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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個小丫頭更是紅了臉:哎呦喂,真可怎麼好意思啊……..

"真的?"柳如換盯着蔚紫衣的眼睛,道。臭丫頭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因爲--我會當真!

黃雲飛看夠了兩人打情罵俏,濃情蜜意,乾咳兩聲,掩飾尷尬,道:"師兄,一路舟車勞頓,還是先休息吧!"

說完吩咐小丫頭將兩人帶至西廂房休息!

兩人離開後,陳容從暗處走出來,看着一桌完全沒有動過的飯菜,上前戳了一下黃雲飛的腦門,啐了一口道:"沒用的傢伙!"

黃雲飛猝不及防,被陳容戳的往後退了幾步,擡眼望了望屋裡的兩個丫頭,臉色由白變黑,上前一步朝着陳容就是一巴掌!厲聲道:"這個家還輪不到你指指點點!"

小丫頭嚇得連忙低頭退出屋裡,緊接着就是一陣乒乒乓乓。

兩個小丫頭急忙朝後院走去,邊走邊議論。只聽一個說道:"夫人真是不給掌門面子,哪個男人受得了!"另一個說:"快別說了,阿容夫人心狠手辣,把夫人趕走後更是變本加厲,剛纔在正堂居然勾引柳如換,現在動手打掌門,要是她惱我們看見她出醜,還不知要怎麼對付我們呢,我看我們還是逃走吧!"

兩人走到後園隱蔽處一合計,還是逃走比較划算,正想從後門溜走,卻見剛纔正廳內打情罵俏的蔚紫衣和柳如換從暗處走出來,頓時嚇得話也說不清,烏拉半天,總算說出一句話,"你,你們,想幹嘛?"

"你們想要逃走?"蔚紫衣眉頭一挑,看來這阿容還真是不受歡迎!

"姑娘,姑娘…….."兩個小丫頭跪在地上不住叩頭,哭道:"求你不要告訴夫人,我們,我們不敢了,嗚嗚嗚………."

"你們起來啊,我,沒有想要告發你們,只是想問幾個問題而已!"蔚紫衣有些無奈,回頭看看柳如換,我有那麼可怕嗎?

"姑娘想要問什麼?"小丫頭反應倒是靈敏,趕緊擦乾眼淚起身問道。

"這裡原來的小姐林妙你們知道嗎?"蔚紫衣問道。

"夫人?"兩人驚道,又同時捂嘴,眼神躲閃,搖頭道:"我們不知道!"

"不知道?那沒辦法了,我聽說那縣太爺的千金陳容性情古怪,最喜歡折磨人,不知道她知道有人想跑會怎樣,哦?"說着拉起沉默不語的柳如換向前院走去。

穿紫衣的小丫頭趕忙攔到兩人面前急道:"我說,我說!"

穿黃衣的小丫頭也跑過來道:"我們告訴你們,你們可得讓我們離開,要不然我們一定會被阿容夫人打死的!"

見兩個小丫頭神情悲切,柳如換微微點頭,"放心,只要你們如實回答,我會救你們出去的!"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了,我剛纔只是嚇唬你們的!"蔚紫衣看着兩個眼淚汪汪的小丫頭,不要意思的笑了笑。

懸着的心終於放回了肚子,兩個小丫頭這才你一句我一句說了起來。

原來她們是半年前才進來藥師門的,剛進來時林妙還是正位夫人,陳容不過是黃雲飛的新納的一名小妾。林妙爲人和善,又溫柔賢惠,自然讓人喜歡,半年前爲黃雲飛生下一個兒子,本來和和美美的一家,卻插進來一個陳容,那陳容雖說是小妾,卻是縣令大人的女兒,平日裡對下人非打即罵,對林妙也是冷眼相對,卻不知爲何黃雲飛對她很是忍讓,下人們也是敢怒不敢言。

只是前些天不知陳容從哪裡拿到一封信,說是林妙私通男人,竟然要把她沉江,黃雲飛沒有發話,誰也不敢多說,只能眼睜睜看着林妙被帶走,有人氣不過,只不過是背後議論兩句,居然被陳容打到殘廢,所以兩個小丫頭才如此害怕,想要逃走!

"那孩子呢?"柳如換急道,還是把妙兒的孩子救出纔是最重要的。

"孩子在阿容夫人的房裡,阿容夫人不讓下人照顧!"兩個小丫頭道。

"我看還是把孩子帶出來?"蔚紫衣瞅了一眼柳如換道。在那女人手裡還不知遭什麼罪呢。

"嗯,我也是如此認爲,但卻不知那陳容房在何處?"說到這柳如換又回頭對那兩小丫頭道:"還麻煩你們帶我們去將孩子救出來!"

見柳如換並沒有惡意,穿紫衣的小丫頭點點頭,道:"我可以帶你去,你,你可以告訴我你是誰嗎?"

柳如換嘆了口氣,緩聲道:"我是林妙的大師兄!"

"你是柳如換?"穿黃衣的小丫頭驚叫道,"夫人常常提起你呢!"

"別說這麼多了,還是先把孩子帶出去再說吧!"蔚紫衣看見興奮地兩人,無奈道。這地方可不適合敘舊!

"賤種!"還未走近就聽見一句恨罵,柳如換眉頭緊皺,伸手拉了一把往進衝的蔚紫衣,微微搖頭,又回頭對兩個臉色慘白的小丫頭沉聲道:"你們快從後門走吧,走的越遠越好!"說着從懷裡掏出一錠銀子遞給了兩人。

"謝謝公子,謝謝!"兩個丫頭接過銀子,不住的彎腰致謝,然後很速度的離開了。

"還不趕緊進去?"蔚紫衣皺眉問道,"你不擔心那個阿容傷害你師妹的孩子?"

