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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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糖人咯,畫糖人咯,快來買好吃好玩的糖人咯!”

何若裕從未聽說過‘糖人’一詞,睜大了好奇的眼睛,湊上前去看,竟是把江譽撇下了。

江譽也不惱,拍了拍千里雪,道:“乖,你先回家去。”

千里雪極通人性,主子說的話次數多了,它也能明白一二,噴了個馬鼻自己往城北小跑離開。

待馬匹離開,江譽也負手擠進幾乎是婦孺小孩的人羣,找到了站在糖人攤邊看得投入的何若裕身邊。何若裕個子不高,但是站在一堆黃口小兒中間,還是一眼便能瞧見。

“好嘞,這是給你的。”

何若裕聚精會神地盯着老翁手裡握着長勺,見老翁寥寥幾筆就將一匹駿馬描繪得栩栩如生,興奮地拍手叫好。

江譽見他高興,嘴角上揚,從懷裡掏出一些碎銀交給老翁,笑道:“老伯,您看能不能給這位畫個肖像。”

接過碎銀,老人瞅了何若裕兩眼,笑道:“沒問題。”說着便要動手,卻馬上被何若裕制止。

“不行,這糖人是拿來吃的。若是畫成我的模樣,可不就是自己吃自己?我不要吃。”何若裕眼珠子一轉,嘴巴一咧,調皮地指着江譽,對老翁道,“除非,你能做成他的模樣。”

還沒有人這麼大膽子,敢揚言要吃江家少爺模樣的糖人,江譽眉毛一挑,心中也不生氣。他轉頭又取出一粒碎銀,對老翁道:“老伯,他這模樣的糖人照樣做,我再買一個我這模樣的。”

“好嘞,保證你倆滿意。”老翁瞧出兩人關係好,樂呵呵地接下碎銀,開始熬糖漿。

不多時,兩人手裡拿着各自模樣的糖人走在路上。何若裕揣着‘江譽’糖人愛不釋手,打量了半天也沒想好從哪裡下嘴。他越看越覺得這糖人傳神,轉頭便想去瞧瞧自己的糖人是不是也很相似。可他轉過頭,卻見到江譽已經把‘何若裕’糖人的腦袋咬在嘴裡。

何若裕急了,抓着他的手腕道:“你怎麼能吃我!”

江譽本也只是含在嘴裡,被何若裕這麼一拉扯,糖人本就畫的薄,頭部咔嚓一下就斷了。他這也是始料不及,睜大了眼,嚼碎了嘴裡的糖片,訕笑道:“不小心。”

見何若裕頓時紅了眼眶,江譽驚訝,心想,不會他吃個糖人也會把人弄哭吧。下一刻,何若裕憤憤地咬了‘江譽’版糖人,將它的整個腦袋掰了下來,接着是四肢,最後是整個身子,放在嘴裡咬地咔咔作響。末了還瞪大眼睛,昂起頭,彷彿在說‘我把你吃掉了’。然後頭也不回的快步離開鬧市,又一次撇下了江譽。

江譽怔愣了一會兒,隨即笑出聲。

“噗嗤!”

何若裕發脾氣的模樣,他倒是見得多了,今天還是頭一回覺得,這人發起脾氣來倒是挺可愛。見人就要走得沒了蹤影,江譽快走兩步,正想跟上何若裕的步伐,鼻尖飄來一陣肉包的香味。

江譽偏頭一看,原來兩人已經不知不覺走到鬧市東邊的盡頭,一家包子鋪就開在路邊。他走上前,瞅見包子鋪的攤位邊掛着一塊牌匾,上面寫着‘二李子包子鋪’。

稍一回想,江譽就憶起自己和何若裕的初遇,因爲聽了兩位婦人的談話才起了去城西后巷見一見的念頭。記得兩位婦人就是說過,何若裕是在二李子的包子鋪前被人引到城西后巷去的。那時,她們還說過,何若裕用一隻銀鐲換了五個包子。

他思忖片刻,便來到包子鋪前,遞出一粒碎銀,微笑道:“來五個肉包子。”

