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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河岸,路雙雙有些艱難的滑動着雙槳,順勢而下,一路上她左右環顧,時而還大聲的喊着:“天啓哥哥!天啓哥哥!”
一雙秀眉緊緊的皺在一起,看着四周都是渾濁的河水,路雙雙低聲說着:“哎,這可如何是好啊?好在風漸漸小了,否則我這小命是真得搭上了,如今只能順着河岸走,連到了哪裡我現在都不知道了!”
路雙雙心知周王的人也會不停止的尋找他們,乾脆也就抱着破釜沉舟的想法,一直往下游而去,擡頭看着依然不停的雨自語道:“我堂堂太尉大人的掌上明珠,如今爲了嫁個滿意夫君,竟然做出這等親自尋夫的事情,傳到京城裡真是笑死人了,罷了,誰讓我就是一眼看中了天啓哥哥呢!”說完之後又接着清了清嗓子大聲的喊道:“天啓哥哥,你在哪啊?聽見你就應我一聲……”
在攔河壩被沖斷之前,周王正躺在岸邊小憩着,他擡頭見天色陰暗,十分沉悶,也料到即將下雨,這才十分不甘心的起身,難得找到一個這麼清靜的地方讓他好好的安歇。
想到心中所有的煩悶,周王自嘲的笑笑:“雨其實也是好東西,不妨就把我澆個清醒,澆個透徹也好!”說完之後,周王又重新的躺下,伸開雙臂。
他其實只是想好好發泄一下,似乎他也壓抑了自己很久了。就如琳琅拼命的灌酒一般,周王微笑着等待着暴雨的洗禮……
似乎老天爺聽見了周王的心聲,漸漸的豆大的雨點接連的打在周王的臉上,就這麼在雨中回憶着他從前的所有,他衝着烏雲滿布的天空大喊道:“琳琅,六哥,你們都好嗎?我就快回去了,我該怎麼辦的好?”迴應他的卻是更大的雷聲。
他苦笑着想起當初寧王對琳琅的一系列失控行爲,想起琳琅對寧王情感的尷尬不語,周王大聲的開始狂笑起來,一直笑到分不清臉上的是雨水還是淚水,呢喃着說道:“其實,我一點也不願意做皇帝,但如果做到那個位置可以得到所愛之人,那我也想試一試……”
風不停的颳着,雨也不停的下着,周王一身好看的衣裳早就滿是泥污而且溼了個透,他無奈的起身,抹了一把髒兮兮的臉,迎着風雨,一步一步的迎風朝着上游的方向走去
轉眼又過去了大半天,王大人在房中焦急的踱着步子,一名侍衛急匆匆的推門而入顧不得行禮說道:“大人,不好了,路小姐也不知從哪裡弄來的船,自己一人去找王爺了!”
王大人面上一驚道:“什麼,她竟真的去了?那周王爺可有消息了?”
“現在雨小了些,我們的人正加緊步伐沿着原來的河岸向下尋着,不過,暫時還沒有找到。”
王大人一聽更是心驚膽戰趕緊說道:“派出所有人,一個不留,趁着雨小快些尋找,分兩路人馬,同時尋找周王爺和路小姐,另外趕緊傳信到京城,就說,就說周王爺雨天親自查探災情卻不巧攔河壩突然沖斷,失去了聯絡!快去!”
那侍衛猶豫片刻拱手說道:“大人,這麼說,皇上怕是會怪罪下來的!”
王大人一拍大腿道:“顧不得那麼多了,若是找不着王爺,別說是怪罪了,我們全都得人頭落地,難道要等周王爺真出了事才告訴皇上嗎?那就更了不得了!總得先讓皇上知道才行,任憑皇上定奪就是了!否則知情不報,你我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了!”
