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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鍾應道,"是,是該多練練!"今天他可是見識了兩次蔚紫衣的身手,他發誓以後絕對不會再走進蔚紫衣三步以內,爲了自己的安全着想。

蔚紫衣並沒有從秦鐘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不由有些懊惱,蹲在一處草叢中,喃喃道:"真是廢話連篇,這些還用你說嘛,早在帝都都傳遍了!"

"王妃想知道什麼,直接問爹就行了!"

身後突然傳來蔚中信的聲音,蔚紫衣嚇了一跳。回頭見蔚中信正站在自己身後,雖然一臉的嚴肅,但比起剛纔已經算是和藹了不少!

"爹,您什麼時候來的?"蔚紫衣一向是十分謹慎的,只要有人接近她不可能感受不到,可是蔚中信什麼時候站在自己身後,她卻一點兒也沒有察覺到,這讓她心裡有一絲的不悅。

"這裡是爹佈置的,當然比你熟悉這裡的地形,你就站在爹的軍帳後,說的話爹自然聽得一清二楚了!"蔚中信笑道。

蔚紫衣這纔打量自己所處的位置,在一處荒草堆裡,前面是一個不起眼的軍帳,怎麼看也不像一個主將該住的地方啊,比起剛纔那耍嘴皮的臭小子還要破爛,不由好奇道:"爹,你就住在這裡嗎?"說着又看了看不遠處的軍帳。

像是知道蔚紫衣心裡所想,蔚中信朗聲道:"在外行軍打仗,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因素,那就是人心,一個帥才就算有經天緯地之能,留不住人心,一切都是空的!"

"爹說的很在理,蔚紫衣受教了!"說完她對着蔚中信微微矮了矮身子,"爹,沒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蔚中信點了點頭,她這才朝着夜染塵的軍帳走去。

夜染塵的軍帳收拾的很是齊整,本來是要給蔚紫衣另外準備軍帳,但爲了夜染塵的形象着想,蔚紫衣委婉的拒絕了!

真是笑話,人家老將軍都住破帳篷,你一個毫無功德可言的王妃一來就要佔用軍資,豈不落人話柄?蔚紫衣可不笨,這樣一來,倒是給夜染塵省下不少麻煩!本來還擔心蔚紫衣到處亂跑,如今在自己眼皮底下,應該會安分不少!

夜色如水,蔚紫衣掀開軍帳,只見到處都是巡邏的士兵,個個都是一副草木皆兵的樣子,看來李赫軒讓他們吃了不少的苦頭啊!

回到軍帳,蔚紫衣問道:"今天大軍抵達邊關,我想李赫軒一定得到了消息,你說他們會不會來偷襲?"

夜染塵正在專心研究地圖,聽到蔚紫衣的話,擡頭,冷笑道:"他來了更好,本王正想會會他呢,我倒要看看一個南朝的太子,能掀起多大的風浪!"

"你可別小看了李赫軒,要是沒有些本事的話,怎麼可能將南朝一帶的小國都合併了,還是不要太大意了!而且我是和他交過手的,他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

夜染塵走到蔚紫衣跟前,鳳眼微眯,帶着危險的氣息,"你是不相信本王嗎?"

蔚紫衣懶得跟他鬥嘴,閃過他走到牀榻邊上,一臉愁容,"今晚我們要怎麼睡?"這裡只有一張牀!雖然她不介意和夜染塵睡在同一張榻上,但是如今是行軍打仗,要是他休息不好,只怕那些人會把過錯加到自己的身上吧!

"你想怎麼睡?兩個選擇,要不一起睡,要不你睡地上,我睡牀上!"夜染塵走到地圖跟前,繼續研究。

蔚紫衣咬牙切齒道:"夜染塵,你可真夠狠得!"掀開被子鑽了進去,讓本姑娘睡地板,你想也別想!

夜染塵俊臉冰冷,眼底出現一抹笑意,繼續低頭看地圖。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牀上傳來勻稱的呼吸聲,夜染塵才放下手頭的兵書,過去將蔚紫衣露在外面的手放回被子裡,看着雪白的紗布,他心裡隱隱發痛,蔚紫衣,帶你來到底是對是錯呢?

他端坐了一會,起身朝着蔚中信的軍帳走去。他絕對不相信李赫軒會不採取行動,或許今晚有一場好戲呢!

他一出去,蔚紫衣漂亮銳利的眼睛便猛的睜開,果然想要揹着自己採取行動!

蔚中信的軍帳燈火通明,所有的將領已經集結在一處。夜染塵一進來,所有人都站了起來。

"王爺,我們已經收到可靠情報,今晚李赫軒會帶着人來偷襲!"蔚中信沉聲說道。

夜染塵鳳眼一掃,冷聲道:"消息可靠麼?"

"絕對沒問題,是秦將軍的弟弟秦洪傳過來的,他現在是李赫軒手下的一個武將,是蔚老將軍安插在李赫軒身邊的臥底!"一箇中將模樣的人說道。

夜染塵沉思一番,道:"做好應戰準備,但是如果敵人只是叫陣,絕對不可以出迎!"

衆人紛紛不解,華朝大軍已經到達,實力遠在南朝之上,爲何不乘機收服了南朝更待何時,更何況現在士氣高昂,要是過了明天可就錯失機會了!

