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ke,你是資深的音樂人,你的眼光,我不懷疑”對於Mike的熱心介紹,程詞笑着說道。
“一定會讓你耳目一新的,你先入座吧,馬上就要開場了。”Mike將程詞帶到了最前面的貴賓席。
當天要演出的葉染,穿着一身紫粉色長裙,趙凌秋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在後臺很引人注目,俊男靚女從來都是人羣的焦點。
“小染,如果我說不想讓你參加今晚的演出,我有不得已的理由,你會不會跟我走?”
葉染點了點頭,她相信趙凌秋。
葉染坐在車裡,趙凌秋開車帶着她到了江邊,兩個人吹着冷風,她一路上都沒有說話,趙凌秋也懂,這次的臨陣脫逃打亂了她的計劃。
但看見程詞的臉的時候,趙凌秋徹底亂了,他選擇讓葉染逃避,她怕她心裡對程詞還有很深的感情,怕他們見面會讓她想起什麼。
葉染看着江面緩緩奔流的水,雙臂環胸,臺下的那個人她看到了,雖然記不起,卻總感覺是過去的一位老友,心裡莫名的泛起了陣陣漣漪,不安和惶恐一股腦的向她涌來,心被微微扯動。
程詞出現在音樂會現場,也只是想來現場感受一下氣氛,這兩年裡,從來就沒有葉染的消息,他想放棄了,可最後的結果還是不能輕易的就忘掉。
“小染。”趙凌秋脫下外套給她披上。”外面很冷,別感冒了,他的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
“坐在第一排的那個男人,我是不是和他認識。”斟酌再三,葉染才終於鼓足勇氣問趙凌秋。
“沒有,你一直在我身邊。”她的話讓趙凌秋的心被揪疼。
除了程詞,葉染失憶後對所有人都沒有印象,包括自己,可是如果程詞能給她幸福,他一定不會插手默默祝福。
可當葉染愛着他時,卻總是痛苦,肚子裡的孩子沒有了,身體也有了缺失,她說不痛,那是假的。
當她一個人被關在地下室的時候,當她被迫打掉孩子的時候,她都沒有絕望過,因爲她的心,她的愛都還在。
“當他不存在吧,小染。”趙凌秋聽到她輕輕的聲音,臉上以一種極大的失望,看來程詞早就在她的潛意識裡,根深蒂固了,可他對她的感情,她卻始終是不接受。
她專情,她對於程詞的感情,也許是從小開始的一種喜歡,而對自己,她有的不過是一種友情而已,沒有愛情,只有滿滿的感激。
葉染張開了手臂,投入了他的懷裡,“凌秋,你說我要到哪一天,才能恢復記憶。”
“不管多久,我都可以等,等你來愛我,等你的心裡有我的存在,好不好?”趙凌秋從來不逼她,纔會漸漸讓她的心動容,他相信總有一天,葉染的愛會全部放在他的身上。
昏黃朦朧的夜燈下,兩個人深情相擁着。,燈光拉長了兩個人呢的身影,倒映在平坦的路面上。
“怎麼樣,程總,今天的音樂會怎麼樣?你也該放鬆一下了。”王明對他一直那麼體貼。
程詞不語,這個浪漫的國度,讓他對葉染的想念又多了一分,沒有她,再好的美景,都變得昏暗無光。
程詞看着窗外,趙凌秋和葉染站在江邊,和程詞隔着一大段距離,昏黃的燈光下,只能看清大概輪廓。
程詞看着窗外那個模糊的輪廓總覺得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將他吸引着往那邊看,可她們的目光搜尋着,卻什麼也沒有看見。
葉染側着身子,擡頭看着趙凌秋,她臨陣罷演,Mike已經給她打了無數個電話,說今晚的音樂會都很成功,只是對她的缺席感到很惋惜。
趙凌秋和葉染一起朝車庫走去,程詞看着那輛車駛離了他的視線,他開着自己的車子追了好長一段距離,直到車子轉彎,消失不見。
