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蹲在他的面前拍拍他的肩膀道:“我說,咱們還是下山去吧,趁着現在還有機會。”長樂卻固執的搖搖頭,站起身就往前走,這個人固執的真像一頭牛啊。長安無奈的搖搖頭,只好跟着他。
不見棺材不下淚,等會我看你還怎麼逞強。
長安擡頭忘了眼黑壓壓的天空,烏雲密佈,怨氣橫生,怎麼看都令人覺得恐怖之極。正是因爲入夜了,所以只見前方竟然飄來了淺藍色的火焰,長安知道這應該就是所謂的鬼火了,她急忙穿梭過去,將長樂拉住。
後者居然奮力的擺脫她一邊還說:“施主快放手,男女授受不親。”一會又是:“色不異空,空不異色。”長安被他弄的十分無語,伸手重重的打在他的腦袋上:“閉嘴,你看前面。”長樂順着長安指過去的方向,便見一排排鬼火漸漸飄來,臉色瞬間變的蒼白起來。
“這是……鬼火?”他還沒出家之前就聽過老人一輩的說起過鬼火,所以他一見到這場景頓時就想起了,當時他還不以爲意,但現在他給嚇傻了。
長安得意的笑了,有些嘲諷的說道:“你還要去麼?”長樂雖然此時有些膽怯了,但好歹他也是一個男子漢大丈夫,怎麼可以臨陣脫離呢?實乃小人之舉!
長樂站直身體昂首挺胸,他重重而又堅定的點點頭:“貧僧要去,非找到師兄不可。”長安冷笑一聲,擺擺手道:“那可得祝你好運,有命找你師兄才行,別沒把你師兄找到,反倒把自己的命搭進去了。”
“施主,你又何必打擊貧僧呢。”被長安這麼一說,長樂又黯淡的道。“呆子,你以爲你是誰,妄想和鬼魂鬥,找死!就算你要找你師兄,但也不是這樣去送命!”說完就拽着長樂往山下跑,因爲此刻後面烏壓壓一片孤魂野鬼飄過來,這些鬼魂常年生存在這裡面,難得來一兩個人,他們正餓的要命呢!
這些孤魂野鬼,它們先把人當作玩具一樣玩膩了,這纔來大開殺戒。
長樂沒有反對,興許是覺得長安說的這話十分有理,便也順從的跟着走。但是現在覺悟似乎已經有些晚了,孤魂野鬼已經發現了他們的存在,進入虎口的食物哪能輕易的放走。於是衆鬼將他們圍住,然後便飛猛的進攻。
長安將一塊玉珠放在長樂的手心裡,便與衆鬼相鬥,臨說:“你先走。”長樂望着手中發出光芒的玉珠,就知道這玉珠可能有辟邪的效果,因爲這些鬼魂並沒有接近他,而是站在他一丈之外虎視眈眈的怒瞪他,當下就搖搖頭:“不行,貧僧怎麼能拿着護命之寶獨自一人逃命呢?要走一起走。”
長安卻嗤笑道:“你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罷了,還妄想給我添亂麼?趕緊走。”長樂明白自己留在這裡可能只會拖累人,但是他好歹也是個男子漢大丈夫,這樣走了令他有些難堪,但是若留下來或許就會將長安陷於威脅中,所以他躊躇了下就撒開腳丫子跑,走時還道:“貧僧在山腳下等你,一定要來找貧僧啊。”
長安恨不得一
腳踢死他,真是個添亂的,要說還是百年前的司馬長樂好,起碼那廝卻不會是這樣的慫樣。
長樂一走長安對付這些鬼魂就容易多了,隨即施法將它們鎖在了樹幹裡,於是夜幕中只聽得淒厲的鬼叫回響着。
長安拍拍手,這就面色從容的往山下走去。
到了山腳下果然有個人蹲在地上,長安走過去就見長樂在發抖,她伸腳一踢,痛叫聲在夜裡顯得格外大聲。
“施主,你回來了,沒事吧?”長樂並沒有怪長安踢她這一腳,而是見到她就像見到親孃一般開心親切啊。“走吧。”長安將他提起站好,就往前走,從這條路就能直接到城裡,現在還是趕緊找家客棧住下來,明早她還得去找銀華他們呢。
“那些孤魂野鬼呢?”長樂看着她小心翼翼的問,能從鬼的嘴巴里出來的人,一定都是非常厲害的人,長樂現在對長安很是崇拜。
“怎麼?你要去陪它們不成?”
