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秀渾身顫抖的扶住長安,額頭冷汗直冒,謝簿羽把勺子裡的藥喂進長安的嘴裡問:“抖什麼抖?難不成扶着主子都扶不住麼?”小秀臉上很慌張,急忙擦了把汗道:“奴婢見小姐這麼痛苦,怕把她弄疼。”
“好好扶着就成了,要你多想!”謝簿羽面色不虞的接着喂藥,等藥喂完之後便扶着長安躺下休息,謝簿羽將往遞給小秀道:“好好照顧長安,否則拿你是問。”小秀慌張的點着頭,然後目送謝簿羽離開。
小秀回頭便見長安臉色白的像紙一樣,張嘴吐了一口血頓時嚇了一跳,她顫抖着身子往後退滿是驚恐。然後將門關上悄悄跑去謝文婷的院子,她見到謝文婷的時候正見她喝着茶一副悠閒的態度。
“三小姐。”小秀說話牙齒都在顫抖打架,謝文婷一見到她立刻站起身走到院子裡將她一把抓住往內室裡走,她警惕的看了看四周隨即把門關上。
“沒人看見你吧!”
小秀搖搖頭,白着小臉看着謝文婷道:“三小姐,你給我的究竟是什麼東西?爲什麼長安小姐喝了之後就吐血了?”謝文婷一愣,隨即嘴角綻放出笑來,她看着小秀道:“我給你的是毒藥,謝長安恐怕此刻已經去見閻王了吧。”
小秀大驚失色腿一軟竟然摔倒在地上,她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叫道:“三小姐你爲何要這樣做?爲何不跟奴婢說清楚?”小秀之前問過她那是什麼東西,可是謝文婷卻是有意隱瞞,說的模凌兩可,又用小姐的身份來壓制她,她也只能聽主子命令照辦。
“跟你說清楚了,你還會幫我辦事麼?啊哈哈哈,蠢貨!”謝文婷隨即態度一變,怕了拍手門被打開從外面走進兩個嬤嬤,這兩個嬤嬤都是在柳氏身邊伺候着的老人。
“三小姐,你要做什麼?”小秀開始害怕了,更加後悔了,如果當初不是因爲謝文婷承諾給自己一筆財富的話,她更不會一口答應半點猶豫都沒有。
“謝長安死了,總要有個人做替死鬼,而你就是那個人。反正藥是你熬得,這一點簿羽最清楚不過了。”說完對着兩個嬤嬤使了個眼色,嬤嬤會意便朝着小秀走過去。
小秀驚恐的往後退縮,眼前這兩個嚴肅的嬤嬤,便是要索她命的人,就像是地獄的羅剎般可怖。小秀連滾帶爬的往門口跑去,卻被嬤嬤抱住用手捂住口,她連呼救的機會也沒有。
“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你們來辦了,你們該知道怎麼做吧!”謝文婷嚴肅着臉問。
“小姐放心,包在奴婢的身上。”嬤嬤一改方纔的冷漠,討好般的對着謝文婷笑道。
“等天黑之後便將她扔在池塘裡,顧造出她失足落水的樣子來,明白嗎?”謝文婷將長安臥室裡比較精貴的首飾放進小秀的懷裡,然後對嬤嬤道:“先把她藏起來,等到了晚上你們在來。”
“是。”嬤嬤點頭應道。
到了晚間用膳,長安沒有來,謝老爺問:“長安的病情如何了?”謝文婷笑眯眯道:“聽簿羽說用了藥便休息了,這會恐怕還未醒轉過來吧,等會我叫下人弄點粥送過去。”
謝老爺點點頭,便不再說話了。
“唉,夜風大就不要在外面瞎胡鬧,這不……你看長安就是個例子。”大夫人嘆了口氣。
“娘,等會我想去看看長安。”謝文香開口說道。
“也好。”大夫人點點頭,隨即爲她夾了菜道:“吃完,就去看看吧!”
大夫人睡前有飲夜茶的習慣,謝文琴便在煮茶器物裡灑了些千葉鶴。
幾個姐妹本想約在一塊去看長安,謝文琴卻是找了藉口說去不了了,只不過她卻是去了謝文婷的房間。趁着夜色,她悄悄潛入進去,然後再房裡到處摸索着。
謝文琴叫那乞丐在醫館裡打聽了這京都的藥鋪,那些有賣千葉鶴和買千葉鶴的人,但回答是沒有人買過而且千葉鶴是十分罕見的毒藥,那些醫館裡而且數量也不多沒有幾家醫館在賣,所以謝文琴一兩銀子也不過只買了一點點。
這樣說來謝文婷的千葉鶴必然是別人給的,這數量卻是十分重,所以謝文琴認爲謝文婷手中一定還留有千葉鶴。
只要找到了謝文婷手中有千葉鶴,到時候東窗事發她也好帶着人來搜查。就算沒有了,她也可以讓她還有!
