於舒夫人從哪裡聽來的王爺帶着我們家小姐去了江南看病,我就無從得知了!秦總管要是非要把這屎盆子扣在我的頭上,我只是王府一個小小的丫鬟,什麼都不敢說的,就任憑秦總管處置吧!"

秦遠氣的渾身亂顫,便讓人把她給綁了起來,吼道:"你這樣我,倒是我冤枉了你?你個小蹄子嘴巴倒是厲害,我讓你知道胡說八道的下場!來人啊,給我掌嘴!"

幾個小廝上來,朝着綠兒的臉兩邊開弓,直打了三十幾下。小廝的手沒輕沒重的,把綠兒打的嘴角也流了血,秦遠氣的只喊繼續打。

淡煙閣院裡的人看打的不輕,知道綠兒一向和小路子玩的很好,便趕緊的去找小路子。

小路子正在門房和那羣侍衛插渾打科,一聽說綠兒被秦總管給打了,嚇了一跳,問道:"秦總管一向不去淡煙閣的,怎麼會打綠兒姑娘呢,別又是綠兒惡作劇要整我吧?"

那小廝一路跑來,上氣不接下氣的,斷斷續續道:"千真萬確,綠兒姑娘,她,臉都被打腫了,秦總管還是不解氣,現在還在打着呢……."

小路子見他不像是說謊,這下子才慌了神,叫道:"一定是綠兒那張嘴惹的禍,還不趕緊走?"

那小廝便和小路子一路朝着淡煙閣跑去。一進來就見綠兒趴在了地上,臉已經紅腫的不成樣子。

小路子也不看她,徑直走向了秦總管,笑問道:"秦總管,這是怎麼回事呀,綠兒怎麼就惹了你發這麼大的火?"

秦遠喝罵道:"她可是犯了大錯了,我要是不給她一點教訓,日後她怎麼死的也不知道!"說着又看綠兒,問道:"你知錯了沒有?"

綠兒雖被打的很慘,卻是傲然擡頭,道:"我沒有錯,我什麼也沒有說,是你,是你怕沒辦法和王爺交代,就拿我做冤死鬼!"

"你聽聽,你聽聽,像話嗎?"秦遠氣的指着她對小路子道:"舒夫人從淡煙閣出來一路就找到了我,問我王爺帶着王妃去江南的事情,這整個王府裡知道這件事的有幾個人?不是她說的,舒夫人怎麼會知道?在找我的時候,當時就犯了舊疾,要不是大夫來的及時,只怕後果就不堪設想了!你想想,舒夫人在王爺心中那是多麼重要的人,如果現在是王爺在的話,她豈有活命的機會?到現在還不知悔改!"

小路子一聽這話便知道事情的重要性了,但他心裡也明白,綠兒平日裡雖然伶牙俐齒的,但是從來不會亂說話的。事情棘手就在舒夫人一出淡煙閣便知道了王爺帶着王妃去江南的事情,再加上舒夫人突然犯病,也難怪秦總管會如此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