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花將他們一一送回了房間之後就去找長安。
那些黑衣人便在他走後,急忙從房頂上跳下來,將手中的油灑進房裡,等做好一切之後,就將火點燃。放好火以後,黑衣人們就離開了。
“把他們都扶回房間了?”長安見他走進來後問道。“嗯,你累不累?”萬花見她眼底有了倦意十分心疼的問道。
“還好吧!”長安搖搖頭。“不然你去休息,等下我給他們送去就好了。”萬花道。
“不用了,再等下就行了。”長安拍拍他的手臂微笑道,然後便不說話認真的燒火。
萬花就一直守着長安,等醒酒湯熬好了之後,兩人出去,就見大火已經蔓延了,頓時火光四射,甚至將天空都映得火紅。
“救命啊……救命……”房間裡傳來了杜秀的呼救之聲,長安立即將手中的醒酒湯扔掉朝着大火裡跑去,萬花將她抓住:“你這樣去,很危險的知道麼?”
“我知道,但是秀秀她們更加危險。”長安掙脫他的手臂,萬花道:“長安,別忘記我的身份,這點火還奈何不了我。況且這火與一般火,不一樣,你這樣貿然進去,吃虧的是你自己。”
說完就將長安拉到一邊去,萬花施法,便將火勢控制了下來,於是長安這才緊張的跑進去。
“秀秀……”入眼的便是杜秀那張被火燒的有些模糊的臉頰,長安頓時身體一軟就要倒在地上,不過她強忍着心疼走到杜秀的身邊,將她抱在懷中。
“姐姐……”她的眼睛此刻被燒傷的肌膚黏住,沒法睜開眼,長安抱住她她就像是看見;救命稻草一樣緊緊的抓住,抓的長安的手有些疼。
“秀秀……姐姐在……姐姐在。”長安的語氣十分哽咽,眼中的淚水一下子就模糊了眼睛。
“姐姐,我的臉好疼,好疼……會不會,我的臉已經很難看了?”杜秀仰着頭‘望’着她。
“你放心,姐姐會給你找到最好的大夫將你的臉治好的。”長安現在心好痛,她真是難以開口說話了,將杜秀抱在懷中無聲哭泣。
“秀秀……”沈琉生從自己的房間裡出來後就瘋狂的朝杜秀的房間跑來,等看到杜秀的臉時他驚大了眼睛。
“走開,你走開,我不想看見你。”杜秀現在連死的心都有了,她如今這副德行還怎麼面對沈琉生?她覺得自己已經不配了。
“秀秀,別怕。”沈琉生朝她走過來,杜秀心中在滴血般痛苦,撿起地方的東西就要朝他扔過去,卻被那東西燙的手縮了一下,沈琉生便一下子就跑到杜秀的跟前,將她抱在懷中。
“你走吧,我現在這個樣子怎麼面對你?如果可以的話,我恨不得就這樣死了好了。”杜秀捶打着他悲痛欲絕的哭道。
“傻瓜,無論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不會在乎的。我在乎的是你這個人,而不是你的樣子。就算你的臉,再也恢復不到如初,我依然愛你。”聽到沈琉生的話,杜秀的情緒一下子變的安靜起來,她呆呆的‘望’着沈琉生,淚水決堤般的滾落。
“爲什麼這麼傻?”
“因
爲愛一個人無論怎樣,無論她是一個什麼樣的人都無怨無悔。”
大家都看着他們,眼睛卻已經溼潤了。
唐恬恬的手臂受了輕傷,是因爲在逃出房間的時候被倒下的房樑撞到,手臂在斷木上劃傷的,到現在還在流着血。
“你們趕緊去找大夫治傷吧。”長安回頭看着她們說道。
魔族,沒想到你們竟然能做到如此地步,那就不要怪我對你們不客氣了。葉曌告訴她,沈白清自出關以來身體就一直很不好,所以……這一次,她也絕對不會讓魔族的人好過。
長安心事重重的出了山莊,她現在需要安靜。秀秀這個樣子一定受了很大的打擊,雖然沈琉生讓她的情緒穩定了下來,但是她知道秀秀的心中已經受到了眼中的打擊,也許她再也回不到以前那麼快樂了。
想到這裡長安的淚水就涌了出來,她多麼想傾盡所有讓自己的這個妹妹幸福和快樂的活着,但是每次卻在這樣的期盼中一次又一次的遠離快樂和幸福而得到的便是更嚴重的傷害。
長安突然停下腳步,她擡起頭就見蘇玉眠站在她的面前,長安立馬冷漠的瞪着他,片刻之後轉身就走。
蘇玉眠走到她的面前攔住她的路,長安轉身卻沒有在躲了,她現在不想看到魔族的人,一見到有關魔族一切她的內心就止不住有怒火。
“葉淺……”
“住口,少主是不是來看你們的得意之作呢?呵呵……拜你們所賜,你們成功的打擊到了我。”長安吸了吸鼻子,擦了一把淚:“我告訴你們,這筆賬我會加倍還給你們的。”
