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玄武子令葉經秋跟如玉龍各人回各人地盤去之後,當場當時,葉經秋說道:
“今天仍有一事未決,我現在還不能回去。”
此言一出,玄武子與如玉龍都變了臉色。
如玉龍自然是不開口說話,玄武子卻是怒道:
“姓葉的小子,你是不是要踩着我老人家的鼻子上臉呀?我老人家說過的話,你敢不聽?”
葉經秋聞言,臉不變色心不跳,沉聲說道:
“玄武子老仙翁有一事不明,請聽我一言——我太平仙盟之副盟主,禪宗宗主金禪子失蹤,與他祭神盟會的副盟主南山王有莫大關係。
包括他們祭神盟會原長老樂明風的死,諸多疑點都集中在這南山王身上,甚至與他們的大長老北海隱修也有關係。”
玄武子聽了,問道:“莫非你們兩個就是爲着這些事情打起來了的?”
葉經秋道:“正是!”
如玉龍此時也上前說道:“老仙翁,此事乃是他們藉以削弱我祭神盟會的實力之計!
南山王與北海隱修分別是我祭神盟會的副盟主和大長老;若是都被他們安上罪名給滅了,我祭神盟會豈不是大受損失!?”
玄武子聽了,緩和了語氣道:“也罷,你們把事情說給我老人家聽一聽,我老人家來爲你們作個決斷。”
卻說北海隱修與南山王遠遠地觀戰,見雙方因出現了這個深不可測的鬚眉皆白的老者而停戰言和,互相以神識交流道:
“如此看來,情況出乎我們預料,似乎發展下去對我們不利啊。”
南山王道:“老仙翁,既是如此,我們應該怎麼辦?”
北海隱修道:“南山王,如今之計,我們倆得留一個走一個。”
南山王道:“此話怎講?”
北海隱修道:“留下來的要做暗子,以後不要輕舉妄動。走的要把罪名背起,爲留下的作掩護。你看你是走還是留下?”
南山王不能決定。北海隱修道:“南山王,依我說呢,我走你留下。你把罪名都推在我身上——我比你更能逃。”
南山王至此,也只好說道:“老仙翁怎麼安排,我就怎麼做。”
北海隱修道:“有幾個細節,我跟你交待一下:一個是你如何解釋樂明風的死,你只說當時親眼所見的是我老人家送來了樂明風的屍體;這個屍體就是如玉龍也見過的那在冰塊中的。”
“那金禪子的事情呢?”南山王急忙問道。
北海隱修說道:“當時在神獄之中,那金禪子是親眼看到你與我是在一起的,所以金禪子我是不能放的,而且必要之時,他可以成爲我的一張保命底牌。”
“我要怎麼說?”南山王道。
北海隱修道:“你只須不說出金禪子被我掉了包就可以了。他們自會去刨開樂明風的墳墓,查看樂明風的屍體。到那時,他們明白金禪子被我掉了包,也怪不到你頭上。”
說到這裡,北海隱修道:“你只須注意把那天我大戰龍道玄時你的去向給解釋清楚,應該是完全可以保住你在祭神盟會的地位的。”
南山王聽了,就說道:“好的。老仙翁,你這麼一說,我明白應該怎麼做了;只是,我們以後怎麼聯繫?”
北海隱修道:“我老人家早已爲此作了準備。接着。”說話間,北海隱修悄悄地遞過一個自己秘製的千里聯通傳訊符。
南山王接過來,正待要問,就聽北海隱修說道:“我秘製的這千里傳訊符,實際在五萬裡之內都可以相互聯繫得上;你且將它滴血認主看看!”
南山王聽了,心中暗道;“精通煉製就是好啊,連弄個傳訊符都要滴血認主,別人還真做不到呢!”
心中雖是羨慕不已,南山王卻依然按北海隱修所說的去滴血認主了。
一剎那間,南山王只覺得自己與北海隱修的神識聯繫大大加強了!
北海隱修此時見南山王已經將傳訊符滴血認主了,心中暗暗一笑,口中說道:“我走了。你且留下,不可忘記我的交待,老老實實地給我潛伏在這邊哈!”
就在此時,遙遙地北海海面上,突然飛起一道響箭,飛入空中之後,爆炸而後傳遞出一種信息,報稱有警。
這本是北海隱修所設的一種簡單傳訊手段,此時卻被他藉以作脫身之用了!
北海隱修當即說道:“報告副盟主,北方海上有警,我去看看!”
南山王心領神會,點頭說“好。”
於是北海隱修絕塵而去,出了祭神盟會,就進入了須彌梭,轉眼間就消失了。
卻說玄武子與如玉龍葉經秋三個,此時正在敘說事情起因經過,就見南山王來報:
“盟主,我祭神盟會北方海上出現警訊,大長老已經趕過去處理了。”
如玉龍聽了,說道:“嗯,知道了。”
此時玄武子正在解答葉經秋的疑問。
玄武子道:“這個疑問其實不算什麼難以解決的問題。”
葉經秋與如玉龍都道;“爲什麼呢?”
玄武子道:“你們且聽我講來——”
原來這一世界上,有一種煉製術,可以煉製人偶傀儡,就如被冒充者一模一樣——即使是被冒充者的親近之人,也難以分辨出來。
修煉有這一種煉製法術的,本是一個門派。
這個門派中人,比如叫做某甲罷,他出現在江湖上時,無人能分辨出這個某甲到底是其本人呢,還是其煉製的人遇傀儡?