二李子見有客上門,高興得很,手腳麻利地從蒸籠裡掏出五個熱乎乎的肉包子,包好了遞給江譽。

“客官,肉包子,您拿好嘞。”然後便接過江譽的碎銀,要給他找零錢,卻被江譽制止。

“店家,零錢你留着,我就想問個事。”

二李子心裡奇怪,看着這位客人衣着華麗,出手闊綽,怎麼還會有問題來問他。

“近兩週前,是不是有個異族模樣的矮個少年在你這裡用銀鐲換了五個包子。”

江譽這麼一提,二李子立刻記起來,恍然道:“公子是那位的朋友吧!”

江譽笑着點點頭,道出自己來意。

等江譽回到府上時,何若裕早就已經躲進藥院中。他下意識地撫摸左胸口的位置,無奈笑道:“唉,沒想到今天就需要你出馬,本還想多留一幾日。”

說着就往藥院走,卻沒想到半路上被告知馮大少爺前來拜訪,已在書房等候,似乎是有要事相商。江譽瞅了眼日頭還早,決定折返先回書房,看看這個好友來找他所謂何事。

一進書房,江譽就瞅見好友毫無形象地拿着自己的袖子在爲自己扇風,他瞅了眼今日微風拂面的天氣,奇怪道:“你是從哪裡飛奔過來的,怎麼這般天氣也能熱得滿頭是汗?”

本就想調侃一下好友,哪裡知道馮孟橋一見到他,就像是狗見到了骨頭,一蹦三丈高,猛地撲上來,江譽本能一退。馮孟橋就這麼毫不意外地摔了個狗啃泥,委屈地擡起頭,問道:“你怎麼能跑開。”

江譽整了整衣衫,一點也不爲此感到愧疚,嫌棄道:“仲樑,聽巧珊說你最近忙,怎麼有空跑來我這裡偷懶。”

一聽巧珊又打他小報告,馮孟橋一個鯉魚打挺,跳起道:“我的確在忙啊,現在來找你,就是爲了之前和你說的合作。還記得我曾向你提過的那位要來採購綢緞衣裙的北方富商嗎。他前幾日已經到了蘇州城,這幾日正在我家做客呢。”

經馮孟橋這麼一說,江譽依稀記起,的確是有這麼一回事。只不過當時他因爲癢粉的事情倍受打擊,也沒有仔細聽他說。不過,好歹記得馮孟橋曾說過,他要負責這次兩家的共同買賣。

“怎麼,買賣這麼快敲定了?”

“當然不可能,只是衡之你好歹也是賣家之一,總得抽空與他見個面,談談買賣條件吧。”馮孟橋說到此處,拍着胸脯道,“不過這點你放心,我已經跟這位富商談好了。他喜歡看歌舞,我已經定了一艘船,三日後船上見。你可一定要賞臉啊。”

江譽對於馮孟橋的熱枕深感意外,心中疑惑,難道這紈絝子弟終於開竅了,想通了,要準備接盤家族生意了?只是馮孟橋的下一句話就把他的猜想打碎得徹底。

“我給你說,我已經請了全蘇州城最好的藝妓前來表演,到時候一定場面宏大,嘿嘿,不能再想了,我都等不及了!”

瞅着馮孟橋搓着手,眼泛星光的模樣,江譽也只有無奈扶額的份。也難怪這人會如此積極了。

江譽擺擺手,嫌棄道:“行了,知道了,我到時候回去的。仲樑,你也別總想着藝妓,既然世伯父這次讓你全權負責,別搞砸了。”

馮孟橋一聽江譽應下,興高采烈地就要走,對江譽接下去說的話左耳進右耳出,回答地很是敷衍:“知道啦,你還不放心我?”

江譽很想說,除了找藝妓的活,其他事情他都不放心交給馮孟橋。不過,此時馮孟橋在興頭上,他也就沒給好友潑這一盆冷水,畢竟馮孟橋現在頭腦發熱,什麼勸告也聽不進去。

送走馮孟橋,江譽瞅了眼堆積如山的賬目書信,只得嘆氣一聲,認命地俯首案桌,將這一日出門積攢下來的書信都給處理了。

這一坐,便是近兩個時辰,他一擡起頭,外頭天色只剩一縷餘暉。江譽想了片刻,問道:“江叔,何若裕呢?”

