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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嚴這纔將目光移到不住顫抖的小豆子身上,"起來吧,以後在我面前大可不必如此,你們無憂小姐本事有多大,我知道!她還好吧?"

"是,一切都好!"小豆子起身,抹了一把額頭的汗,道,"無憂小姐說是要教我們認字,所以我…….不,奴才………."

"是麼?"拓跋嚴一挑眉,沒有追究小豆子的失言,繼續問道:"那她有沒有提到我?"

"沒,沒有!"小豆子幾乎是擠出這句話的,天知道這需要多大的勇氣!其實無憂每天都要將拓跋嚴當做反面教材痛斥一頓!

"哎,我估計她天天都會罵我的吧!"

天啊,小王爺怎麼知道?難道每天都監視我們麼,趕緊跪倒在地不住解釋道:"無憂小姐人很好,絕對沒有對小王爺不敬!"

"你起來吧,在前面帶路,我去看看她!"好久沒見那丫頭,心裡惦記的緊!

"是,是!"小豆子擦了擦額頭的汗珠,在前帶路,拓跋嚴順手將案桌上的幾本書拿在手裡跟在後頭,心裡有些許期盼,卻不曾想見到這樣一幅場景!

"小小賤婢,弄壞了皇后娘娘賞賜的髮釵,你有幾個腦袋!"柔兒盛氣凌人的站在'暖春閣'殿內呵斥道。

一支碧綠的髮釵此刻正四分五裂的躺在地板上,阿桃,小荷,小郭子幾人戰戰兢兢的跪在地上,求說道:"端妃娘娘息怒,無憂小姐她不是有意的,請娘娘不要難爲無憂小姐,要罰就罰我們吧!"看着站在大廳一臉無所謂的無憂,更是擔心的不得了,這端妃可是皇后娘娘的親侄女,就算有小王爺護着,怕也是………..雖然那支髮釵本來就是碎的,可是他們還是不得不這麼做!

段若雲坐在椅子上,吹了吹指甲,輕蔑道:"我們?你們這些個奴才居然敢在本宮面前自稱我們,來人!給我好好教訓這些個不懂規矩的奴才!"

幾個太監嬤嬤凶神惡煞的朝幾人走過來,手裡拿着藤鞭,無憂不管不顧的將小荷他們拉起護在身後,喝道:"你們敢!"

這一聲驚得本要動手的幾人也往後退了幾步,段若雲一愣,擡頭見無憂毫無怯意,罵道:"還不動手,難道還要本宮自己動手麼?"

"是!"

幾人聽到端妃的命令,又上前幾步,卻見無憂一把抓住其中一人手中的藤鞭,一個過肩摔,將一個太監撂倒在地,將藤鞭狠狠摔向段若雲,只聽啊的一聲慘叫,段若雲嬌嫩的臉蛋上出現了一道猩紅的鞭印。

衆人大驚,幾個手拿鞭子的奴才更是往後倒退幾步,免得殃及到自己!段若雲沒想到無憂竟敢動手打自己,一時沒反應過來,臉上火辣辣的,段若雲'哇'的一聲哭了一來,柔兒一把擋在段若雲前,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喝罵道:"你敢動手打端妃,就不怕株連九族嗎?"

無憂吹了吹手中的鞭子,道:"你們敢在本姑娘的地盤撒野,還敢動本姑娘的人,我有什麼不敢的?"

"你,你……….."段若雲捂着紅腫的臉頰,氣的手不住的發抖。

"你什麼你,你這小兒科的把戲就留給別人去看吧,本姑娘可不吃你這一套,要是你還這麼不識相的來找我的麻煩,那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無憂雙手叉腰指着段若雲叫道。

拓跋嚴站在門口,俊臉隱隱抽動,竟有一種想要逃回去的感覺,真是不知道這蔚紫衣竟然如此彪悍,也不知道夜染塵當時是怎麼忍受下來的,小豆子嚇得嘴巴都忘了合住……….

"無憂小姐………"小荷等人,又是敬佩又是擔憂的叫道,敬佩的是,段若雲在小王爺宮橫行霸道,今日得到了教訓,憂的是段若雲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阿桃,小荷你們聽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定十倍還她,還有我這麼做純屬正當自衛,沒有一點錯,以後要是再有人欺負你們,知道怎麼做了嗎?"無憂回頭看了幾人一眼,說道。

"你,你……….."段若雲如得了癲癇般,渾身不斷的抽搐,舌頭也打了結。

柔兒此時害怕到了極點,沒想到這無憂不按常理出牌,自己本想借機除掉無憂,這倒好,自家主子被羞辱不說,還捱了打,這可如何是好,想到此,臉色煞白,渾身顫抖,四周一望,只見拓跋嚴滿臉怒氣的站在殿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哭道:

"小王爺,你可得爲端妃娘娘做主啊,這無憂小姐好生無禮,竟敢動手打娘娘…….."

"小王爺,不是那樣的!"阿桃一急,站起身道:"是端妃難爲無憂小姐在前…….."