“不不不……”長樂立刻搖頭,臉色蒼白,似乎被嚇慘了。長安心中暗道:活該,說了不能去偏偏要去吧,今日若不是正好碰到他,說不定這會,可能連骨頭都沒有了。
長安不再說話了而是加快腳步,這會子晚上怨氣特重,顯得十分冷。
城裡雖然某些客棧還有燭火亮着,不過都關門了,長安去敲門說要住宿,不過店小二卻說客已滿還請客官另尋,當時長安沒覺得什麼,可是連續去了兩家客棧皆是如此,就有點不淡定了。
她這回先敲了門,對方找了藉口搪塞她,於是她只好將門踹開了。
店掌櫃和店小二將此頓時臉色大變,顫抖着身子大喊,求女俠饒命,長安卻是直接抓住店小二的領子問:“到底怎麼回事?爲什麼每家客棧都謝絕客人入住?”店掌櫃顫抖着身體,一副弱不經風的姿態,顫巍巍的走到長安的面前,他苦澀的搖了搖頭道:“說來話長,從前兩天晚上我們就聽到有女人的笑聲,所以現在大家都關門關的早,就算有客人來住店也不敢開門,就是怕招惹上不乾淨的東西啊。”
長安了解的點點頭,就掏出一錠銀子丟在掌櫃的手上道:“準備兩間上好的房間。”說完就開始打量周邊,發現有點點不對勁,可若說哪裡不對勁又說不出來。
店小二便帶着長安和長樂上二樓,這客棧有些大,呈四方形的,往右邊走。腳步聲在走道里顯得格外大而且十分清冷,仿若有陰冷的風吹過,店小二緊了緊衣服,搓着手往裡面走:“這大夏天的居然這麼冷,真是奇了怪了。”說完彷彿意識到了什麼,打了個抖便閉上嘴不再說話。
“二位客官這是你們的房間,請。”長安率先走進自己的房間裡,長樂的臥房就在旁邊,等店小二走了之後,長安又打開房間說道:“有事大聲叫我,還有那麼勾欄玉,好好放在身上聽見沒有?”長樂見長安這麼嚴肅就聽話的點點頭,然後就進房睡覺了。
可長安進入房間後並沒有睡覺,她坐在凳子上手撐着下巴
發呆,房間裡的燈火有些昏暗無光,彷如燭火上覆上了一層東西。本該不是這樣的,真是怪怪的!
長安心裡像是在打鼓一樣,他總覺得這個客棧裡,似乎已經有了不乾淨的東西。
眼皮有點跳啊,看來今晚一定有大事要發生了,索性她就不睡覺了。
突然,燭火被一陣怪風吹的閃爍不停,令原本昏暗的房間顯得有點黑和陰森,長安立馬戒備起來。
“哈哈哈……”一陣妖媚柔軟的女人笑聲,在夜裡還別說聽起來的確有些怪異,雞皮疙瘩都起了。
“什麼人,有本事給我出來,不要躲在一旁笑的……還這麼難聽。”長安掏掏耳朵有些嫌棄的說道。
“哼。”聲音的主人嬌哼了一聲,之後就沒有聲音了,長安摒住呼吸,這時風被一陣怪風吹開,弄的咯吱咯吱響,接着就是一陣撲面而來的脂粉味。由於胭脂味太濃還帶着一點醉人的氣息,長安有點暈頭轉向,愣了下這纔回神,這時才發現自己的脖子上被纏着一塊紅色的緞帶。
“葉淺,我就知道你會回來的,等你好久了。”那聲音的主人發話了,長安有點好奇這個人是誰,她竟然認識過去的自己。
“你是誰?”長安努力的扭頭想去看這個女人的面容,直覺來說這個人她還真有點熟悉感。“認出我是誰的麼?”緞帶離開脖子,長安揉了揉轉身就見到一張妖媚的臉,這個女人笑的像朵花似的,嫵媚的像一隻狐狸精。
“你是……千觴!”長安震驚的瞪大眼眸,而千觴反之掩嘴笑了起來。
雖然千觴以前就很妖媚,像一朵致命的罌粟花一樣美豔,但是現在的她似乎更勝一籌,真是美豔得不可方物啊,初見長安愣是有點恍惚,只是覺得眼熟卻並沒有一眼就認出,這個女人比以前更加妖,臉上的妝容更加濃烈。
“恭喜你答對了。”她圍着長安打量了一圈搖搖頭似不滿意的搖搖頭道:“我還是看着以前的葉淺比較順眼,現在的你這麼小,還真是讓我有點不忍下手啊。”長安眉毛一鬆微微一跳,鬆了口氣道:“哦,原來是想要我的命啊。千觴,我記得以前我們還是合作關係吧!”
“如果連命都在魔君的手中,還談什麼諸天劍?”說起這個千觴的臉色瞬間就變了,兇狠,沒錯用這個詞來形容現在的她最適合不過了。
“這話什麼意思?難道你的命捏在魔君的手中,並且你也在爲她賣命不成?”連千觴這樣的狠角色都臣服在魔君座下,看來百年不見魔君的動力大爲長進啊。
“哼!”千觴惡毒的看着長安咆哮道:“若非你,我也不會如此。當年你死了,銀華上仙竟然爲了你改變本不應該死之人的宿命,不惜廢仙力毀神根的做法,葉淺你還真是有本事。可惜,斗轉星移,而我們卻受到了連累,最後竟被魔君抓住。”
千觴收斂了身上的戾氣,冷道:“魔君爲了救他的妻子沈白清,便把我們的丹元收走,如果不爲她賣命,最後丹元便會被他毀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