侍衛聽了點頭稱是又飛一般的跑了出去,王大人一張老臉滿是驚恐的說道:“本來是個美差,怎麼搞得如今這個地步,路雙雙那是誰啊,是皇后娘娘都滿意的兒媳婦,老頭子開罪不起啊!那周王爺是誰啊!我的九族也抵不上人家一條命啊!怎麼辦好,怎麼辦好啊?”
路雙雙也不知自己到底走了多遠,直到黃昏之時,使勁渾身力氣把船劃到一處勉強可以稱之爲岸邊的地方,一把甩掉了身上厚重的蓑衣,反正衣服已經溼了透頂,何必還費這力氣呢!拖着極其勞累的身軀坐在岸邊,她真的有點後悔了,出來的時候太過匆忙,她真該多帶幾個人纔是,眼下她根本就沒有退路,回去?回不去了,先不說她劃不劃的動船,怕是方向她也已經找不準了。
路雙雙大口的呼吸着大聲喊道:“該死的鬼天氣,還有完沒完了?我路雙雙夫君沒尋到,難道小命也要交代在這了不成!”沿着岸邊,路雙雙繼續朝前走去,她全身已經沒多少力氣,可是眼下就要天黑,她必須得找個落腳的地方了。
路雙雙忽然停住,她眯起眼睛看着前方不遠處的躺在河邊一縷白色身影,她快速的跑了過去,把那具身軀從河水中扳開,路雙雙驚聲尖叫起來:“天啓哥哥!天啓哥哥你沒事吧?”路雙雙顫抖的把手放在周王的鼻子下面,見得還有呼吸,總算鬆了一口氣,可是看着昏迷不醒,滿身傷痕的周王,路雙雙再次陷入困境,是等人來救他們,還是先找地方避雨?摸了摸周王冰涼的身軀,路雙雙面露難色的說着:“再這麼被雨澆下去,怕是就真的完了!”
說罷,路雙雙十分艱難的準備把周王背起來,無奈她之前已經沒有力氣,何況她也不過是個嬌弱的小姑娘,幾經嘗試仍然還是放棄了,路雙雙一臉焦急的看了看天色,回頭看了看躺在地上毫無生氣的周王,急的小臉通紅原地打轉,突然看見自己停在不遠處河邊的小船,眼波流轉,朝着那小船就跑了過去。
路雙雙用船上所有的工具將整個小船連敲帶打,直累得滿身是汗,終於成功的把小船給拆了開來,扛起了最大的一片木板,拿起了足有手腕粗的繩子朝周王走了過去。路雙雙將周王整個人放在了木板上,把蓑衣蓋在他的身上,用繩子繫住木板一頭,繩子的另一頭死死的纏在了自己的腰上,用着這個不怎麼好卻唯一的辦法,艱難的向前邁着步子。
只一步,路雙雙腰間就傳來了一陣抽痛,似乎連胃裡的東西都要給勒了出來,拼命的忍了住,路雙雙回頭看着用蓑衣蓋住的周王說道:“向天啓,爲了你,我拼了!這個人情你要欠我一輩子,不,一輩子也還不完!”
只可惜多年之後,當路雙雙黯然神傷獨自垂淚之時才明白,一直以來,根本就不是向天啓欠了她的,而是她欠了向天啓…..
天黑了,雨漸漸小了,只是淅淅瀝瀝的間歇的下着,路雙雙把周王帶到了一處已經廢棄的房子裡,旁邊升起了小小的火堆,她死死的捂住了肚子,眼見周王還在昏迷,這才撩開了衣服藉着火光看了起來,她的身上,尤其是腹部,已經是一片紅印破了一層皮,路雙雙痛得不停的皺眉頭,把衣服重新放了下來,慢慢走到了周王的身邊,撕開一片衣角,輕輕的替周王擦了擦臉上的泥污和傷口,突然,路雙雙輕叫一聲,周王的臉上那一道,不是污跡,而是將要乾涸的血跡,這是個傷口
這張曾經爲他帶來愛情,也幾乎讓他失去愛情的臉,終於,還是毀了。
路雙雙十分心疼的捧着周王的臉,也不知是遺憾還是痛惜,竟然留下了眼淚,緊緊的把周王抱在了懷裡嗚嗚的哭了起來,她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她只能等,等到救他們的人來了才能徹底得救!
