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弦,你走吧。”看着越來越多的妖兵涌過來,葉淺開始擔心蒂弦會不會因爲自己而連累。其實依蒂弦的功力,離開這裡是輕而易舉的。
“要留一起留,要死……”蒂弦深深的看着她,忽然咧嘴一笑:“要死,就死在一起。”葉淺怔住,心口一暖。這個人沒有在危險時刻,離開自己。
蒂弦,葉淺何德何能,今生註定是要負你的。
“好一對,郎情妾意啊。”沈白清安頓好慕淵之後,便提着劍出來,正好聽見蒂弦說出這樣的話,不由的大笑出聲。
“這麼想死,本座偏還就不讓你們死了。給我抓起來!”幾個來回下來兩人都負了傷,束手就擒,絕殺樓徒們從妖兵手中押着二人。
“沈白清,今日不殺我,他日我會加倍奉還的。”葉淺眯眼冷冷道。“葉淺,等你有那個本事再來說吧,現在不殺你,那是因爲你對於我還有用處。”沈白清擡起葉淺的下巴,無視她冰冷的眼神笑盈盈的道。
葉淺不再說話,憤恨的看着沈白清張狂的嘴臉。
“至於你,蒂弦教主,你可能會吃苦咯。”既然阿淵這麼在意他,不如等他醒來之後交給他處理好了。
“我隨時恭候。”蒂弦優雅的點點頭,笑的和沐春風,一點都不擔心沈白清所說的‘吃苦’究竟是什麼。
“哼,別得意的太早。”看着蒂弦泰然自若的模樣,沈白清頓時黑下了臉,揮了揮手道:“押到地牢裡去。”
兩人被押去地牢,葉淺苦中作樂的笑了笑道:“我和這地牢還真是頗有緣分啊,再次來這裡,倒有故地重遊之感。”兩人被分開捆綁在十字木樁上,一點沒有身爲階下囚的自覺,倒是十分輕鬆的聊起天了。
“那可否告訴我,上次你是怎麼逃出去的。”蒂弦打量了一圈地牢,四周都是銅牆鐵壁,可謂是固若金湯。他很好奇,葉淺受了傷是怎麼出去的。
“上次……”葉淺望着地上的一圈銀白的光芒,眼前忽然出現了銀華遙遙而來的模樣,溫和而笑,滿是憐惜,令她有些懷戀和惆悵。
第二日,直到太陽升起,葉淺依然沒有回來,千觴的心已經繃起了。
她知道,葉淺已經出事了,只是不知道現在是活着的還是死了。
不只是她一個人的想法,就連其他人也能猜出來,葉淺向來不會讓別人擔心的。如果能回來的話,昨夜就會回來的,可是,現在……
“葉淺現在在沈白清手中,不知道會不會對她用刑。”沈白清這個可惡的老妖婆,如果對葉淺用刑的話,落在他的手中一定要她好看。
“現在該怎麼辦?”想到上次爲葉淺上藥時,身上留下的傷疤,如果繼續受刑的話,這身上又要添新傷疤了。明明是個女孩子,應該養尊處優,卻偏偏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完好的肌膚。即使用了再名貴的藥膏,也去不掉那常年留下的疤痕。
每每看到葉淺身上的傷口和疤痕,繁秋雪就止不住爲她心疼。
“不行,我要去救姐姐。”杜秀轉身就向大門外跑去,他們想拉住時,杜秀已經不見了。
“不好,千萬別讓她去
,萬一連她都落在沈白清的手裡,葉淺會傷心的。”繁秋雪急忙說道,隨即跟着跑出去,他不過是個文弱人,跑哪裡跑得過鍾離十九。
銀華雙眉緊蹙,染上了淡淡憂愁。
“此劫無解,葉淺一切都要看你自己了。”銀華負手而立,望着天空,深深嘆息一聲。
“杜秀,快跟我回去,你這樣去只會讓沈白清多抓一個人而已,憑你一個人是無法救人的。”杜秀在前面拼命的跑,鍾離十九在後面拼命的追。一個試圖勸說,不過杜秀卻是雙耳未聞,完全不聽鍾離十九的話,蒙着頭跑。
“難道你要讓你姐姐擔心麼?你去只能添麻煩,快點跟我回去。”鍾離十九越是說,杜秀就跑的更快,最後連輕功都用上了。這下鍾離十九沒轍了,他又不會武功更沒有輕功,眼看着杜秀從自己眼前消失就一陣苦惱。
等繁秋雪追上來時,便見鍾離十九一個人站在那裡,不由得問:“人呢?”鍾離十九低着頭有些懊惱道:“已經不見了。”
“什麼叫不見了?”繁秋雪的語氣很嚴厲,喝的鐘離十九心一跳,道:“杜秀她會輕功,就在我……眼皮底下飛走了。”鍾離十九的聲音隨着繁秋雪難看的表情,越來越小。
“回去。”既然杜秀執意要去,他們再去只會爲葉淺徒增煩惱。
“我們不把杜秀追來了?”
