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爸爸節,祝全天下所有的爸爸們都身體健康,長命百歲!)
很快,寧王爺和關蘇迪的婚期就定了下來,皇上親自定了一個黃道吉日:下個月初二。
一瞬間,禮部的所有人馬,從大臣到打雜的,沒有一個閒下來的,論輕重,寧王爺的這場婚事,那可不比皇上的差多少。
寧王府最近也多了一位常客,就是未來寧王府的女主人,關蘇迪。
“王爺,嚐嚐吧,都是蘇迪親手做的,雖然我也知道寧王府的廚子定是數一數二,不過總歸是自己動手才更有意義。”關蘇迪指着面前的四盤精緻的小點心,溫柔的衝着寧王說道。
寧王低頭看了看桌上的糕點,沒有動作,也沒有說話。
關蘇迪並不惱怒,繼續淡淡說道:“王爺,我們的,我們的婚期已經定下來了,蘇迪真的很高興。”關蘇迪如今少了當初的嬌羞,更加的自然。
寧王凌厲的目光頓時射到了關蘇迪的身上,使得關蘇迪渾身一冷,但她依然未停歇的說着:“我知道,王爺和蘇迪相識的時間還太短,對蘇迪也不是很瞭解,王爺可能這般倉促要決定婚事有些不舒服,但是蘇迪發誓將來一定會盡好一個妻子的責任,盡心服侍王爺,爲王爺分憂,蘇迪與王爺,來日方長。”
寧王的拳頭驟然握緊,他不是因爲關蘇迪的這番話而生氣,他只不過是擔憂。
來日方長?時間?感情?那四年算不算長,琳琅會不會已經忘了他?
沒有再多說一句話,寧王猛的起身往外走去,只給關蘇迪留下了一個瀟灑而淒涼的背影。關蘇迪望着這個背影不惱不怒,她本來就最是喜歡寧王爺的這種冷俊。
把四盤糕點擺放整齊,關蘇迪帶着微笑也離開了寧王府。她很快就會每天出現在這裡,不容改變。
……
不早了,賓悅樓也要打烊了,琳琅幫着忙了半天,往外看了一眼已經漆黑的天色,有些惦記留在家裡的兜兜,不過很快她就徑自笑着搖了搖頭,有吳大娘帶着兜兜,她有什麼不放心的呢?只不過,她一超過半天不見兜兜就想念的緊。
收拾妥當。琳琅準備回家之時,卻是陳莫白從門口進來。
“莫白?這麼晚了,你怎麼還過來了?”琳琅有些錯愕的問着。
陳莫白並沒有解釋。只是淡淡笑着說:“如思,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琳琅點了點頭,沒有拒絕。
月色很美,陳莫白和琳琅一直保留着一絲安全距離。誰也沒有靠近半分,儘管,陳莫白的手時而想探過去,卻總是又在馬上要觸碰到琳琅指尖時迅速的收了回去。
陳莫白顯得很糾結,糾結是否要告訴琳琅他白天剛剛知道的那個消息。
眼見就要到了琳琅的家,陳莫白終於鼓足了勇氣一把拽住了琳琅的手。琳琅卻嚇了一跳,條件反射一般的又抽了回來。
“莫白,對不起。我嚇了一跳!”琳琅覺得自己的反應似乎有些傷人,趕緊賠禮道歉。
陳莫白有心事倒也沒在意:“沒事,是我太唐突了
琳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莫白,就送到這吧,馬上就到了。也不早了,你也早點回去吧!”
陳莫白微微低着頭看着琳琅。有些結巴的說道:“如思,我…我有一件事情,也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
琳琅看着有些彆扭的陳莫白呵呵一樂:“怎麼了,這麼難開口啊?說吧,什麼事情?你越這麼賣關子,我越想知道。”
陳莫白低聲說道:“但,並不是個好消息。”
琳琅撅着嘴巴看着陳莫白說:“你這麼一說,我更加必須要知道了。”
“我本來是想瞞着你的,可是又覺得不告訴你我實在做不到,如思,你真的要知道嗎?”
琳琅被陳莫白弄得也莫名的緊張起來,笑笑說:“莫白,你就直說吧!”
陳莫白點了點頭終於還是開口一字一句的說道:“自從知道了那個人是他,之後,他的事我總是格外的留意。如思,寧王爺和尚書大人的女兒,婚期已經定下來了,就在下月初二。”
琳琅瞬間愣住了,她沒有想到,這個不好的消息是關於“他”的,她只是愣住了。
“如思,你還好吧?”陳莫白關切的問道。
“如思?”
琳琅回過神來,衝着陳莫白勉強的笑了笑說:“哦,我沒事,他們不是早就定親了嗎?如今,按計劃成親也是應該的啊,沒什麼好意外的,嗯,對,我沒事,我們不是早就知道了嗎?哦,對了,莫白,你看你,我們不是說好不提他了嗎?”
見着琳琅拼命控制情緒的模樣,陳莫白有些心疼的重新握上了琳琅的手,輕聲說道:“既然事情已經不能改變,不如就徹底忘記吧!”