"孩子並沒有哭,再聽聽,說不定能得到些意外收穫!"柳如換輕聲道,緊接着拉着蔚紫衣悄悄躲到靠窗的樹下挺起了牆角。

"小寶兒,呵呵,哼!什麼親生骨肉,我呸…….."

"哇哇哇哇哇哇………"一陣孩童啼哭聲傳出。

蔚紫衣心中一揪,這狐狸精對孩子做了什麼?

柳如換雙手緊握,青筋爆出,死死拽住蔚紫衣。

"哭哭哭,我讓你哭…….."恨罵聲伴着一陣拍打聲,小孩哭得更厲害了。

"別聽了,還是先救孩子吧!"蔚紫衣急的眼淚只打轉,"再不救,就被那狐狸精打死了!"

柳如換眼眸寒冰,從懷裡取出一支細管,對着屋裡吹了進去,不一會裡面便安靜下來,蔚紫衣急忙起身跑進屋裡。

只見那陳容斜躺在地上,小小的嬰兒牀上,一個虎頭虎腦的孩子穿着紅肚兜,肥嘟嘟的,十分可愛,正瞪着兩隻圓溜溜的眼睛瞅着面前的不速之客。

怎麼會這樣?孩子一點事也沒有,蔚紫衣納悶,轉頭看着悶聲不語的柳如換。

"別看了,還不把孩子抱走?"小師妹自小精通藥理,爲了保護孩子當然會用些手段,果然不出所料,要不然自己也不會如此大膽使用迷香了,蹲下身子給陳容口中餵了一顆藥丸才轉身離去。

"你給她吃的什麼毒藥?"蔚紫衣抱着孩子,氣喘吁吁,這孩子雖然可愛,分量可真不輕,沒走幾步,蔚紫衣就累得有些抱不動了,爲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總算忙裡偷閒的問了一句。

"你想吃?"柳如換挑眉,怎麼好奇心這麼重?

"我問問而已嘛!"蔚紫衣白了柳如換一眼,"不是我看不起你,人家黃雲飛可是藥師門的掌門,你喂得藥有用嗎,還不如一劍刺死她來的乾脆!"

柳如換一把抱過孩子,"抱不動就早說!"順便用袖子給蔚紫衣擦了擦額頭的汗,認真道:"我要是一劍刺死她,那我師父和師妹就真要冤屈一輩子了!"

從未見過柳如換如此認真,蔚紫衣不禁想柳如換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呢,平日裡總是什麼也不放在眼裡,他真的什麼都不在乎嗎?那傲慢不羈的眼神下藏着怎樣的故事?自己從來沒有真正瞭解過他,只是一味的跟他開玩笑,耍心眼,把他當朋友,當知己,難道自己錯了?

"怎麼了?"見蔚紫衣突然慢了腳步,柳如換回頭問道。

"啊?"蔚紫衣只顧想事情,沒想到一下子撞到停下腳步的柳如換懷裡,只聽咯咯咯的笑聲,往後退一步,蔚紫衣擡頭,一臉迷茫,見小寶兒正在柳如換懷裡一手扯着柳如換胸前的頭髮,一手放在嘴裡啃着,或許是看到蔚紫衣狼狽的神情,不由得咯咯笑出聲來。

"你沒事吧?"剛纔還好好的,怎麼這會臉色如此難看,柳如換擡起右手抓住蔚紫衣手腕,好一會才道:"脈象平穩,沒有不妥啊!"說着又想覆上蔚紫衣額頭。

當真是大夫當久了!蔚紫衣打掉那隻想要覆上自己額頭的手,沒好氣道:"我又沒生病,還不趕緊走,等着黃雲飛來抓啊!"說着也不理柳如換一溜煙向後院跑去。

柳如換搖搖頭,緊跟而去。

………..

"小寶兒?"林妙抱着幾日未見得兒子,激動地又親又哭又笑,嚇得小寶兒也開始哇哇大哭,人家不要這樣啦!

柳如換輕輕嘆了口氣,轉身出門。

蔚紫衣看着眼前重逢的母子,滿眼欣慰,正想詢問要不要回林府,回身卻發現柳如換不知何時早已不在屋裡,連忙追出。

出了房門卻不見柳如換,心裡不免着急,這個柳如換胡跑個什麼勁,那個黃雲飛要是發現兒子不在了,還不得挖地三尺來找,要是找到這可怎麼辦?想到這,不禁提聲叫道:"柳如換?"

"……….."無人回答!

"柳如換?"

"…………."

"你死到哪裡去了!"本姑娘生氣了,不要怪我口下無情!

"啊………"蔚紫衣被攔腰抱起飛上屋頂。

晴空萬里,雲淨風清,蔚紫衣卻頭重腳輕,抱着柳如換胳膊久久不敢放開,"好暈啊………."

柳如換好笑的看着搖搖晃晃的蔚紫衣,慢慢扶她坐下,靠在自己肩頭,輕聲問道:"紫衣,你老實告訴我,你到底有沒有喜歡過我?"

蔚紫衣此時聽也沒聽清,腦子暈暈沉沉的,只聽得什麼喜歡不喜歡,以爲是問自己喜不喜歡清屏鎮而已,脫口而出道:"這裡是很好,不過我們還是要去花語藥谷的!"

柳如換一愣,沒有想到蔚紫衣說的是這個,她根本就沒有聽清自己說的是什麼,不過沒聽清也好,免得以後在一起的日子尷尬。

想到此放下本想要抱住蔚紫衣的雙手,任蔚紫衣靠在自己肩頭,思緒飄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