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小聲說道:"是啊,這姑娘說的有理,咱們這裡距離帝都那麼遠,如果這件事落在我們的頭上,那該怎麼辦啊......"
張秀才見衆人猶豫,舉手高呼,"重新過堂,重新過堂....."
胡巧兒這件案子發生不到三天,縣官並沒有什麼人證物證,對巧兒動用了大刑,便下令處斬,雖然他一心想救她,奈何想到她曾經是一個妓女,心裡就綁了一個疙瘩,沒有去探望她最後一眼,最後終是敵不過心裡的感覺,跑來送她最後一程。
這時候所有人都不淡定了,揮着手高聲喊道:"重新過堂,重新過堂....."
明霞便去解開胡巧兒的繩子,笑道:"聽見了沒有,只要重新過堂,你就能洗刷你的冤屈了!"
縣官爬起身子,吼道:"反了,反了,來人啊,把這些刁民都給我抓起來!"
官差上前一步,姚銘軒青鋒出鞘,雙目一瞪,登時官差雙腳如同生了根一般,不敢在前行一步,抖着手喊道:"你,你讓開....."
明霞跳過去撿起劊子手的砍刀,費力舉起,"真夠重的!大人,大人,閃開,我抓不住了....."明霞舉刀便往下砍去,縣令嚇得一身汗水,踉蹌朝前跑去。
明霞腳步浮虛,似乎真的就抓不住那刀柄,一下一下的追着縣令跑。
縣令大叫:"你把刀丟掉!"
"丟不掉啊,好重!"明霞喘着粗氣,拖着刀去砍縣令。
底下的百姓看到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這,這鬧得那一出啊....."
張秀才早爬上了刑臺,將胡巧兒摟住了懷裡,見她手指身上到處是傷,心疼的不得了,"巧兒,是我不好,我該相信你的,是我不好......"
"大人啊,你得說句話呀,到底要不重新過堂,我的手按不住這刀了!這刀可真是有正派的!"
明霞提一口氣,舉刀險險的砍過縣官的後背,她心裡偷笑,讓你知道本公主的厲害!
"過堂,過堂!"縣令喘着粗氣叫道。
明霞哐噹一聲丟下砍刀,啐道:"早說嘛,害的本姑娘一頓好跑!"
一旁的官差和底下的百姓都看的一愣一愣的,倒不是這些官差不想動手,實在是姚銘軒手中的那把寶劍,還有那一身的煞氣讓他們膽怯啊!
聽到縣令鬆口,姚銘軒將劍收回,師爺急忙跑過去扶住縣令,一面不斷的使眼色。
縣令喘着粗氣道:"哼,不要以爲本官不能拿你怎麼樣,如果你們找不出證據證明她沒有殺人,本官就上京告你們謀反之罪!"
明霞扭過頭,瞪了一眼縣令,"你剛纔不是說皇帝來了你也不怕的嗎,那你還找皇帝做什麼?"
縣令瞪着明霞,翻着白眼道:"總之一天的時間,只要你們能證明胡巧兒是無辜的,我就放人,如果不行的話,那就請你們不要恃強凌弱,欺負人!"
明霞哈哈大笑,捂着肚子,"恃強凌弱?欺負人?哈哈,太好笑了,這句話從你嘴裡說出來真是好笑極了!真好玩,本姑娘就答應了,陪你好好玩玩!"
縣令瞪了一眼明霞,手一揮,"走,回衙門,將胡巧兒押入大牢,明日午時三刻再行刑!"
幾個官差將張秀才推開,將巧兒押走。
姚銘軒眉頭緊皺,他本不想引人注目,事情鬧到這個地步,不管也不行了!
"鳳姑娘,你準備怎麼辦?"姚銘軒問道。
明霞一臉希冀的望着他,"你功夫那麼好,去牢裡把她救出來不就行了,也省的麻煩了!咱們還要回帝都呢!"
張秀才和小虎也是一臉期望的看着姚銘軒,他們知道眼前這個男人有能力救出巧兒。
"大俠,求你了,救救我娘吧!"小虎哭道。
姚銘軒伸手扶住就要下跪的張秀才,沉聲道:"並非我不願救人,如果不能爲她洗脫嫌疑的話,以後你讓她如何見人,官府的通緝會遍佈全國,難道你們要躲躲藏藏一輩子嗎?"
明霞一愣,這一點她倒是沒有想到。急忙去看張秀才,"我只是相信巧兒沒有殺人,這纔上來胡鬧一番的,銘軒說的對,還是要找出證據來證明巧兒沒有殺人才是最重要的!"
張秀才一臉着急,"這事我也不清楚啊,從頭到尾我都不知道,前兩天縣令帶着官差來到家裡,二話不說就把巧兒帶走了,我還來不及找人寫狀紙,縣令就已經下令處斬了呀!"
"什麼?這也太誇張了吧?這可是殺了人呀,怎麼兩天就定罪了呢?"明霞一點兒也不相信的說道,父皇也沒有他這麼霸道啊,想到父皇,她不由打了個顫。
姚銘軒緩緩道:"這樣的事情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他說着看了一眼明霞,夜染塵害的他們家破人亡也不過轉眼間的功夫而已。
明霞知道姚銘軒說的是誰,偏不去理他。
"你把你所知道的都告訴我,放心,這件事包在本姑娘身上!"明霞有些氣憤的說道。
小虎感激的衝着明霞作揖道:"多謝姑娘挺身相助!"
