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寧王和周王兩個人都笑夠了的時候,周王衝着寧王說道:“六哥果然就是六哥,絕,太絕啦!這種損招你都想得出來,小弟甘拜下風!”說着周王拱手像模像樣的行了一禮。
“所以嘛,你說我天天這麼個折騰法我能不累,能不困嗎?我不抓緊時間補覺我受得了嗎?”
周王冷靜下來,面色恢復往日溫和的模樣說道:“六哥,你這招將來若是順利按計劃進行,確實是滴水不漏的,而且又不得罪人,怕是連母后也無話可說,母后雖然平時裡規矩多,管我們也管的寬,不過若是出事了,母后她倒總是無理由的站在我們這邊的!”
寧王揉了揉有些發澀的眼睛說道:“是啊,我也是綜合考慮了的,總之你就信我就是了,六哥辦事什麼時候砸過?”
周王認同的點了點頭仍然是滿臉止不住的笑意。寧王趕緊說道:“七弟,這事可就你知道,你也知道事情的重要性,我可得說好了,你千萬不能把事情說給十一那個大嘴巴,還得留着他做戲呢!”
周王趕緊點了點頭:“嗯,六哥你放心,我嘴巴多緊你還不知道嗎?不過,六哥,琳琅那裡呢?她也很擔心你!”
寧王聽了難得的收回了笑意,摸了摸帶着鬍渣的下巴,終究還是說道:“不能告訴琳琅,我剛纔也和你說了,琳琅若是知道,很多事情也沒法辦了。你告訴琳琅,就讓她放心便是了,你和她保證,她總會信的,我這陣子也不可能再常去照料着她。”
“那也好,等事情都解決之後,琳琅也會明白的。”說到此處,周王又看向寧王說道:“六哥,其實,我過幾天想進宮一趟和母后說說我和琳琅的事情。”
寧王一聽這話,臉色有些隱憂的說:“哎,也好,七弟,這段日子我們大家共同的相處,琳琅於我就像是我的家人一樣了,但是琳琅的身份和身世卻是連我也沒太大辦法的,不是六哥嘮叨,但是六哥希望,你既然打算和琳琅在一起了,那將來就要堂堂正正的給她一個名分,讓大家承認,讓她光明正大的,風風光光的住進周王府,不要讓她受委屈,這件事情也許會遇到很多的阻礙,你要提前有個心裡準備,而且這個過程你或許也會失去很多東西。”
寧王看周王的神色又把聲音放小了些繼續說道:“七弟,我們關起門來說自家話,如今的皇子當中,除了老大和老三在朝中有官職,其他皇子個個都是閒散的王爺罷了,父皇遲遲不立皇儲,他心裡也是沒個決定的,老大雖然排行最靠前,最年長,但是畢竟是庶出未必有資格,而你又一向是父皇和母后最疼的,除了如今父皇沒給你官職之外你絕對不輸老三,可是你若開口了琳琅的事,這條路,你是一定要有所捨棄的,你要自己想清楚。”
周王哪裡不會明白寧王說的每一句話,淡淡的對寧王說道:“六哥,我既然選擇了這條路我自然心裡就有了計較,若是能和琳琅相守,就是舍了王爺的身份,我也願意。何況三哥他未必就一支獨大,六哥,還有你呢,不管如何我和十一都會站在你這邊的,怎麼也不能讓老三或是老大隻手遮天的!”
寧王搖了搖頭:“七弟,我哪裡有那些個野心?算了,這事現在不過是捕風捉影罷了,等過陣子再說吧!不過,這也是爲什麼老三送來的女人我千般防着的原因了。至於你和琳琅的事情,你放心吧!我會幫你們說話的!”寧王悽然一笑,也只得暗自神傷。
周王聽了感激的朝着寧王說道:“六哥,謝謝你,從小到大,都是你處處爲我想!”
寧王眉頭一挑:“行了,別來這套了,剛纔不知道誰差點揍我一頓!”周王聽了不好意思的撓着頭呵呵的笑了起來。
兄弟兩人又接連的聊了半天,竟是少有的暢快,什麼事又能敵過手足情深呢?
周王離開了寧王的房間之後又去瞧了琳琅,琳琅睡的依然很沉,周王坐在琳琅的旁邊,輕輕的撫摸着琳琅的面龐,他打算等琳琅醒來親自告訴她放心寧王的事,但又不忍心叫醒她,就這般靜靜的看着琳琅,腦袋裡盤旋着剛剛寧王說的話,周王輕聲的開口道:“琳琅,我知道一定會遇到很多困難,但是我也不會退縮,皇位又如何?有了你,誰稀罕坐那個冰涼而孤獨的位子呢?而且六哥也不是不適合,我會幫他的。你放心吧,將來有我在,有六哥在,你一定會萬事周全的。”
琳琅邊睡着邊吧嗒着嘴巴,極其的香甜,周王看着耐不住誘惑,輕輕的俯身偷香了一口。
琳琅醒來之時,精神好了不少,天色也近傍晚了,她若再不醒,周王也恐怕要睡着了!
“天啓,你怎麼沒叫我啊!你要是府裡有事就先回去啊,幹嘛非要等我醒來啊?”琳琅不忍心的對周王說道。
“我瞧着你睡覺倒是個有趣的事呢!”琳琅聽了周王的話,吐了下舌頭調皮的笑。周王繼續說道:“琳琅,我是想告訴你,下午我去找過六哥了,也和他談過了,琳琅,你儘管放心吧!六哥已經向我保證了,他真的是有分寸的,我們就信他吧!”
