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整整一個上午的時間,拍賣會終於圓滿結束。
一百多號河陽城最有錢的富商,極少部分掛着滿意的笑容,而大部分都滿臉遺憾的表情,離開了店鋪的大堂。
這場拍賣會因爲是全封閉的形式,所以外人第一時間不可能知曉真正的情況。
但所有三十三套酒的拍賣成交價格,一定會在最短的時間裡,瘋傳整個河陽城,進而再傳遍大周全境!
具體的宣傳攻勢,自然要由錢家去完成,而究竟要怎麼宣傳,以及宣傳的重點,江凡則會詳細的教給錢家。
看着眼前拍賣臺上堆積的大量錢票,錢如山一臉無語。
蘇小暖和林宛清等人,也都在怔怔的出神。
拍賣會舉行之前,江凡說過這場拍賣會,一定會賺到一筆鉅額的金錢。
所有人也都相信江凡的判斷,畢竟在此之前,從他們認識了江凡開始,江凡還從來沒有失敗過。
可再怎麼相信江凡的判斷,也沒人能夠想到,三十三斤酒……經過了所謂的‘包裝’之後,竟是能夠賣出眼前這樣恐怖的價格!
如果按照標準的售價,三十三斤酒,只能賣到一百貫而已。
結果通過這些‘包裝’,最終的成交額卻達到了恐怖的四十七萬貫。
足足四千七百倍的差距!哪怕就這麼真切的擺在衆人面前,也依舊讓衆人覺得難以置信!
“咳咳,這可……這可真是神奇,再怎麼限量和珍稀少有,歸根結底,也不過是三十三斤酒而已,怎麼就能讓那些人,表現得如此瘋狂呢?”
良久的沉默過後,錢如山乾咳了兩聲,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
“賣東西的基本原則,是要讓買家認同商品的核心價值,同時儘可能的給自己的商品形成緊缺的形象,如果再能夠提升商品的附加價值,那就更完美無缺了,所以你仔細想想,這場拍賣,是不是滿足了這些條件?”
江凡笑着把錢票遞給了林宛清,接着說道:“酒本身限量,並且承諾不會再有更多的於市面上流通,以琉璃瓶和琉璃杯作爲附加價值的提升物品,讓酒具備高價售賣的基礎。”
“最終形成的概念,就是讓所有參拍者認爲,高價買回這些限量的酒,絕對是不虧本的。哪怕自己不捨得喝,等過一些年,把這酒再拿出來賣,也一定能賣出比自己購買時更高的價格,所以無論怎麼看,都是划算的買賣。”
“這樣一來,酒的價格就會被不斷炒高,不會再有人去關注酒本身究竟值多少錢,而是要看酒在別人的心目中,能夠價值多少!當限量的仙人醉,成爲一種價值符號,我們的目標就算是徹底達成了。”
錢如山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其實江凡所說的這些話,他並沒有全都聽明白。
真正聽明白的內容,也就是一半左右,不過這不妨礙他對江凡的生意理念,形成詳細的瞭解。
“江兄,我就不多待了,我爹還在等着我回去告訴他詳細的過程和結果。相信這一次的拍賣,我爹也會受到非常大的震動,怕是我們錢家的許多生意,都會有相應的改變,真的是太驚人了,如果不是親身經歷,我都無法想象,這些河陽城裡最精明的商人們,也會變得如此衝動和瘋狂。”
錢如山很是感慨地說道。
“類似的經營方式,還有我和你爹說過的飢餓營銷,不過歸根結底,售賣的商品必須有足夠過硬的質量,以及讓購買者渴望去購買,唯有如此,相應的經營手段才能起到最大的作用。”
江凡開口說道。
錢如山躬身受教,然後便興沖沖的離開了店鋪。
“這筆錢,去購買金子,然後存放到咱們的宅子裡,盛世古董亂世金,手上留着太多的錢票用處不大。”
江凡扭頭同林宛清說道。
“好,那……江凡哥哥,現在賣酒得到的錢,也着實不少,單純生活的話,我們根本就用不了那麼多,額外的錢,是不是也換成金子?”
林宛清開口問道。
“嗯,都換了吧,提前做點準備,反正也不會虧,金子還是挺保值的。”
江凡點頭說道。
“少爺,正好有件事,拍賣前沒來得及和您說,是關於咱們村子裡的那些房子的。昨天城守的人去了咱們的村子,意思是土地現在都已經是城守的了,所以要求咱們剩餘的人,全都搬走,他們要拆掉整個村子。”
蘇小暖撓了撓頭,接着說道:“我按照少爺您之前說的,跟他們要拆遷補償,結果他們都無法理解咱們爲什麼還得要這個錢,所以昨天就沒能拆成,他們看起來很生氣,少爺您得做好準備,可能城守會來找你說這個事。”
“這樣啊,我知道了。想讓咱們搬遷,又不想給補償,天底下哪有這樣的好事?你們不用管對方說了些什麼,只要記住,沒給補償款,就絕對不搬,也絕對不能允許對方拆掉村子。”
江凡開口說道。
“是,少爺。不過……其實我也不是很懂,即然土地都已經賣給了對方,那對方不用咱們去拆掉村子,就已經不錯了吧?爲什麼他們自己拆掉村子,還要給咱們錢?”
蘇小暖搓了搓手,嘿嘿笑着繼續說道:“雖然我跟他們要錢的時候,很是理直氣壯,但其實……我自己是有點心虛的,總覺得這麼做,不地道啊。”
“有什麼不地道的?我問你,咱們只是把地賣給了他們,又沒有把村子裡的房子賣給他們,所以那些房子,是不是還是咱們的?”
江凡翻了個白眼,看着蘇小暖說道。
“是……是吧?”
“把疑問換成肯定!就是咱們的!既然如此,他們要拆咱們的房子,憑什麼不給咱們補償?不給補償也行,那村子就別拆了,地是他們的,房子是咱們自己的。所以村子咱們還是能隨時在裡面住的,到時候他們要是覺得不麻煩,沒有不方便的地方,咱們也無所謂。”
江凡擺手說道。
這種邏輯讓蘇小暖有點難以理解,但繼續詢問的話,又怕被罵,便只能訥訥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