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蘇小暖並不算笨，他只是性格比較直，所以無論說話還是做事，都基本上不習慣繞彎子而已。
當然，一個整天會用電棍去電自己的人，你要非說他多麼聰明，那顯然也是瞎扯淡。
以江凡這段時間裡和蘇小暖的接觸來看，蘇小暖是那種典型的直腸子，卻又很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小智慧。
比如碰到解不開的題目，他會想着通過事實呈現的方式來得到答案。
哪怕在進行事實呈現之前，他從未考慮過是否真的具有足夠的可行性。
時不時的逗一逗蘇小暖，是很能緩解情緒的一種做法，因爲在江凡看來，蘇小暖的腦回路和常人不同。
相比於其他人看待世界的複雜眼光，蘇小暖的世界一定是簡單的。
而這種簡單，讓人非常舒適。
“宛如和宛清呢？怎麼沒見人？”
逗了蘇小暖幾句後，江凡便轉到了正題上。
“去河陽城看宅子了啊，少爺您不是讓大小姐二小姐去買宅子嗎？鐵牛跟着她們一起去的，還讓我挑一些人，等宅子買好了，就統一搬過去。到時候村子這邊，差不多留個一半人左右，也就夠了。”
蘇小暖開口說道。
“啊？已經去了啊？行吧，那我走了，對了小暖，你跟大傢伙說一下，以後進山打獵的收穫，要是有什麼老虎啊、熊啊之類的，都留給我。”
江凡隨**代了一句。
態度上倒也並沒有多麼認真。
反正按照林宛清的說法，這些都屬於不值錢的山貨範疇，和那些人蔘、靈芝一樣，在這個世界裡簡直是隨處可見。
所以根本不用多麼特意去收集，想來能夠得到的數量，都會非常誇張。
“少爺，您又要走啊？平時也不見您在家裡，您都忙什麼呢？”
蘇小暖趕忙跟在了江凡的身後，開口問道。
江凡停下腳步，意味深長的看了蘇小暖一眼，在蘇小暖那頗爲單純的目光中，認真說道：“你懂的。”
“我……我懂的？我懂什麼？”
蘇小暖一臉茫然。
“我有一個朋友……”
“我懂了！”
江凡話音剛起，蘇小暖就趕忙出言打斷道。
“嗯，不錯，反應越來越快了，等什麼時候你學會搶答了，也就算出師了。”
江凡拍了拍蘇小暖的肩膀，很是滿意的說道。
“可是少爺，我並不覺得這是什麼值得驕傲的事情。”
“但也不是需要感到羞愧的事情。”
“真的嗎？”
“當然，其實只要你學會了不要臉，就會發現，很多原本的難題都能迎刃而解。”
“好像很有道理……”
“我的話從來都很有道理。”
和江凡一連串的快速對話後，蘇小暖忽然臉色一肅，認真道：“少爺您說的沒錯，那我就乾脆點了。少爺，大小姐和二小姐似乎都受到了您的指點，從而使得一直以來非常牢固的瓶頸，產生了鬆動。所以我想，少爺您能不能也指點指點我？”
“呃？我聽宛清的意思……你和她們不一樣，她們更注重氣的修煉，而你則更注重身體的錘鍊？”
江凡沒想到蘇小暖會這麼跟上來，原來是存了別的心思。
這可和他認知中不懂得繞彎子的蘇小暖相比，有了明顯的不同。
但顯然蘇小暖自己依舊不習慣繞來繞去，以至於江凡幾句話的功夫，就讓他放棄了迂迴，重新變得直截了當。
“是，我屬於練體者，而不是正統的練氣者，所以修武的過程就更加艱難一些。這種艱難，在達到了現在這樣的境界後，就異常的明顯。讓我很有種可能一輩子都再無法寸進的感覺。”
蘇小暖點頭說道。
“可是通過那根電棍，你不是已經找到了繼續提升的方向了嗎？”
江凡奇怪的問道。
“只能說是有希望吧，並且希望還不算太大，更關鍵的是，見效極慢。如果能有其他的方式來和電棍配合的話，倒有可能真正的打破桎梏。”
蘇小暖聳了聳肩，接着一臉熾烈的看着江凡，繼續說道：“所以少爺，您有沒有什麼辦法？我之前問過大小姐和二小姐，爲什麼她們都似乎突然間，就有了要突破瓶頸的跡象，她們說，是因爲您的指點。”
我有沒有辦法？
我能有什麼辦法？
江凡有些愣神。
林宛如和林宛清的情況比較特殊，江凡甚至覺得那是瞎貓碰上死耗子了。
可問題是，你碰上一隻死耗子是運氣，碰上兩隻死耗子是鴻運當頭，但這死耗子總不能天天碰上吧？
“少爺，您也沒辦法嗎？”
看到江凡遲疑，蘇小暖頗爲失望，不過揉了揉自己的光頭，臉上卻再次浮現起了燦爛的笑容。
接着說道：“沒辦法就算了，我繼續用那根電棍試試吧，練武這種事，本來就沒有捷徑可走，是我想的太簡單了。”
想的簡單？
看着蘇小暖那麼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江凡腦海中忽然靈光一閃。
心思單純，卻又不傻……頗有點大智若愚的武林高手，這人設有點眼熟啊？
呆了半響，江凡忽然開口問道：“小暖，你試試左手畫圓、右手畫方，給我看看。”
“啊？左手畫圓？右手畫方？爲什麼？”
蘇小暖一臉不解。
“別問爲什麼，讓你做你就做！”
江凡說着，隨手從地上撿了兩根木棍，遞給了蘇小暖。
儘管不明白江凡的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蘇小暖還是非常聽話的蹲了下去。
一隻手拿着木棍在地上畫圓，另外一隻手則拿着木棍，開始在地上畫方！
江凡定睛看去，發現蘇小暖畫出來的線條雖然有些扭曲，但確確實實能夠畫出明顯的圓形和方形！
即便並不熟練，可顯然兩隻手互相併沒有太過影響！
真的可行啊！
這豈不是意味着，周伯通的左右互搏術，確實存在着出現的可能？！
看着蘇小暖很快畫好了圓形和方形，江凡舔了舔嘴脣，開口道：“小暖，從今天開始，你嘗試着用你的左手和你的右手打架！唯一的要求就是，兩隻手不能使用同樣的招數，也就是見招拆招這種事，你要用你的兩隻手來完成！懂嗎？”
“啊？爲什麼？”
蘇小暖一臉懵逼。
“哪有那麼多爲什麼？忘了我朋友的事情了嗎？讓你做你就做！”
“哦……知道了……”
蘇小暖憨厚的點頭答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