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有沒有自己是已婚女人的意識?!
他也不信,她真沒看出來唐司漠是裝的!
還是,她真被唐司漠吸引了?
於年紀,他們相差兩歲,年紀相仿。於外形,唐司漠陽光帥氣,現在的年輕女孩不都喜歡韓劇裡那一類型的帥哥麼?
“老頭,她不喜歡你,她說,會努力忘掉你……”,唐司漠很小聲地說。
“你別給我挑撥離間!”
“這真是她親口說的,我還是有機會的。”,唐司漠輕聲說道,看了眼拉門,那裡有動靜,“老頭,你兇我,嗚……辰辰,老頭兇我……我怕怕……”,見到顧涼辰出來,唐司漠上前,委屈道。
“漠漠,乖,不怕,我來接。”,老頭,除了紀景年還能有誰,她對唐司漠安撫道,穿着唐司漠的肥大睡袍,像穿和服,去了陽臺。
“你怎麼連漠漠都兇,他的心理很脆弱!”,開口便對他斥責,紀景年聽了,無比惱火!
“我沒兇他,他是故意的!你給我離他遠點!他根本就不傻!是裝的!”,他忍無可忍,吼了出來。
“紀景年!夠了!你連一個智商爲六歲的智障人士都這麼詆譭,你還有沒有心?你可是國家公務員,高級檢察官!”,顧涼辰對他氣憤地斥責。
唐司漠的小計謀成功了!就因爲顧涼辰相信他,而不相信自己!
紀景年後知後覺,心裡窩火也發酸。
在她眼裡,自己這麼惡劣了!
“好,他沒錯,是我的錯,我卑鄙!”,不願再解釋,紀景年說完,掛了電話。
“辰辰,老頭他也兇你?”,進屋後,唐司漠一臉委屈地看着她,問。
“漠漠,沒有……別怕……乖……”,跟他吵了一架,全身無力,看着唐司漠,微笑着說道。
唐司漠似懂非懂地點頭。
這晚,她像以前做保姆時一樣,爲他講童話故事,哄他睡覺,唐司漠一直沒睡着,還要她陪着他睡。
這當然是不可以的!即使他智商年齡是六歲。
唐司漠怕嚇到她,也沒再勉強。
如果,她知道自己不是智障,會不會覺得被欺騙,不理他了?
深夜,在她睡着後,唐司漠悄悄地來到她的房間,坐在牀沿,大手輕輕地撫上她的臉頰……
“漠漠……別鬧了……”,她的夢話,讓他欣喜!
她心裡是不是有他的?
看着她溫暖美麗的睡顏,他心悸,忍不住地低下頭,薄脣朝着她的臉頰,湊近……
長長的烏黑的睫毛,高蜓的鼻樑,柔嫩無暇的肌膚,誘人的清香……這些,引誘着他犯罪。
親一下,親一下就好!
一邊覺得自己可恥,心裡一邊在鼓譟,薄脣離她的臉頰只有一寸遠的距離……他,就要親到她了……心跳加速,全身熱血沸騰,從沒有過的體驗!
“阿景哥……不……我沒有……不要丟下……我……不要不理……”
她的囈語聲,讓他僵住,猛地擡起頭,只見她翻了個身,“抱抱我……阿景……”,她再次囈語的話,教他全身的血液凝固,冷卻……
她還是喜歡紀景年的!
根本沒忘掉!
唐司漠心裡很受傷,很糾結,緊握着拳頭,離開她的房間。
唐司漠這一晚失了眠,同樣失眠一整夜的還有紀景年。擔心她會和唐司漠發生什麼,也擔心,她會愛上唐司漠……
清晨,站在書房窗口,指尖擠開百葉窗縫隙,強烈的曙光刺眼,他立即鬆手,躲避那縷光芒。
他是個害怕陽光,匍匐在黑暗裡,揹負枷鎖的罪人。
有什麼資格接近陽光,有什麼資格佔有如陽光般明媚的她……
那一吵,顧涼辰忽略了他幫她交學費的事,也沒打電話問他。
他也沒打電話來,整整五天,兩人誰也沒聯繫誰。
接到清州第一看守所的電話,說顧泓興要見她,顧涼辰不想見,又怕他有什麼重要的事,索性去了,反正在看守所,他不能把自己怎樣。
顧泓興剃了光頭,穿着囚服,雙手被手銬銬着,隔着一層鋼化玻璃,坐在她對面。
她面無表情,見他拿起話筒,她纔拿起,低着頭,不看他一眼。對他,沒有半分同情和可憐,只有憎惡!
他不僅對她無恥,對那些被他坑害的百姓更可惡!
學校教學樓施工時坍塌,就是因爲豆腐渣工程,害死了三條人命!他還勾結開發區的官員,強佔農民農田蓋樓……
即使不是罪魁禍首也是幫兇,十年,對他,算輕了!