臺下的百姓見沒有戲可看,便都開始散去。
明霞也跟着張秀才朝李家趕去,她已經決定幫助胡巧兒了,看也不看姚銘軒,就算沒有他的幫忙,她也要救出胡巧兒,要不然還真是讓他看扁了!
"鳳姑娘,等我一下!"姚銘軒喊了一聲,追了上去。
待幾人走後,客棧二樓一直關注着刑臺上明霞的目光終於收了回來。
"統領,要不要直接把公主帶回宮去!"一邊的侍衛說道,他們都是一身的商人裝扮。
秦正手一揮,"不急,既然公主決定救這個女子,就不會輕易離開,讓公主回宮固然重要,但是皇上一再強調不能用強,還是讓公主自願回宮比較好!"
"可是,公主她會肯嗎?"侍衛的心裡不由打了個問號。這已經是她第二次逃出宮了,太后和皇上都是大發雷霆,再過五日,那雪桑國的太子就要到達帝都,要是到時候公主人不在,可如何跟人家交代?
"你們難道沒有發現,公主身邊的那個高手不見了?"秦正意有所指的說道。
那侍衛猛然醒悟,"對,就是那個南子陵,那個南子陵不在公主身邊了!"
明霞跟着張秀才來到一處偏僻的民宅,雖然破舊了一點,但是裡裡外外都十分的乾淨,一進去只見院子裡面晾曬着衣服,院角有雞有鴨,還有好多說不上名字的綠色的菜苗,好多她都不認識,原來自己吃的菜都是這樣長出來的。明霞不由看呆了,"哇,這都是你們自己種的嗎,你們這裡真好!"
張秀才在院中站定,久久不能回神,聽見明霞說話,這才轉過身子,"是啊,巧兒每日起早貪黑的照顧我們父子的起居,我心裡十分的感激,怎麼也不會想到她以前居然是個青樓女子啊......"
明霞一聽這話就火了,"青樓女子怎麼樣?難道青樓女子就不是人了嗎?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之前你和巧兒成親的時候並不知道她是青樓女子,如今知道了,怎麼,想反悔?還是覺得她不是冤枉的,想她死?身份卑微又怎麼樣,只要行的正坐得端,誰也不能瞧不起她!"
張秀才見明霞突然發火,頓時手足無措,但是心中怒氣未平,"但她確確實實隱藏了這一點,雖然我信她,別人可未必!"
"張秀才,你還有沒有良心?她是你的妻子,你就應該相信她,幫助她,沒想到你居然這樣嫌棄她的身份?妓女怎麼了,我就覺得妓女挺好的!"明霞瞪着張秀才,氣呼呼說道。
張秀才聽了明霞的話,不由的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道:"鳳姑娘,你到底知不知道妓女是什麼人?"
"知道啊,剛纔我問過銘軒了,他說是身份卑微的人,想來是在別人府上做奴才的吧!但是奴才也是有尊嚴的好不好?"明霞道。
張秀才頓時覺得眼前的少女不是從未出過閨閣的大戶千金,便是腦子有問題了,正想要解釋一番,只見姚銘軒從外面走了進來。
姚銘軒一進來就見明霞紅着一雙眼睛,雙手叉腰對着張秀才大聲叱責,他不知道兩人談論了些什麼,但是現在最重要的是尋找證據證明胡巧兒的清白!
"鳳姑娘,怎麼了?你怎麼和張秀才吵起來了?"姚銘軒見她眼眶泛紅,關切的問道。
"他居然敢嫌棄巧兒是妓女,真是太過分了!"明霞氣喘吁吁道。
張秀才無奈搖頭衝着姚銘軒苦笑,"不知道姚大俠是如何給鳳姑娘解釋的,鳳姑娘竟然會誤解在下的意思!"
明霞越想越氣憤,走到晾曬的衣服前,用力拉扯,"既然你不領她的情,還留着這些做什麼?"
張秀才沒有想到明霞的反應會如此強烈,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姚銘軒斷斷續續也明白了明霞爲何如此動怒的原因了,看向張秀才,沉聲道:"鳳姑娘爲人太過單純,不諳世事,還請見諒。但是她的話也沒有錯,既然那巧兒已經做了你的妻子,你就應該相信她呵護她,而不是在她最無助的時候離開她呀!"
"不,不,我沒有這麼想!"張秀才一臉通紅的連連搖頭,他是生氣胡巧兒騙了自己,但是並沒有想讓她死啊!
明霞擡腳便走,姚銘軒一攔,"你要去哪裡?"
明霞沒好氣道:"自然是去找縣衙的仵作了,看看那縣令大舅子的驗屍報告,說不定可以找出些眉目來!"
姚銘軒回頭對張秀才抱了抱拳,急忙追了上去。
明霞來到縣衙打聽仵作的下落,誰知卻被告知仵作已經先行離開了,明霞無法只能大廳仵作經常去的地方,然後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