江叔雖然經常守在江譽書房門口等着少爺,此時聽少爺問起何若裕,答道:“何少爺還在藥院裡,一直沒出來過。下人們也進不得種滿毒物的藥院。”

看樣子,還在生悶氣呢。

江譽一想到午後何若裕氣鼓鼓地幾口咬碎糖人的模樣,不禁嘴角上揚。手撫上左胸口,心裡忍不住想,靠你了,小東西。

來到藥院,江譽意料之中的見到何若裕在賭氣似的杵着曬乾的蠱蟲。見到他來,何若裕立刻轉了個身,久留他一個背影。

江譽也不急,他現在也是摸清了何若裕的脾氣,走進草廬,故作委屈道:“你怎就丟下我一人,先行回來了。”

何若裕不答,手裡還是不停地杵着。

江譽再接再厲,聲音更委屈:“糖人嘛,本就是拿來吃的。我只是含着,也沒想到你會來扯我的手,這一扯,就給扯斷了,你也不能全賴我身上。”

搗杵聲逐漸停止。

江譽見有戲,又加了一把火,從懷裡掏出一個錦囊,遞到何若裕面前,道:“你看,我就爲你找了個東西,一回頭,連你的人影都見不着了。”

何若裕心中有氣,一把接過江譽手裡的錦囊,心想,就看看你能拿出什麼東西。

拆開一看,錦囊裡裝着的是一隻紋路奇特的銀鐲。

38.祭典11.邀請25.出門5.主意37.領舞38.祭典24.夜談28.藏書16.借刀35.慧娘29.花叢2.巧遇25.出門26.見面15.計策27.來訪34.暗潮5.主意26.見面40.起風了33.口信48.交易26.見面6.傳書38.祭典37.領舞26.見面28.藏書3.貴客30.偶遇43.遺言1.江少20.回信41.混亂45.族譜6.傳書25.出門47.遺址14.山賊14.山賊33.口信21.赴約3.貴客34.暗潮4.交鋒45.族譜40.起風了20.回信18.糖人25.出門36.對峙18.糖人26.見面10.師妹34.暗潮11.邀請30.偶遇12.遊玩13.上山4.交鋒34.暗潮5.主意11.邀請37.領舞44.意外29.花叢48.交易10.師妹13.上山6.傳書30.偶遇15.計策29.花叢21.赴約21.赴約12.遊玩6.傳書13.上山23.混亂35.慧娘48.交易21.赴約43.遺言6.傳書11.邀請24.夜談41.混亂17.回城30.偶遇13.上山46.殺孽12.遊玩42.離世11.邀請34.暗潮28.藏書30.偶遇44.意外
38.祭典11.邀請25.出門5.主意37.領舞38.祭典24.夜談28.藏書16.借刀35.慧娘29.花叢2.巧遇25.出門26.見面15.計策27.來訪34.暗潮5.主意26.見面40.起風了33.口信48.交易26.見面6.傳書38.祭典37.領舞26.見面28.藏書3.貴客30.偶遇43.遺言1.江少20.回信41.混亂45.族譜6.傳書25.出門47.遺址14.山賊14.山賊33.口信21.赴約3.貴客34.暗潮4.交鋒45.族譜40.起風了20.回信18.糖人25.出門36.對峙18.糖人26.見面10.師妹34.暗潮11.邀請30.偶遇12.遊玩13.上山4.交鋒34.暗潮5.主意11.邀請37.領舞44.意外29.花叢48.交易10.師妹13.上山6.傳書30.偶遇15.計策29.花叢21.赴約21.赴約12.遊玩6.傳書13.上山23.混亂35.慧娘48.交易21.赴約43.遺言6.傳書11.邀請24.夜談41.混亂17.回城30.偶遇13.上山46.殺孽12.遊玩42.離世11.邀請34.暗潮28.藏書30.偶遇44.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