不過謝文琴卻在牀下的暗格裡摸出了一個黑色瓷瓶,她一怔急忙取出來嗅了嗅,無色無味,然後又倒在手掌中,白色的粉末。她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來,謝文婷這就是你的死期!她不打算將千葉鶴放回原處,而是放在了別的地方。
大功告成謝文婷回來後一定會把千葉鶴毀掉,所以不如將它藏在別的地方!這樣一來萬無一失。
做好一切之後謝文琴便又悄悄的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叫來了丫鬟小香問道:“長安,她究竟怎麼了?”小香走過來爲她按摩肩膀說道:“聽說已經沒有氣了。”謝文琴心中咯噔一跳,這千葉鶴果然厲害,再加上大家都以爲吃點藥就能好的風寒,根本就不知道長安中了毒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死亡。
“走,咱們過去瞧瞧吧!”謝文琴故作無力的說道,臉上盡是哀痛之色。
“是。”小香扶着她來到長安的院子裡,此刻哭聲傳遍了整個院落裡,謝文香趴在長安的牀頭哭泣,謝簿羽也是一臉痛色,就連多日不見的謝志文也來了。他的氣色似乎比以前好多了,也有了血色。幾位姨娘也都在,她們的目光有憐惜有不屑,真是令人感到悲涼啊。
“怎麼了?”謝文琴迷茫的問。
“二姐,長安她……她……嗚嗚嗚!”謝文香一見謝文琴急忙撲到她的懷中痛哭。“到底怎麼了?”謝文琴臉色漸漸一變,有些不安的問道。
“大夫說,長安中了毒,已經沒氣了,嗚嗚……”
“怎麼會這樣?”謝文琴有氣無力的後退一步,謝文香急忙扶住她關切的問:“二姐,你沒事吧!”謝文琴撫着額頭,有氣無力的搖搖頭。
謝文婷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真是會演戲啊!
謝文琴感受到了謝文婷的注視,擡頭望去,眼底卻氤氳着笑意。
謝文婷被她這一笑的有些慌張,謝文琴是不是發現了什麼?不然爲何她會這樣對自己笑?那笑意彷彿心中的事和所作所爲被人知道了一般,含着嘲諷輕蔑的笑。
謝文婷心虛的看着別處,謝文琴眼中劃過一絲得意。
“去叫大夫人過來吧。”謝老爺發話了,對一個丫鬟說道。謝文琴心一緊,這個時候恐怕大夫人已經歇下了吧
,所以那下了千葉鶴的茶也一定被喝了,現在去叫大夫人,也不過是個快死的人罷了。
謝文琴木訥着一雙眼睛,她看見六姨娘這時走過去握住了長安的手,一雙美目含着淚令人我見猶憐。
在她第一天入府,這個善良的孩子,還提醒着她要小心。可這纔多久,她自己卻被人害死了。
“小秀呢?她去哪裡了,今日就是她爲長安熬得藥啊。來人,快去把小秀帶過來!”謝簿羽突然想起了小秀,也許這件事與小秀可能有關便叫人去尋。
於是府中的下人和丫鬟便提着燈籠到處去尋找。
謝文婷這時朝着站在柳氏身邊的兩個嬤嬤使了使眼色,大概的意思就是在問,辦好了沒有,兩個嬤嬤點點頭,她便放心了。
謝文婷所做的事情謝文琴都知道,所以所謂的小秀已經死了,她看着泰然自若的謝文婷嘴角勾起淡笑,等會就叫你自若不起來!
“不好了老爺,不好了……”剛纔謝老爺讓去叫大夫人的丫鬟跑回來了,只是臉色蒼白額上冒着冷汗,一副受了驚嚇的模樣。
“怎麼了?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謝老爺心中有種不安的預感,而且越加的強烈。“夫人……夫人,嗚嗚嗚,奴婢進去叫夫人,夫人沒有理奴婢於是奴婢就進去,發現地上吐了好大一灘血跡,就見夫人無聲無息的躺在牀上。”丫鬟跪在地上嚶嚶哭道。
“什麼?”謝老爺身子微顫眼前一黑就要往後倒去,六姨娘急忙攙扶住他擔憂的叫道:“老爺,你沒事吧!”謝老爺呼吸急促,眼珠瞪得大大的,他強撐着站起身推開六姨娘的攙扶然後腳步踉蹌的往外走,他要去看大夫人。
雖然以前一直很希望她死,可是夫妻情分這麼多年,他到底還是不忍心。
“娘……娘……”謝文香倒真的昏了過去。
“把六小姐送回房去。”二姨娘冷冷的發話了,今日是非竟然發生在同一天。“去請大夫到大夫人院中。”這時候二夫人算是謝宅的主心骨了,老爺因爲大夫人一蹶不振,整個謝府惶惶不安,她可不能跟着亂心。
“二姨娘,小秀已經找到了,不過奴才們是在池塘裡找到的,小秀已經死了。”幾個家丁將小秀擡進來,二夫人微微一愣。
“死了?怎麼會?”二夫人眉心微皺。
謝文琴這時走出來她蹲在小秀跟前,摸摸這裡看看那裡,最後將她的衣衫解開。
謝文婷看的直皺眉,她走過去不冷不熱的問:“二姐這是做什麼?”謝文琴擡頭瞟了一眼她道:“檢查小秀是怎麼死的?”謝文婷冷哼一聲:“這好像應該是仵作做的事吧!”二夫人眯眼看了眼謝文婷又看了眼自己的女兒,急忙道:“去請仵作來。”
於是謝文琴只好作罷,站在二夫人的身邊。
大夫人院子裡來了人,二姨娘問:“大夫人怎麼樣了?”來的丫鬟回稟道:“回二姨娘的話,大夫說和長安小姐一樣中的毒,而且還是同一種毒。”謝文婷聽了臉色一變,大夫人也中毒了,而且還是千葉鶴?這是怎麼回事?
大夫人好端端的爲什麼會中毒?剛纔還在一塊用膳,爲什麼中的毒是千葉鶴?
謝文婷猜疑的目光掃向謝文琴,眼神即森冷又探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