“你媽怎樣?”,乾啞的聲音,沒有底氣。
“你還有臉關心我媽嗎?”,她看着他,冷聲地嘲諷。
“我,我對不起她,沒臉關心她……你就當我沒臉沒皮,她到底怎樣?”,顧泓興的眼眶裡泛着溼潤的光,看着顧涼辰,不放棄地問。
她一時有點心軟了,“雙腿在復健,走路要靠柺杖,神經也有問題。顧泓興,這都是被你作的!”,想到媽媽的遭遇,她恨恨地吼。
顧泓興伸手,扇了自己一巴掌,低垂着,“我還沒來得及留點錢給她,就——”
“誰稀罕你的那些髒錢?!我們寧願餓死,也不稀罕你壓榨老百姓得來的髒錢!”,她激動地吼。
“我該死!我該死!”
“跟我懺悔也沒用!媽媽她也對你徹底灰心了!她若不是看在這個家的份上,若不是念在和你曾風雨同舟過,早跟你離婚了!是你一直在變本加厲!”
想到趙素妍,想到和她曾經在一起的風雨同舟,不棄不離的歲月,懊悔、痛苦。
其實,這些年顧泓興仍很在乎趙素妍這個結髮妻子,即使,柔體上背叛了她。
“辰辰,有件事,顧叔一直沒告訴你……你跟陸博軒……”
“嘟嘟……嘟……”
探訪時間到,顧涼辰已經放下了話筒,顧泓興的話還沒說完。
“辰辰!”,顧泓興在喊,她背對他,聽不到,也看不到他的舉動……
顧泓興沒再強求,仔細一想,她跟她丈夫洞房後,就知道了。
轉眼,她已爲人妻。
答辯很順利,她得了高分,於教授鼓勵她考律師資格證,顧涼辰笑着說,考慮。
“於老師,你和,和紀老師,真的是朋友嗎?”,不知道於教授知不知她和紀景年結婚了,顧涼辰小心翼翼地問。
於教授笑笑,摘掉眼鏡,“我跟小紀可是忘年交!怎麼不算朋友?你們結婚那會兒,我是還沒完全康復,沒能參加你們的婚禮!”
他和於教授真是朋友,沒騙她。
那接近她,是不是從一開始就是設好的局,還是,無心的?
不願多想這些問題,覺得想得越多,越是對他還抱有幻想,不想,內心又有不甘,如此矛盾。
這不像她,做事一向乾脆果斷,遭受別人一點點傷害或欺騙,立即將其加入黑名單。
清州大學法律系的散夥飯統一定在一家名爲日月談的大酒店。跟班上的同學沒處得特別好的,和宿舍的幾個女生也是泛泛之交。她以前除了上課就是打工,也沒時間跟她們相處,聯絡感情。
回顧大學這四年,她並沒像其他同學那樣,活得多姿多彩。社團活動、聯誼活動、比賽、郊遊……這些都沒有過。
有些遺憾。
在座的無論男生女生看得出都是精心打扮過一番的,畢業,意味着離別,每個人都想將最美好的一面留給別人。只有她,依然素面朝天,一頭垂墜的烏髮披散着,特意梳了個成熟的中分發型,露出飽滿的額頭,看起來很清爽亮麗。
大家說說笑笑,合影留戀,她跟宿舍幾個嗑着瓜子,聊着天。旁邊的姚佳說,何紫晴被學校開除了,沒拿到畢業證。
她微笑地點點頭,姚佳追問她們的八卦,她什麼也沒說。
過去的就過去了,她以後不會再和何紫晴有任何交集,她是死是活也跟她無關。
令全班所有同學震驚的是,他們曾經的代課老師,紀景年居然來了,還帶了女伴,是他上次帶來的女朋友!
無疑,最震驚的莫屬顧涼辰。
他穿着一身深藍色休閒款式的西服,裡面搭着條紋襯衫,白色衣領,沒系領帶,他的到來成爲整個宴會廳的焦點。而他身邊的女人也無比奪目,性感高挑的身材,白色深v長裙,披散的捲髮,性感美豔的臉蛋,宛若女神。
她並不認識這個女人,只聽旁邊幾個花癡室友在不停歡呼,有人說,那女的是他女朋友……
明明,她纔是他的妻子。
女人挽着紀景年的胳膊朝他們這一桌走來。
“紀老師!”,女生們幾乎尖叫,都站了起來,她還傻愣愣地坐在那,只見紀景年一臉紳士的微笑,“同學們好,好久不見了!”,他低沉好聽的聲音傳來。
“紀老師,我們好想你!”,這樣離別的時刻,也不管他身邊站着的是誰了,女生們大膽地喊。
紀景年笑笑,旁邊的女人也大方着笑着,“你們好熱情哦!不怕我吃醋?”,女人笑着說道,嘴角拉長,露出潔白的牙齒。
“師母很大方的,纔不會介意!”,姚佳激動地喊,看着紀景年身邊有這樣的大方美麗的女人,一點不覺酸,只覺得,這樣的女人足以跟他們的男神匹配!
嬉笑中,紀景年的眸子淡淡地瞥向還呆坐在座位上的顧涼辰,此時,她也擡眸,正好與他的視線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