而且這一門派行走江湖之時,多喜歡以人偶傀儡代替自己行事。時間久了,這一門派之人在江湖上竟是無人識其真正面目。
後來人們就稱這一門派爲“隱修門”,又叫隱門。
隱門強盛之時,乃是在百萬年之前。當時這一門派,乃是天下第一大派,無人敢惹。
這一門派中又有一種獨特的煉器法子,就是抓住一些高階的妖修來直接煉製成法寶。
這樣的法寶,攻擊力極強;對戰時等於是本人加上一個妖修,擁有這樣的法寶的人,也就是絕對地力壓同階!
說到這裡,玄武子微笑道:“如小子,你手中的血藤鞭就是用這種煉器之法煉製出來的。
不過,這種煉器之法,自是極殘忍歹毒,因而後來隱門被妖修與鬼修兩族類羣起而攻之,引發了百萬年前的那一場大戰!
那一戰,導致我們這一界一分爲三,從此人界、妖界與鬼界互相獨立,不相往來。”
葉經秋道:“這隱門煉製的法寶,難道是無敵了不成?何況那妖修被煉製成法寶後,他的修爲境界畢竟也是一定的呀。”
玄武子笑道:“這個麼,隱門煉製的這種法寶,那妖修卻是可以晉階的。
隱門有一種極獨特的促進其晉階的秘法,只是這秘法隨着隱門被滅,也就失傳了。”
說到這裡,葉經秋與如玉龍心中都暗道:莫非這北海隱修就是隱門的餘孽?
果然,玄武子道:“這疑問,依我看,只要證明那北海隱修是隱門餘孽,別的就不成其爲疑問了!”
南山王此時正在旁邊聽着,聽到這裡,這老蛇精心中極是激動:只要衆人都認爲北海隱修是隱門餘孽,自己不就洗白了嗎?
想到這裡,南山王故作驚訝:“哎喲,剛剛我們的大長老前去處理警訊了呀!”
玄武子道:“你們大長老是誰?莫非他就是北海隱修?”
如玉龍道:“大長老正是北海隱修,乃是數日前加入我祭神盟會的。”
葉經秋聽了,憤然道:“追!追上去抓回來詳加審問!”
玄武子道:“若是他有心要逃走,追也沒用啦。要麼他現在是跑掉了,要麼他留下的只是他自己的人偶傀儡。我們去抓住一個人偶傀儡,是沒什麼用處的。”
葉經秋聽了,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玄武子卻道:“聽你們所說的,那樂明風的屍體應該還在,待我們驗看過之樂明風的屍體之後,就可以確定這北海隱修是不是隱門的餘孽了!”
於是衆人都往當初埋葬樂明風之地來。
打開墓穴看時,玄武子道:“你們果然是上當了。這具屍體正是隱門煉製的人偶傀儡!”
如玉龍聽了玄武子這個結論,自是心中怒恨。
葉經秋聽了,卻問道:“敢問玄武子老仙翁,何以知道這具屍體是個人偶傀儡呢?”
玄武子道:“這個麼,說破了也很簡單,只爲着他畢竟是人偶傀儡,沒有真正的仙家真元和仙家真元內丹。一般人看不出來,我老人家卻是一眼看穿滴!”
說到這裡,玄武子一聲大喝:“都閃開!”
衆人不明所以,聞言都急速往後閃開,就聽得“嘭”地一聲,卻是這樂明風的屍體爆 炸了。
衆人都驚駭不已,這具屍體的爆 炸,威力竟然猶如一個仙道八九階的高手自 爆一樣巨大!
若非玄武子提醒,衆人中必然會有人受傷!
葉經秋與如玉龍見了這一幕,都想到了万俟山以神識成像術所展示的金禪子自 爆的情形來,不由得都驚訝地說道:
“這正與金禪子自 爆情形完全相同!”
此時衆人都料想到了,金禪子魂簡完好,果然未死,只怕是被北海隱修擄走了,處境大大地不妙喲!
想到這裡,葉經秋忍不住怒氣,質問南山王道:“南山王,前些日子裡你與這北海隱修聯繫密切,你必是知情者!”
南山王趕緊大呼:“冤枉啊!葉盟主,我怎麼知道那北海隱修乃是隱門的餘孽呢?
況且葉盟主你怎麼能武斷認定我跟那北海隱修聯繫密切,是知情者啊?我真是冤哉枉也啊!”
如玉龍還是捨不得自己的祭神盟會實力受損失的,當即說道:“葉三哥,北海隱修以樂明風面目出現,是早已就來到我祭神盟會之中的了,連小弟我也是被他騙得好苦,南山王老仙翁也就是誤墜其術中罷了。北海隱修如此隱蔽行事,這是怪不得南山王的。”
葉經秋道:“如賢弟,話雖如此,但是我太平仙盟怎能置金禪子之事於不理?於我而言之,找到那北海隱修,救出金禪子纔是當務之急!”
如玉龍並祭神盟會大小首領並皆不語。玄武子道:“葉小子,我老人家不管你怎麼救那金禪子,但只強調你們與如小子這邊,今後不得爭鬥!各自給我去發展實力,備戰朱雀與妖界來犯!”
說到這裡,玄武子伸了個懶腰,懶洋洋地又道:
“我老人家被你們驚擾這半天,要回去閉關去了。記住啊,如小子,不見朱雀不要叫醒我!”
葉經秋道:“且慢!還請老仙翁告知,朱雀它從哪裡進攻?這人界與妖界通道在哪裡?”
玄武子聽了,懶懶地說道:“這人界與妖界的通道,連接點在南山之南的紫竹海撈寶之地。
人界與鬼界連接點,就在這北海某處。
妖界與鬼界的連接點,卻是在大魔山。”
葉經秋還待再問那朱雀究竟會從哪裡進攻,卻見這玄武子一閃而沒。卻是回到玄元仙府中閉關去了。