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受了傷?”杜秀納悶的問,千觴沒有給過杜秀好感,所以問的有點不冷不熱,甚至來說是有點幸災樂禍的問道。
“是被諸天劍砍傷的,諸天劍一旦見血,威力便會發揮的更加極致。日後大家,可千萬要多加小心啊。”葉淺說的語重心長,接着平靜的道:“今夜我想去絕殺樓看看情況如何。”
“不行。”
“不可以。”
葉淺剛說完,便遭到了強大的反抗,嘴角微微一抽表示很不被理解而有些失望。
“爲什麼?”葉淺問的平靜。
“你也知道絕殺樓很危險,吶,所以你一個人去那是很危險的,明白嗎?”鍾離十九強烈反對道,繁秋雪也贊同的點頭,語氣也帶着幾分強硬道:“阿淺,縱然你武藝高強,但你更明白諸天劍的威力。”
銀華不做聲,只是默默的看向別處。
葉淺覺得好笑,“我只是去看看情況,又不是正大光明的去挑戰沈白清。”無奈的搖搖頭,轉身進了內堂,鍾離十九依然不依不饒道:“看情況也可以是別人去啊,萬一你遇到危險怎麼辦?”
“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話麼?烏鴉嘴,別人去?那個別人是你麼?有本事你去啊。”杜秀不悅的掃了一眼鍾離十九憤憤離開。
“我……呃!我這也是關心葉淺嚒。”鍾離十九委屈的低下頭,真是親姐妹麼?怎麼性格差別這麼大?相比杜秀活潑開朗,他還是比較喜歡葉淺的冷靜淡漠,起碼沒有杜秀這麼唧唧咋咋煩死人。
聽說葉淺要去絕殺樓千觴驚的立刻從牀上跳下來,按住傷口找到了葉淺劈頭蓋臉的吼道:“葉淺,你是不是嫌命太長了?跑去送死?如果你想死的話,還不如讓我一劍了結了你。”葉淺淡笑,輕輕搖了搖頭道:“你以爲我像你一樣魯莽?明知道不可違的事還要爲之?”
“你……”千觴被葉淺這句話諷刺的夠嗆,漲紅着臉卻不再說話。堂堂惡神,竟敗在一凡人手中,真是太令人笑話了去。
“好了,你好生養傷。等我回來,我希望你把千面的封印解開。”葉淺站起身,突然想起了什麼,回頭看了眼千觴道:“我會讓阿雪幫你把臉上的疤痕治好的。”
“葉淺,你……”葉淺,你會這麼好?她還沒問出口,葉淺已經關好門走了。千觴默默出神,此時她的心已經很亂了。
葉淺,別以爲你這樣做我就會放過你而不殺你了,千觴無力的躺下,閉上眼睛不再想。
夜裡,月光把整個大地照耀成一片銀白色,密密麻麻的星辰將枯燥無味的夜裡點輟成一副美麗的畫面。
葉淺此時正一人獨自上山,步伐輕盈,一身黑衣,若不是那雙比星星還要明亮的眼睛,幾乎都要和夜色融合在一起了。
上了峰頂,葉淺小心翼翼的沿着牆角行去,但見眼前一幕時頓時驚住了。
無數妖兵在圍在火堆旁烤着肉,那肉汁被烤的‘滋滋’作響,香氣四溢。不過葉淺卻看得十分倒胃口,因爲她看見的不是什麼豬肉、狗肉,而是人肉。若不是那半截手臂的話,她也不會發覺。
看着一個個妖怪狼吞虎嚥的吃着人肉,
葉淺就一陣反胃,她捂住嘴生怕會吐,可是最後還是沒忍住,扭頭就要吐,這時一陣芳香傳入鼻息間,嘴裡多了一片姜,瞬間感覺好多了。
還沒有反應過來,手被人握住往前走,藉着月光,葉淺纔看清楚這個人是誰。
“蒂弦,你怎麼來了?”爲什麼到哪裡都能遇見?真是陰魂不散啊。
“或許是我們太有緣分的原因吧!”