“你認爲追的回來麼?”繁秋雪麼沒好氣道,鍾離十九悻悻然的摸摸鼻尖,沉默的跟在繁秋雪的身後,腦袋不停的往後面張望。
折梅山莊。
“眼下四方未平,妖魔作亂,不知道表哥有何打算?”唐若君抿了一口手中端着的茶輕聲問道。“自然是將魔族全根斬除,免得日後再生禍端。”陶墨溫潤的臉頰,帶着淺淺笑意。
“可是單憑我們的能力,尚且無力一搏。”唐若君每當想到這裡都覺得可氣,明明殺父仇人已經出現了,等待了這麼多年,卻沒有報仇的能力,他怎能不急怎能不氣?
“不……有一幫人我們可以跟他們一起對抗魔族,或許會有希望呢。”陶墨笑的春風和煦,總是給人一種舒服的感覺。
“表哥說的是?”
“葉氏和杜氏的後人。”食指有節奏的敲在桌面,他似乎一直很喜歡這樣做。
“那她們此刻在何處?”唐若君迫不及待的問,語氣裡夾雜着淡淡的喜悅。
“不急,過兩日我自會帶你去。”陶墨低頭,手撫摸着大指母上的玉扳指,接着問:“阿恬呢?”
“那個丫頭,又跑去找司馬長樂了。”唐若君一想到這個妹妹就頭疼,管也管不住,都是自己把她寵慣了,現在後悔也來不及。
“追求自己的幸福,其實也沒錯,若君以後就不要勉強她。”
“表哥說的是,當然不對的我也會極力反對,這丫頭人雖聰明,但是在感情方面還是比較笨拙。我也是爲了她好!”陶墨瞭解的點點頭,便不再說話了。
司馬長樂跟着一羣江湖人,利用了三天時間終於趕到了揚州,一來到這裡就到處打聽當初剛下山,第一個碰到的冷漠女子。可是處處打聽,處
處碰壁,許多人都沒有見過他所描述的女子。
司馬長樂雖然失望,但是沒有放棄。
司馬長樂在一家酒樓住了下來,天下運勢正在變化,岌岌可危。司馬長樂端起茶杯猛灌了一口,看着天邊涌來的黑霧,眉心一皺。
“黑氣籠罩,厄運強襲,看來這天下要遭殃了。”司馬長樂嘆了口氣,喃喃道:“姑娘你究竟在哪裡啊?”一邊吃着飯菜一邊想着葉淺,不知不覺,太陽已經落坡了。
司馬長樂起身將銀子放在桌上就往外走,天黑的離奇,更有一絲不詳的氣息在周圍籠罩着。街上門窗緊閉,連一個人都沒有,以前揚州夜裡可是十分熱鬧的,而現在荒涼的如同死城一般寂靜。
就在司馬長樂走出客棧時,裡面的店小二探出腦袋立刻把門關上了。
現在的生意不好做啊,白天也就稀稀拉拉幾個人,晚上連鬼也要來湊熱鬧,這店再開下去連老本都要賠了。
司馬長樂獨自一人走在街上,由於太安靜的原因,腳步聲顯得格外兀突,仔細聽來似乎還有重音。司馬長樂察覺到了不對勁,急忙停下來,那重音慢他一步停下。
所以他明顯的感覺到了,自己身後一定有人,就算不是人那也是鬼。
司馬長樂將手緩緩摸到腰間的桃木劍上,只要背後的‘東西’敢襲擊他,一定將他斬的灰飛煙滅。司馬長樂沒有動,站定原地。
司馬長樂後背的人,也同時放下下心來,臉上還露出一絲笑,突然那笑僵住了。只見她的手臂上,被一雙小手抓住,那人低頭一看,一個沒有眼珠的小孩正抓住她的手臂,晃來晃去,嘴角滴着血,眼神笑的詭異。
“啊啊啊啊……”聽這聲音是個女子,幾乎司馬長樂本能聽到聲音,拔劍砍向自己身後,女子慌亂之際側身躲開,桃木劍正刺在了小孩的腦袋上。
‘譁’地一下,腦袋被削掉,腦袋像一個球般滾向女子。
女子大叫着跑到司馬長樂身邊,緊緊抱着他不肯撒手。
“好可怕,好可怕。”
很快被女子尖叫聲引來了更多的鬼,司馬長樂努力的想把身上這個女人甩開,奈何對方實在是抱得太緊。眼看着那些鬼就要逼近了,他不由得開口道:“麻煩這位姑娘,請把你的手拿開,你難道不懂什麼叫做男女授受不親麼?”
女子聽後並沒有放手,而是抱得更緊,因爲她的前面有大量噁心恐怖的鬼逐漸逼近。而自己抱着的這個男子,就是唯一的救命稻草,更能給現在的她安全感。
“姑娘你再抱着我,我可就救不了你了。放開我,我有辦法對付它們。”司馬長樂發誓如果這姑娘還抱着他不放開的話,他就將她拿去喂那羣餓死鬼好了。
“你……你真的能對付它們?”女子半信半疑的問,不過也放開了司馬長樂。
“看我的吧。”說完從懷中取出一個布袋,拿出幾張靈符,然後灑向空中。靈符定在空中閃閃發光,司馬長樂咬破自己的指尖,然後將血抹在桃木劍上,對着靈符一揮,頓時金光乍現,靈符齊齊飛去餓死鬼的面前,形成一排火焰,禁止它們前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