琳琅聽周王這樣子誠懇的說也只好點頭認同,畢竟要不然她也沒有什麼辦法的,何況若是她出面相勸,又不知道寧王會說出什麼戲弄她的話來:“也只好這樣了,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就信他就是了。”
見了琳琅點頭放心,周王這才準備起身回府。天色也不早了,琳琅送走周王之後,到了院子裡散着步,好幾天沒好好的運動了,身子都有些僵了。
琳琅在院子中隨意的活動着身體,身後傳來甜甜的聲音:“琳琅!”
琳琅回頭一看見是水若冰款款而來,淡淡的笑了笑:“是若冰啊!”
水若冰點了點頭拉着琳琅坐到了一旁的石凳上,狀若親密的說道:“琳琅,聽說你病了,哎,我這些日子也抽不開時間,王爺最近總是去我…嗯,是我的不是了,如今看你精神倒是不錯了我也放心了。”
琳琅不着痕跡的抽回了手,心裡暗暗冷哼一聲,這般恃寵而驕的做戲,琳琅對水若冰的印象又打了折扣,不過戲總是要做足的,依舊不動聲色的答道:“若冰又不是別人,不用這般客氣,若冰如今在我寧王府上十分重要,自然沒有閒暇時間顧及到我的,琳琅可不是挑理的人。”琳琅特意的加重了“我寧王府”那幾個字。
水若冰聽了琳琅的話,心裡十分不快,如今寧王府個個不是巴結着她,可是琳琅偏偏又說是:“我寧王府”,擺明了沒有把她水若冰放在主位的,琳琅把水若冰的情緒變化一一看在心裡,暗自冷笑。
正當兩人各懷心思的假意笑臉聊着時,寧王揹着手一副威嚴的英偉模樣來到了兩人身前,琳琅只是淡淡的擡頭看了一眼寧王,看見那兩個黑眼圈時,琳琅連笑都懶得笑一下。不過水若冰馬上就起身迎了過去:“若冰見過王爺。”
寧王帶着燦爛的笑臉對水若冰說道:“若冰果然一向知禮,和本王你不用這麼見外的。”寧王說這話的時候倒是瞧着琳琅說的,可惜卻得了琳琅一個大白眼。
水若冰意識到寧王似乎故意給琳琅話聽,更是應和的說道:“要的,要的,王爺您是一家之主,若冰無論如何這禮數都是不能廢的。”
琳琅聽着拿起面前的茶,似若無人的品着,心裡倒想着,好像她似乎從來就沒正了八經的給寧王行過禮。
寧王一下子升起了作弄琳琅之心,順勢就一把將水若冰摟進了懷裡說道:“若冰果然是上天對本王之恩賜啊!有了若冰,本王古井無波的生活增添了別樣的情懷!”水若冰聽了這話,饒是本想着心裡得意便好,不過實在是控制不了了,整張臉笑的像一朵菊花一樣。
琳琅“噌”的一下站了起來,依然笑着對寧王和水若冰說道:“王爺這話說的可是一點不做假的,我記得我剛來寧王府的時候,王爺那生活用古井無波形容簡直是貼切的要死,那時候王爺每天都是在牀上一躺,動都不動一下子呢!”琳琅特意加重了要死的死字,而琳琅指的自然是寧王那陣子得了怪病,日日昏迷的樣子,說完之後,琳琅自己也掩着嘴巴嘻嘻的笑了起來,挑釁的看着寧王的黑眼圈。
寧王又哪裡聽不明白琳琅對她的諷刺,摟着水若冰的手又緊了些,冷言說道:“若冰,琳琅說的是啊,還好,還好,如今有了你,本王自覺日日虎虎生威,整個人都年輕了好幾歲,彷彿回到了年少英勇之時,哈哈哈!”
水若冰一聽這話,雖然是高興的緊,不過還是臉色一紅,甚至有些擔憂,怕寧王提起他們之間的秘密事情來,一對手掌捂住了半邊臉的說道:“哎呦,王爺,你不要再說了,若冰聽了您這句話啊,死了都覺得值了,王爺,若冰見到王爺之後自是和王爺一同的感受的!”
寧王一臉看好戲的樣子看着面前已經顯現出怒意的琳琅,琳琅聽了寧王的話,想起阿碧說着寧王和水若冰夜夜癡纏,而且還開着門毫不在意的話,彷彿那情景就在自己面前上演了一般,一股怒氣自心底散發開來,顧不得別的,一把將手裡的茶杯狠狠的摔在地上,使勁的剜了寧王和水若冰一眼,氣哼哼的朝着自己的房間走了。
寧王看着琳琅的生氣模樣又是好笑又是擔憂,好笑到她剛剛還一副淡定的模樣,被自己三言兩語就激成這個樣子了,擔憂的是琳琅會不會和周王一樣的誤會她?不過也不知爲什麼,剛剛琳琅和水若冰暗自較勁的樣子,寧王卻覺得琳琅是十分在意他的,而且作弄琳琅似乎是一件極爲刺激有趣的事情,想着這些矛盾而相沖的想法,寧王忍不住哈哈的笑了起來,水若冰以爲是寧王故意幫着自己把琳琅氣走才如此高興的,趕緊趁熱打鐵裝作無辜的說道:“王爺,琳琅她是怎麼了啊?”
寧王不動聲色的漸漸的鬆開了摟着水若冰的手臂笑着說道:“誰知道呢!呵呵,不用管她!她就那個樣子!”
水若冰一聽這話,就差點沒大笑出聲了,如今寧王都這般幫着自己了,她怎麼能不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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