“我可沒心思,跟你開玩笑。”葉淺抽回自己的手,左右打量,現在的絕殺樓可真是羣魔亂舞。到處都是鬼怪,稍有不注意都會被發現。
此時,葉淺和蒂弦,正趴在房頂山,可以將整個絕殺樓收入眼底。
不禁咋舌唏噓,這妖兵,魔族,惡鬼加起來,數目肯定不小。況且它們又不是人類,都有法力相助,對付它們肯定不容易。
突然,有個東西在自己身上摸來摸去,葉淺第一時間就扭頭瞪向蒂弦,卻發現他正看向別處。葉淺身體一僵,緩緩扭頭,便見一張血肉模糊的臉,嚇得她險些驚叫出聲,急忙踢開那恐怖的東西,然後一個翻身躍在蒂弦右邊,那個血肉模糊的東西,完全進入自己的眼中。
斷手斷腳,渾身充滿了腐爛氣息,頭也是斷的,聳拉無力而垂着,兩隻白眼球顯的異常兀突和明顯,看起來可怕十足。
“這是什麼東西?”葉淺問。
“餓死鬼。”蒂弦平靜的說道,嫌髒似的不敢看。
“餓死鬼?是這樣的?”葉淺話音剛落下,餓死鬼便揮舞着爪子向兩人撲過來,葉淺轉身側開位置,與蒂弦分開。也不知道什麼原因,餓死鬼跑到蒂弦身邊時,卻不向他進攻,而是轉身攻擊葉淺。
“餓死鬼是永遠都吃不飽的,所以經常和別的鬼搶吃的,看它四分五裂的樣子就知道是打架造成的結果咯。”蒂弦站在一旁好整以暇的看起戲來了,葉淺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對他的袖手旁觀似乎非常不悅。
餓死鬼進攻的十分猛烈,害得葉淺半天也沒能把火翎弓拿出來,蒂弦笑盈盈的雙手環胸沒有要幫忙的意思,讓葉淺顯得有些心有餘而力不足。
葉淺左躲右閃,餓死鬼似乎很不耐煩了,眼前這細皮嫩肉的人肉越看越饞越吃不到。它嘴裡發出‘唬唬’地聲音,在葉淺還沒有弄明白之際,一羣鬼向他們飄過來,男的女的少的都有。看見葉淺都發出興奮的‘嚯嚯’聲音,更讓葉淺覺得奇怪,這些鬼似乎都沒有看到蒂弦一樣,令她有些氣憤。
不過好在趁剛纔的時間,葉淺已經把弓箭拿出來,起身騰在空中,五支箭搭在弦上。
五箭齊發,泛着凌冽的火光,直射入向自己撲來的鬼身體裡。
金光乍現,頓時化爲灰燼。
不過也是因爲這陣光芒的原因,下面的妖兵警惕的擡起頭看向房頂上的兩人,眼神裡充滿了嗜血的殺氣和精光。
蒂弦走向葉淺,緩緩道:“我們走吧,趁着沈白清還沒有發現我們。”葉淺點點頭,這麼多妖兵,如果硬拼的話,恐怕連命都要搭在這裡了。
“既然來了,怎麼這麼快就要走了?”沈白清的聲音從下面傳上來,葉淺和蒂弦回頭,只見
沈白清身邊還有一位身穿紅色長袍的男子,葉淺眯眼對蒂弦小聲道:“他應該就是魔君了。”蒂弦無聲的點頭,這個男人,有必要跟他一樣穿紅色麼?真是可惡。
低頭看了眼自己的紅袍,蒂弦二話不說就將紅袍脫下扔了。
葉淺細心的發現,蒂弦將紅袍扔了的瞬間,那些鬼貪婪噁心的眼神和嘴角的液體。
原來之所以沒有攻擊蒂弦是因爲,蒂弦和魔君穿的衣服一樣,與生而來的懼意和臣服,令它們對於穿紅色衣服的人都認作成了魔君。所以,沒有攻擊身穿紅色袍子的蒂弦。
“你……不應該把衣服扔了。”這個蒂弦,明知道原因,還犯什麼傻?“魔君都已經出來了,穿什麼還有什麼用麼?”最關鍵的是,從今往後他不再穿紅色的衣服了,真是晦氣!
蒂弦說得對,葉淺不在糾結衣服的問題了,而是轉向沈白清道:“你想怎樣?”沈白清笑道:“留着你似乎對本座一直以來都是最大的隱患,今日咱們就來做個了結吧。”葉淺沉默了,依她現在的能力,對付沈白清簡直就是以卵擊石,不自量力。
可是……今夜想是,不會讓我們安然離開了。
“哼,那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蒂弦眼神凌冽似冰般鋒利,似乎要把沈白清生吞活剮了一般。
“蒂弦教主,本座似乎記得,我們之間還是合作關係。”沈白清冷冷的嘲諷道。
“也許,從這一刻起,就是敵人了。”蒂弦居高臨下的模樣,令慕淵蹙了眉。
葉淺擡起頭,正見蒂弦也看着自己,怔住了,半晌沒有說話。眼中的不可置信,博得了他的笑意。
“呵……一向獨來獨往的蒂弦教主,竟然會爲了一個女子,而陷自己於危難之中。這樣做,真的很值麼?”沈白清譏誚道,不以爲意。
“樓主應該明白這個道理,爲什麼還要說這樣的廢話呢?”蒂弦下意識的看了眼慕淵,沈白清臉色一變,有些惱羞成怒,諸天劍一橫,大喝道:“給我活捉了他們。”
三千妖兵聽令,氣勢洶洶將二人包圍在一起。
“還說我們沒有緣分,現在我們可算是同生共死了。”危難之際,難得蒂弦不怕,還在調侃葉淺。
葉淺沒好氣的踹了蒂弦一腳,怒喝道:“用點心。”
“那個人……是誰?”慕淵看見蒂弦那一眼起,便覺得眼熟,還有一股心內沸騰的氣息在翻滾。
那是一種恨之入骨的氣息,令他自己都有些驚訝。
他曾經,是不是忘記了一些事情?
“阿淵,你怎麼了?”沈白清擔憂的扶住他,也許只有在自己心愛人面前她纔會顯得像個柔弱的女人。
“殺、了、他……”慕淵緩緩擡起手,然後指向正在殺敵的蒂弦,扭曲的模樣,被那憤怒的眼神襯得更加恐怖。
不願看見他活着,一定要他死,一定要他死。
彷彿有零零碎碎的片段,涌入自己的腦中,慕淵頭痛欲裂起來,太陽穴處的青筋突突跳跳,他此刻十分痛苦。
“殺了他們,不要留活口。”沈白清擔心極了,扶着慕淵往屋裡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