周王蜷縮着高大的身軀,潛意識的往火堆的方向靠攏着,路雙雙的手輕輕的把周王摟在懷裡,周王摸索着路雙雙的手,又向上摩挲着她的臉,輕聲的呢喃道:“琳琅,琳琅……”
路雙雙緊緊的咬着嘴脣,腹部又傳來一陣疼痛,有些不甘心的衝着迷糊中的周王輕聲喊道:“天啓哥哥,你還想着她幹什麼!你看清楚,如今捨命救你、陪你的是我路雙雙,不是那個莫名其妙,憑空出現的木琳琅!我費勁心機跟着你大老遠的跑來這裡,天啓哥哥,你是我的!”
……
第二天上午,雨徹底的停了下來,也是這個時候,搜救的人才順着沿途的痕跡找到了蜷縮在一起的周王和路雙雙,一行人馬不敢馬虎,趕緊將兩人擡回了住處,找來了城裡最好的大夫,把整個湖州城最好的藥材補品,通通搜刮了上來。
不僅僅是周王,連路雙雙也昏了過去。不過至少,那王大人看見兩個人被擡回來之後,下意識的摸了摸脖子,好在,他脖子上這顆頭,總算是暫時保住了。同時,也立即向京城發出了第二封信:周王爺,有驚無險!
皇宮中,雖是下午,皇上仍聚集了一衆要臣,皇上雙手有些顫抖的拿着剛剛收到的湖州來的第一封信衝着殿下衆人說道:“天啓他,如今生死未卜,朕,關心則亂,諸位愛卿幫朕拿拿主意吧!”
寧王聽到周王有危險的消息第一個心驚不已,早就一臉驚恐,聽得皇上的話第一個走出來說道:“父皇,此事不能耽擱,兒臣願意親自帶人去尋找七弟!”
不等皇上開口說話,向天瑞也馬上走了出來拱手說道:“父皇,從京城到湖州並非一兩日就能到達,從京城派人過去也不妥當,而且信是前幾天寄出來的,兒臣認爲,應當先確認是否已經找到了七弟纔對,或許就是這信寄出來的當口,七弟就回去了的!”
聽了向天瑞的話,寧王頓時怒目而視,有些不可控制的失聲喊道:“三哥,七弟的命難道可以這麼開玩笑嗎?等?萬一七弟此刻正拼命堅持等人救援,我們卻要視而不見嗎?”
“六弟切莫慌亂,三弟的說法也不是沒有道理。”開口說話的正是大皇子向天陽,見皇上也沒有開口又繼續說道:“從京城到湖州需要些時日,不妨先在湖州當地加派人手纔是最合理的,我們也可以再等兩天消息,若是找到了七弟固然好,若仍沒有消息,兒臣也願意親自去尋七弟。”
寧王雙拳緊握一時也說不出什麼來,沒錯,從京城到湖州是太浪費時間了,可是就這麼什麼都不做的等待,讓他怎麼放心?那是他的親弟弟!
十一雖然也是心中焦急,但也知道就算周王真的有事,從京城趕去確實也來不及的,拉了拉寧王的衣角向前一步說道:“父皇,兒臣認爲眼下應當讓湖州當地的人馬都加緊尋找,同時時刻向父皇彙報情況,三日後若仍沒有進展,兒臣告罪,就是踏平湖州兒臣也要找到七哥!”
聽了十一的話,皇上並沒有怪罪,總算是點了點頭沉聲說道:“傳旨下去,湖州一切官員兵馬等聽從調遣,不惜一切代價,務必找到天啓,保天啓安然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