”程詞,你沒事吧。”王明爲他緊張着。
程詞站在落地窗前,”我看到他了,他肯定的說。
“程總,你看錯了,不可能是葉染,他兩年前就已經死了,就算不死,也是一個植物人而已,王明對他吼着,爲什麼過了那麼長時間,他還是忘不了她,這兩年來,多少次,他在路上只要看見相似的身影都會追上去,可是,卻只有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程詞倚在一旁,葉染死了,在兩年前就已經死了,只是他一直不願意承認而已,他沒有看到她的屍體,她只是失蹤了而已。
“程總,你別再這樣了,叫你去聽音樂會,就是想讓你放鬆一下心情的,這兩年來,爲了一個生死未卜的女人,你付出得太多了。
作爲好兄弟,王明不想看到他這個樣子,他寧願自己痛苦也不願他沉浸與這種痛苦中。
沉默了兩分鐘,沒有聽見程詞的答話,王明繼續說,“程總,忘了她吧,她也許早就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一個不存在的人,你又何必念念不忘?這樣下去,你也不會好過的!”他忘不了,可就算葉染還活着,恐怕心也不會在他身上,也許還會恨他。
也許是被這些話刺傷了,程詞還是沒有再說話,繼續朝前走着,自從葉染消失不見後,他一天也沒去看過安晴,那裡是他永遠的痛,當時,他做得太絕,只是,那個時候對於葉染的愛他還不太敢接受,因爲他不知道以什麼身份,去愛她,去保護她。
旁邊的冷清秋睡得很沉,清淺的呼吸很均勻,王明卻一整晚都沒有睡着,程詞是明天早上六點的飛機到S市,他想去接他。
次日,程詞坐在車後座,從反光鏡裡看到王明臉上的疲態,“昨天晚上沒有睡好嗎?”,臉上淡淡的黑眼圈表明着他昨晚也一夜無眠。
“你呢?”王明反問着,這兩年來,程詞又何曾睡好過,尤其是昨晚他遇到了和葉染很像的女人。
“老樣子。”程詞苦笑一聲,眼中充滿了憂傷。
葉染坐在沙發上,手裡翻着一本雜誌,她今天學校沒課,和Mike約了下午的時間見面,爲昨天的突然離席道歉,所以現在她還有充裕的時間。
趙凌秋敲她的房門,手裡提了一個精緻的蛋糕,“凌秋,你都在法國待了那麼久了,不回德國真的沒關係嗎?”
“不急,你昨天說想吃蛋糕,我今天順便出門買了。”趙凌秋笑了笑,因爲他知道程詞已經回國了,所以他心裡安穩,心情自然就變得很好了。
葉染伸手接了過來,“謝謝。”
兩人面對面的坐在陽臺的休閒椅上,葉染看着窗外的景色,吃着蛋糕,喝着咖啡,她現在突然有些喜歡加糖的咖啡那種香醇的口感了,也許是苦澀太多,突然就變得嗜甜。
有趙凌秋的陪伴,總覺得歲月靜好,只是心裡總感覺缺了什麼,尤其是聽到小孩子的哭聲,心就揪着疼得厲害。
下午,“Lisa,”葉染和她碰了個面,她主動和她打招呼示好,而Lisa只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Mike還沒來,你先到他的工作室等他吧。”Lisa當然知道葉染來這裡是爲了什麼事,她昨晚的缺席,還以爲不會被原諒,如果是其他人的話,早就被從樂隊除名了,她本來還幸災樂禍着,可Mike不但不追究,還給她更好的待遇。
和程氏集團的合作,她一直想去,一旦成功,那麼她Lisa在各個方面,都會有質的飛躍。
她明明一直在申請着,可Mike總說她不適合,現在,他卻要把這個機會,給葉染這個新人,這讓她嫉妒得快要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