"王爺,我不明白,爲何我們不趁着他們偷襲去搶了他們的糧草,然後將南朝一網打盡?現在大軍已經到達,我們的實力遠在南朝之上,現在不動手更待何時啊?"剛纔說話的中將說道。

夜染塵看了他一眼,轉頭看蔚中信,道:"老將軍,您說呢!"

蔚中信虎目含威,沉聲道:"一切聽從王爺的號令!"

那中將不屑的望了夜染塵一眼,道:"這是在邊關可不是皇宮,所謂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不能因爲他錯誤的決定而錯失了將敵人一舉殲滅的機會!"

說話的中將叫王平,是五年前投奔的蔚中信,不僅武藝高強,更是出謀劃策的高手,這五年來在邊關立下了不少的汗馬功勞,蔚中信也十分的看重他。

今天他眼看着夜染塵將自己的王妃都帶來了戰場,對這個王爺已經不爽到了極點,又見他磨磨唧唧的不願出兵,心中更是大怒,不由說話帶着些諷刺的意味。

其餘的將士一聽,都是紛紛議論。

夜染塵但笑不語。其實他早就注意到這個叫王平的中將,他今天在軍帳的一天,不止是看的是兵書和地圖,更是查看了所有將士的留下來的檔案。他發現所有的將士都來自華朝,就是這個王平來自邊關的小鎮,而且行跡飄忽不定!在他不能確定王平的身份之前,做一切決定都以保守爲好!

"好了,我想大家也累了,要是沒事的話,就都回去休息吧?"夜染塵打斷衆人的議論,頭一個朝着外面走去。

王平走到蔚中信身邊,怒道:"老將軍你也看見了,這哪裡是來打仗的,明明就是來消遣的,說什麼是華朝的戰神,我看也不過爾耳!如今貽誤了戰機,明日有要面臨苦戰,哎,我真是氣不過!"說着一跺腳,將腰間的佩劍取出,高高舉過頭頂,沉聲道:"各位兄弟們,我們已經和李赫軒苦苦對峙了一個月,兩方的將士都已經是疲憊不堪,現在我們的大軍已經來了,現在不趁着夜黑攻下南朝,難道還要等到南朝的援兵也到嗎?我們現在只聽老將軍的號令,請老將軍發令吧!"

說完單膝跪地,將佩劍高高舉着。其他的將領一聽他分析在理,也都跪了下來,喊道:"老將軍,您就發話吧!"

夜染塵回頭看着跪了一地的將領,冷冷望着蔚中信,從腰間摸出一塊玉佩,"不聽號令者,格殺勿論!"

衆人驚異的望着夜染塵,他手裡拿着皇帝欽賜的金牌,傲然的掀開軍帳走了出去。

王平扶起蔚中信,憤憤不平道:"我真不明白皇上怎麼會派這樣一個有名無實的傢伙前來!"

蔚中信沉聲喝道:"夠了!王平,你平日裡最爲冷靜,今日爲何如此反常,和王爺作對絕非明智之舉,不要忘了我們的目的是擊敗李赫軒!"

王平怏怏的低頭,不再說話。

蔚中信掃視一圈,呵斥道:"再有對王爺不滿者猶如此劍!"

只聽哐噹一聲,蔚中信手中的寒鐵佩劍已成兩段!

衆人不敢不服,只能各自散了。

夜染塵回到軍帳,見蔚紫衣依然沉睡,不自覺的勾了勾脣角,在一邊矮榻上躺下,卻是怎麼也睡不着。

蔚紫衣心裡正如擂鼓一般,她翻起身子叫夜染塵,"夜染塵,夜染塵……."

"你沒睡着?"夜染塵驚訝的望着她,見她精神奕奕,哪裡像是剛睡醒的樣子!這個臭丫頭,自己又被她騙過了!

走過去看她,夜染塵開門見山道:"那個王平你怎麼看?"

蔚紫衣一瞪眼,"你怎麼知道我去偷聽你們的對話了?"

夜染塵哼笑道:"依你的性子,我連想也不用想就知道了!既然憋在心裡不舒服,那就說出來!"

蔚紫衣整了整衣服,拍拍身邊的空位,說:"坐吧!"

夜染塵坐下,蔚紫衣才慢慢說道:"剛纔那個王平的表現太過奇怪了,他身爲一名中將,怎麼可能知道雖然有十萬大軍,可是日夜奔波勞累,怎麼可能有好的戰鬥狀態,如果貿然迎敵的話,中了敵人的埋伏那就後果不堪設想了!可他卻是一個勁的鼓動出兵,這樣的用意難道不是太奇怪了嗎?你今天一直在看將領的檔案,可有新的發現?"

夜染塵眼底露出笑意,"不愧是我夜染塵的王妃,分析的如此透徹!這個王平是五年前跟了蔚中信的,哦,也就是你爹,我的岳父大人,他的檔案寫的相當模糊,而且行跡不定,我覺得他似乎很有問題,要是李赫軒五年前就在爹身邊安插了奸細,那後果可真是不堪設想呢!"

想到王平可能是臥底,夜染塵眼裡泛出一抹狠辣,"斬草除根,免得節外生枝!"

"絕對不行!"蔚紫衣反對道,"你想想看,王平跟着爹已經有五年的時間,這段時間他有的是時間培養自己的親信,如果你要是無緣無故將王平關押或者是處置的話,一定會引起士兵的怨言,到時候才真是無法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