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爺成日裡窩在自己的房間裡也不知道幹什麼,長安對此還有些好奇。
每天膳後,三少爺謝志文直接進了屋,然後還把門鎖起來,似乎生怕別人知道什麼。
長安準備一探究竟,所以就在這天用午膳的時候,她吃的很快。吃完後找個藉口就走了,她來到謝志文的門前,本想進去看看他到底每天都在幹什麼,結果卻發現門是鎖着的。
於是,長安只好放棄,想趁着夜裡的時候乾脆爬到房頂上去一探究竟。
三少爺氣色好,膚白紅潤精氣神。
長安開始發呆,一直盼着天黑,她想,究竟是什麼讓三少爺每天除了吃喝拉撒,都在窩在房間裡不出門。與他見面的時間,還沒有房間裡的哪隻小黑長呢!更別說一句話了。
小黑是一隻經常跑到長安房間來的老鼠,謝文婷說……家裡人太多房間不夠用,暫時先住在收拾好的柴房裡吧。於是這暫時一住就是個把月,到最後所有人都忘記了長安住的房間是柴房。
柴房有點偏遠而且還有些潮溼,沒過多久被子就潤噠噠的,蓋在身上很不舒服。
長安在謝宅裡,就像是個不需要做事的丫鬟一樣,除了一日三餐在謝家的桌上吃飯外,待遇甚至比丫鬟還不如。起碼丫鬟是不用住潮溼陰暗,而且逐漸發黴酸氣連天,老鼠蟑螂縱橫的柴房吧!
就像現在她身上穿的衣服都是謝文婷幾年前穿剩下的,當時謝文婷捧着這一推衣服還幸災樂禍的說:“幸虧當年沒把衣服扔了,現在送給你真是你的福氣。”最關鍵是,她又能製作一批新衣服穿了,這一切都是託長安的福。
謝文婷的衣服很華麗,而且有些大,瘦弱的長安根本就穿不了。
於是她就去找了謝宅的老嬤嬤要了一些針線和剪刀,她纔不要穿某些人不要的衣服,當然剪下來從新縫製總是可以的吧。
謝文婷發現她把自己送給她的衣服改了樣式不禁罵道:“真是白眼狼,不知好歹。”長安自然是不去理她,淡漠的表情只是撇了撇嘴。
要說在謝宅真正對長安好的人就是謝溥羽,年紀也就十二歲,是個文質彬彬的書生。不
過長安剛來這裡的時候並沒有見過他,聽下人說謝溥羽在京城最好的私塾上課,將來想考取狀元,爲國出力。想做什麼……將相良臣。
最近因爲私塾放假所以就回來了,對於家裡多出了一個人,他還是挺高興的。也問了老管家長安的身份,原來是自己老爹的私生女的時候,皺起了眉毛。
既然是女兒,怎麼穿的這般落魄,如果出去豈不是被人看笑話?說謝家不知禮數,虐待幼女麼?隨即就吩咐人去爲長安定製衣服,也同時爲她換了房子。
其實長安本想說,柴房住着挺好的,至少比做乞兒的那段時間好很多吧。
自從換了房間以及衣服之後,謝文婷越看長安越不順眼,說話帶刺故意刁難。這些長安都受下了,也許可能不會懂的反抗,不過她卻都記在心裡。
面對謝文婷在自己面前張牙舞爪的情形時,她覺得那時候這個女孩真像戲院裡的跳樑小醜。以爲自己了不起的人上人,以爲自己財大氣粗所有人都圍在她身邊俯首稱臣,卻不知道別人表面沒說什麼,心裡卻在罵她是個白癡傻瓜。
長安想着想着天色已經暗下了,荷塘裡青蛙呱呱叫着,荷花兒搖曳着身軀蜻蜓依偎着它的花蕊安然入眠。
長安一個人悄悄的往三少爺的房間行去,手中端着一塊木板子。
三少爺的房間靠着圍牆,圍牆旁種着一棵棵大樹,長安早就在白天觀察好了。
只要爬上那棵大樹,把板子搭在大樹中間的叉和圍牆上就可以過去,再沿着圍牆走到房檐上爬過去就行了。
仰望房頂下一眼,確定沒人這才緩緩的爬到三少爺的房間停下來。
這時候三少爺還沒有睡覺,只聽得淺淺人語聲,長安立刻豎起耳朵,心裡卻是奇怪的想,三少爺在跟誰說話呢?不過聽聲音好像不是二小姐吧,難道是府中其他下人?好奇心的趨勢下,長安小心翼翼輕輕的取下一片瓦,大眼睛往下面看去,頓時嚇的險些把手中的瓦片扔掉。
長安默不作聲的往自己院子裡走去,謝宅的人都是這樣變態和無恥。
原來三少爺不離開自己的房間,是因爲他養了男人,沒想
到三少爺竟有這樣的怪癖。好男風?如果謝老爺知道了會不會氣死?謝宅的人真是個個不一般,興許是謝老爺前世孽做多了。自己不成器,兒子也一個不如一個。
在謝宅能和長安說得上話的人只有謝溥羽,從談話中長安能感覺到他是一個有理想有抱負的人。他說他想考狀元,他說他想做臣相。談到謝老爺和自己兄弟姐妹時又暗下眼眸,家中情況他很明白。父親不知進取,哥哥弟弟只會吃喝玩樂,這些都是父親的不檢點害了他們。
母親縱然明白,但是關係到家族,她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謝宅很可悲,有了這一羣人。
所之大幸只有謝夫人和謝溥羽是很正常的,也許謝宅以後會沒落,但如果勤奮好學的謝溥羽今後或許能入朝爲官。
“我記得三哥以前喜歡出門到處遊玩的,爲什麼這段時間他總是呆在自己的房間裡,除了吃飯上茅廁之外門也是緊鎖着,長安你知道這是什麼原因麼?”謝溥羽離開家已有些日子,有許多事情他都不清楚。
長安臉色微微一變,想起昨夜看到一副畫面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這我怎麼知道呢?三少爺有他自己的想法嘛,也許他喜歡在家裡呢?”長安其實覺得很不對勁,三少爺每天都呆在裡面難道都做那事麼?這樣下去遲早身體會垮掉的。而且看那男人似乎不是府中的人,難道是宅外的麼?三少爺是怎麼認識他的?根據剛來謝宅開始計算,似乎是之後不久三少爺就開始不出門了。
謝長安覺得很不對勁,三少爺怎麼說被一個男人誘惑的連門都不出,好像聽起來有些怪怪的。如果是一個絕色女子,那還說的過去。
長安捏着下巴,沉思起來,這其中難道有什麼秘密麼?
“長安,你在想什麼?”謝溥羽見她低眉出神,伸手推了她一下。
“我在想簿羽一個人在京城是怎麼過的?能照顧自己麼?”長安後退一步打量着謝簿羽,雖然才十二歲但是卻比三少爺高一些,就是顯得單薄瘦弱,給人一種弱不禁風的感覺。
“在京城一直由姑父照顧着,所以沒吃過苦頭。”謝簿羽笑道很靦腆和不好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