“長安你妹妹的臉……”
“蘇玉眠既然做了表子就不要立牌坊,你們傷害了人怎麼還跑來關心?要不要我送你一巴掌再給你一顆甜棗說我不是故意的?”長安轉身用從來沒有過的恨意看着他,這樣的恨,也是讓蘇玉眠爲之害怕的。
“這是治你妹妹臉傷的膏藥,你收着,這藥膏能治好杜秀臉上的傷,不過應該需要一點時間的,所以你們需要耐心的等待,我走了。”蘇玉眠將藥瓶放在長安的手中然後便離去了,臉上的哀傷和痛苦長安沒有看見。
她只看着手中的藥膏,辨別這藥是否有問題。
“葉淺,我此生最後悔遇見你,也最不後悔遇見了你。”可惜……我們從來就不是一路人,即便我們不是敵人,而你也不是我的。
“秀秀,我來爲你上藥。用了這藥,你的臉就能恢復的。”長安回來之後就爲杜秀上藥,既然已經毀了他又何必跑來送藥,也許……她應該相信他一次的。
“真的嗎?姐姐……”杜秀的語氣是掩不住的喜悅,抓住她的手臂,都有點顫抖。
“嗯。”於是長安先清理了一下杜秀的臉頰,然後小心翼翼的爲她上藥。
因爲臉有可能會恢復,杜秀的心情也隨之開心起來,大家也跟着放鬆了。
可惜好景不長,就在這天晚上,杜秀淒厲的叫聲響徹了整個院子,長安心中咯噔一跳,急忙跑到杜秀的房間裡,可眼前的一幕卻讓她連死的心都有了,她狠心的手
握成拳頭,指甲陷入掌心,劇烈的疼痛,滿手的鮮血她卻絲毫沒有感覺。
杜秀的容顏不知道爲什麼,突然惡化了,整張臉的皮肉像是被什麼腐蝕掉了,白森森的骨頭都露了出來。
“秀秀……”沈琉生見此情景連滾帶爬的跑到了她的跟前,跪在了她的身邊驚恐的望着她,不是因爲害怕她的樣子,而是因爲他現在最害怕的便是杜秀無法沉受的能力,還有一種感覺杜秀似乎要離開他的心慌。
長安癱軟的坐在地上,雙眼無神,神色木愕。
像是一個沒有靈魂的人。
“長安……”萬花蹲在她的面前,握住她的手似乎要給她傳達力量。
長安的嘴角劃過一絲悽慘自責的笑容:“是我的錯,我不應該輕易的相信別人。是我把蘇玉眠給的膏藥抹在了秀秀的臉上,我以爲……是我太傻,怎麼可以就這樣相信了他的話呢?我該死,是我害了秀秀。”長安的語氣很平靜,臉上卻平靜的可怕。
沈琉生聽她這樣說便立馬朝她咆哮道:“是……是你的錯,明明知道那個蘇玉眠是我們的敵人,爲什麼你連敵人的話也能信?這到底是爲什麼?傷害我們還會給我們送藥?你也不想想,魔族的人只是爲了玩弄我們嗎?”沈琉生的語氣既暴怒又有幾分可笑嘲笑。
長安站起身往外走,萬花問:“你要去哪裡?”長安停住腳步,長吸了一口氣道:“我要去找蘇玉眠。”爲什麼要用這種手段,蘇玉眠你真的可以無恥到這種地步麼?
“我陪你……”
“不用,這是我自己的事,我自己去解決。”長安說完便往外狂跑去。
“哼……”沈琉生冷笑一聲道:“她若是把蘇玉眠殺了,秀秀才會原諒她吧。”萬花一陣,看着秀秀。
杜秀的眼神有些冷漠,沈琉生這樣說長安,她也沒有擁護,杜秀這是在責怪長安麼?
“有什麼資格怪長安?上一世,她可以不顧及自己的命去救杜秀,你們有個資格怪她?計較她……這樣做,不也是因爲杜秀麼?能治好杜秀的臉你們還不用說謝,這事情一旦變成這樣的局面,就把責任全部推給長安。”萬花的話責怪之意十分強烈,不僅爲長安打抱不平,而是他自己也無法放任下去,這兩個白眼狼。
“有這樣的妹妹,我感覺到寒心。知道長安爲你奔波付出了多少麼?你什麼都不知道,她受了對少苦?而你呢從小到大都比長安命好,逆來順受……”萬花的語氣很刻薄,更是在教訓陌生人一般淡漠和疏離。
“既然如此,那你們便不用待在這裡了,看你們的樣子很想殺了長安以解心頭之很吧!那就離開好了……”萬花說完便從容的離開了,鍾離十九張了張嘴想說什麼最後一個字也沒說就走了。
大家都離開了,只留下了沈琉生和杜秀。
“我是不是很自私?姐姐的確爲我付出了很多,可我卻在怪她……”杜秀笑的悽慘。 wωω ¸TTκan ¸CO
“對不起,是我剛纔是去了理智……”沈琉生現在都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
他剛纔怎麼就說出了那般無情無義的話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