"表哥……….."段若雲捂着臉,低泣,嫩白的臉頰一道鮮紅的鞭痕顯得如此突出,再加上一副梨花帶雨的淚容,連無憂心裡都生出憐惜之情。

"哼,拓跋嚴,這你都看見了,你的這個妃子看我不順眼,時不時就來找我的麻煩,你有什麼好說的,還是要把我抓起來,或者是打板子?"無憂挖苦道,眼中盡是嘲諷。

"可以了!"拓跋嚴低喝道,"段若雲,回你的梅園去,要是讓我知道你再耍什麼小心思,定不輕饒!"又看看還在自己腳底哭的悽悽切切的柔兒,一把捏住其下巴道:"做奴才最好安分些,要不你連死都不知道怎麼回事!"

柔兒在拓跋嚴眼裡,居然看到了殺氣,嚇得臉色慘白,顫聲道:"是,是,奴婢知道了!"

段若雲也是心虛,趕忙拉了一把柔兒,帶着自己的一串奴才離開了'暖春閣',那速度連曹操都望塵莫及!

'暖春閣'一衆人除了無憂都識相的退了出去,最後還不忘體貼的將門拉上。

"無憂…………."

"不要叫我!"

一把將無憂摟住,沉聲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她會來這裡,我……….."

無憂不斷掙扎,"拓跋嚴,你到底打的什麼如意算盤?你不是說你心裡只有我一個人嗎,怎麼一回來你就不理我,讓別人隨便欺負我?"

"我,我能打什麼如意算盤啊,不是你說不讓我來叨擾你嗎,我按照你的話做了,你又不高興,你到底想我怎麼做!"拓跋嚴懇切道,"相信我,不會讓別人傷害你的!"

無憂一轉身,定眼望着拓跋嚴,滿滿的全是心痛,"拓跋嚴,你的話我到底該不該信?"

"怎麼這麼說呢?難道你不相信我嗎?"拓跋嚴問道。

無憂後退了一步,眼神出現一絲惶恐,說道:"我現在什麼都記不得,你說什麼我就信什麼,你真的沒有騙我?"

拓跋嚴上前一步抓住了她的手,誠懇的望着她,道:"我沒有騙你,難道這些天的相處,你還不瞭解我嗎?"

蔚紫衣冷笑道:"或許吧,有時候我覺得你對於我來講就是一個陌生人!既然你真的想要保護我,那就讓我離開吧!我討厭這樣的生活!"

拓跋嚴面色一沉,冷聲道:"不行,你一個弱女子在外,我怎麼能放心呢?"

"你是想保護我,還是想將我綁在你身邊?"無憂接着問道。

"你不要胡鬧了,想一出是一出的!"拓跋容摸了摸她的頭,笑道:"你想要出去玩,我陪着你去都可以,就是不能隨便溜出去,知道嗎?我會生氣的!"說着就轉身走了出去。

"你,你什麼意思?難道我會怕你不成?"無憂衝着他的背影喊道。

"小姐,別叫了,小王爺已經走遠,聽不見了!"小豆子小聲道。

蔚紫衣將袖子往上一擼,跳腳道:"他,他什麼意思,難道我怕他不成?"

小豆子小聲道:"小姐,你是不怕小王爺,可是我們可不能不怕啊…….."

"你,你們…….."無憂恨鐵不成鋼的看了幾人一眼,擺手道:"都出去吧,出去!"

幾人匆匆退了出去,她就一個人悶着屋子裡生悶氣。

"小豆子!"無憂提聲喊道,十萬火急的。

"怎麼了,怎麼了?"小豆子連帶着'暖春閣'一衆人都慌慌忙忙的跑進裡屋,這無憂姐自從小王爺離開後,便一個人在屋裡悶了好幾天了,幾人是擔心不已,又不敢過問,這時聽見無憂喊叫,都急忙跑了進來!

"出去走走吧,悶在屋裡都快發黴了!"無憂突然道。

小豆子幾人還沉浸在擔憂之中,卻不曾想無憂又開朗起來了,只覺無憂性格越發的難以琢磨了!互相望望,小郭子提議道:"那去御花園吧,這兩天御花園的花正豔呢!"

"好,就去御花園!"無憂雙眼放光,或許自己能逃出去。

幾人在無憂的催促下一起來到御花園,無憂沒心思看那些嬌豔的花兒,一個勁的朝牆根處張望,咦,怎麼連個縫都沒有呢,啊?

"三皇子!"

跟在無憂身後的幾人都急忙向走過來的拓跋容行禮,只有無憂仍是聚精會神的勘測那密不透風的圍牆,嘴裡還唸唸有詞:"怎麼會沒有呢,一點縫也沒有,居然一點機會都不給自己?"

"什麼機會啊?"拓跋容好笑的看着一身太監裝扮的無憂,頭髮只用一根黑色的帶子鬆鬆繫着,滿臉的灰塵,雙眼溜溜的轉着,活像一個御膳房燒火的小太監!

無憂一驚,擡頭,只見那拓跋容腳踏雲靴,身着月袍,腰束玉帶,雪白髮帶長垂腰間,隨身形緩緩而動,眉飛入鬢,爍目攬星,正是玉樹儀,瓊玉臨風。

"洞……….."無憂被眼前的美景震呆,差點說出實話,"東西丟了!"真夠丟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