琳琅低垂着頭,沒有說話。
陳莫白知道琳琅的心裡定是不好受,有些自責,可是他沒有辦法做到不說,琳琅若不徹底死心,他是真的沒有辦法走進琳琅的心,輕輕的把琳琅擁在了懷裡,陳莫白卻在苦笑,他每次抱着她,都是因爲她對那個人的絕望和心傷,沒有一次是因爲對他陳莫白有情。
琳琅在陳莫白的懷裡冷靜了片刻,慢慢離開了陳莫白的懷抱,擡頭笑着說道:“莫白,我沒事了,謝謝你,很晚了,我真的要回去了,明天見!”說完之後,琳琅並沒有等陳莫白回答,她就自顧的往家裡跑了回去。
陳莫白無奈,望着琳琅的背影深深的嘆了口氣,也掉頭往回走了。
好在兜兜已經睡了,吳大娘也回了自己的房間,琳琅難過也不會有人看見。琳琅纖細的手指輕輕的摩挲着兜兜的小臉蛋,輕聲的開口說道:“兜兜,你爹他要娶別的女人了,這次。是真的要娶了。我本來之前還抱着一絲幻想,以爲他會拒絕的,他的那個臭脾氣如果執意不同意,天啓說不定也會妥協的吧?哎,娘錯了,你爹他是早就把我給忘了,總歸一切都是命,我當初要是不那麼逃避,你說,如今我們一家三口不是會很開心嗎?”
琳琅擡手抹了抹臉上的淚。再睜開眼卻嚇了一跳,兜兜竟然醒了!
“娘,你別哭了。”兜兜的小手伸了出來。衝着琳琅晃了晃小聲的呢喃了一句。
琳琅急忙換成一張笑臉說道:“娘沒有哭,兜兜怎麼醒了,對不起哦,是娘吵醒你了。”
兜兜扁着小嘴說着:“娘,你不要傷心。你不是說兜兜是愛的結晶嗎?娘不要哭鼻子了。”
琳琅被兜兜這麼一說倒是破涕爲笑:“兜兜乖,娘纔不是愛哭鼻子的人呢
兜兜聽了總算是滿意的笑了笑,隨即又閉上了眼睛,很快睡着了。琳琅看着兜兜的小臉。突然好過許多,這幾年如果沒有兜兜,她真的會很艱難。深呼吸一口,琳琅也不再多想,爲了兜兜,她總是要打起精神來,好好的生活……
陳莫白想了一宿安慰的話。可是第二天看見和往常一樣神采奕奕的琳琅,突然覺得彷彿都用不上了。她照舊那麼光彩照人,明豔奪目。
琳琅轉頭竟然還是主動打的招呼:“莫白,你來啦,進來啊,你站在那裡很耽誤我們做生意誒!”
“莫白爹爹,你過來啊!”兜兜也伸出了小肉手。
看着母子兩個一同衝自己招手的模樣,陳莫白差點幸福的暈掉,扔下了昨晚想了一夜的自責的話,安慰的話,邁着大步朝兩人走了過去,又將兜兜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琳琅笑着看着咯咯樂的兩個人遞過了手裡的東西說着:“莫白,就快月末了,我把這個月的賬目都整理的差不多了,你看看,哦,還有我寫了幾個新的菜譜,你看哪個感興趣,我下午去做做試試,如果可以我們下個月可以推出新菜啦!”
莫白一手扶着兜兜,燦爛的笑着說道:“這些事情有你這個老闆娘在,我還有什麼不放心的,你做主就是了。”
琳琅有些臉紅的收回了手裡的東西抱怨着:“你倒好,堂堂一個大老闆什麼事情都不管,老闆可有你這麼好當的?”
賓悅樓裡的夥計早就對他們兩個的行爲視而不見,反正在他們眼中,陳莫白早晚都是要奪走他們木帳房的心的,然而在大廳中離幾人不遠處的一桌,幾個人卻默默的把琳琅和陳莫白的對話一字不差的記在了腦子裡,不久後,放下一錠銀子靜悄悄的離開了。
幾個眨眼間,他們絲毫不清楚,琳琅已經在鬼門關上繞了一圈。
路雙雙遣退了所有伺候的人,空曠而華麗的宮殿中,頓時只剩下了路雙雙和路慶遠父女兩人。待到確定其他人應該都走遠了之後,路慶遠才低聲的開口說道:“雙雙說的果然沒錯,已經打探到她的消息了。”
路雙雙一副欣喜又期待的確認道:“可確定是她?”
“確定,是你親手畫的畫像帶過去對照的。”路慶遠點了點頭答。
路雙雙見得確定心裡更加的不安,還是問了出來說:“那,她如今是什麼情況?”
路慶遠放心的笑着說道:“雙雙你大可不必再擔心,如今她已經在德州當地嫁人生子,那男人是德州一個名聲頗爲不錯的男子,兩人如今共同經營一家酒樓,他們的孩子看起來有三、四歲的樣子了,而且一家人十分和諧,我還讓人特意打探了,德州城不少人都說,他們確實是一對。”
路雙雙的臉上終於綻放出了滿意的笑容:“如此甚好,甚好,她已嫁人生子,我也不用擔憂了。爹,我已知曉了,接下來我要好好想想這件事情如何辦,如何讓皇上知道?你把人都撤回來吧,別走漏了風聲可就不好了。”
“你放心吧,爹都處理好了。”
隨後,路慶遠並沒有多做停留,很快就出了宮。留下仔細思慮的路雙雙,她臉上有止不住的笑意,木琳琅這個勁敵只要不足爲慮,她倒也放心了。
路雙雙對着鏡子輕聲的說道:“木琳琅,算你走運,有自知之明,如今你既然嫁人生子,安分守己,我就留你一命,讓你繼續過那市井小民的舒坦日子。眼下,我得好好想想,如何讓天啓知道這個消息,好讓他徹底死心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